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穿上以后,无论是肤色还是气色,一下子都提亮了起来。要说以往穿着校服的他们是清爽明朗的帅气,那么现在就是高贵纯净的优雅。

  楚炀在上台前的情绪起伏略大,一开始还有点小兴奋,手虚握着佯装有话筒一样的唱着歌,他向展炎伸出手,展炎抓住了他的手腕,看着被抓住手腕的他,欺上前来冲自己笑得纯真无邪的模样,自己就会跟着忍不住微笑。

  一想到这样的笑容,楚炀只给了他,也只会给他,展炎就觉得十分满足,比拿到任何奖项任何高分还要让人满足得多。

  拿到入场券的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入场,楚炀和展炎拿到的号码牌是第八。看着似乎还挺靠后的,但是一个接着一个来得非常快。

  柳穗最终还是进了这场决赛,听说是后来一直去求洪老师身旁的那个女老师,拉下脸来求了特别久才求到的名额。她上场的时候穿的是一件露胸的大婚纱,唱歌唱到后面也真的是难听到极点,待她唱完后,底下鼓掌的人都不免有些敷衍和无力。

  然后,接下来就要轮到楚炀和展炎了。

  在要上场的那一刻,楚炀居然觉得神经紧绷,走出一步路险些摔倒。在他身旁的展炎一把扶住了他,忙问道:“怎么了?紧张了?”

  楚炀紧张地摇了摇头,紧张地说:“……没有。”

  展炎理了理楚炀的外套,摸着他的脸说:“没事,我就在你身边。风光一起风光,丢脸一起丢脸,都会有我这么个人陪着你。”

  楚炀抓着他的手,笑了出来,说:“我才不要丢脸。”

  前面这些人叫齐洺榛都看烦了,在底下翘着腿就想着那个楚炀什么时候上场。他其实对这个楚炀也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之所以兴趣这么大,就是想看看楚炀到底什么时候能露出许若薇口中那又怂又傻的原形。可一直到现在,楚炀都不露出这尾巴,叫齐洺榛很是不耐烦,因而就不甘心的一直跟着他兜兜转转。

  他刚打完一个哈欠,楚炀和展炎就一前一后的上了台。

  俩人一上台,底下的大部分人都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更多的人则是看得发痴。镁光灯打在他们的身上,妆容和纯白色的西服像反射出来的哑光给他们衬上了几分低奢之味。若是在开放国家,这俩人的这身行头得是奔着结婚去的。

  俩人向台下的人一起鞠了个躬,展炎便走向了那台钢琴,深吸一口气,开始弹起了前奏。

  前奏一弹起来,台下一些腐女像是听到了什么熟悉的音乐,一个个的都激动得差点叫出来。楚炀他们班的那个姑娘一直和身旁的一个“同道中人”说,“这歌是我推荐给他们的,我推荐的!!他们这身服装也是我推荐他们穿的!!我有没有很棒!”

  楚炀在短时间内使自己放松了心情。想不到经历过一次生死后,自己的心理素质居然也没提高太多。也许是舞台这种东西,的确是自己第一次接触吧。

  刚开始听着展炎的琴声,闭着眼睛平稳发挥,到中期慢慢的进入状态,睁开眼睛敢直视台下的人。

  可以说,展炎将这首歌的伴奏改编的很成功,在这单一的钢琴伴乐中注入了许多感情。

  但是唱到了后面,楚炀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在发挥自己的水准了,而是用了感情进去。或者说,是动了感情。

  从唱到那句“爱身不由己”开始,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下,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展炎,展炎居然也侧过头来看向他。他们看到了眼中的彼此,什么话都不必说。这一刻楚炀却明白了,他最大的勇气不是敢去直视台下的人,而是敢在此刻直视展炎的这双眼睛。

  因为这意味着他该知道,无论自己曾经历什么,曾想的是什么,或者是曾经是什么人。在真正的感情面前,任何人都会身不由己。

  由于伴奏只有钢琴,怕发挥不好感情,所以这首歌最后一小截被截取了。

  唱完了截取后最后那句“如果你也能愿意”,楚炀浑身发抖。那已经根本不像是在唱一首歌了,根本就像是真的在问眼前的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来自于朋友推荐的一首叫《不可抗力》的歌,选取的原句是“爱身不由己,不可抗力,不为流言说分离,如果你也能愿意”。作词者是胡梦。如此借用若有不妥还望提醒~

  、第三十七章

  唱完这首歌后,台下爆发出了空前热烈的掌声,楚炀眼眶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他知道,若不抓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待会极有可能会哭出来。也不是伤心还是什么的,就是用情太深,有点太激动了。

  两位主持人上来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请俩人先下去休息。待人走后,主持人才请评委评分。

  齐洺榛还处于呆滞状态。他以前对音乐这玩意儿是没什么兴趣的,平时也就听听能叫人热血沸腾的摇滚乐。可他没想到,他居然能听楚炀唱歌听得这么入神。在灯光的照耀下,楚炀的那双眼睛就像会发光的水晶一样,现在还停留在他脑海里散不去。

  楚炀和展炎两个人的契合度也确实是达到了一个高度,尤其是在最后那不约而同的互视,给这场演出更添加了几分深意。

  齐洺榛忽视掉了那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转而进入疑惑。

  这个家伙真的是许若薇形容得那么不堪的楚炀吗?怎么所见与所闻出入如此之大?他甚至想问问身边的人,看这学校里是不是还有第二个叫楚炀的。

  自己是为了一个赌才到这里来的,如今完不成这个赌约,得他妈多丢人。

  楚炀和展炎下了台后就开始热了,这天是大热天,舞台上有开冷气,舞台下可没有,两个人都穿着西服外套,下台后自然是难受得紧,于是就都直接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冷气开得很大,但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演出者几乎都聚在后台了、工作人员也都在外面看演出。

  一进休息室,楚炀才觉身上那股热劲悉数退了去。楚炀没察觉到展炎在关上门的同时,还顺道将门反锁,正当他想脱下外套透透气之际,展炎忽然就将他扣在了墙上。

  “你干嘛!”嘴巴刚蹦出来这三个字,下一秒就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楚炀发出了“唔”地一声,抓着展炎的衣服心想:卧槽,这小子怎么回事突然发情?

  待楚炀回过了点劲儿之后,展炎离开了他的唇,低哑的嗓音问:“我愿意,你能愿意吗?”

  脸顿时就通红了的楚炀听了他说的这句话,愣了半秒就反应过来的。他这是在回应刚才在台上最后那句歌词。想来那句歌词,不仅他自己当作了问题,展炎听着也当作了问题,随着那波澜起伏的情绪,一直控制到了现在才释放。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句“我”卡在嘴边卡了半天。在他看来,不管他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下场都是一样的。依展炎的性子,他愿意了,迟早压了他,他不愿意,靠,现在就压了他。

  于是,这答案流到楚炀嘴边,横竖都只剩一个“我”字。

  展炎自然不会让他浪费那么多时间,抬起他的下巴又是一个比刚才更激烈的吻。楚炀没有抗拒,但一时也是应承不来。

  别说被男人亲了,他连跟女人亲的经历都没有过,在这方面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像展炎这么攻势猛烈的,楚炀觉得自己想反拿下他还真的是有点悬。

  楚炀也抗拒不了,身后就是墙,无路可退,展炎把他压得紧,更不可能让他跑了。舌津缠绕之间,楚炀的手仍旧没从展炎的衣服上放下来,再这么抓下去就要抓皱了,这衣服可是要还的。

  展炎抓住了楚炀的手,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指,十指相扣抵在墙上。这期间,仍是气都没让楚炀喘一口。

  楚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不能说不好,如果不好的话他也不会让展炎白亲这么多次。但要说享受么,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享受。

  血液会像过电一样的在身体里穿梭,汇聚一起地向下腹窜去。而且展炎还故意顶着他的下面,他要是不起反应是不可能的。

  楚炀只知道,这地方是休息室,要是再不控制,待会场面就不好收了。

  和他比起来,展炎并没好过到哪里去。这要是在家里的话,楚炀早成了他狼嘴里的羔羊,非得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安静的休息室里唯俩人唇舌交绕的声音滋滋响,幸而外面的歌喉声盖过了这扇门后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