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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暄家的这两天，明红被招待得很好。
汪如之很热情，给明红送了见面礼。
她送了明红一款运动手表，说：“伯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了支手表，本来想送你双篮球鞋，感觉现在的男孩子都喜欢这个，但伯母不知道你的码数，就暂时没买了。”
运动手表和尚暄手上戴着的款式一模一样，不过颜色不同。
尚暄让明红戴好手表，还帮明红重新调整了设置，说：“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功能就来问我。”
明红用了一段时间的智能手机，多少了解一些功能。他自己在旁摸索了会儿，在手表上将尚暄设置成了快捷联系人，又好奇地将下方每个图标都按了下。
一个图标是电话，一个图标是信息，还有一个图标明红不知道是什么，便点了进去，又在屏幕上戳了两下。
“……明红。”尚暄的手表刚才接收到了来自明红的一条信息，他举起手腕，说：“你知道你刚给我发了什么吗？”
明红正儿八经地回答：“我的心跳频率啊。”
还说：“这个功能挺有意思的。”
【明红给你传了心跳。】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尚暄很快就替明红找到了理由，明红不清楚这个功能一般是情侣在用，而且又不是只有情侣才能用这个功能，朋友之间当然也可以。
尚暄便不管明红给他发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了。
次日尚暄给明红补习，两人在尚暄的小书房里。
面对学习上进步空间很大的明红，尚暄收起了所有想法，他还是忍不住生气，语气也变重了，“我提示都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没一点想法。”
明红现在胆子倒大，他说：“这个知识点就是很难嘛，老师说这个题已经超纲了。”
尚暄竟无力反驳。
他磨了磨牙，“行，那这题我不讲了。”
明红就又求他，“别啊，阿暄你再给我点时间。”
明红的眼型偏圆，从上至下看像某些无辜又可爱的幼兽。尚暄越来越招架不住他，或者说是他对明红的态度越来越软化了，明红一求他，尚暄就受不了。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守住，况且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权利，尚暄的思想总是会滑向奇怪又危险的深渊。
尚暄偏过头，“再给你五分钟，还想不出来就不讲了。”
“谢谢阿暄！”明红软软地笑了起来，“阿暄最好了！”
尚暄对明红的评价便又加了一条：很会撒娇。
尚暄对明红的补习卓有成效，在假期结束的数学周考中，明红取得了堪称惊人的进步——他从倒数第一，变成了倒数第十。
数学老师特意把明红叫到了办公室表扬他，“你小子也不是完全油盐不进嘛，还是有学数学的天赋，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你下了不少苦功夫，不错不错，以后有不懂的来办公室问我。”
语文老师在旁听着笑，他当然知道明红偏科有多严重，也为明红取得进步而高兴，但他不认同数学老师的观点，“要说天赋，明红还是语文天赋更好。”
之后两位老师怎么在办公室互怼明红就没管了。
他心情愉悦，整个人都变得明媚，回了座位冲着尚暄笑，“阿暄，我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
尚暄刚和班上男生从球场打球回来，身上冒着热气。因为上月末的社会实践活动，原定的运动会延期到了下周，班上男生有了借口，一下课就去球场练配合，尚暄被他们拉着参加了篮球项目，不得不跟着一起去训练。
尚暄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线条锋利的喉结不住滚动。他哑着嗓子问：“……你请我吃饭干什么？”
明红小声和尚暄分享这个好消息，“刚才老师告诉我周考进步了九名。”
“九名就让你满意了？”尚暄又喝了口水，说：“我这个老师还没满意呢。”
明红知道尚暄没有恶意，他用手指比了个很短的距离，说：“总归是阶段性的进步嘛，小小庆祝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就庆祝吧，中午去哪儿吃？先说好，食堂就算了，去食堂还不如周末我俩去吃个蛋糕。”
明红也是临时起意，他第一想法就是食堂，但尚暄都这么说了，明红便道：“阿暄你决定吧。”
尚暄闻言睨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没想好。”
明红被猜中了心思，抿着唇朝尚暄笑。
他嘴角的梨涡当真可爱，尚暄手指蠢蠢欲动，很想戳一戳看看是什么感觉。
尚暄说：“行，那中午去哪吃，吃什么都我决定。”
“好，你来决定，反正是谢师宴嘛。”明红道。
尚暄没忍住，低头笑了，“你还真会说话。”
等到上午放学，两人准备出校吃饭时，尚暄却被绊住了。
班上男生说：“尚哥，我们再去球场练会儿吧，现在这段时间球场没人。”
尚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假期结束后，学校换成了冬令时，午休时间缩短了，要是打完球再去吃饭，午休时间都快没了。而且校运会的篮球项目，说实话没什么必要特意去练，真正重要的比赛在每年上半年的校园篮球赛。班上男生不过是以练球的名义过过球瘾，尚暄不想浪费时间凑这个热闹。
“别呀尚哥，求你了嘛~”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并着腿，矫揉造作地说：“陪我们练练嘛，就十分钟好不好？”
尚暄看完觉得自己眼睛得洗了，一旁等着尚暄去球场的男生们也哈哈大笑，说什么“活零活现”，还跟着劝尚暄，“尚哥我们不练很久。”“我们就练十来分钟。”“对的对的，尚哥你要是有事练五分钟都行。”
尚暄看向明红，让明红来定夺。
明红觉得毕竟是班级的赛事，尚暄不去还是不好，他便道：“没关系阿暄，你去练球吧，我们明天再吃饭也是可以的。”
“定好了的事就不能变了。”
尚暄拉上拉链，对班上男生说：“我只练十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
体委喜笑颜开，说：“好嘞，尚哥。”
实则在心里想，来都来了，练五分钟哪儿够，他总能让尚暄留下来继续练球。
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球场。
男生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游戏、运动、刚出的番剧、隔壁班的女孩。
明红是说不上什么话的，那些话题他一概不懂，听见他们谈论到江潇时才抬起了头。
体委说：“这次校运会江潇也参加，我打听过了，江潇报名的项目是跳高，到时候兄弟们一起去给她加油哈。”
想到江潇还来班上找过明红，体委便问：“明红，到时候你去吗？”
“他不去。”尚暄低头在手机上回消息，说：“跳高和长跑的时间撞了。”
明红在本次校运会上也报名了项目，是除了专门练长跑的体育生就没人主动报名的三千米长跑。尚暄得知后还颇为震惊，但转念一想，明红也不用非拿什么名次，重在参与就好。
明红其实觉得自己那时候应该跑完了，能赶上跳高比赛给江潇加油，但他不好拆尚暄的台，便没说什么。
尚暄又说：“你们去看江潇跳高可以，不过别加油了，我怕她被你们气哭。”
体委：“？？？为啥啊？”
尚暄道：“江潇跳高最好的成绩就一米四，你们给她加油不丢她脸么。”
体委觉得不可能，江潇身高都快一米七了，跳高居然只能跳一米四？不过借由尚暄和江潇的塑料发小情，体委勉强采纳了尚暄的意见，“那……我们就不加油了，给她喝彩。”
到了球场，男生们很快就分好组开始进行攻防训练，尚暄让明红帮忙拿着他的外套，说：“记个时，十分钟之后叫我。”
转念一想明红可能怕扫了其他人的兴致，不好叫他，就又道：“等时间到了，你用手表给我发个消息。”
明红说好。
对等待的人而言，十分钟的时间略微漫长，但对兴致正好的人来说，就太短了。
尚暄刚投进一个三分，男生们还在给他叫好，尚暄便说：“走了，十分钟到了。”
“就十分钟了？？没吧？”体委不信，他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不在身边。
尚暄给他看自己的手表屏幕，上面的时间显示确实已经过了十分钟。
体委一咬牙，说：“尚哥，练十分钟也太短了吧，你要不再打五分钟？”
尚暄似笑非笑，“五分钟结束了又五分钟？”
体委无话可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行了，我走了。”
一帮人还巴巴地望着尚暄离开的背影，明红给尚暄递了矿泉水，小声问道：“就这么走了真没关系吗？要不我明天再请你吃饭？”
“明红，你诚心气我是吧？”尚暄五指一拢些微汗湿的额发，他面容英俊却不显亲和，此时目光沉沉，不悦地垂着眼，“我着急忙慌的为了谁？”
“阿暄，我——”
尚暄直接转身走了。
明红不知所措地跟了上去。
他其实没理解尚暄为什么突然生气，想来还是自己那句话惹的祸。尚暄对他发过火，更多是因为不耐烦，生气还是头一回。
“阿暄，我知道错了。”明红小心瞧着尚暄的脸色，哄着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尚暄：“那你错哪儿了？”
明红支支吾吾的，“就……说错话了？”
“哦，说错什么了？”
明红：“额——”
尚暄给气笑了，“明红，要么你就坚持你没错，和我生气翻脸都无所谓，要么就好好地承认错误给我道歉，但别为了哄我说些花言巧语。”
“那我没错。”明红从善如流地说。
尚暄：“？”
明红理直，但气不壮，“我觉得我没说错话，是阿暄你突然和我生气，我才道歉的。”
“那是我的问题？”
明红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拿尚暄的话堵了回去，“你说我可以和你生气翻脸的。”
“行。”尚暄磨了磨后槽牙，吐槽说：“学这个倒挺快，怎么没见你数学学那么快。”
明红这下有了充分的反驳依据，“我数学已经进步了！而且这和我们的话题没有联系。”
尚暄：“……”
他发觉自己怎么总做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尚暄招招手，让离自己两步远的明红过来。
明红嘴上和他吵，但身体还是很老实，他听话地走上前，“干嘛？”
尚暄伸手，轻轻捏住明红脸颊上的软肉，说：“我恼羞成怒，想打人。”
可这动作不像是发泄怒火，他用两指摩挲着明红顺滑的脸颊，反倒像是情人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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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过苹果手表，传递心跳的功能只是略有耳闻，可能会有些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