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这个。”顾平婉无语到。
羌怀做了个鬼脸, “其他事，我没有瞒着你的了。”
“高中时候的事。”顾平婉见羌怀没回忆起来。
“高中？那都多少年前了。”羌怀心虚，高中瞒着顾平婉的事情可多了。
顾平婉眯了眯眼, “羌怀同学不是说自己记忆力好吗？”
羌怀往前走了两步, 顾平婉跟上来：“就之前你被秦主任抓染头发化妆的事。”
“这, 还有印象。”羌怀回答。
“秦主任都跟我说了，”顾平婉往羌怀身边靠了靠：“你不用瞒着我。”
“谢谢你, 羌怀同学。”顾平婉用手抓住羌怀的胳膊，她视线落在羌怀的嘴巴上。
羌怀装作不太在意：“这都过去太久了, 不值一提。”
“我想知道，当时什么样的情况, 可以吗？”顾平婉眼神真挚，让人不舍得拒绝。
羌怀深思熟虑后，给顾平婉讲了当时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你被人跟踪，我就帮你把他们教训了一顿。”羌怀一边走一边说, 她拉着顾平婉就进了学校小卖部。
顾平婉见羌怀说得风轻云淡，自己也不好再深究, 她在想那么大的恩情以后该怎么偿还。
“这里面感觉比以前好很多了。”羌怀走进小卖部, 里面装修得更亮堂, 新增了很多货架, 应有尽有。
“嗯。”顾平婉心不在焉, 她看着羌怀挑选东西的背影有种回到高中的感觉。
“你想吃什么？”羌怀拿了两瓶苏打水, 问到。
顾平婉指了指羌怀身后的巧克力棒，她在门口等着羌怀挑选好结账。
“喏, 帮你拧开了。”羌怀把桃子味的苏打水递给顾平婉。
顾平婉谢过之后接过来喝了一口。
“顾同学还在想之前的事？”羌怀闻到从顾平婉瓶口传来的桃子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 那就补偿我吧。”羌怀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
顾平婉歪过头去：“怎么补偿？”
羌怀在顾平婉耳边轻声说到：“亲我一口呗。”
“真的？”顾平婉圆嘟嘟的眼睛露出诧异的目光。
“你不可能要来真的吧？”羌怀用瓶子挡住自己被顾平婉咬过的地方。
两人对视几秒，轰然而笑。
从学校出来，羌怀要先去公司一趟，顾平婉自己回了家。
公司楼下。
羌怀刚刷门禁卡，就碰到个女人。
“羌怀老师。”女人叫住她。
羌怀皱了皱眉，“郑雨？”
郑雨包着头，看不出模样。
“可以上去说吗？”
羌怀让保安放她进来，她大概猜到了郑雨来是为了什么。
上楼的时候，碰到了练棠。
之前的颁奖典礼练棠和郑雨见过，她跟羌怀打了招呼后又看到旁边的郑雨。
“郑雨老师？您也想签我们公司？”练棠上下打量郑雨。
郑雨眼神躲闪，没有取下包着的头巾。
“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认得出来。”郑雨小声嘀咕。
练棠嗤笑：“您的风采我可不敢忘。”
羌怀觉得练棠语气太冲，便缓和到：“练棠，你最近通告没排满？”
“回来取个东西，下午去横店。”练棠回答到。
练棠在四十几楼下了电梯，到了顶楼羌怀带着郑雨进了办公室。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羌怀把包放在办公桌上，随意往办公椅上一靠。
郑雨这才解开头巾，头巾下是不加粉饰的面孔。
“羌怀老师，您看我能签到你们公司吗？”郑雨说着，泪珠子在眼睛里打转。
“你的事情我知道。”羌怀用手轻轻叩着桌面：“那我要看你有没有值得签约的价值。”
郑雨微微低头：“我的作品后续发到您邮箱。”
羌怀抬眸冷声道：“原来你说努力进我们公司，是这样进的？”
“羌、羌怀老师，我现在没有团队没有经纪人，只能一个人闯，所以……”说到这里，郑雨哭了起来。
“不许哭，哭有什么用。”羌怀皱眉：“这件事错本不在你。”
“你是受害者，我很理解你你。”
“所以你想进我们公司，我愿意帮助你，但你不能把这些委屈作为谈判的筹码，懂吗？”羌怀语气稍微温柔了点。
毕竟郑雨年龄比自己小很多，很容易把自己降低姿态，用示弱的方式来赢得想要的东西。
郑雨吸了吸鼻子：“懂的，谢谢羌怀老师。”
“擦干眼泪，有什么事情就大大方方的说。”羌怀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包纸巾扔给她。
郑雨接过来，用纸巾擦干泪水，“我的作品还请羌怀老师过目。”
羌怀打开电脑，登录邮箱，里面确实收到了郑雨发来的作品集。
“你的电影我大致看过，专业能力是没有问题的。”羌怀关掉界面，她用座机给沁姐打了电话。
沁姐过来后，见到郑雨也比较惊讶。
“沁姐，给郑雨安排到十二楼，找个女经纪人带她。”羌怀说到。
“你真的要签？”沁姐心里评估了一下以后带来的风险。
羌怀点头，郑雨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况且郑雨还为了很多女性从业人员发过声，她的影视作品也拍得不错，能拉一把岂不是很好？
“先不着急安排工作，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羌怀对着郑雨说话，不知道郑雨有没有听进去。
郑雨摇摇头，看到羌怀的眼神后又立马点头。
沁姐让楼下的经纪人上来，把郑雨带下去熟悉一下规章制度，同意后才签合同。
“没想到你还不计前嫌。”沁姐坐到沙发上。
羌怀抿着嘴，“她也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而且小姑娘挺不容易的。”
“为什么还要找心理医生？”沁姐有些不解。
“你不觉得她太容易示弱了？”羌怀见沁姐没明白，又说到：“她这是典型的被奴役后的症状，不知道以前公司怎么教的。”
“做演员的，最先要正视自己才能演绎角色，她总是把自己处于低位，这样的路是走不长久的。”羌怀说完起身倒了杯水。
沁姐笑着说：“你这么说，确实是的。”
“你和你那顾总工，怎么样了？”沁姐随口问到。
羌怀喝了口水：“挺好的。”
“我都看了你们学校发的宣传视频，人家顾总工的发言多么有内涵，再看看你。”沁姐吐槽到。
“我也是有大学问的好吗？”羌怀一说到顾平婉脸上就堆着笑容。
“那你们，不更进一步？”沁姐见羌怀那么久都没有出击，作为经纪人都替她着急，应急公关都已经准备好了的。
羌怀转身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更进一步，其实我也在纠结，我也挺害怕的，怕跟她太越界吓跑她。”
“看不出来呀，羌怀老师胆子还那么小。”沁姐调侃到。
“我胆子挺大的，碰到她胆子就变小了。”羌怀抿了口水。
“哐哐哐——”门被敲响。
沁姐和羌怀同时回过头，顾平婉提着一外带盒站在门口。
两人心里都是一惊，不知道顾平婉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
“你怎么来了？”羌怀连忙让顾平婉进屋。
沁姐心虚的跟顾平婉打了招呼：“那个，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平婉进了屋，“我记得你喜欢吃你们公司楼下的这家餐厅，之前没请你吃，所以这次给你补上。”
羌怀看着外带盒上的logo，是当时自己怕顾平婉花太多钱，用自己的账户点了单，没想到顾平婉还记得。
“快来坐。”羌怀示意顾平婉坐到沙发上。
顾平婉表情正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羌怀问到：“你没门禁卡怎么上来的？”
“楼下碰到小鱼，她带我上来的。”顾平婉低着头，打开餐盒。
“你回家看阿姨，一切都好？”羌怀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看信息，小鱼果然在七分钟前给自己发了信息，可是当时没看到。
七分钟，那顾平婉多半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顾平婉拿出筷子：“都好。快来吃点吧。”
“谢谢。”羌怀接过筷子，心里在想着如果顾平婉问起来自己该如何狡辩。
“你下午回北京吗？”羌怀夹起一筷子切好的牛排，吃了一口。
“嗯。”顾平婉把每盒餐食都打开，摆好后自己才动筷子。
羌怀点点头：“那什么时候又有假期呢？”
顾平婉拿出手机看了日历：“现在是二月初，应该只有清明节才放假了。”
“到时候我回来，”顾平婉声音变小：“我爸祭日在清明节前一天。”
羌怀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巴打滑到：“那我跟你一起去给咱爸上坟。”
顾平婉歪着头，问到：“咱爸？”
“那个，咳咳，就当我是你姐姐。”羌怀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怎么台词念得那么好这会儿不管用了？
顾平婉严肃的说到：“不行。”
“羌怀同学，你明明比我小，你应该叫我姐姐。”
“大一岁也算姐？”羌怀知道顾平婉大自己一岁，以前读书读得早，在班里年龄就是最小的。
“怎么就不算呢？”顾平婉憋着笑：“我好像没听你叫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