吉奇小说>古代言情>与“妻”书>第十五章 怒杀

  俞相濡也察觉其中蹊跷,晋州离扬州足有千里,就算真有其事,这区区的说书人又是如何得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话以说书人之口放出来?”

  花一墨话留一半“也不见得,不过动机和目的倒是显而易见。”

  “三王爷声名远播必定会让百姓拥戴。”

  反手折扇一摊,花一墨玩起了扇子,泯声一句“师傅曾说,人性贪嗔痴中,属贪字最恶。一旦有了开端就很难收手,尤其是人得了名后,就会想的势。平民百姓都知道有一想二,更别说是个同有皇家血统的王爷。”

  俞相濡听完后,惊的不敢细想,如果真的像他所说,那三王爷不管是否心存歹念,对皇上而言都是一种隐患。

  看他神情紧张,花一墨就知道自己话说多了,挽回语气温声道“你也不用操心,皇上毕竟是天子,历来又有削藩一说,就算有天真的发生什么事,还有这一后手。”

  不提也罢,花一墨这一句竟把自己说的怕了,虽然前朝有不少削藩成功的例子,但他们都有一个前提,是新帝登基,先皇留下密诏,在藩王羽翼尚未丰满之际。但从今日说书人口中可知,三王爷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王爷,皇上又一心扑在穆轲身上,这恐怕。。。。

  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更何况得人心者得天下。

  会试结果一出来,花一墨三人就即刻赶回京师,到京城时已经是深秋。.

  商烨下朝后,踩朝露而回,身后的陆公公落后一步跟着。

  “穆轲将军可起身了?”

  “回皇上,已经起了。”

  “嗯,那就还是养心斋用早膳吧。”说罢,脚下的步子坚定了几分。

  “皇上。。。将军已经用过了。”陆公公弯身说道

  脚下步子一滞,转而又继续走着“不妨事,前面带路。”

  “是。”

  人来到养心斋,一步刚踏入院,就听得房中传来女声,声音清丽非常,细听又有些耳熟“是谁的声音?”

  陆公公经常游走后宫,对于为数不多的几个后宫主子,侧耳一听就知道是谁“回皇上,是梨清院的阮贵人。”

  商烨听了脸色不悦,“她来做什么?”

  后宫有几个女人他已经记不得了,都是被接回宫后父皇硬塞给他的,有的他连碰都没碰过,登基后这几个女人顺理成章的成了贵人和妃子,后来穆轲就住到宫里,商烨日日来瞧他,那几个女人就此闲置在后宫。

  养心斋是给皇子和公主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格局布置都是上等,阮梅每次来到这里,见穆轲一个大男人住在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穆轲将军别不说话啊?或者你也给小女子出个主意,怎么才能让皇上日日宿在我梨清院?”阮梅坐在软塌上,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正咄咄逼人的望着穆轲。

  对面桌边坐着的穆轲表面上充耳不闻,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断收紧,被一个女人视作情敌,还这样羞辱,他恨不能将眼前的桌子一掌拍烂。

  “哼”阮梅手帕一挥,上前腰若无骨的坐进他怀中,顺着姿势柳臂勾住他的脖子,仰头贴在他耳边,脂粉香从袖口入鼻“将军对着奴家硬的起来吗?”

  反应过来的穆轲直接坐了起来,女子手臂勾不住的双脚落地,他冷眉一蹙,厉声喝道“请阮贵人自重,臣不知轻重,别伤了贵人。”

  阮梅捏着手帕擦着手心,嫌弃的瞥他一眼“浑身硬邦邦的,又不解风情,皇上怎么会喜欢你。”

  说到底,皇宫里真与皇上有情义的没有几个,整日连面都见不到,谈何情分。她只是不甘心,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男人,还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

  阮梅还在这里嫌弃磨叨,殊不知商烨已经在门内,看着眼前的一场戏,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养虎为患。

  “阮贵人还是快走吧,皇上下朝,该回来了。”

  阮梅斜身一笑,只当他是在向自己示威,心里顿时受了气的不舒服“穆轲将军一个大男人,每日等人来宠幸,就不会觉得不舒服吗?如此下去,你倒罢了,可皇上如今能有子嗣,百年后谁来继承这大商天下。”

  “咳咳咳。。”陆公公见两人越说越过分,大难临头还不自知,忍不住捂嘴轻咳两声。

  一时间房中灰尘都消停的不激,周遭忽然的静下来,阮梅如冰水浇顶,转身见到商烨,面色晦暗如灰,双膝重击一样的砸在地上,双眸干涩不必眨眼,一滴热泪应声而落“皇上。”

  “来人,将阮贵人拖去午门,杖毙。”

  “不要,不要啊皇上,臣妾知道错了。”

  门口进来几个太监,更是吓坏了跪在地上的阮梅,他堂皇失措的反抗着,乱了头上的金丝发簪,慌了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光鲜的的衣衫被弄得褶皱不堪,眼泪断线似的打湿了前襟。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她依然不甘心的挣扎,但一人之力哪里能博过几个太监,最后在哭喊中被拖着离开了养心斋。

  嘶喊声越来越远,商烨闭上眼睛,让阮梅的求饶声随风消散,他不是心狠的人,牙根被咬的咯咯作响,他也没有怪罪那个自始至终没有转头看他的人。

  或许他会被眼前的男人逼成一个心狠之人,毕竟就算为他杀尽天下人,他也不屑一顾。

  商烨没有强迫他看着自己,转身离开了养心斋,秋风乍起,枯叶终于落在了养心斋,穆轲心突然空一块的愣坐下,膝下被捏的青紫,他也丝毫不觉。

  一连着两天养心斋都没有再来过人,除了每日送膳的太监,就只剩秋黄的落叶。

  望着桌上菜肴,依旧的四菜一汤,甚至比以往还要丰盛,但是口中无味,即使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拿起筷子没吃两口就难以下咽,他只能放下。

  以前商烨每到这时候都会缠着自己,将那些喜欢不喜欢的都夹给他,看他哪个吃的多了,下次就多夹一些,当时觉得他小孩心性,还故意每样都吃,让他发难的看不出自己喜好,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他幼稚,还是自己太难缠。

  入夜的日子更难,床上只是少了一个人,却好像空了所有,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但商烨前两日在床上一声声的软语让他心生涟漪。

  好不容易入睡,他竟梦到商烨柔软的腰肢在身上起伏,激烈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也不管对方痛得如何,大手握住他的腰身,帮着他快速抽送,不知过久,闷哼一声,酣畅淋漓的结束。

  触感实在太真实,手背上一阵湿意,穆轲大脑如光闪过,突然睁眼,漆黑一片的房间,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耳边是男子的抽泣,而人就骑在自己身上,双手体力不支的撑在他胸膛。

  刚才的一切刺激着他的大脑,怒骂一声的将人拉下,“你给我用了迷香?”

  商烨被疼痛弄得已经无法高声,一手像阮梅一样的勾住他,吃力的将嘴巴送到他耳边“你是我的,我要你跟我做。”

  “你疯了。”

  嘶吼声穿过他的耳膜,几乎将他震碎,身体再勾不住他的落在床上,他不死心的伸臂将人拉低,气力若有若无“阮贵人是我第一个杀的人,我真的好恨她,他勾着你的脖子,坐进你的怀里,你都没这么抱过我。”

  “但是我最恨,是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即使每次我都受不住你的物什,疼的几近要昏死过去,但感受到肠肉里的粘稠,我还是很开心。”商业低声哭诉着,浑身发烫的身子催促着他昏睡,但他依然要坚持说完。

  “穆轲,我喜欢你,为此我憎恨过自己的身份,但是我无能为力,憎恨过这幅男儿的身子,不是我不喜欢,只是因为你不喜欢。”自眼角滑落的泪水流进鬓发,他熬的是双目通红。

  穆轲听得心如刀绞,他怒斥着商烨“别说了,那女人有一点说的不假,与我整日厮磨,换不来半个儿郎,你为何就不明白。”

  秋风潜入夜,刮得的肌肤一阵凉激,他放佛没有听到,只一点点的凑近穆轲的臂弯,嘴唇微抖着嘤声“抱着。。我,抱着我。”

  滚烫的身子开始昏睡,穆轲将人小心的圈进怀里,笨拙的吻去他泪痕。

  穆轲也才二十七岁,记得他受令接商烨回朝时,他脸被冻得通红,军队的将士们都为他做过质子而私下冷眼,只有他不是这样认为,一个独身做了近十年的质子,他保了一方平安,他换了金戈铁马,他比我们这些上阵杀敌的人都要英雄。

  他记得这个商烨虽然受苦在外域,但是处事待人是极好的,不只是对他,在回程的时候,军营里任何一个守门的,都不曾出言呵斥,他想有朝一日,如果他成了皇上,也一定是一代明君。前者实现了,可是后者的轨道却变了,他将自己当个女人一样的幽禁起来。

  花一墨再次被急催着入了后宫,不同的是,这次商烨身上已经被清洗,只是身下的伤口撕裂的很严重,诊脉后他丢给一旁穆轲一瓶药膏。

  “每日两次,涂于患处。”

  穆轲接住药膏,没有立即退后一步,而是低着横眉开口“花少师可有时间?”

  花一墨意外的瞥眼,他不是一直都与自己不对付吗?怎么这回转了性子“有事?”

  穆轲点头“想与少师一叙。”

  “就在你养心斋如何?”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