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是可以的,嚯?老婆。”◎

  窗台上的鸟在叫, 在让被子里的宋舞睁开眼时又飞走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两下,一直到消息提示音结束,只有屏幕还保持着光亮。

  在它消失前, 宋舞偏头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二分, 已经过了午后了。

  茫然苏醒, 整个世界带给她的是一种被隔离在外的不真实感。

  屋外的街道车水马龙,阳光洒在屋内地板上。

  她反应很慢地转动眼珠,如同生锈一般。

  等看到一张英俊而熟悉的,目前还睡得很沉的脸时, 才发现发现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得如同上了锁的铁环。既坚实又有力。

  背后成年男性的身体将她完全桎梏在床上,除了可以细微的挪动, 宋舞所承受的重量像是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着。

  被困在这铜墙铁壁般紧密而温热的怀里,居然没感觉呼吸困难。

  宋舞盯着季骁虞的脸看了一会,默默收回目光,然后像人偶似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还有些懵, 没有选择叫醒熟睡中的人。

  昨天晚上她跟季骁虞睡了,脑子里略过那些过于狂乱的画面。

  唯一能让头脑渐渐清醒的, 大概是昨晚凌晨两三点发生的事。

  楼下的人上来敲门, 季骁虞去开了。

  宋舞躺在被汗水打湿的被子里, 意识已经游离在外。

  身体像还残留着强烈的余韵, 时不时地颤抖。

  外边传来的住客的话, 让宋舞即使在无意识间脸皮也不自觉的发烫, 漆黑浓密的睫毛感到羞耻窘迫的轻颤。

  楼下租客:“拜托小声一点吧, 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明天还得上课呢。”

  季骁虞:“……”

  租客看着男人长得过分盛气凌人的脸, 骂人的愤怒变成了卑微的夸赞,“老哥身材不错,看得出平时有练过,是个练家子吧。”

  宋舞闭着眼不知道季骁虞是以什么样子出去的,但是听口气,门口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刚刚努力奋战过什么。

  成年男人的实力不可小觑,他不过一声低沉地「知道了」,就叫楼下的租客感激涕零。

  “谢谢谢谢。”

  宋舞只听声音没看见人,猜疑对方应该是楼下刚搬来不久的年轻男大学生。

  等季骁虞关了门回来,他把宋舞从被子里捞起来,拉到怀里坐着,就像没被刚刚的插曲打扰到,紧接着在她脸颊脖子肩膀落下一片细碎的轻吻。

  季骁虞:“看来这里的隔音不怎么好。”

  老旧的公寓差不多都如此。

  宋舞不胜娇弱地靠着他。

  季骁虞低沉地笑了声,贴着宋舞的耳朵恶人先告状,“都怪你,叫得太大让人听见了。”

  “……”相比他此刻充沛的精力,宋舞像死过一次,还在恢复阶段。

  她以为闭着嘴不领教季骁虞那些垃圾话,就能得到一片清净。

  明显这人狗惯了,尤其在这方面不害臊,即使不理他,季骁虞也能自娱自乐、自说自话和她耳鬓厮磨。

  季骁虞:“老婆真厉害,床单这里的位置都被你尿湿了。”

  宋舞心情起伏的像在大海上。

  “宝贝再来一次好不好?”他问的宋舞应激反应都出来了。

  宋舞觉得自己不行了,为了逃避接下来发生的事,转移话题说:“楼下刚刚不是来人投诉过吗?你还想再被敲一次门啊。”

  有点丢人。

  季骁虞怀里空空的,他用看笼子里的猎物的眼神看着她。

  在宋舞从他腿上逃走一小段距离后,季骁虞收网似的大手一挥将人重新抱了回来。

  他使出巧劲让宋舞逃不开,眼珠戏谑,脸上是邪恶到近乎狂妄的笑,说宋舞「怕什么」。

  “你小声点不就行了。”

  宋舞恼羞成怒,“真无耻。”

  季骁虞哼笑:“不无耻怎么把你吃掉。”

  宋舞:“不要,我全身都是软的,没有力气了。”

  她推了把那结实的肩膀,季骁虞是纹丝不动。

  “快让开。”

  “小声点。”季骁虞:“楼下大学生可没什么定力。”

  他扇了扇宋舞的屁股,在激起她的羞愤以后,比她还气的计较道:“深夜福利到此为止,让别的男人听见,我会吃醋的。”

  宋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厚颜无耻,当然之后发生的事就像疾风暴雨一样,无法控制。

  她自然有小声注意音量,季骁虞就仗着会被人听见的几率,越是隐忍欺负的越狠。

  而楼下的人再也没出现上来投诉的情况。

  回忆到这里结束,宋舞红着脸发呆片刻,午后的困意慢慢回笼,他跟季骁虞像两只交颈的鸳鸯,以一种相同的蜷缩的姿势安稳地睡了过去。

  大概一个小时后,宋舞被热醒了。

  这次不出意外,季骁虞已经睡够了,那张面带微笑的俊脸看着恶劣可恶,却实在叫人恨不起来。

  她不过一睁眼就对上视线。

  想必在宋舞醒来之前,季骁虞都一副甜蜜的样子看着她,“不睡了?”

  昨晚经过热情的鼓掌,季骁虞身上的红疹已经消失了。

  他光荣焕发的状态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身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宋舞跟他一比,就像被男妖精吸干所有阴气的女菩萨。

  她淡淡看了眼季骁虞就撇开目光,准备脱离他离开这暖得发烫的怀抱。

  “干什么去?”显然他不想她走。

  嫌抱得不够紧,季骁虞还把宋舞往怀里压了压,手也不安分地徘徊在她腰上若有若无地抚摸。

  “怎么回事,现在这么高冷?看你在睡觉我都没打扰你,跟你说话都不回。”

  宋舞不太好意思地回道:“饿了。”

  季骁虞瞬间转变态度,“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做。”他大献殷勤,还说「放心,这次不给你下面吃了」。因为昨晚宋舞已经吃好了。

  宋舞听出话音里下流的促狭之意,已经没有了想要反驳的欲望。

  累了。

  跟季骁虞这种一开起玩笑来就止不住的男人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学会闭嘴。

  她最后试了一次从季骁虞怀里挣脱。

  知道她饿了的人没再阻拦,宋舞顶着身后炽热的目光,随便捡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就去洗漱了。

  四肢修长的季骁虞一个人躺在床上,在房里独自呆了过了片刻,他回味着刚才宋舞嗔怪又拿他没有办法的眼神,笑了跟条贱狗一样。

  这人要是得到萧想已久的东西,精神跟状态就会呈爆发式增长,由内而外地变得神清气爽。

  宋舞去刷牙洗脸了,他也不能老在床上耗着。

  季骁虞随意给自己套了条裤子,习惯了打赤脚出来,对着客厅的方向道:“我去厨房弄吃的了。”

  宋舞听见,有些不可置信地停下刷牙的动作,耳朵仔细聆听厨房的动静。

  玩笑归玩笑,他还真打算下厨吗?

  不是宋舞胡说,季骁虞不止性子恶劣,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惯了。

  她从来不会把他跟做家务这类东西划分到一类,更别谈有什么做饭的手艺了,待会能不能吃都不知道。

  但她同样也忘了,季骁虞以前在国外生活过,复杂的中式料理他可能束手无策,煎个蛋和几片火腿还是可以的。

  他还在冰箱里面找到了最近才补充进来的牛奶。

  这些不止对宋舞,对他来说也是不够吃的,而且献殷勤的话就颇为寒酸了,所以他还在手机上另外订了正式的晚餐。

  他把宋舞这小小的租室当成了两人婚后的家里一样,随意地走来走去,自顾自地忙活着。

  走到卫生间时,宋舞收回了偷瞄他的目光,脑子里全都是厨房里季骁虞背对着她,裸着背部只穿了一条裤子,在灶台上煎蛋的画面。

  称得上赏心悦目。

  镜子里两个人不经意对视,季骁虞懒懒地靠在墙上,翘起嘴角,说:“吃的东西准备好了,待会你先吃,不用等我。”

  他假装没发现刚才宋舞偷看他的动作,只是内心怎么也掩饰不了他此刻得意的心情。

  有种幸福的叫人咬牙切齿的味道,宋舞嘴里含着泡沫,喃喃的应了声。

  然后面露疑惑,回头望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像是在问季骁虞老盯着她干什么?怎么不走?

  不知道她发现没有?

  她身上穿的是季骁虞的衬衣,所以两条大白腿露在外面,上面密集的齿印跟吮痕像极了盖戳的印章,让季骁虞不动声色地欣赏个够。

  宋舞表情微妙。

  他简直不对劲,准备完吃的,还要主动干其他家务活。

  打鸡血也不是这么打的,只不过是睡了一夜就从诡计多端的男人变成了贤惠的家庭主夫了?

  在有病还是没病之间,宋舞吐出嘴里的泡沫,选择了前者。

  房间里季骁虞如他所说那样在打扫昨夜的战场,他愉悦地欣赏了一会儿地上被使用过的小雨衣,别有用心的数了数,经过统计对战况有着非一般的满足。

  希望你们今后都能拥有自己的归宿。

  儿子们努力点,争取有天能与你们的卵卵妹妹结合。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浴室里传来水声,宋舞坐在餐桌前听了一会儿,直到某人的口哨响起,才确定真的是季骁虞在浴室里面自嗨,隔着客厅都能闻到一股骚味。

  宋舞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食物上面。

  季骁虞煎的鸡蛋跟火腿品相出人意料的还不错,或许是从冰箱里面翻到了没开封过的小番茄,他还该死浪漫,用番茄做了点缀,精心摆了盘。

  另外又用他那蹩脚的技术,用酱料画了一个爱心。

  宋舞怀着舍生忘死的信念,浅浅尝了一口,感觉还行,不是那么糟糕。

  她的消息,徐惠之到现在才回。

  徐惠之表示以后再也不跟姓季的喝酒了。她本人酒量其实不差,但是中途跟季骁虞拼酒的时候划拳输多了几次。

  为了报复她乱说话,季骁虞根本没给她留一丝面子,算是下了狠手。

  说是喝醉了,更多的是喝多了,肚子难受,胃里难受。

  好在他们今天休息,都不用上班,能好好缓缓。

  宋舞回复,让徐惠之醒后喝点酸奶之类的饮品。

  徐惠之:【早吃了。】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啊?】

  宋舞为了给她留点面子,说都差不多。

  徐慧芝:【差不多?你们也这个点起床?】

  一张【小猫捂嘴】偷笑的表情传过来。徐慧芝:【我睡到这个点是因为赖床,你们是因为什么?】

  她可记得宋舞作息很规律,没有季骁虞之前,称得上洁身自好。

  徐惠之:【姓季的昨晚上跟你一起睡的吗?】

  对面八卦的讯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都是成年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宋舞无奈地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徐惠之:【不是,你怎么这么快就让他上床了,太便宜他了吧?】

  宋舞知道她还在计较跟季骁虞拼酒输了的事,回道:【他昨天晚上过敏了。】

  徐慧芝惊讶:【怎么了?怎么还过敏?】

  宋舞:【他好像不太能吃海鲜。】

  宋舞:【应该是吃了蓝鳍金枪鱼刺身后,起了一小片小红疹,看起来挺恐怖的。】

  徐惠之:【那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她回想起昨晚何同说他们怎么想到去吃日料,徐惠之问了句有什么问题。

  何同:“你们是给他开欢迎会的吧,没事先问问他的口味吗。”季骁虞的饮食里,以往都比较忌讳生肉,作为秘书前老板这点口味还是有所了解的。

  但那种情况下大家已经吃了,她也喝得有点醉,回去跟何同说了几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就在这时季骁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穿着旧衣服,那种质量的白T ,以前从不会出现在挂满名贵衣服的柜子里。

  但现在这种上百来块钱的他都能穿得毫不在意。

  白T的领口比较大,季骁虞拿着干毛巾边擦湿漉漉的头发,边朝宋舞的位置走来。

  最后在桌前停下。

  他眼尖看到宋舞在跟人聊天,还要多嘴问一句,“谁啊?”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抵御外敌的雷达早就开始冒红光了,所有接近宋舞的人都会被标为无害或有害。

  宋舞回道:“吱吱,我问她醉酒以后身体怎么样。”她没解释太多,也没把两人刚才的对话内容告诉他。

  季骁虞啧一声,随后不经意地挑拨道:“何同跟她在一起应该时常都没有安全感吧?”

  宋舞:“?”

  季骁虞:“只要有她在,不出一小时,她男朋友每天搭配的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会被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嘴这么不把门过,什么都往外说。

  宋舞发现这两人就跟小学鸡似的,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都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舞掀起眼皮,盯了他一眼,“别乱说。”

  她教训的口吻让季骁虞喉咙一噎,思想一秒进入误区。

  觉得自己在宋舞心里的位置恐怕还不如区区一个徐惠之重要。

  他一屁股坐在宋舞跟前一声不吭,生着闷气。

  冷厉不爽的眉眼在明显表示「快来哄我」「晚了可就哄不好了」!

  宋舞忍了忍,转动目光。

  从季骁虞冷峻的脸往下看,他擦完了头,就随便将毛巾搭在颀长的脖颈上。

  剔透的水珠从乌黑的发梢上滴落,砸在领口的位置,顺着边缘慢慢晕开,锁骨微露,看着清爽又性感。

  加上生闷气需要人哄的状态,魅力值一直在不断up。

  这一刻宋舞竟不敢多看。

  垂下眼眸说:“你对一般人总是心存偏见,又喜欢看外表,做人不可以那么以貌取人的。”

  季骁虞心里嘴硬,他说的可都是实话,然而对上宋舞的目光,一瞬间他就变委屈了。

  忍辱负重:“ 你地位高你说了算。”

  宋舞茫然:“什么地位?”

  季骁虞深深地睨着她,反问:“还能有什么地位?”

  “当然是家庭地位,老婆在上,老公在下啊。”

  宋舞一下想起昨晚上她被逼着叫了一夜老公我不行了的画面,整个人像火烧起来,浑然不自在。

  暗中她又埋怨,怎么老是上这种当?早知道就不该接这个话茬,给他调戏自己的机会。

  季骁虞嘴角微扬,露出奸计得逞的坏笑。

  他把椅子转过去,拉近与宋舞之间的距离,坐在她身边。

  两人像个连体婴似的,宋舞指挥他坐远一点,搬回原来的位置都不行。

  “我饿了。”他朝宋舞卖可怜,吃的季骁虞只做了一份。

  宋舞饥饿感没那么重,她吃得不多,就把盘子往季骁虞那推了推。

  “你吃吧。”

  季骁虞皱眉,“怎么,你这就吃饱了。”

  “嗯……”宋舞喝完了那一整杯牛奶,肚子已有了饱腹感。

  然而季骁虞不放心的把手直接伸进她衣服里,摸了摸她的肚子。

  宋舞成年后就再没人把她当小宝宝一样了,只有一两岁的孩子才会被大人摸摸肚皮来确认肚子鼓没鼓,饱没饱。

  她难为情地往后缩,季骁虞收回手,“还是瘪的?不行。再吃一点。”

  宋舞摇头说不吃了,季骁虞就拿起刀叉切了一块,一直要喂到她嘴边。

  嘴上哄着,“宝宝吃。”

  肉麻死了……宋舞让他别这样,季骁虞说:“我喂你,或者是你喂我。这两个之间总要选一个。”

  宋舞沉默了,对他渐长的无耻功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季骁虞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很近,宋舞总能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味道。不止是香,还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坏坏的帅气。

  如果说对一个人完全没感觉的话,心是不会砰砰乱跳的。

  宋舞犹豫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季骁虞疑惑地挑了挑眉,她才掩饰性的垂下眼帘。

  这种看似在抗拒,实则愿意被动地接受对方要求的行为,仿佛在昭示着宋舞的口是心非。

  她生命中没有一个男人能「坏」到这样彻底。

  宋舞确实很难不对无赖又喜欢冲她使坏的季骁虞动心。

  “你干什么?”宋舞惊讶地问拿着她手机翻看的季骁虞。

  一时间没注意。

  季骁虞已经打开了照相页面,刚好拍了宋舞给他喂食的画面。

  他没有半点心虚地说:“欣赏欣赏呗,瞧瞧我这张帅气的脸。”

  宋舞终于懂了徐惠之有时对季骁虞讨厌的咬牙切齿的感受了。

  季骁虞环着她的肩抱着她,整个人都黏糊糊地贴着宋舞,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的吧?我现在穷鬼一个没有手机,没想做什么,只想留个念。”

  宋舞真的信了他的话。

  但当季骁虞不经她同意,就把两人一起吃饭,宋舞给他喂饭的照片发到朋友圈时,她已经来不及制止了。

  这狗人模人样地说:“哎,我就是不小心,宝宝你不会介意的吧?”

  季骁虞:“我看那些个秀恩爱的人吃饭拍照都是很正常的事,我还从来没享受过。老婆你不会删的,哦?”

  他带着笑问她,目光精明,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有多认真,生怕得到一个拒绝的答复。

  不过宋舞这时候再去删除或者是撤回的话已经晚了。

  她虽然交际面不广,好歹工作这么几年,朋友圈里还是积攒了一些人脉。

  像午后的这个点又是休息日,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她发的动态,而且宋舞本身就是个自带关注的人。

  多的是想挖掘她私生活的外人。

  尤其平常很少会发跟自己生活有关的东西。

  这次不仅发了身边居然还有个冷峻不凡,桀骜英气的男人。

  一张照片,底下已经有人开始点赞了。

  他们认识这么久,不说完全重合,两个圈子早就有了许多共同交集的地方。

  中间少不了熟人,徐惠之大概闲着没事干,几乎是秒赞。

  评论下发问:【干什么呀,宋舞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了?听我的,男人不能宠!】

  徐惠之:【这是捧杀!捧杀!】

  周采采闻风而来。

  她是个不喜欢惹事的,就像个马屁精:【呜呜呜虐狗啦!好恩爱,好羡慕,一定要99噢。】

  徐下面被她带起长龙。

  汉林学馆的实习生们:【祝福老板!!】

  【老板好样的!等我有钱了也去包个这样姿色的!!】

  徐惠之:

  年轻人,你的发言很危险知不知道。

  最妙的是来了一个周采采不够,还有一个周夜行。

  周夜行也是个不发圈儿的主,但是不知是天赋,还是不小心刷到的。

  几乎不会错过朋友圈里的任何一条瓜。

  他先私聊了宋舞:【季季在你那?】

  季骁虞给他回了别乱叫。

  周夜行没继续弹消息过来,然后在留言下面看见他。

  周夜行@艾特周采采:【你羡慕什么?想男人了为什么不找哥?】

  周采采:【已读不回。】

  眼看底下的群魔乱舞越来越多,宋舞想着要不要把这条引来腥风血雨的动态给隐藏了。

  结果季骁虞不让她删,那就设为仅限自己可见。

  然而这时又有一条留言横空出世,杀出一条血路,名字让季骁虞一眼看见,眼睛都杀红了。

  直接把手机从宋舞那儿夺过去,他不高兴地问:“这小子你还留着?”

  他说的是宋舞,以前学医的师兄姜闻。

  宋舞还没跟他算这个账,以前季骁虞偷偷拿了她的手机把姜闻给删了,不跟她说。

  她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少了一个联系。

  等加回来后,姜闻对她的态度已经冷了,很客气。

  宋舞就知道以前跟他吃饭,在餐厅里碰见季骁虞,因为一些事惹了姜闻不快。

  宋舞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向姜闻道了歉,没有给他多余的解释。

  去年她从朋友圈看到姜闻的动态时,显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他家里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

  这事还没完,李玠来了。

  他跟周夜行不一样,没问宋舞怎么跟季骁虞在一起。

  仿佛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最终评论还是暴露了他对此事的看法。

  李玠:【小妹心太善了,我这有条流浪狗,经过训练不比退役军犬差。能看家护院,比某些垃圾货色强多了,什么时候需要可以联系我。ps:包上门】

  这不就是指桑骂槐,说季骁虞狗都不如。

  让宋舞别养他?

  宋舞不知道季骁虞看到什么了,只知道他脸色越来越沉,眉毛皱得越来越紧。

  她匆忙凑过去,阅完以后同样沉默了一会。

  宋舞觉得有些人虽然说得挺过分的,但是算是实话?

  显然季骁虞不那么认为。

  宋舞见他神色不对,以为他会发火,会闹。

  结果对方直接换了副面孔,就跟那——“giegie-他们都在怪你,不像我只会心疼giegie”的绿茶大汉一样,“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配不上你,我这种十恶不赦的败类就该在牢里待上一辈子……”

  宋舞跟他都知道季骁虞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她不想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又觉得避不开,于是不忍地安抚道:“他们是他们,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季骁虞面上的低落和悲戚如冰雪消融。

  他轻抚宋舞的脸庞,毫不犹豫地勾唇,甜蜜又满足的道:“那我替你把他们都删了,这样也是可以的,嚯?老婆。”

  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