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明亮的、温柔的光。

  气氛微妙又尴尬的现场一片沉默。

  第一个开口的人, 是许歌。

  她看向薛时莞,秀丽的眉毛轻轻上挑, 说出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薛应月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本能地挡在妹妹们身前。

  这样的台词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就算了,但放在许歌这个多情浪子身上就像极了搭讪。

  令她感觉不妙的搭讪。

  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被恋爱总是不长久的许歌给祸祸了。

  许歌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又总是神奇地能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薛应月当她是到处勾搭的登徒ʟᴇxɪ浪子呢。

  不过薛应月和这两个女孩子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这么护着?

  她看着薛应月这么护着陌生女孩,怎么心里还觉得有点不舒服起来了呢?

  “是见过的,”薛应月突然听见身后的妹妹说道,“在蓝海资本里, 我和我上司前几周去谈投资,走之前正好遇见了您。

  “没想到许副总还有印象……”

  这让她感到很意外。

  薛应月怔了怔。

  她这回真是误会许歌了。

  薛晓白轻轻捂住自己的嘴表情诧异。

  草,居然还是位副总!

  幸好她刚刚没把“人模狗样”四个字吐出来, 不然怕是要完蛋!

  许歌听完薛时莞的话, 了然地“啊”了一声。

  其实没想起来。

  她只是觉得依稀见过, 但要她具体到哪一天见过就太为难她了。

  而且听这话也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 没有过多交流,她印象不深刻也不难理解。

  她将两个女孩上下扫量一番,视线最终停在自己最熟悉的人——薛应月身上。

  “她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护着?

  是什么心肝甜蜜饯吗?

  “我们都是她的妹妹!”薛晓白积极地替姐姐回答了, “这是我二姐,我是老幺。”

  许歌恍然大悟,心情骤然开朗。

  “亲生的?”

  “对,亲生的!”

  “原来如此,难怪妹妹们长得也这么好看啊。”

  “姐姐你也好看!”

  “哈哈, 谢谢小妹妹。”

  薛应月:“……”

  她转身让薛时莞和薛晓白进屋, 表示有话要和许歌说。

  随后走下台阶先抱了乖乖女儿, 最后才皱着眉头看着许歌:“怎么突然过来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因为没必要告诉你啊。”

  “?”

  “豆豆就是想看看你这店装修的怎么样了, 不会进去,而且施工现场粉尘多,我就想让她看两眼就走了,这你在不在都无所谓吧?”

  “……”

  有道理,无法反驳。

  “豆豆想看呀,”豆豆奶声奶气地说着,并把抓了一路的糖葫芦给她,“给妈妈买的糖葫芦呦~”

  薛应月一看到这串冰糖葫芦,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对于妹妹们发现许歌的存在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

  知道就知道吧,知道了她又不会掉一块肉。

  而且她要和许歌同居很久,时间单位甚至以“年”计数,迟早会被发现的。

  她心中妥协又默默叹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许歌呆久了,已经习惯了这人的欠揍劲的原因……

  “薛应月,你妹她们过来做什么?”许歌忽然好奇地问。

  “帮我装修,刷刷漆什么的。”薛应月说。

  “哦?不错,挺懂事,知道帮姐姐分担。”许歌真心实意夸赞道。

  薛应月当即盯着她的眼睛,摆出威严长姐的架子来:“许歌我警告你,别打她们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许歌眨了眨眼,左歪了一下脑袋,右歪了一下脑袋,就这么打量着她,而后轻笑出声。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薛应月摆出一股凶劲,很有趣。

  她愿意为了趣味再逗逗她。

  “我不喜欢小朋友,”她笑意盈盈,视线轻飘飘落在她的身上,“她们的姐姐正好。”

  薛应月霎时哑然,眼眸中映照着许歌笑眼弯弯的模样。

  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只需点上一缕笑意,便足以与整个春天媲美。

  心跳的节奏在这一瞬间好似错了一拍。

  许歌看见薛应月的视线挪开了。

  就像她以往每次不好意思时一样。

  “别说这么无聊的话。”薛应月道。

  好薄的脸皮子。

  许歌突然觉得她很可爱,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得微妙又暧昧。

  不过很快就被拽回现实。

  因为应月妈妈怀里的豆豆不开心了。

  “妈妈不可以不喜欢小朋友,”豆豆奶声奶气道,“豆豆是小朋友……”

  两人:“?”

  居然让孩子误会了。

  许歌含笑把豆豆抱过来哄:“‘妈妈当然喜欢豆豆啦,豆豆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喜欢的小朋友了!”

  豆豆听完后,瞬间就被哄好了,嘿嘿笑着,有点傻乎乎的。

  薛应月也回过神来,让许歌注意说话,不要露馅。

  她这两个妹妹可还不知道她已经有一本结婚证的事情。

  许歌现在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和姐姐住在一起照顾孩子的同居人而已。

  只不过现在“同居人”三个字要加上“身份不同凡响”的前缀。

  许歌从容应好。

  她也不想自找麻烦,知道该怎么应付。

  同居人就同居人呗,本来就是同居人而已。

  屋内,薛时莞和薛晓白正在偷偷观察。

  那就是正在和姐姐同居的女人,那就是姐姐正在照顾的可怜小孩。

  她们在笑,笑得很开心,画面和谐的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薛晓白不装了,直接趴在透明大玻璃上看,边看嘴里边嘀咕着:“哇,原来她就是你们公司一直期盼的副总裁啊……

  “哇,咱姐怎么跟她认识的?

  “不对,那大姐干嘛说她人模狗样?这可以用超级漂亮来形容了好吗!”

  “不知道……”薛时莞漫不经心地应了一下。

  如今她这脑子里全都是投资项目的事情。

  他们公司的“天意”就在这里。

  项目投资就在她的签字笔下定生死。

  那他们公司的项目究竟过了还是没过呢?

  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反馈给他们公司呢?

  是忘了吗,还是尚未有结果?

  薛时莞越想越好奇,越好奇越纠结。

  她想问问许歌,要一个尘埃落定的结果,又怕这么做太唐突,会招致不好的结局……

  下一秒,她看见许歌抬起手,忽然指向她。

  许歌不知说了句什么,随后薛应月也跟着望了过来。

  “坏了,被发现了!”薛晓白惊呼。

  薛时莞:“……”

  看得这么光明正大,怕是只有瞎了才发现不了吧!

  接着她就看见许歌冲她招手。

  她左看右看,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

  许歌颔首,轻勾手指,示意她出去。

  她陡然紧张起来,深深吸了口气,抬步往门口走。

  打开门,她彬彬有礼地问:“许副总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许歌说,“是你。”

  薛时莞:“?”

  许歌微微一笑,直接点破她的心思:“你有话想跟我说吧。”

  薛时莞:“……”

  她承认了。

  她大概真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

  许歌打量薛时莞的模样,大致能猜个七八——工作上的事。

  她看了一眼薛应月,对方正在关切地望着妹妹。

  她收回视线,把豆豆交给薛应月,抬眸点首,请薛时莞借一步说话。

  薛时莞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老天爷已经将天意推到她面前了,她得好好把握。

  这会许副总有的是时间,被小小的打搅一下应该不算什么吧!

  薛应月目送二人走远,想了想,还是没跟上去。

  直觉告诉她,这场谈话不方便有第三方在场。

  离新店远了一些,白墙下,许歌停住脚步。

  “说吧,”她开门见山,“想跟我说什么?”

  这是薛时莞第一次独自面对许歌。

  面对蓝海资本的高层人员,许副总裁。

  她十分直观地感受到许歌强大的气场,在出众的气质里,在冷静直接的言语间。

  这会的许歌没有方才站在她姐姐面前那般亲和近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我想……”薛时莞鼓足勇气后开口,“我想知道结果,想知道我们公司和贵司究竟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说完她又开始解释:“因为已经等了好几周还没消息,所以我就很好奇,所以就……希望您不要见怪。”

  却听见许歌问了一句:“只有这样?”

  薛时莞愣了一下:“啊、啊?”

  许歌镇定自若道:“你就只想要一个结果是吗?”

  薛时莞忽然捏不准她的意思,反应能力都变迟钝了:“啊,对,只想要一个结果……”

  许歌:“没别的了吧?”

  薛时莞摇摇头:“没有了……请问还应该有什么吗?”

  她对许歌的话很摸不着头脑。

  像这样的大人物心思都很难猜测,她会不会真的漏了什么能讨许副总开心的话?

  她的脑袋要开始爆炸了,她甚至都敢反过来问许副总了!

  但许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了一下说:“没有就好。”

  薛时莞眨了眨眼。

  许歌问:“等了几周了?”

  薛时莞立即回神:“三周了许副总,等了三周。”

  许歌点了点头,神色了然:“三周了啊……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便走开打电话去了。

  薛时莞:“???”

  问、问问?

  问什么?

  问进度吗?

  原来许副总也不知道这个投资项目的进度吗?

  难不成会议都没通过,连被送到许副总手上的机会都没有?!

  薛时莞这脸上忽然就晴转多云了。

  于是许歌打完电话就看见一张愁云密布的脸。

  许歌:“?”

  她好笑道:“怎么这个表情,我还没说什么吧?”

  薛时莞立马重整心情,笑脸相迎,满目期待:“您打ʟᴇxɪ完电话了?结果怎么样呀?”

  这可是金主大佬,她可不敢对她有大不敬。

  许歌说:“继续等着吧。”

  薛时莞:“……?”

  许歌从容不迫地收起手机:“因为按照计划,我明天早上才会坐在办公室里看你们公司的项目报告。

  “不要急,展开调查工作和制作报告也需要时间。”

  这三周就是他们团队花费的时间。

  薛时莞恍然大悟,瞬间笑逐言开。

  这也就是说他们公司的项目通过蓝海的项目会议了!

  不行,她现在不能笑太过了,万一许歌看了觉得不行她可就白高兴了!

  她连忙端正站姿,收敛笑意:“我知道了,谢谢许副总,谢谢!”

  许歌看着她又喜又收敛,唇角微弯,随意逗了她一下:“这么早就高兴,万一我打回去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意,”薛时莞说,“我们尽力而为,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后悔了。”

  项目能被看上的到投资自然好,不能的话也没办法。

  投资伴随着风险,未来没有定数,对方小心谨慎也不过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们有什么好责备苦恼的?

  许歌见状,赞许颔首,没多说别的。

  “有这个心态很好,回去吧,你明天等消息就好,有消息我手下的人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薛时莞目光明亮,鞠躬致谢:“好的,谢谢许副总!”

  …

  薛晓白这头正在问姐姐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又为什么会和这么厉害的人物住在一起还不告诉她们。

  问题左一个右一个,多如牛毛。

  薛应月抱着豆豆坐在台阶上,平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了才缓声道:“我们是一个学校,同一届。

  “孩子是我们一位朋友的,朋友和她的丈夫出了意外,孩子的奶奶也走了,所以交由我们来照顾。

  “不说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只会招来更多的打搅。”

  薛应月转头看着薛晓白,语气温柔:“就像你现在这样,会出现很多好奇宝宝。”

  薛晓白立马抿唇。

  薛应月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而且不说也没什么影响,所以就没什么必要说了。

  “不过,既然你们知道了,那就要帮我们保守秘密,不要到处宣传,记住了吗?”

  这事她们不主动开口,别人也无权帮她们到处宣扬。

  哪怕是亲妹妹也不行。

  薛晓白乖巧点头:“姐你放心,我懂,二姐肯定也懂!”

  她姐姐都不说的事,她才不会拿着大喇叭到处说。

  而且这位同居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说她的事怕不是会被记在黑名单上一辈子!

  “乖。”薛应月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

  “乖~”豆豆也学着她摸摸姨姨的手臂。

  妈妈教过她,这是她的姨姨,她有两个姨姨——不会变成妈妈的姨姨。

  薛晓白笑着低下腰和豆豆额头碰额头:“你最乖啦!”

  她随之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姐,那你干嘛说这位许副总人模狗样啊?”

  “……”

  “她看着很漂亮啊,哪里狗?”

  “……”

  “小孩子不要好奇这么多。”薛应月一句话就轻轻柔柔地堵了回去。

  薛晓白:“?”

  大人果然都爱用这句话来堵小孩是吧!

  她正要表示抗议时,就看见姐姐怀里的小豆丁“哦”了一声,小手朝前一指,兴奋大喊:“妈妈回来了呀!”

  许歌和薛时莞一前一后走回来了。

  许歌蹲下身迎接开心地朝自己跑来的小宝贝。

  薛时莞乖乖回到薛应月身边,神色开朗地抱了她一下:“姐,感谢你让我见到了许副总。”

  薛应月顿感不解,这是聊了什么?

  薛时莞长舒一口气说:“我要开始期待周一了!

  “现在先工作,晓白,跟我进去工作!”

  自从知道他们公司的项目没有在会议上就被毙掉,她的心情就美丽起来了。

  不管怎么样,至少没有从一开始就输了啊!

  而且许副总人真好,没有责备她唐突,也没有责备她没有耐心,还说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许副总人真好!

  “诶?诶!”薛晓白一脸懵逼地被拉进屋去了。

  薛应月看了看两个妹妹,又看了看许歌,起身走到许歌身边,直接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工作的事,”许歌抱着豆豆在门外的一条长椅上坐下,直言不讳,“他们公司给我们递了项目,等着合作呢。”

  薛应月想起妹妹刚刚的轻松,跟着坐下,多问了一句:“成了?”

  却听见许歌回答:“不知道。”

  “?”

  “我签了名这事才能成,可我还没看到文件,没看到文件我怎么签名?”

  “哦,这样……”

  薛应月轻轻颔首,似是真的听进去了。

  许歌看向她,不禁一笑,问道:“怎么样,薛老板打算帮他们公司说点好话,巴结巴结我吗?

  “项目过不过可是我说了算哦~”

  薛应月轻抬眼眸,很冷静地反问了一句:“我有什么立场插足这件事?”

  许歌说:“你是她姐。”

  薛应月问:“那我和你的立场呢?”

  许歌忽然愣住了。

  她是薛时莞的姐姐,所以她可以在情理上帮妹妹说好话。

  可她对她来说算什么?有什么身份可以说话?

  她们之间本就没有情理可谈……

  薛应月再清醒不过了。

  然后她就听见许歌说:“你是我孩子她妈啊。”

  很理所当然的语气。

  仿佛她在她心里并非一个游离在外的无关人士。

  薛应月下意识想反驳,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反而是忍不住莞然一笑。

  “许副总说的也对。

  “只是我不喜欢在别人的工作里指手画脚,牵扯私人感情。

  “时莞的公司能不能拿到你们的投资,应该靠他们的本事和项目的质量,而不是我的嘴皮子。”

  她这话也是在点许歌。

  她不知道她工作态度如何,只是希望她在处理这件事上不要牵扯私人感情——至少别把和姐姐的情敌关系的帐算进去。

  否则她这辈子都看不起她。

  哪知许歌听完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都越发明亮了。

  许歌觉得薛应月越来越对她口味了。

  客观看待事实,不以私谋公,不妨碍双方工作,这三观不谋而合。

  难怪她们当初能看上同一个人呢!

  冲着薛应月这番话,她愿意给薛应月多说一个内部消息。

  “我手下的人在电话里告诉我,这是个值得期待的项目。”

  薛应月微微怔然,抬眼看着许歌,眸光莹亮。

  许歌又道:“不过我没和你妹妹说这个。”

  薛应月不解:“为什么?”

  许歌坦然道:“因为我还没看过文件啊。”

  “我没看过文件,不了解项目的情况,就无法做出判断。

  “站在我的立场上,在我没有形成自己的意见时便给对方希望,这对双方都很不负责任。

  “万一我看了觉得不行,又打回去了呢?对方岂不是一场空欢喜?

  “而且钱是公司的,不是我的,我吃了这碗饭就要对公司负责。”

  报告由她签字,签字就代表承担相应责任。

  她现在连报告的一页纸都没看见,还不了解项目内容,仅凭手下人的一句话便断定自己明天一定会签字,这态度未免有些草率。

  手下人的话应当是一个评判意见,而不是她的决定。

  如果手下的人夸好她就签名,她岂不成了没有灵魂和脑子的傀儡?

  一个不会思考的管理者是可怕的。

  这不利于公司长远发展,也是在毁她的前途。

  她这是在对自己、对这份工作和公司负责。

  “所以啊,”许歌看着薛应月的眼睛,“这话你知我知,不必告诉她,让她自己等结果吧。

  “周一很快的,也就明天的事。

  “我保证出了结果就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好不好?”

  莫名其妙的,她向薛应月保证起来了。

  莫名其妙的,她还用了“好不好”的问句,就像在讨薛应月的欢心,希望她能接受。

  许歌这话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奇怪,也怕薛应月觉得她奇怪。

  事实并没有依照她的猜想发展。

  薛应月既不觉得她奇怪别扭,也没有出声嘲讽。

  薛应月只是轻轻弯起眼睛,很温柔地应了一声:“好。”

  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约定了。

  薛应月在这一刻已经对许歌彻底改观。

  从前许歌在她心里的标签总是脱不开“不正经”三字。

  不仅是因为许歌在她面前总是很散漫张扬,还因为她们理念不合。

  她渴望长久稳定的关系,而许歌的恋爱总是无法触及未来。

  她因此对她产生偏见,认为她不可靠、不正经、不值得依赖。

  但事实并非如此。

  许歌并没有她想象的如此一无是处,恰恰相反,她很耀眼。

  她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有一颗全心全意爱孩子的心,还有一个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

  不论站在哪个立场中,她都完美得令人无可挑剔。

  随着了解加深,薛应月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讨厌眼前人一分一毫了。

  拥有一个秘密之后,她们没有说话ʟᴇxɪ,气氛静悄悄的。

  豆豆坐在她们之间,靠在妈妈怀里看树叶被风吹落。

  温柔的天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她们身上,光芒四溢。

  薛应月在许歌眼中也变成了光。

  一缕明亮的、温柔的光。

  而这一刻,她居然想……亲吻这一缕光。

  作者有话说:

  喜报,她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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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三口的心理活动:

  薛老板:她比我想象的要好

  许副总:我想亲她

  豆豆:树叶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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