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的电话来得火急火燎,陈大班隔着半张桌子都能听到他满肚子的牢骚。


可以理解,免费明星资源是inhouse的人提出的。最后出了问题,烂摊子要David来背,这口气他怎么能忍。


对比David的暴躁,戴蒙提前知道了情况,反倒非常冷静。


他黑眸沉静看着窗外,冬夜的街道萧瑟,没等David说完,直接问:“那这个项目还做吗?”


“不做,就聊聊已经付出的成本止损。做,就聊聊怎么公关,怎么往下执行。”


电话那头的聒噪瞬间沉默,戴蒙的话一针见血。事情闹那么大,发牢骚没有任何用。做与不做先定方向,再往下走。


David沉默了没多久,说了几句,戴蒙看了一眼陈大班,嘴角上扬:“应该没问题,我等下跟他说。”


接着,两人聊了几句别的,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陈大班给他倒了杯温水,杏眼带着询问。


戴蒙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公益项目继续做,红标出局,项目由我们负责。”


“Chat他们内部PR团队,今晚会出声明,我们该干嘛干嘛。”


陈大班手指在杯口摩挲,问:“他们内部的PR靠谱吧?别把事情弄糟……”


戴蒙挑眉:“且看吧。”


陈大班了然,直接给Lucas打语音,把最新决定传达,叮嘱道:“红标出了那么大的公关危机,我们得小心再小心。”


Lucas抱怨:“我还以为项目要取消了,本来就没多少钱,还能搞得那么大动静,我真服了。”


陈大班安抚道:“辛苦了,卢姐,结束了请你们全组庆功。”


他们吃完饭,慢慢散步回家,陈大班走路不专心,眼睛盯着手机跟进情况,戴蒙走在他左侧,看他要撞树上了,轻轻一拉他的衣袖,把人拽回来。


垂眸低声说:“看路。”


陈大班专注看手机,举起屏幕怼到戴蒙眼前。


“你看,Chat的PR够迅速的,事情发生前后不到两小时,公关文就出来了。”


Chat的这篇公关文,很简短分为三段。


第一段,告知公众:Chat已经知悉网络上的争执。给女星T带来的困扰感到抱歉。


第二段,告知此次是Chat公益的筹款活动。由红标筹备和沟通,出问题后第一时间问责整改。


第三段,重申Chat对于公益活动的重视,后续将通过公益项目,帮助更多特殊儿童。


虽然,陈大班不是专业公关,但从业那么多年,对危机公关手段是职业还是业余,一眼就能判断的。


Chat这篇公关文,发布的时机并不对。女星T在内文,一直抨击的是中间代理公司沟通问题。理应是红标出解决方案,至少把跟假经纪人曝光。但Chat率先跳出来澄清,急着跟合作方划清界限,显得有点小气。


而且,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以为是中间代理商昧了客户的钱,想对明星空手套白狼。但客户确实没预留明星的钱……中间代理商也很难做。


最后,出了问题,把锅直接甩给代理公司,看着挺让人心寒的。


很快,下面评论就有人看出端倪了,直接说:“按照代理商的说法,原本是Chat想不出钱,让明星站台。怎么出了事又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代理商的命不是命么……”


还有知情人:“我是知情人,爆个料,平心而论,Chat这次活动预算才30w,还要逼代理商请明星,代理商两头不讨好,实在太难了……”


不只是舆论如此,【日与夜】知道内情的也在说Chat自作孽,红标实惨。


戴蒙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陈大班拿着手机,絮絮叨叨给他实时播报。他也耐心听听。


天下起了雨,戴蒙撑着伞,大手搂着陈大班的肩膀,轻轻把他拢进怀里。


要是平时,公开场合这样亲密,陈大班肯定会拒绝。可Chat的公关牵动着他的神经,完全没留意戴蒙的亲密动作。


他两只手缩到外套里,只露出几只指头,灵活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有时遇到坑洼,肩上的手指稍微用力把他拉过来,有时他说到兴奋处,杏眼闪闪亮,肩上的手指挪到后背摩挲。


冬天雨夜,这样走着还怪暖和的。


等陈大班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戴蒙家的玄关处,被人大手环腰,轻揉后颈,亲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吻,让陈大班心跳漏了一拍。可能是戴蒙怀里太暖和,陈大班完全无法抗拒,手熟练地环上戴蒙的劲腰。


刚开始,戴蒙只在他唇上轻吮,向来平静的黑眸变得狠戾,像盯猎物似的看他。光是这个眼神就足够让陈大班腿软。舌尖舔过他的唇缝,耐心地开启双唇,柔软的舌头轻轻逗弄着他,勾缠舔/弄。


在接吻这件事上,陈大班比不过戴蒙,只能任他胡作非为,实在忍不住漏出几个尾音。勾得戴蒙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嘴上不老实,手也不老实。手伸入后腰,怕手冷,先垫着打底衣揉搓。把人搓软了,手也热了,再进一步把手贴上后腰的薄肉。


就在两人打得火热的时候,陈大班的手机响起。猎物在手,戴蒙完全不想放手,让他接那通吵死的电话。


陈大班手推着他的胸,眼尾通红,低喘道:“电话……”


戴蒙兴致正浓,黑眸盯着他红润水光的唇,哑声:“你下班了。”


说完,追着他的唇又要亲下去。陈大班坚决推开,并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皱了眉:“David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他接通David的电话,对方就开始骂骂咧咧:“大班,戴蒙电话没人接,我就打给你了。”


“inhouse这群废物,公关后的舆论,比不公关还差!你说这下怎么搞?!”


陈大班扶着戴蒙的肩换了拖鞋,被戴蒙牵着走到客厅。他做了个喝水的动作,戴蒙脱下外套,转身走到厨房。


戴蒙客厅的长绒地毯踩上去非常舒服,加上有地暖,陈大班干脆放弃沙发,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


“David,按照现在的舆论,如果继续项目,谁肯帮我们站台,谁倒霉。我建议,直接把线下拍卖和之前沟通的明星都取消吧。”


“我们只做【一元购画】的H5,在Chat里单平台传播,大家注意力在H5本身,至少减低负面舆论。”


从明星站台,到只有一个H5,David又开始担心发布效果。他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半天,觉得这样不好,可又想不出别的方法。


最后,只说内部商量一下,然后挂掉电话。陈大班收起手机,戴蒙拿了一瓶开好的红酒过来。


他一只脚曲膝坐到陈大班身边,陈大班一脸惊讶:“戴总,客户烦得头都秃了,你还有心情喝酒啊?”


戴蒙不以为然:“他收那么高工资,掉点头发怎么了?你下班了,还要应酬他,我还没说什么……”


陈大班伸手捏住他的衬衫领子:“你想说什么?”


戴蒙垂眸笑笑:“想问你,喝酒吗?”


陈大班手指从衣领挪到红酒瓶,戴蒙逗他似的,故意把酒瓶挪远,害他抓了个空,一脸茫然。


戴蒙仰头直接喝一口红酒,没等陈大班反应,抬起他的下巴,侧头把刚刚未完的吻续上。


陈大班没试过这种花样,杏眼睁得很大,对上戴蒙温柔的黑眸,心一软随他欲求。带了体温的红酒,顺着戴蒙柔软的舌,慢慢渡到陈大班的嘴里。


戴蒙用这个方式一口一口把红酒喂到陈大班嘴里,溢满的红酒顺着嘴角往下流到他的衣服上。雪白的衬衫瞬间沾了斑驳的红。


不过几口红酒,陈大班整张脸都红得不像话,他手圈着戴蒙的脖子,低吟道:“脏了……”


戴蒙低哑道:“我赔”,说完,白衬衫上纽扣四处飞溅。


他追着下滑的酒液,从侧颈一直舔到锁骨,陈大班的锁骨下凹又笔直,有几滴漏网的酒液在锁骨上停留,点点滴滴,像落在雪上的红梅。


陈大班感觉自己化作了盛酒的容器,让客人愉快品酒是他的职责。


戴蒙对这个酒器非常满意,从上至下地欣赏把玩,酒器从常温变得发热。


“你……”,微醺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舒展,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声音都是娇嗔。


一切结束,他躺在地毯上,戴蒙给他盖上那件染红的衬衫,但也遮不住浑身沾满了酒和欲的味道。


戴蒙简单漱了口,拿着热毛巾回来,再次跪在他身边,陈大班双手身后撑起身体,抬脚踩在他肩上,不让他往前。


盖在身上的衬衫滑落到腹部,从戴蒙的位置看,若隐若现的风光正好。


陈大班懒懒地开黄腔:“酒足饭饱了吧?”


戴蒙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饱吧。”


陈大班冷哼了声:“戴蒙,招数挺多啊,跟前任切磋出来的?”


戴蒙温柔地握他的脚踝,轻轻擦拭,说:“无师自通。”


被捏得有点痒,陈大班胸口有了明显起伏,嘴上不饶人:“我信你的个鬼。”


戴蒙手上动作不停,解释道:“看见你,就总想干点不一样的。”


听了这话,陈大班踩他肩上的脚,想往后撤回。结果,被戴蒙先一步握住,侧头往脚踝处轻咬了一口。


“你疯了吗!”


陈大班疼得咬牙,胸口上提,另一只脚抬起要踢。谁知道,又被戴蒙逮住。双脚架在肩上,俯身往前,几乎跟陈大班贴脸。


四目相对,呼吸浓重,某些地方贴得很近,某些地方在逐渐苏醒。


戴蒙低声说:“还有更疯的,要不要试试?”


陈大班是真怕了,他偏过头,求饶:“抽……抽筋……”


戴蒙嘴角上扬,把他的脚绷直抬高,按摩筋挛的肌肉,几分钟后,抽筋才算结束。但陈大班并不感恩,悄悄踹了戴蒙几脚。


痉挛骤然袭来,也骤然消失。陈大班把脚放下,歪头问:“这次出差去哪儿?”


戴蒙把毛巾叠好放一边,垂眸看着陈大班:“先去香港,然后飞日本。”


陈大班心里莫名涌起些许惆怅,淡淡道:“12月没剩几天了。”


戴蒙秒懂他的惆怅,年底节日多,有圣诞还有元旦,都是情人相聚的好日子。


他垂眸笑笑:“可以提早回来,但有什么好处?”


陈大班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骂道:“没好处,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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