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人和琴乃穿着一袭黑色,默默为水门夫妇献上了花朵。两人跟着人群走过一列新筑起的墓碑,保持着安静。

  拓人忽然拍了拍琴乃的背,说:“想哭吗?”

  琴乃说:“不。”

  又过了一会儿,琴乃说:“红的爸爸说了,‘你也是忍者,死亡不会太过遥远’。对我们来说……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他们两人的脚跟不停,走过了佐藤悠一的墓碑。

  身后传来两名上忍轻轻的交谈声,带着风的呼吸与遥远的秘密。

  “葬在这个位置,也算是了却悠一的一个心愿吧。”

  “那家伙,从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嚷嚷着要坐在城红的身边呢。”

  “便宜这小子了。真是的……等我们过去的时候要好好揍他一顿。不过……城红会生气的吧?”

  悠一的斜对角,立着一块年代久远的墓碑。碑身泛黄,无人洒扫。

  其上刻着的名字,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

  大抵是一个属于女孩的、寄托着美好期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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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依旧要继续。

  日斩重新回到了火影岗位,他虽然年纪一大把,手腕却依旧很强硬,很快弹压了内心不满的其他派系——“不服,都给本斩憋着”、“要么忍、要么滚,谢谢。”[误]。

  对于水门爱重的旧部,日斩爱屋及乌,一样继续重用,这其中就包括宇智波拓人。

  在茫茫的宇智波海中,有这么一个一心为村、满心大义、对村子中枢毫不嫌弃的宇智波出现,是多么的难得啊。

  卡卡西在暗部混的很顺利,逐渐成为了一名队长。平常神出鬼没,行踪难测。一同毕业的小伙伴们更加难以捕捉他的脚步,只剩下迈特凯还在孜孜不倦地四处寻找卡卡西进行青春决斗。(迈特凯,青春的尾巴快要来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啊……)

  每一次琴乃见到卡卡西,卡卡西看起来都很悠闲。他总是保持着慢吞吞的脚步和不紧不慢的动作,似乎没什么事情可以打扰到他。而落在琴乃的眼里,卡卡西这样的表现简直就像是“看破一切遁入空门”。

  大家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人,但是像卡卡西这样的……

  琴乃只能摇头叹息。

  她空有秘技·温柔笑颜,能在一众少男中往来微笑、难逢敌手,却无法让卡卡西多吐半个逗号。而且,她如果对卡卡西表现出过多的关切,拓人还会陷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忧虑思考之中。

  这两年,拓人没有去警卫部队工作,反而成为了日斩的部下。他为日斩一同带来的,还有一个叫做“宇智波止水”的少年。

  止水有一头微卷短毛儿,笑起来暖心暖身。甫一在火影楼里露面走了一遭,就俘走无数雌性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琴乃头一次见到止水的时候,也不由被这个十三岁的小男孩萌杀。

  她板着大姐姐的风范,半蹲下身体,露出招牌笑容朝止水打招呼:“初次见面,我叫做水户门琴乃。”

  梨涡浅浅,眼眸弯弯,笑的标准又规范化。

  “我知道你的名字。”止水仰起头说:“那个时候……很久之前的那个时候。拓人每一天都会去医院里等你醒来。”

  话音最后,再配以一个和琴乃相仿的温和笑容——现学现用,100%习得精髓的笑容如同自带特效,瞬间就让琴乃萌成了星星眼。

  过了几秒,琴乃才意识到止水刚才说了什么。

  于是,她半红着脸抬起头看看拓人,拓人又别扭地侧过头去。

  两人好像都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一瞬间,背景里的粉红色爱心闪成一片。

  坐在办公桌后的猿飞日斩忍不住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简直刺眼的不像话啊!这氛围太奇怪了!”日斩说:“这可是工作的场合!快点把这两个自带背景的家伙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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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们几个宇智波是怎么回事啊?”

  身高已经突破了一米八的拓人抱着短刀,歪着头靠在墙壁上。他板着一张清冷的脸,月光泼洒于他的身上,隐隐勾勒出一道泛着月华之色的轮廓。

  拓人左边数步之遥,站着矮了一个头的止水。

  止水左边数步之遥,站着又矮了几头的……宇智波鼬。

  鼬左边数步之遥,站着软趴趴绵糯糯看起来就像一个团子一样的宇智波佐助。

  “你们是俄罗斯套娃吗?”琴乃趴在厨房的窗口,有些恼怒地压低声音说道:“我爷爷知道我跟一个宇智波约会就会气炸的,现在一口气来了四个宇智波是想怎么……”

  “都说了。”拓人直起了身,瞥向止水:“我有事。有——事——,止水,你先回去吧。”

  止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对身边的鼬说:“鼬,你也先回去吧。”

  鼬有样学样,顶着一张温柔的笑脸扭头转向左边:“佐助,你也先……算了。”

  静默三秒后,鼬说:“我抱你回去,佐助。”

  三个宇智波终于撤离。

  琴乃偷偷推开厨房的窗户,翻了出来。她撩起耳侧的头发,一边整理着忍鞋,一边低声说道:“老爸真是的,从前还会装装样子出来拦一下我,现在听见开门声连耳朵也不动一下,就知道躲在客厅里看报纸。”

  拓人默不作声,在内心默默感谢水户门弓树大开方便之门。

  怎么说呢……

  毕竟,宇智波拓人从小就来撬这一家的墙角,从五六岁撬到现在十七岁,而弓树却没有拿到奥斯卡小金人,估计已经表演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