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非常6男团>第16章 “代拍”

各组都一连忙碌好几天。


歌曲需要磨合、人员需要磨合,费心费力,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砸在训练室里,连洗澡都得找个空档速战速决。


“洗澡洗澡,热死了。”


易羌衣服已经湿透了,要是拧一把,估计都能拧出水来,他热的受不了,在更衣室就脱了上衣,拿上盆跟毛巾就往浴室钻。


“等等,站住。”易羌还以为齐峭北喊他,回头却看见他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腕,那人手上还拿着手机。


齐峭北把他手机抽了出来,易羌走过去看,手机还没来得及锁屏,停留在相机页面,齐峭北点了左下角最新拍摄的照片,不出他所料,是易羌□□着上半身的照片。


易羌顾不得衣服湿,只能边套衣服边骂,“你变态啊?!”


那被擒住的人见事情败露挂起讨好的笑,“我就是看挺帅的,没别的意思兄弟。”


齐峭北按了下查看全部照片,对方一反常态,大嚷起来就是要抢手机,“干什么!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易羌虽然不知道齐峭北要干嘛,但是他肯定是帮自己这边的,赶紧帮着一起把这个男人按住,一对一他都给齐峭北按着,何况现在二对一。


齐峭北看清了相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把手机转朝向两人,“解释一下?”


相册里近期有不少对易羌偷拍的照片,各种各样。


早上刚出门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


在训练室倒成大字的放松。


吃饭时鼓鼓的腮帮子。


……


易羌大吃一惊,回过神抓着人就是连拖带拽要往外走,“好啊,你还真是个变态!我这就把你交给节目组。”


偷拍的男人剧烈挣扎起来,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耍起无赖,“等一下!别,求你了哥,我就一打工的。”


“你帮谁拍的?”齐峭北问。


他眼睛贼溜溜的,只是一骨碌就又装起傻,“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哥,我就是单纯觉得他帅才拍的。”


齐峭北掏出自己的手机,边解锁边道,“行啊,那我们报警了,警察能查清楚。”


“不、不至于吧,别吓我哥,哪有那么严重。”他看出这两人中,齐峭北才是难搞的那个,把齐峭北手里的手机按下去,又从兜里摸出包烟递了一根,“哥,来一根不。”


齐峭北接过烟拿在手里,倒也没再提报警的事情,只是压低声音道,“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这事发生好几次了,我们得搞清楚,不然多瘆人啊。”


见人态度缓和,男人也悄悄松了口气,“没多大点事儿。”


“万一你卖给什么变态呢。”


“那不能,就一小姑娘,能干嘛。”


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偷拍男人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打起了哈哈,“哈哈哈哈,真尴尬啊。”


齐峭北把烟塞回他烟盒,又丢给他,“说说吧。”


自知逃不过,男人把事情刻画得轻描淡写,“就,我之前在门口遇到一个小姑娘,她蹲在外面,然后说很喜欢易羌,让我顺便帮她拍拍照什么的,人一小姑娘,我也是好心帮帮忙。”


说起劲,他一拍脑袋给自己想了个形容,“噢,这应该叫代拍吧?”


他那些小九九,齐峭北心里门清儿,他反问,“她没给你钱?”


“没啊,当然没了。”


齐峭北本来下三白就看着又凶又冷淡,瞳孔还黑,被他直勾勾看着,男人心里直打鼓,果不其然,齐峭北仿佛看破了他的心虚,说道,“我看还是报警吧。”


“给了给了,哥,别别别,没多大事儿没必要哈。”


见软的不行,他又寻思着撒泼两句,“不是,我本来就是来工作的,工作间隙帮她拍照收点费也没毛病吧。”


齐峭北压根不接茬,继续问,“她给的不少吧,有什么要求吗。”


齐峭北油盐不进的模样令人着实无奈,“她就说,”他把话说得小声又含糊,“要是能露一些就给高价。”


但他们离得近,哪怕他这样说也听得一清二楚。


“微信是哪个。”


“你给我,我翻给你。”


“我拿着,你翻。”


男人没招了,只能找到人,没好气道,“这个。”


“报警吗?”齐峭北问易羌。


一听还是报警,他急了,转看向易羌,“我就是贪小便宜,求求你了哥,你这一整我工作就没了啊!!”


易羌认得那个号码,低声摆了摆头道,“算了。”


齐峭北拿出自己的手机录了屏,包括这个账号的电话号码也录了进去。


他把手机抛还给男人,“证据备下了,之后如果再发现你有交易,你懂的。”


“懂懂懂,谢谢两位哥,谢谢两位哥,我这就把她删了哈。”


那人也算机灵,见本人没打算追究,当面把人删了,连忙开溜。


他走后,齐峭北看易羌脸色不虞,便猜测道,“是上次那个人吗?”


“嗯。”


齐峭北侧目观察易羌的表情,“你准备一直容忍她?”


“不,”意外的是,易羌否认得果断,“我给她三次机会,现在已经第二次了。”


齐峭北没吱声,这时无声胜有声,易羌见齐峭北仍然保持质疑的眼神,举起三根指头信誓旦旦,“我真的会的。”


可这没能打消齐峭北的质疑,反而他眼神中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的确,他也算“前科累累”。


易羌低了低脑袋坦言,“好吧,也许我以前不会。”


不得不承认,是齐峭北让他转变了一些心态。


随即易羌撇撇嘴,“但是上次……我觉得你说的那个有点道理。”


“哪个?”


“外星人那个。”


齐峭北甚至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易羌自说自话下去,“我以前一直觉得,她没做错什么,只是想离我更近一些,只能说明她很喜欢我。”


“但是就像你说的,我其实就是包容她的那个人,是我害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她错了,我也错了。”


易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其实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在回宿舍的楼道遇见她了。”


当时已经是凌晨,易羌跟齐峭北回到常弘居后,在楼下挥别。


易羌在路上睡了一路,现在也不算多清醒,主要实在是太晚了,所以他眼皮一直在打架。


到了宿舍楼层后,他直奔宿舍走去,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


大晚上的,眼前猛然出现人,给易羌吓得一激灵,心脏骤然被捏紧,什么瞌睡,统统消散,就像脑袋哐当撞了大钟,瞬间清醒。


“你终于回来了,等的我好冷呀,易羌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怎么一回国作息就变了?刚才接电话那个是谁?他把我电话拉黑了吗?”


一连串问题一个个砸到易羌脑袋上,换做以前的他,恐怕会下意识跟着对方的思路走,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晚,说齐峭北是自己的新朋友,顺便让对方赶紧回家。


可齐峭北说他这是在包容对方,而且他这种包容,看似好心,实则迟早会害了对方。


她在凌晨堵他对不对?既不尊重他,也罔顾自己的安全。


干涉他为什么那么晚回来对不对?好吧,他是爱豆,他该敬业于他的事业,哪怕是为了满足粉丝的一刻幻想,可他真的需要事事汇报吗?


而且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他的电话,结果现在还质问接他电话的人是谁,这对不对?


他开始思考,有些东西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就像建立成他世界的规则。


而如今他忽然他发现,他好像不该完全听任规则。


“你不该这样的。”


看到对方疑惑的眼神,他更觉得一直以来他都起到了一个错误的引导,嘴角下垂,话也说得丧气,“我也不是批评你,我也没资格批评你,毕竟我也做错了,我们都做得不好。”


“你做错了?宝宝你怎么会错,你在说什么傻话呀。”她反应很快,一下子就联想到晚上的那通电话,“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觉得,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应该做出改变,比如你上次别我车,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因为我让步了,你就会觉得你下次还可以这样做,但是你不该这样的,当然……我也不对。”


“我知道危险啊。”她不解道。


“什么?”


“我不那样的话,你根本不会记住我的。”她向前走了一步,“你就像水里倒影的月亮,我忍不住去捞,我忍不住去触碰,但是所有人都碰得到水,我只是喜欢你的其中一个,我不甘心啊,我想要跟她们不一样,我想要更多的接触你,了解你,想要在你心里不一样,易羌,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只是想跟你表达我的爱意而已啊。”


易羌越听越觉得齐峭北说的是对的,他果断摇头,“不对,表达爱意的方式有很多,你不该这样入侵我的生活,我也不该无底线的觉得你是粉丝、你是女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一再让步。”


“你在说什么呀易羌。”


“不是包裹着爱的就是好的,”易羌努力解释着,“哪怕是糖,过度了,也会蛀牙的啊。”


“你在夸我甜吗,你也爱我吗?”


总有人说他脑回路清奇,可这一刻,他觉得对方比他脑回路清奇多了,他甚至不明白这是怎么出来的问句。


“三次,”易羌一脸坚定,“我知道改变需要时间,我给你三次机会,现在已经是一次了,如果你再这样,第三次我会报警,我是认真的。”


“报警?”她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情,目露不满,“你在说什么啊易羌,你出道多久我就追了你行程多久,回归打榜、拉人投票、空瓶刷热度、买专买杂志…我哪个没做?你现在跟我说要报警?”


易羌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双猫眼睁得老圆,看起来呆呆傻傻。


whoa五年三次回归能一直仍有姓名,粉丝付出了很多很多,是啊,诚如她所说,这也是一直他做让步的原因,他始终对这些粉丝心存感激。


无力感瞬间袭来,浸透他的四肢拖着他往下沉。


易羌感觉这是一个无解的题,他好像知道最终答案,但不得要领,他不知道这个过程该怎么书写。


对方看易羌没反驳,情绪稳定下来又耐心哄道,“就像以前那样,偶尔包容一下我的小任性就好了,好吗易羌?”


虽然他解不开这个毛线球,但易羌直觉不对,即刻反驳,“不行。”


随后咬了咬牙,“因为这也是,给我的三次机会。”


他不想再错下去了。


于是易羌果断转身,快步离开了她身边,朝宿舍跑去。


她好像在后面追,他不敢回头只是跑的更快,男女体力还是有着天然悬殊,加上易羌常年跳舞,很快就甩开了她,跑回宿舍。


掏卡刷开进门关门,一气呵成,关门后,他靠在门板上,冷汗直流。


门外没多久,传来了脚步声,她没看到易羌进了哪间房,只能漫无目的的喊叫。


他从门板滑坐到地上,她也不敢太大声,怕招来安保,只敢小小声的喊。


一声又一声,在这夜深人静的走廊,仿佛自带回响。


喊他的名字、喊太晚了她很害怕,到后面甚至开始低声咒骂。


“易羌,你出来啊。”


“易羌。”


“这里好黑啊易羌。”


“你不担心我吗?我很害怕啊易羌。”


“易羌,别忘了,你欠我的。”


不知是刚才剧烈跑步导致的,还是这些话导致的,易羌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咚咚咚咚。


仿佛被人猛烈敲击。


他努力没有心软,可却也觉得,她说的不完全错。


他还是没做好,他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那股无力感再次攀来,深入他五脏六腑,易羌脑袋靠上了门板,昂着头,闭着眼。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个废物,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时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他后来告知安保上来把人带走,并转钱麻烦安保帮她打车离开,她很快就被安保发现,她自知躲不过,索性嘶声裂肺的喊叫,如同梦魇。


无力感挣脱画面,瞬间将他缠绕。


“易羌?”


“易羌?”


缓过神来,齐峭北在面前叫了他好几声,还伸手在他眼前摇晃,见他终于有了反应,齐峭北蹙着眉问,“你没事吗?所以那天怎么了?”


易羌摇摇头,捞起盆急匆匆往浴室扎,他尽量把话说得轻松,“洗澡洗澡,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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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个好像是字数榜的东东,为本周榜单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