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是个当官的,那更好,看看你们州县百姓愿意花多少粮食赎他们的父母官!”
“哈哈哈哈”
吉宁脸色微红:“竖子!竖子耳敢!”
高俅走过去将他的手按下:“别竖子了,跟他们讲道理不是对牛弹琴吗。”
“那,那怎么办?”
“看我的。”
高俅看向府兵:“动手。”
府兵们两两结伴拿着银枪上前,那些山匪没了耐性也拿着大刀冲下来。
官府的银枪乃精钢所制,不是那群山匪手里的废铁可以比的。
嗯,至少三息前高俅是这么想的。
“一群废物,若换了武松在这,一人就可将他们擒拿。”
只见那群山匪手起刀落间就鲜血四溅,而府兵则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死亡,随着府兵死得越来越多,剩下的人直接丢了兵器就逃。
在他们交手的间隙,吴用欲拉着高俅逃跑,只是府兵们弃械的速度过快,他连马都未来得及卸下就被围了起来。
吉宁这会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拉了两下高俅的衣袖:“怎,怎么办?”
到了这时,高俅反而镇静下来,刚才逃出去的几名府兵只要不是太蠢肯定会回府报信,而这群山匪只要有所求就好办。
“老大,全他妈的是野草!”
那个被叫老大的一听这话就红了眼,他不可置信般将那些箱子一个一个打开来看:“他爷爷的,真是草。”
那人骂了几句脏话后就将刀横在吉宁的脖子前:“你们箱子里装那么多草干什么?”
“我…不是…”
“那不是草,是草药!”高俅赶紧接过话茬:“府里好多人都生了病,我们是出来采草药的。”
吴用赶紧附和:“你们可别小看这些草药,将它们运回府里可值不少银子。”
那人听了这话还是皱眉,就这些破草能值几个钱。
高俅给吴用递了个眼色,吴用对着那山匪的头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把草药留在这,你让我们回府报信,到时候不管是我们知州还是这些草药,我们一并拿银子赎,您想要多少粮食都行。”
吉宁和他的小厮瞪大了眼,而那群山匪则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山匪将大刀从吉宁的脖子上移开放到吴用的脖子前:“你真当我傻是不是?”
“你以为若不是我们故意,刚刚那几个人能跑掉?还有,什么草不草药的,老子只信真金白银。”
“老大,他们该怎么处置?”
“那个当官的留下,其他三个杀了。”
山匪得令后拿刀看向高俅和吴用:“刚才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死在我们手里算你们倒霉。不过你放心,我的刀很快的。”
吉宁的腿直抖,而高俅手里握着那把官家赐他的匕首,这匕首削铁如泥,也是他最后的生机。
山匪的刀径直落下。
“太……”
高俅欲挥刀向前刺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箭破空而来刺中了山匪的颈间。
高俅无暇顾及脸上被喷溅的血液和手心的汗,他嘴里念叨着花荣二字。
“太尉,您怎么样?”
高俅任凭吴用擦掉自己脸上的血:“我没事。”
“兄弟们,给我杀!”
“老大,是刘元武的人。”
“他爷爷的,先撤。”
高俅看着两方山匪厮杀,而刚刚射箭之人也并非花荣,高俅内心暗叹一声可惜,那么好的准头就是比起花荣也不逊色。
吴用这次及时卸下了马匹,可他和高俅还没能走上两步又被后来的那批山匪拦下,他们足足有五十多人,高俅也就放弃了挣扎。
吉宁和他的书童早就吓的瘫坐在地,高俅被捉回来时还听见他嘴里的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刚出虎口又遇狼窝。”
“老大,他们几个怎么处置?”
“先绑起来蒙着眼带回山寨吧,记得把那群人烧了,免得被萧律齐他们带回去。”
“是!”
高俅被蒙着眼扛在肩上带着走,高俅敢断定这是往山里走的路,因为他被颠的胃里翻江倒海。也不知他们走了多久,等高俅被放下来时他全身都快散架了。
那群人将他们蒙在眼上的布拿掉后就离开了。吴用挪到高俅身边:“大官人,你怎么样?”
高俅摇摇头表示无碍。
吴用跟了高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心惊胆颤,他万分后悔让太尉出门:“刚刚简直吓死我了,但凡您有什么意外,我决不苟活。”
高俅这会子也是后怕,刚刚的他出奇的冷静,可如今脱险后他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衣襟都湿透了。
高俅自从来到这儿后也经历了不少事,见过了不少生死,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像吉宁这般模样,可他到底高看自己了。
“大官人,我虽然被蒙着眼,但还是找机会沿途留了暗号,相信陈知府得了消息后会很快找来的。”
高俅点点头:“我观此地山匪的做法不似先前那伙人,只要我们好好配合应当不会有事。”
“大官人,我观先前那伙山匪……”
“呜呜呜,我还没上任,还没为百姓做一件事,还没好好报效朝廷就客死他乡,我怎么这么倒霉!”
高俅和吴用的交谈声被吉宁的哭喊打断,高俅无奈看向他:“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吉宁止住了哭声看向他:“真的吗?”
“若他们想杀我们就不会费劲把我们扛来了,且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吧。”
吉宁还是想哭:“可是要莫州百姓为赎我筹粮,那未免,未免太丢人了些。”
“所以我让你在赴任之前不要说出自己身份,谁让你直接报了名号。”
“我只是太过生气。”吉宁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他先是认错然后又对着高俅道谢:“刚刚多谢你们了,难为你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为我去报信,若此次能顺利脱险,本官必有重谢。”
高俅对此无话可说,他很想知道是谁把这货调到莫州这种重要之地上任的。
“你当真是莫州知州?”
吉宁当即急的脸红:“当然,我的任命书和官印皆在箱笼里,我可是今科四甲,我乃名正言顺的莫州知州!”
“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只是你既是四甲,又为何来此偏远之地?”
吉宁的眼睛变得光亮:“你不懂,我是自请到这儿来的。”
高俅这下来了兴趣:“自请?”
“嗯!你不知道,吾有一钦慕之人,就是当今太尉高俅,他所发扬的报纸绘尽我大宋河土。一山一树,一草一木都当珍重,而莫州地处边境,我知这里百姓有诸多不易,别人不愿意踏足这儿可我却想来,吾必用尽毕生所学为他们谋福祉!”
吴用直接笑出声,高俅则有些不好意思,吉宁虽然蠢了点,但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气还是很难得的。
“这么坚定?”
“为大宋兴而读书,此等胸襟自得我辈读书人效仿!”
高俅轻咳了一声,他转移话题道:“你说你是第四甲,那前三甲分别是谁啊?”
“状元宋廉,榜眼公于青,探花陈东,他们都是那风姿卓越之人,吾输的心服口服。”
高俅闻言看向吴用:“他们果然没叫我失望,只是这公于青是何人?”
吴用摇头:“我也不曾听闻此人名号。”
高俅还欲再问,却被山匪的开门声打断。他们将高俅四人带去另一个地方,此时虽不见亮色,但高俅还是大致看清了周围局势。
此地明显是在山林深处的一块平地,而他们所谓的寨子则是用树和竹子围成。高俅暗道不妙,此地地形复杂,也不知陈知府能不能顺利找到这儿。
等高俅他们进了间亮堂的屋子后,那首匪正擦拭着府兵留下来的银枪。
“若是我们有这么好的兵器,那萧律齐早就上西天了!”
“老大,我把他们带来了。”
刘元武嗯了一声:“搜身了吗?”
几个小山匪对视一眼,然后在自家老大要吃人的眼神中赶紧将高俅几人搜了个遍。
高俅的匕首被搜了去,刘元武试了试后惊叹道:“好利的刀!你是什么人?”
“我叫高山,是走货的行商,这刀是从一个官老爷那得来的,如今就送给大当家了。”
刘元武闻言哼了一声:“要你送,这刀如今不正在我手上呢吗!”
高俅被噎了一下,好吧,这头领说的也对。
“老老老,老大,这人身上有糖块!”
刘元武这下更惊了,他看向求金手里的油纸,几番折腾下糖霜已经碎成了渣渣,他捻起一块碎粒放入嘴中:“真是糖啊!你哪来的?”
吴用见状将另外几块糖霜献出:“我叫吴迟,平日里和高山一起走货。我有些门道能弄来这些糖。”
刘元武听了这话后果然变了个态度,他们也什么都不缺,唯独这糖是个稀罕东西。
这时求银将吉宁的箱笼翻了个遍:“老大,这书生身上什么都没有,就几本破书。”
“什么破书,我那是……”
吉宁突然想起来高山说过不能随意透露身份,他闭上嘴后换了个说法。
“我叫吉宁,只是个普通书生,大当家的就行行好就放过我们吧。”
“哼!”刘元武紧紧盯着吉宁:“你当我没听见啊,你是个什么官来着,你这人,不诚实!”
“我!”
“反正我这儿不养闲人,你们要是没用的话,我就……”
接到高俅的眼色后吴用试探着开口:“大当家,我从前做过大夫,我可以给兄弟们治伤。”
刘元武眼中有了亮色,这人还真是个宝贝:“你真能治伤?”
“在大当家面前不敢有假话。
“快,快给他松绑!”
正好兄弟里有不少人受了伤,他让手下把那些人抬进来,而吴用吩咐他们去采了附近的草药。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人包扎好,而且因为某些草药里有麻痹的作用,这些山匪也不觉着疼了。
刘元武满意的看向吴用,这人不错,得想办法留下来。
他第二个看向吉宁:“你呢?”
吉宁此时忽然有了底气:“我熟读四书五经,会作文章会写诗,我还……”
“行了,你说的这些有屁用!我这又不需要会写字的!”
“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吉宁的书童也是一样,他平日里只抄写抄写书文,其他的也不用他做啊!主仆俩一脸灰色窝在角落。
刘元武最终看向高俅:“你呢?你会什么?”
高俅想说的其实和吉宁差不多,但考虑到这群山匪的接触面,高俅开口道:“我会做饭……”
“不好了不好了老大!小花,小花难产了!它这会疼的嗷嗷叫呢!”
“什么!”
刘元武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这可不行,兄弟们就指望着小花下崽呢!”
他看向吴用:“你不是大夫吗?你能解决这事吗?”
“这小花年龄几何?怀胎几月?”
“小花一岁了,怀胎也满四月了!”
吴用:“?”
“哦,忘了说了,小花是我们养的母猪。”
吴用的表情一时间难以用语言形容:“这,猪难产我不会呀!”
刘元武的表情很不好,在他暴走之前高俅连忙开口:“我,我会!”
刘元武闻言又打起了精神:“快,快给高山松绑!”
高俅随着他们来到小花的猪栏,他上手摸了摸它的肚子:“小花的肚子里有两个崽。”
“那,那怎么办?我也是第一次养猪啊?”
高俅一点不慌,他之前琢磨着劁猪时就遇过这种情况,他先驱赶小花改变体位,而后又用按摩手法助产,最后他直接将手洗净后伸向产道。
一番折腾下来后已经半个时辰了,小花顺利的产下两个崽,而刘元武看向他的眼神则满是敬意。
他吩咐手下给高俅烧了热水净身,待高俅重新换好衣物后刘元武直接让他上桌一同用早食。
“高先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刘元武第二个敬佩的人!”
高俅顺着他的话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刘元武特别宝贝的从椅子的虎皮下面掏出一本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为此我还特意去请教了私塾先生,这里面的每个字我都识得!”
高俅看向刘元武手里的书,只见《论猪的养殖技巧与食用方法》几字赫然在列。
吴用直接笑出了声,高俅只觉得脸上烧的很,他希望刘元武这辈子也不知道这本书是他写的。
而刘元武觉得自己捡到了两个宝贝:“你们安心在这里住着,放心,我们这里的生活不比山下差。”
高俅不以为然,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好。那吉子安您准备怎么处置?”
“那两个废物啊,放心,我不杀他们。”
高俅心下稍安,其实见刘元武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此人定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的眼神和先前要杀他的就不一样。
高俅因立了功得到了一定的自由权,但下山的几个出口他仍无法靠近。他原先以为刘元武说这里生活不错是诓他的,但几天下来后高俅才知道他所言非虚。
刘元武这里不止养了猪,还养了鸡和鸭。寨子后面是一片菜园,再往远处还有一大片小麦地。若不管外界纷扰,这里颇有一股世外桃源之意。
而且刘元武平日里也不曾下山行抢掠之事,他这里还有几好多因水患流离失所前来投奔之人。
这天,寨子里难得要杀回鸡,高俅见他们处理的太过马虎后就亲自上手,什么白切鸡、叫花鸡、口水鸡、熏鸡以及盐酥鸡应有尽有。
若不是山里条件太过简陋,高俅还能整出更多花样。
这下不止是刘元武了,寨子里大部分的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他。
吴用那边也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每一个受伤的山匪,所以没到一个星期,这里的人就不再日日看着他们了。
高俅趁机和吴用摸清了这里的情况,他不知道亨伯为什么还没来救他,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更加了解此地。
刘元武手下有八百多人,加上那些种地养鸡的足足有一千人,可惜高俅的活动范围还是集中在寨子附近,更多的消息他也无从得知。
这天,刘元武在吃饭时一直唉声叹气,高俅询问后得知他的几个手下死在了萧律齐手下。
“那日若再快些,我就能手刃他了!”
高俅试探着开口:“元武兄,那萧律齐是何人?也是这附近的山匪吗?”
“呸,他也配!”
刘元武憋的狠了,而高俅这些天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他能和种地的叔伯们打成一片就证明他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其实我祖籍鑫州,前些年我受贪官诬陷和十几个兄弟逃到了此地,我不愿意动手抢平民百姓就自己种地,时间久后反而比在家里活的自在。”
“后来那位贪官被处死时我这儿已经颇有规模了,我思来想去后就没离开,去岁发了大水后我这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因不曾抢过百姓也不曾被官府围剿,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直到萧律齐那个家伙的到来!”
“他是发了大水后才来到这的,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只有区区五十多人,而我带着百位兄弟也不曾在他们那里讨得了好。”
“上次我能救下你们就是因为我时刻让人关注着他们,而我几位盯着他们的兄弟又惨死在他手中。高山兄弟,我如今寻到了他们的踪影,这次我一定要手刃萧律齐,为兄弟们报仇!”
高俅了解完来龙去脉后反倒松了一口气:“元武兄弟,你们是真正的绿林好汉!”
刘元武喜欢这个词:“多谢高山兄弟。”
刘元武盯着高俅的眼睛再次道:“高山兄弟,你们的命是真好,你知道吗?”他左右望了望后靠近高俅的耳朵:“萧律齐他们,吃人!”
高俅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他全身汗毛耸立:“真,真的吗?”
“我虽没有亲眼看见,但此事有迹可循。”
高俅不敢深想,若真是如此,那萧律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元武兄弟,你知道萧律齐他们是什么人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他们是从北地来的。”
高俅心中有了计较,此番水患不止大宋受灾,辽国那边也有所波及。比起赵佶,天祚帝耶律延禧更为昏庸。高俅在心中叹气,不管身在何地,最难的永远都是平民百姓。
“从前我们是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次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高俅给他鼓励:“你在做一件官府都没来得及做的好事。”
刘元武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别这么夸我。”
他害羞完又叹气:“其实我这里的兄弟虽然多,但大多没什么打架的经历,也就是最初的那一百多兄弟敢杀人,而且刀子来时他们也会害怕。”
高俅想了一会后看向他:“元武兄弟,你信我吗?”
刘元武点头:“我自是信的!”
“好,我看见西北那边有一处荆棘地,你将那些藤蔓去刺磨滑再编成网衣穿在身上,就是敌人的大刀砍下来一时也不会断的。”
刘元武眨着星星眼:“高山兄弟帮我!”
“好!”
高俅不仅帮他们做藤衣,还教他们作战计划,比如如何布置陷阱,如何把萧律齐他们逼至此处,在交手时又如何能刺住要害。
这些话把刘元武他们听的一愣一愣的,总之,他们更佩服高俅了。
待刘元武带着百余人出门时,高俅则趁此机会向外传递消息,虽不知河间府那边是什么情况,但他再待在此地早晚要出乱子。
晚间
高俅和吴用在房内商量着如何回去的计划时,外面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高俅出门看去,只见胳膊上还流着血的刘元武一见他就抱了过来:“高山兄弟,你真厉害!我要和你义结金兰!”
高俅:“……”
“你受伤了。”
“此等小伤,不足挂齿。兄弟们,摆宴!”
寨子里又开始杀鸡宰鸭,刘元武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烧酒。
酒过三巡后刘元武非要拉着高俅结拜,高俅找理由推脱过去。
刘元武见状红着脸看他:“高山兄弟,你读过书,是不是嫌弃我?”
“这是哪里的话,只是家中长辈健在,此事不能自作主张。”
“那你,那你就将家人接过来,我们一起享福。”
“好好好。”
刘元武打了个酒嗝:“不行,你那么聪明,我不放你走。”
“元武兄,你醉了。”
“我没醉!这样吧,我就学那戏文里封你做我们的军师!怎样?实在不行,我这大当家的也让给你!”
吴用直接笑出了声,看来不用等陈知府救他们太尉也能脱身。
最终,高俅扶着醉了的刘元武躺好,而他自己也累得睡过去了。
第二日
高俅为躲刘元武主动去麦地除草,可没过多久后一片叫喊声打破了山寨的宁静。
一老汉匆匆跑来:“军师,不好了,官兵打过来了,你快跑!”
高俅眼睛一亮赶紧向山门跑去,等他到时刘元武已经跪在武松的戒刀下。
高俅连忙大喊:“武二,不可动手!”
武松看见高俅后松了口气:“太尉,属下来迟了!”
高俅笑嘻嘻的看向他:“不迟,再晚点来我都当上他们大当家了。”
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