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时家大少爷出柜闹得沸沸扬扬被赶出家门那件事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主角之一竟然是季树。
三年没见，他心底还是克制不住地想和他多相处，离他再近一点。
基金会的名字取作新叶，他私心将季树情书里那个简笔画设计成了基金会的标识。
也一早就打下了重新追人的念头，合作画展就是一个契机，成则走一步看一步，败则此路不通行他路，总归是要死皮赖脸，把他追到手的。
用陈遂的话说，就是——都一把年纪了，就别矫情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把人追上才能保证幸福晚年。
段璟觉得很有道理，不仅没开除，还给他加了工资。
今天见了面，更觉得加快进度有必要了——那时家小子完全没有一点眼力见，看上去一点也不机灵，又怎么能把季树照顾好。
他没想到和季树重逢的第一面就是这般情形，于是只能多斟酌着回击。
时诺谦一时被问住，只能含糊过去：“等我过几天去看看他们。”
段璟点点头：“你和小树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两年！”这日子倒没做假，他们认识满打满算确实有两年了。
两年。段璟在心里细细琢磨着分量。
他开始思考怎么给时总通风报信让他把儿子拉回家好好调理又不牵扯到季树身上。
“段总在这查户口呢？小孩不懂事，你说话别吓着他，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回答，在一起两年，感情很稳定，目前在考虑结婚，办完画展就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时诺谦眼睛一亮，差点就蹦起来了，没想到季树还会就着自己的谎话编下去，这对自己持之以恒的追求是莫大的肯定。
还没等更得寸进尺一点，季树就在桌下轻轻踢了自己一脚。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带着诺谦回家了。”季树着重了某个字眼，作势起身。
段璟急道：“小树，我们聊聊。”
说罢看了时诺谦一眼，那意味分明就是嫌他碍眼。
“老公，我是不是在这里耽误你们说话了？不要紧，我可以自己回家的，就是我可能不认识路，万一……”
时诺谦每喊一句老公，季树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要掉下来一层：“你乖，出去一会，我等会去找你。”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还极为不甘心地想要听墙角，被门口突然出现的段璟助理拉走了。
“你还想谈什么？”季树的手搭在膝盖上，盯着面前的茶。
段璟的视线紧紧跟着对方：“小树，你是真心喜欢那个毛头小伙吗？”
“怎么了？”季树反问他，“离婚了我还不能吃点好的，还非得找段总这样的老男人在一起消磨自己的时间吗？”
“再说了，诺谦对我很好，也不会总不着家，也记得我们在一起重要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他年轻，有活力，”季树挑了下眉，“要不你也找个年龄小的，会玩？”
那一句句话看似是在夸时诺谦，实则是在控诉段璟之前的所作所为。
“你还在怨着我，对吗，小树？”
“没必要，你还不至于我浪费自己的时间消耗自己的感情，”季树喝了口茶，“也就是今天遇上了我才说两句，不然我都想不起来你是谁。”
“所以呢，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个合作也可以不做，都听段总的。”
“我做，”段璟跟着季树站起来，走到他身旁，用了全部意志才没直接抱上去，“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