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狠狠来到床边。◎
霍景州怔在原地, 似乎有什么沉闷的滋味从胸腔中滚过。
他略略笑了,声音低沉耐人寻味,许是不相信他母亲会说这样的话, 毕竟这句话没有从沈萱萱的口中亲自说出,只是这样,他根本不可能相信。
如果她真的要离婚,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在更早之前和他提出这句话呢?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通过第三个人的口, 来转达这个消息?
无论他的母亲说什么, 霍景州都不情愿相信这会是沈萱萱本人的意思。
他知道他的母亲向来不喜欢沈萱萱, 所以也没指望过她们两个人能够和睦相处, 只是不曾想到他的母亲居然能编造出这样让人觉得可笑的谎言。
沈萱萱怎么可能和他离婚呢?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
绝无可能。
恍惚中, 霍景州声音低沉, 眼神也有些迷离地说:“妈,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萱萱, 但是你也用不着以这样的借口, 企图让萱萱真的离开我。”
曾琳懵了一瞬, 为什么她的儿子一点都不相信她呢?
这个千真万确的是从沈萱萱的口中传出来的消息。
“这句话真的是她亲口说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问问她。”
“我当然会亲自问她。但她绝对不可能和我离婚。”
沉闷的声线如同困兽在低哑嘶吼, 曾琳都愣住了,她的儿子对沈萱萱那个狐狸精的感情当真深厚, 深厚到都不情愿相信那句话就出自她之口。
挂断电话, 霍景州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他双手垂在身侧,手机握于掌心。
何文耀走出来的时候, 竟然从他的后背看出那么一点寂寥萧条的意思。
他微微愣了愣, 不敢上前轻易打扰。
这样状态的霍总, 迄今为止他都没有注意过。
何文耀踌躇了许久,才慢慢前行走到他身后,轻声道:“霍总,会议还要不要继续?”
“要。”他收拾了一下情绪,转目而来时早就换了一副神色。
依然是那个不轻易在人前表露情感起伏的,高冷疏离的大人物。
何文耀侧立在他身边,将准备好的资料统统又汇总了一遍,回程的短短几步路里,已经为霍景州简单交代了之前他错过的一些会议信息。
……
通完这通电话,曾琳也没急着离开。
虽然从老宅里已经搬离出去许久,但其实,这处始终有她的房间,她也可以随时回来睡觉。
只是曾琳企图和沈萱萱较劲,也企图让霍景州意识到,他究竟认为谁更重要。
是妈妈,还是这个媳妇。
答案不言而喻,霍景州还是选择了这个狐狸精。
曾琳坐在沙发上,有些负气。
她不打算走,这里是她的房子,更是她的家,凭什么她不能留下?
要走,也该是沈萱萱离开才是。
她才是那个外来者,那个勾走了她儿子心的女人。
而且曾琳已经了解了,沈萱萱是当真有点手段在身上,居然连王蕴秀和惠民集团的李总搞在一起这件事,都了如指掌。
除了这个事之外,叶正威,也就是王蕴秀的丈夫在外面私养了小三和私生子的事,她也一并知道。
她身为王蕴秀的好友,都不了解这些详情,沈萱萱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现在叶甜家里被闹的鸡飞狗跳。母亲要被父亲离婚,而那个父亲的小三也可以顺利成章正式进入他们家。
据说已经进去了,带着小三的儿子。
叶甜还被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更是被叶正威本人拉去做了亲子鉴定,现在鉴定结果快要出来了。他们一家子也闹得不可开交,无法收场。
原先还想让叶甜和霍子瑜一起的想法,暂时也被搁置了。
谁知道叶甜会不会真的是叶正威的亲生女儿呢?
连她父亲都在怀疑,更何况是她这个外人。
曾琳想着,好在她平时没做什么亏心事。否则也不知道沈萱萱究竟会从什么地方了解到这些事情。
曾琳正坐在沙发上,面前忽然走来一道衣香鬓影,女人骨肉匀停的身材,即刻又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沈萱萱此次回来也不是空手而走。她是简单收拾了一些平时会用到的东西。
见她这么自觉,竟然要走,曾琳眉眼含笑:“我和景州转达过了,说你想与他离婚的意思。”
曾琳仔细想过了,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离婚,那么吃亏的也只会是沈萱萱。
沈萱萱到底用的应该是激将法,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脱离她的儿子呢?
她的儿子这么有钱,不论是外貌还是家世,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沈萱萱根本无法再找出第二个这么优秀到完美的男人。
但沈萱萱只是笑,顺着她的话显得那么平静说:“是吗?那谢谢伯母了,帮我转达了这个意思。”
曾琳没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反悔,慌张,恐惧的神色,反而是泰然自若的神情。
比起沈萱萱,她反倒莫名慌张起来。
难道对于沈萱萱来说,真的不是在做什么激将法吗?
曾琳无法揣测出她的意图,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拖着一个行李箱从面前慢悠悠离开。
她冷笑一声,想不到沈萱萱心计这么沉重。做戏要做全套,当真是想做给她儿子看呢。
估计明天就能又拖着行李箱再次回来了。
曾琳也不管她,也不阻拦她。
她秉持着如果他们两个人离婚,肯定是沈萱萱不愿意的心态,想要坐看沈萱萱的笑话。
……
沈萱萱离开后,熟练地开了一辆小车朝她购买的大平层小区开去。
抵达目的地后,沈萱萱也简单将行李带入房间中,稍稍收拾了下,这几天她一直在深思一个事情,那就是她的确对霍景州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了。
他们两个这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样的婚姻相当于名存实亡,沈萱萱也很努力的用钱了,确实也花了不少钱,但是计划完全朝着反方向发展。
她如今的账上却是赚的盆满钵满,比她投资的那些钱还要多。
沈萱萱还想着,没关系,她有其他的项目。
已经投资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个婚也可以先离了。
按照平时的日常生活,沈萱萱习惯敷完面膜再睡觉。
她换上了一身简单的丝绸睡衣,眼看时间不早,正要上床休息。
门口却传来门铃响动的声音。
这么晚了,除了楼上的宋迟,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不过知道她这房子住处的人,除了宋迟之外,还有霍子瑜。
但霍子瑜如今应该在电竞基地,不可能轻易跑到这个地方来。
所以沈萱萱第一时间就将霍子瑜的名单给排除了。
还能是谁?
她前往门厅开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熟悉,带着凛冽气息的挺拔男人出现在面前。
沈萱萱看清对方的身影,对方也正垂首看着她。
他的表情算不上有多好,甚至看起来有些形容狼狈,沈萱萱很少会见到这副模样的他,他平时在人前都会表现的完美疏离。
西装永远是熨烫得一丝不苟,表情也是,永远对外人不会袒露过多情绪。
总是像远山般让人难以琢磨,仿佛他的情绪总是这样淡淡的,对谁都不会过分青睐,也绝对不会露出片刻心思涟漪。
但是此刻,他的眼眶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仿佛为了来到她这里,跋山涉水了很久,也通过许多障碍和阻拦才终于面见她圣颜。
他能不能看到她,她愿不愿意给他看,都得她本人的意思。
他得获得她的准许,得臣服于她的脚下,得到她的嘉赏。
这样的嘉赏,就是他可以见到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只能听到她说一句。
他愿意伏跪在她脚下。
但更多的是,他眼底汹涌澎湃,叫人难以忽视的那份浓烈跋扈的情绪。
沈萱萱知道他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够来的这么快。
她不意外,却也在情理之外。
如此见到他,也没有说什么寒暄的话,更不想与他说些嘘寒问暖的假意关心。
他听到她说:“你怎么来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有些厌弃的肯定句。
她也保持着一种防备的姿态。
这是不想让人进入房间才会做出的姿势。
沈萱萱待在门边,一只手臂抵在门框上,另外一只手臂随时可以将门关上。
霍景州站在她面前,身影高大挺拔,随时可以通过她身侧进入。
他猩红着双眼,喉口像被人扼住般嘶哑干涩。最终,还是没能唐突地闯入。
他在等,在想着她是否能够给这个机会,同时也在试探。
试探沈萱萱对他究竟还有几分真情。
他不情愿相信沈萱萱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她竟然直接从口中说出想要与他离婚的意思,她怎么可能表达出这个意思?
一定是她的母亲故意想要挑拨离间,挑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或者他的母亲根本是在赌气,说些胡言乱语。
总而言之,霍景州不相信这句话是从沈萱萱的口中说出。
除非他站在她面前,亲自看到她将这句话重新复述一遍。
而下一秒,沈萱萱果然就满足了他的需求。
她也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个时候了,他应该在外地出差,或者是在霍氏集团的大楼内办公,总而言之,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沈萱萱含着浅浅笑意,眼波流转,对着他笑说:“你应该听你母亲说了,她替我转达了一个意思。我们两个人之间……”
话音没落,门口的那个男人似乎受不了了,再也听不进任何一句话。
他的视线被一片阴翳附着。
沈萱萱根本难以揣度他其中的意思,人已经被他擒住了手腕一把推进了门内。
随之而来的是附加在她手上的,根本挣脱不掉的力量。
以及唇上疯狂到肆无忌惮的,如同密集雨点错落在脸上的那层疯狂。
他狠狠压着她的手臂,擒住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沈萱萱被迫仰起头,他就掐着她的脖子,这个掐更像是耳鬓斯磨到情浓时的掐,力气不大,也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性,但是沈萱萱依然一动不能动弹。
他平时与她接吻时是了无生趣的,没有太大反应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疯了一般,恶狠狠的吻着她。
就像是宣泄他心中长久以来压抑的欲望。
沈萱萱有几次想要从她的怀中脱离,也找到了机会这么做,但每一次都被霍景州又重新带了回来。
他根本不肯放过她,与此同时,他猩红的眼尾如同被点了胭脂,更是绯红一片。
沈萱萱又一次被他掐住了脖颈。她的肌肤很是娇嫩,如同被精心养育,被天地露水浇灌的最柔嫩的鲜花。
哪怕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她的脖颈上也都是一道道鲜明的痕迹。
后来他也渐渐放手了,大概是看到沈萱萱似乎很难过。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可他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很快,沈萱萱的口唇又被他强势霸占。
他明显不像是以前那样看着冷淡疏离,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刻他跟疯了一样的斗兽,只知道不断拼命的索取,在那片柔软的阵地里蛮横抢夺,横冲直撞。
沈萱萱有好几次都呼吸不能,他又将她重新逮了回来,最后又把门关上,抱着她狠狠来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