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断回到公寓时，拎了一袋关绪爱吃的蛋糕回来，他将袋子放在鞋柜上换鞋，抬头看见关绪的手机躺在沙发中央，却不见关绪人影。
以前关绪听到关门的声音都会从各个地方蹿出来，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动物。他喊了声：“关绪？”
没有回应，他走到二楼打开主卧的门，里面也是空无一人，这时他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松了口气。
卫生间的门没锁，里面亮着明亮的灯。关绪背对门，两手撑在洗手台上低垂着头，轻薄T恤透出胛骨的形状。
裴断站在他身后，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关绪像受了惊，抖了一下，瞪大眼睛转回头，眼底一片红，嘴唇和脸一样白，水滴从碎发滴到台面。
裴断表情霎时变得很难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捞着他的腰：“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不是吐了？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裴断皱着眉，语气少有的急切。
关绪此刻还有些耳鸣，只能看到裴断嘴巴张张合合，下意识先安抚道：“我没事。”
“撒谎。”裴断探了探他的额温，隔着衣服抚摸他的小腹，“胃难受么？”
“真的没事。”关绪抓住他的手，却无法做到在裴断面前撒谎，“你别管了。”
“我不管？”裴断像是被气笑了，“关绪，你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关绪撒不来谎，真相也难以启齿，如果他说他看钙片看吐了，他的脸还往哪放。
见糊弄不过去，关绪一把抱住裴断的腰：“我头有点晕，好像有点低血糖呢。”
听他这么说，假的也得先当真，裴断只能一把横抱起，带他去厨房拿吃的。
在关绪的极力掩饰下裴断放弃了追问，关绪暗暗松了口气，危机算是过去了。殊不知裴断抱着他，眼睛里的沉思一闪而过。
后来关绪又尝试了好几次，看到屏幕里交缠在一起的两具丑陋的身体，他通常没能坚持几分钟就要跑到厕所吐个干净，但好在再也没被裴断抓个现行。
他现在仍有PTSD，十几年的阴影不是那么好祛除的，他只能一次次尝试，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直到能够脱光衣服躺在床上，而不看着裴断的脸吐出来。
但他没想到裴断发现的这么快。一天晚上他把手机放在床边充电，去洗了个澡回来，就见裴断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
关绪一呆，气血瞬间上涌，一个箭步过去夺回自己的手机，怒目圆睁：“你翻我手机？”
而手机里正传出微弱但又刺耳的暧昧声响，低沉的两道男人粗喘声音正昭示着，裴断已经发现了一切，关绪愤怒惊慌的脸上顿时夹杂羞赧。
就见裴断坐在床上，平静地仰头看他，却丝毫不落于人下：“关绪，似乎我更应该比你有立场愤怒吧。”
关绪一听他喊全名就害怕，顿时气势削弱不少，强撑着道：“干嘛！我看个片怎么了我！”
“我不想和你绕弯子。”裴断说，“你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
关绪脸上红白交加，嗫嚅道：“我想看就看呗，学习学习。”
“想看？”裴断哼笑一声，“看完吐么。”
关绪：“……”
裴断平静地盯了他几秒，叹了口气，放轻语气道：“关绪，为什么看那种东西，好好回答。”
“……我就是，想让自己适应一下。”
“适应什么？”
“咳……总不能让你一直忍着吧，但是我又没有这么快就能接受……”
裴断意味深长地嗤笑一声：“哦，上赶着找操。”
关绪脸一下子爆红，垂着头两手绞衣角，像个罚站的小孩。
“我不需要你为了迁就我做这种事情，你不想，我可以一辈子和你柏拉图，从我喜欢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好准备了，你不需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满足我。”裴断的声音很冷静，娓娓道来，“我爱你不是为了从你这得到什么，只是爱你。”
关绪喉结滚动：“可是我也爱你，我也想为你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付出，而我连最简单的东西都没法给你……”
裴断目光徒然温柔下来，因为他的一句爱而软化：“怎么会。我从你这得到了很多东西，我很满足。”
“骗人。”关绪小声骂了一句。
裴断伸手拉过关绪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一口，接着把人拉进怀里：“我不骗人。我很开心你愿意为了我克服你的心结，但如果是以这种方式，我宁愿一辈子清心寡欲。”
关绪整个人被他圈着，陷入裴断的气息里面，身后是裴断略高的体温和结实的身体，他低头玩着裴断的手，低低地嗯了一声。
裴断吻了吻他的耳朵：“以后别这样了。”
关绪嗯了一声，过了半晌忽然道：“但是我有点好奇，听说做爱很舒服……真的吗？”
裴断挑了下眉：“听谁说的？”
关绪挠了挠鼻尖，不自然道：“很多人……”
沉默半晌，他听见裴断说：“如果你想的话，倒也不是没更好的办法。”
裴断拢在他身后，忽然开始一颗一颗地解他的睡衣扣子，声音依旧平静，与手上的动作对比极其割裂：“听过脱敏么。”
低头看着身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不紧不慢地动，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受风一吹，激起细小的绒毛，不知不觉间红晕爬满关绪的肩颈和耳朵，他蓦地抓紧了裴断的衣服：“……什么？”
裴断吻了下他的后颈，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比起盲目刺激，从快感入手似乎更容易接受。”
裴断的手忽然往下滑，探进他宽松的睡裤和内裤，轻轻握上他的性器。
关绪：“！！”
关绪猝不及防，猛地弹起来，想要挣脱，被裴断不容置喙地按着腰，声音里带着惊慌和羞赧：“你干嘛！”
“嘘，别怕，乖乖。”裴断很温柔地说，“试一试，你不舒服了就停下来，好不好？”
关绪握住他的手腕，脸红欲滴，浑身都僵了：“可是，好奇怪！”
为什么要碰那里……
“自慰过么。”裴断三下五除二扒了他的裤子，用平淡的语气吐出炸裂的话。
那两个字砸的关绪头晕眼花，咬牙切齿道：“没有！”
“那就试试。”裴断淡笑道，“很舒服的。”
-
应关绪的强烈请求，卧室里的所有灯光都关闭，裴断拉开窗帘，借一点点微弱月光看怀里这具光洁美好的身体。
关绪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绵软地倒在裴断怀里，身上烫得好像发烧，在月色下泛着莹白光泽。
裴断轻轻地套弄关绪的性器，关绪身体很敏感，很快就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呜咽，用手捂住也会从喉咙里传出。
裴断一边强势地动着，一边将关绪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反应都尽收眼底，近乎严苛地观察关绪每时每刻的状态，知道他现在是害羞，而不是抗拒。
他相信关绪从来没有自慰了，不过动了两分钟，关绪就嗯了一声，浑身痉挛着射出浓稠的白浊，落在干净的床单上。
裴断安抚地啄吻他的耳根：“好棒。”
关绪浑身还在颤抖不止，手指下发出哭吟，听起来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呜呜……我不要了……”
但裴断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手上又开始动起来，同时加快了速度：“再来一次，乖乖。”
陌生的快感从身下传出，关绪呜咽一声弓起身，想要合上双腿阻挡裴断强势的动作，但同样被他用力钳住，无法动弹，大张着纤长双腿给裴断看了个遍。裴断的手很大，关绪小巧可爱的性器在他手里就好像一个任人宰割的棒棒糖，关绪根本不敢向下看，快要臊得晕过去。
“裴……断……！”
关绪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急促地喘息着，堪堪压下喉间呻吟，两只脚将床单踩出两个深深的褶皱，裴断的衣服快被他抓烂。
关绪衣不蔽体，仅剩的睡衣挂在手肘，浑身上下凉飕飕的，全然暴露在空气里面，关绪感到非常不安。
裴断空闲的另一只手从膝盖向下滑，抚过光滑细腻的大腿，一路蜿蜒向上，搓揉隐约线条的小腹、和敏感挺立的乳尖。
“我在。”
裴断的声音温柔而没有一丝异样，仿佛在制造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在亲手帮人自渎。
被掐揉的乳尖在裴断的手下竟然也开始产生奇异的感觉，和下面直白粗鲁的快感不一样，比起舒服更多的是，“痒”，层层叠叠的痒，更加让人抓心挠肝。
“唔……嗯……”
关绪咬住下唇，被裴断掰过下巴深深地亲吻。性器在裴断极富技巧性的套弄下，没一会便颤抖着缴械。关绪整个人在月色下反着肉欲的红，好像被爱肆意浇灌的花，凌乱至极，摄出惊心动魄的美。
高潮后，关绪脑袋一片空白，微张着嘴大口呼吸，双目失焦，像一个被人玩坏的精致人偶。
裴断沾了点关绪射出来的东西，抹到关绪嘴唇上，低笑道：“舒服么？”
“……冷……”关绪哑声道。
裴断伸手扯过被子，将关绪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然后低下头含住他的双唇，舌头很深地在口腔里搅动，他们嘴里就充斥关绪的味道。
关绪昏昏沉沉地被他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