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过头扫了一眼手中的苦无,发现苦无上面的黑色标记后就明白是自己被扉间坑惨了。

  她被自己的刀扎了个透心凉,她觉得站在树枝上的扉间那一抹笑是多么的阴险啊。

  没等扉间抱着手笑出声,他的表情就变了。

  “大哥,别……”

  冒出地面的巨大藤条如同有自主意识的触手,肆无忌惮地向天空生长而去,穿透过在林间一切的物体,掩盖了跳动的火光。

  自由落体中的宇智波一清被扎的更清凉了。

  太飞扬了……

  “啊抱歉抱歉,失手了。”柱间笑的十分无害,在接触到弟弟莫名饱含深意的目光后,才发现了林子里被扎成烤串的少女。

  “……”

  “……”兄弟俩陷入了一片沉默。

  “真的是失误。”柱间有些痛心。

  被歪歪斜斜挂在树枝上的宇智波一清咳了一口血沫,艰难地说:“不愧是拥有黑长直的男人,果然实力非凡。”

  扉间:……

  你都已经被串成那样了还要关心黑长直吗!!

  宇智波一清则感觉自己的意识随时会飘散,朦胧地跟做梦似的。她的眼皮半合不合,身体已经感知不到腹部的痛觉了,眼前只剩下漫天的火光。

  她觉得自己被摇晃着甩到了地面,一碰到地面,觉得自己的擦伤更厉害了,绝世美貌已经毁于一旦。

  扉间朝她走了过去,把手按在她的脖颈上,确认她还活着。她原本用来束发的绑带早已被割断,一头黑发披散了一身,发尾还被烧的焦黄。藏青色的衣服因为沾了不知道谁的血迹而变得暗沉发黑,但是地上那一滩鲜血很明确是她的。

  她属于宇智波,那个邪恶而好战的家族。

  但是她也是那个在晨风中朝河边走去的少女。

  千手扉间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纠结。

  就当扉间犹豫着是否要救起这个属于他最冷漠以对最憎恨的宇智波家族的人时,宇智波一清含着一口血抬起了头,低沉地说道:“扉间,你的发型实在是太难看了。”然后咳了一口血继续低下头装死。

  一会儿她又抬起了头,咳着血说:“真的相当难看。”

  扉间:……

  ——精神相当好嘛完全不需要救助就让她在这儿风干吧。

  把头埋在地下的宇智波一清则是不想再抬起头了。

  被千手扉间坑了一把,自己刺了自己,没有什么比这更憋屈的事情了。看来扉间的新术是一个时空间转换忍术,不然不会把自己坑的那么惨。

  想到刚才千手柱间放着藤条追她的场景她竟然还有点激动。

  柱间的对手不是那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斑,而是她宇智波一清。败在千手兄弟的手下,她死也足矣。

  ——好战的少年天才脾气比较奇怪。

  于是扉间和柱间看着她再次咳着血抬起了头,虽然带着一脸的血,语气却十分激动:“柱间,动手吧,我的愿望就是死在你手上。”然后她又歪着头倒在了地上。

  扉间和柱间同时扶住了额头。

  ——完全,完全不想动手。

  宇智波位于森林北端的族地上还弥散着雾气。水汽布在森林的叶片之上,新雨洗净了昨日的尘埃,浑圆的水珠从树冠上的叶片滚落。雨水自屋檐垂落成串,落地之后又在石板上飞溅而开。宇智波泉奈推开了移门,抬头看着阴沉郁郁的天色。

  算一算日子,一清的人也该到了大名那里觐见完毕,踏上返程了。

  庭院角落的水洼里传来了异常的响动,啪沙啪沙的溅水声十分明显。泉奈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水洼里一条深紫色的蛇正在花式扭动中。

  他用袖子遮住了头顶,走下了走廊,站在雨里弯下了腰,说:“我记得你是一清的通灵兽?”

  正在欢快扑腾的蛇端正了自己的身体,说道:“吾名为将名,确为宇智波一清血契之灵兽。”

  泉奈歪着头微微一笑,说:“你怎么没有跟着一清一起去?”

  将名放下了形象,毫不在意地继续在水里扑腾着:“我刚从一清那儿回来。她让我告诉你一声,北边的路线上有森之千手喔。”

  “千手?”泉奈一愣,不顾他的袖子已经遮不住纷纷的雨水,雨滴顺着他宽大的领口滑入。

  “一清呢?”

  泉奈听到宇智波斑站在他身后的走廊上问道。

  “一清啊……”将名眯了眯细长的眼睛:“你去的快的话,她应该还有一口气吧。”

  雨势骤然变大了,漫天的雨滴砸落在地。屋檐上成串的水滴坠下,形成一道隐约的水幕。站在走廊外的泉奈的头发已然被打湿。

  

  、12.万花筒

    一清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她记得她明明被扉间用时空忍术串到了柱间的木藤上,被自己的刀和柱间的木遁捅了一个透心凉。虽然在内心感叹当年的天才也沦落至此,实力不济惨遭吊打,却因为是败于柱间之手而感到开心。

  可是为什么她和宇智波斑一起站在这里?为什么这位年轻族长要一脸痴迷地握着她的手?为什么那张经常没有表情的脸上会挂着这么温柔的可怕笑意啊?

  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她倚靠在斑的怀里,两个人一起看着悬崖下新建起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