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走路的速度几乎可以用跑来形容，所以她比游昭更快到了银行。
银行门口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身旁还有人帮忙撑伞。但初春的季节也没有多大太阳，撑伞也不过是显摆自己和那些来取钱存钱的人不一样罢了。
钟琳回头望了眼远处，那个小姑娘也是真的一点也不着急，这么久还没看到人影。她随后大步踏上台阶，径直走向行长。
“您好，我是来采访的记者，钟琳。”钟琳立即把手伸出去，带着微笑看着行长。
“好像不止你一个人吧。”行长没有去握钟琳的手，毕竟钟琳的报道在他眼里已经是失去热度了，倒是另一个记者能给他带来一点收益。
钟琳也没有面对游昭时咄咄逼人的样子，干笑一声就收回了手：“行长，我想您做一笔交易，请问您有兴趣吗？”
等游昭赶到后，钟琳和那位行长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之前对钟琳的冷淡。
“您好，游昭。”游昭也没有犹豫，声音清清冷冷的。
“行了，你先来吧。”行长扫了眼游昭，结束了和钟琳的聊笑，“会客室在这边。”
游昭紧随其后，钟琳在一旁的等待室随意地找了个椅子就坐下了。
钟琳和她的合作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场明争暗斗。所谓的帮忙宣传也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说法，更多的还是要找出博人眼球的大新闻。
而这些大新闻，有的也可以为银行带来客人，有的可以败坏银行的名声。所以这些东西只要行长嘴严实一点，别的人也不可能从蛛丝马迹中真正抓到什么有用的。
行长就是一个突破口，这也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游记者，让我为你介绍一下银行。”行长靠在单人沙发里就开口说了起来。
游昭也拿着本子把行长说的话整理后记下。没一会一页就记满了：“抱歉，稍等一下。”游昭突然打断了行长的话。
行长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样可没有礼貌，小姑娘。”
“彼此彼此。”游昭头也没抬地回道，在本子上圈圈画画，随后把本子放到了行长面前，“行长，不想找人宣传可以直说，不要强求自己。”
“小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谁不想多点客人呢？”行长浅笑着，并没有低头去看游昭递来的本子。
“十句话里有九句是重复的，这就是你的态度？”游昭的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自己画圈的句子，“瞎编也要有点水平。”
“我大概是太累了，昨天没把稿背好。”行长也没料到游昭会不带任何遮掩地把他瞎编这件事肯定地说出来，脸瞬间就黑了。
“钟琳给了多少钱？”游昭想了想，又说道，“也对，对于你她也只要给钱就行了，不用费多大功夫。”
“这可就不对了，小丫头，说话做事讲究的可是证据。”
“这次采访也算是我和她的竞争，所以只要她比我多一点消息就算赢。”游昭自顾自地说着，还不忘伸手把本子拿回来，“所以，你觉得她又会报道多少关于银行的东西呢，写稿是真的很累。”
游昭半带着惋惜地叹了口气，笔在指尖转动。
“那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啊，还是要有基本的职业道德的小姑娘。”行长挤出一个笑容，直视着游昭。
“行长，您可能不太清楚这行的规矩。”游昭眨了眨眼睛，“有时候，新奇比真相管用多了。”
要是游昭的同事在这，一定会惊叹于现在和行长聊天的游昭表情之生动，还有话语之多，竟然可以让人插不上话。
“您猜猜，是真相来得快，还是您的前途没的快？”
反正坐在她对面的，不是什么无辜的大善人，最多算只贪财的老狐狸，也就没必要好好问了。
“给了不少。”半晌行长才开口，“她说，赢了你之后就多帮忙宣传一点。”
游昭：“嗯，继续。”
“真没别的了。”行长用手扶额。他也不过想捞一点钱，结果第一次就失败了 没两句话就被个小姑娘唬住了。
而小姑娘还本着不能空手而归的原则，转头就把钟琳叫了进来：“欣赏一下分赃过程。”
钟小姐进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看了看左边端正坐好的行长，再看看瘫着一张脸的游昭，她可真是一个火都发不出去。临了还是自己和和气气地笑着：“您打算怎么办啊？”
“如实报道。”游昭此刻又换了一个说辞，“群众可不是拿来骗的。”
行长脸上露出追悔莫及的神情，他现在知道自己被骗了。
“游昭，你身后也不是清清白白的。”钟琳愤然大声道，“我也可以把这些写下来！”
游昭完全转头看向钟琳，是个人都能看出游昭现在非常生气，本子被她重重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的语气异常冰冷：“你说，我身后怎么了？”
“你克死了你的养父养...”钟琳说了一半就不敢往下说了，因为游昭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了她的脖子，冰冷的触感令她一颤。
“劳驾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游昭声音低沉得可怕，眸子完全反射不出任何光亮，就像个来索命的魔鬼。
“你...你不能的，还有...有人在这。”钟琳想往后退一步，结果自己就靠在墙边，根本动弹不得。
“你觉得那个老东西有多大的胆子，你高看他了吧。”游昭的刀又往下压了一点，仿佛下一刻就可以要了钟琳的命。
“你...你想要什么。”钟琳小幅度地抖动着，手死命推着游昭握刀的手，可还是无济于事。
“道歉，退出。”游昭余光里那个行长也一动不动地躲在角落里，离门远得很。
“我答应，我答应。”钟琳再次尝试推开刀，这次倒是轻而易举就把刀推开了，“救命...唔！”
游昭立马捂住钟琳的嘴，会客室的门是隔音的，大概是为了让客人在交谈时放下心来，今天反而成了帮助游昭的工具。
“你真不要命。”游昭看着欲哭无泪的钟琳，“到底要不要这次机会？”
“唔唔唔。”钟琳飞快地点头，仿佛慢了一秒游昭手上的刀就又会落下。得到回应后游昭放开了手。
一声东西落入纸篓的声音，之前还在游昭手上的刀已经被丢到桶里了：“这个刀脏了，下次赔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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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上次欠下的
乱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