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是靠近的朋友的关系,才会被三代目委以重任。

  大概……是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能力去监视鼬了。既能在暗部的活动执行中明目张胆地盯着他,又能在私下里悄无声息地盯着他……毕竟平泽彩的零存在感,是超越了写轮眼和白眼的视察能力的bug存在。

  平泽彩笃信自己身为暗部优秀成员的水准,尽心尽责地为三代目汇报宇智波鼬的一举一动。而三代目则坐在办公室里,盯着自己手里的卷轴,无言地烟斗都要掉下来。

  只见卷轴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关于宇智波鼬的情报——

  “今天穿了第三双袜子,衣服是昨天收进来的那件,团扇好崭新哟。早饭是两个木鱼团子,被宇智波佐助强迫着塞下的。出门的时候走的是最中间的大道,路上遇到那只叫做喵老大的猫停了一下大概是在投食。在暗部玄关处戴上了面具,第一次歪了,第二次扶正,哦对了,在街上的时候四代家那个叫做漩涡花子的小姑娘偷窥了鼬三眼,满面含春应该是鼬的爱慕者……”

  三代目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视奸宇智波鼬日常生活的变|态一样。

  “——平泽彩,我不是让你这样子汇报啊……”

  有时候平泽彩看的太专注,就会被宇智波鼬感知到。

  “怎么了,葱?我脸上有什么吗?”鼬的声音从面具后闷闷传来。

  “你脸上有个面具。”平泽彩一本正经地回答。

  平泽彩觉得鼬是一个很难看透的人,表面上很有礼貌,深究起来,对谁都比较疏远的样子。就算是和同一期的伙伴相处,也没有人和他成为交心好友。

  据说他曾经有过一个亲如兄弟的友人,后来投河自尽了。

  唯一比较温和的时候,就是提起自己的弟弟的时候了吧。

  有一次大家要一起执行一个S级的涉及各种国家间政治阴谋的任务,上面下来的命令说可以交代一下自己死后的事情,猎鹰说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死掉,狐狸说请把它埋在迪拜捡垃圾,平泽彩说请务必要照顾好小泽克里斯汀以及平泽绫这两个孩子,鼬则什么都没有说。

  感觉像是个随时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意外还觉得有点酷酷的,不过幸运的是大家都回来了,除了狐狸伤了一只胳膊一只手需要安静地躺上几个月。

  不过在训练室练习可怜巴巴的水龙弹时,鼬竟然破天荒开始询问平泽彩内心深处的问题了。

  “平泽君相当照顾小泽家的那个孩子啊。”鼬说:“那中村家的那个孩子呢?”

  “因为啊……”平泽彩有点想不出理由,就笑了笑说:“她就是以后的我啊。你不觉得吗,看到她就和我一样,又温柔又可爱的……这样子夸自己好像有点不要脸。”

  ——而且大家还都是莫比乌斯环,当然同勉。

  “未来的你吗……”宇智波鼬盯着苦无刺中的靶心,陷入了沉思。

  大概又在思考一些类似我从哪里来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之类的问题吧。

  自从小泽家团灭之后,平泽彩位于同街的屋子就再也没有亮起来过。吃睡都在暗部,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尾随鼬,就是在鼬家的屋顶蹲着,要么就是在三代目的办公室里打军体拳和广播体操。

  就算宇智波家难得一见的瞳术天才宇智波白雪从地下躺着往上瞅,也发现不了蹲在屋顶吃甜食的平泽彩。

  毕竟她可是受到大傻比牌糖果祝福加持的神秘零存在感忍者啊。

  平泽彩对宇智波鼬的家比自己家还要熟悉。

  知道鼬会在很早起床,背上挂着一个佐助在院子里投射苦无。会帮美琴分鳗鱼和饭团给六个妹妹,然后把往他身上挂的各种颜色的雪一个一个打地鼠一样乖乖按在自己的位子上。有时候佐助考试拿了不错的成绩,就会兴冲冲跑回来给鼬看,然后再被六个天才姐姐泼一身的冷水。

  在宇智波家的屋顶上呆久了,孤身一人的平泽彩还觉得真的有点寂寞,有家人真是一件好事啊。

  不过,童话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那天离平泽彩的生日过去不久,彩难得回了趟家,打开尘封的信箱,没有糖果也没有糖纸,只有广告信件满当当塞在里面。她自己去买了大傻比牌糖果,分给了寄住在日向家的克里斯汀,然后记起了自己监视宇智波鼬的职责,重新回到了鼬的屋顶。

  冬至已过,天黑的越来越早,这个时候天就黑漆漆的只剩下一晚惨淡的月亮了。

  佐助和六个雪再过一会儿就该走到那个糖果店了吧……

  落在宇智波家房顶的平泽彩,正好目睹了宇智波鼬杀害宇智波富岳的全过程。

  一刀刺入拔出,银光带着血光一闪,宇智波富岳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动作比风声还快,不愧是暗部那么出名的红眼睛兔子。

  平泽彩落在了屋子深处的房梁上,在黑暗里安静地盯着宇智波鼬。

  ——她可没有兴趣去阻止宇智波鼬,如果这一切不发生,那后来的故事都会乱套的。

  不过平泽彩还是看不下去了,只好扭转了头。

  ——果然她不适合看太过限制级的场面。

  除了宇智波鼬,在场的还有一个人。两个人如同扫货折扣市场的妇女一般清场了整个宇智波家,尸横遍野,满鼻子的血腥气味。

  “彩。”

  宇智波鼬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诶?”

  平泽彩从房梁上落下,抬起头,涂鸦着大葱的面具直勾勾看着那个拥有一双奇异眼睛的少年,以及他身旁的漩涡面具脸。

  “鼬原来知道我在这里。”平泽彩站了起来。

  “还有别人?”漩涡面具男一手叉着腰,露出的一只眼看着平泽彩:“很奇特的忍术呢,感知不到气息和查克拉,就和死了一样。”

  鼬手中的刀刃上滴下一滴属于他族人的血,落在地面上。他抬起刀,银色的亮芒在月下一闪而过,光滑的刃面映出了那个瞎几把画出来的大葱面具。

  那是平泽彩第一次和鼬交手,直接被他捅了个对穿。

  肾凉还心凉,唯一有点不凉的大概是鼬借着拔刀的瞬间从她身上经过时嘴中的嘱托吧。

  “照顾好那孩子。”

  ——不要以为她想照顾克里斯汀就说明她是个保姆了!

  ——她会把小孩照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