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接替父亲成为族长,保护族人,最重要的是,保护这个自己从小视若珍宝的妹妹。

  晴侧过脸看了一眼漱,声音轻和,在走廊之中显得很幽长:“是哥哥太天真了。”

  羽衣漱的头顶忍不住冒出一排黑线,他特别想消沉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天天被自己看上去对谁都十分温柔的妹妹不着痕迹地嫌弃真的很伤自尊心啊!!

  “如果没有宇智波的保护,羽衣一族将会独自面对千手的怒火。”晴低声说:“我只是不希望,会有那个时候罢了。”

  “啊。”羽衣漱的脑袋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不参加宇智波与千手的战争不就可以了吗?如果谁也不帮的话,千手也没有理由和羽衣一族开战啊,就是这么简单嘛。

  拇指!

  族长的接班人,天真少年那一根筋的脑袋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

  ×

  日光渐渐散去,云雾掩去了午后炽热的光线。温暖的橘红爬上了天际,霞色染红了残云与人们的面颊。森林的树叶在风中鸣唱,如同有人用手轻轻拨动琴弦。羽衣漱叉着腰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便摘下了自己额头上的布制护额随手塞入了袖子中,开始穿鞋。

  “哥哥要去哪里?”

  轻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羽衣晴站在移门稍微推开的缝隙之后,静静地看着他尴尬地停下了穿鞋的举动。

  “我就……出去一下。”漱解释道。

  “你想去看望那个少年吗?”晴走出了几步,白色的裙角低垂在擦的干净光洁的木质地板上:“你翻动医药盒的声音可真吵啊。”

  “啊。”羽衣漱的脸色有些红,他还觉得自己的动作特别轻柔绝对没有发出声音。

  “恩。是呢……”既然已经被妹妹看到了,他就自然地说了出来,他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除了手臂的伤以外,他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我有点担心。”

  “不可以哟。”晴纤细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沉静如海的深色眼眸直视着自己的兄长:“如果你擅自去见他,我就会告诉父亲,你救了一个敌对家族的人。”

  “喂!”羽衣漱看着晴不似开玩笑的神态,也明白自己这个妹妹从来都不开玩笑。他看着晴精致的面孔根本无法发火,只能低声说道:“有那么严重吗?他不过是个和我们一样大的普通少年罢了。”

  “所以呐。我说,”羽衣晴收回了自己的手,垂下的袖口掩住了她的手掌。她樱色的唇瓣浅浅一张,说出的话语却又一次戳伤了某位兄长的自尊心:“是哥哥太天真了。”

  “瓦间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啊!怎么会是什么奇怪的敌人啊!”羽衣漱有些消沉地搂住了自己的膝盖,一手拿着还没穿上的鞋,蹲在了廊下。

  晴看着兄长消沉的样子,也蹲下了身子。因为她在走廊之上,所以即使蹲下也足够她俯视这个天真的哥哥了。

  “哥哥在这个年纪,已经会在战场上杀人了不是吗。”她说:“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傍晚的风吹动羽衣晴垂在走廊上回绕的长发。

  “有着水属性的查克拉,身上有苦无伤到的痕迹。还有……,千手家叫做瓦间的孩子,早已战死多年。”晴看着漱有些呆怔的面孔,继续说道:“他真的叫做瓦间吗?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呢?”

  羽衣漱站了起来,默默把鞋脱了,乖乖站到了走廊上羽衣晴的身后,真诚地笑着,说道:“妹妹真温柔。”

  “不用担心。”羽衣晴用袖角掩着唇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父亲的。”

  漱松了一口气。

  继而,他又想到,明明知道对方可能是身份不明的敌人,自己这个一贯冷静的妹妹却安静地替那个银发少年包扎了伤口。

  ——那个自称叫做瓦间的银毛实在是太可恶了,欺骗自己就算了还敢欺骗自己柔弱可爱的妹妹,下一次再见到他绝对不轻饶。

  其实羽衣漱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可怜的少年根本什么也没有做……

  

  、第三章·战争

    “千手与宇智波在铃鹿川附近的战场已经定下了大局。”

  羽衣一族的族长手执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他姿态沉静,仿佛口中的战事如同他手下的棋局一般,早已在意料之中。

  与他博弈的那一方却显得冒进慌乱,时常错下一步。和他对弈的羽衣漱有些恼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思考眼前的棋局。忽然,一只修长白嫩的手腕探过他的眼前,捻起一枚棋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羽衣漱侧过头,看到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替他下了一步棋。她跪坐到羽衣漱的身边,用几子就帮羽衣漱重新找回了平衡。

  族长看着手持棋子的晴,忍不住低声笑道:“晴,这是逾越。”

  “父亲大人不会怪罪我的。”羽衣晴没有抬头,纤长的手指继续落子。

  “宇智波或败给千手。田岛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去。”族长说。

  “啊?”羽衣漱一愣,已经由下棋者沦为旁观者的他盘着腿坐在一旁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既然都要输了,那何必再……”

  “只是可能会输罢了。”晴又将一枚棋子落下,低垂着眼帘,眼波掠过一旁的羽衣漱。

  “开什么玩笑!”羽衣漱有点郁闷:“难道父亲大人会因此再让我们去参加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吗?”

  他把满怀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族长,却发现那个专注于下棋的中年人无声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害怕了吗?”晴微微侧过了头,看着脸上有着郁闷神色的兄长。她的发丝垂落在衣襟上,似一道乌黑的墨迹。

  “我怎么会惧怕战争。”羽衣漱两手撑着膝盖,说道:“……有这么不相信我吗。”

  “是吗。”晴捻着一枚棋子,思虑了一会后,便将那枚棋子放回原处,然后用手拂乱了整一盘棋,低声说道:“哥哥之前下的太差劲了。”

  羽衣漱盯着晴眨了眨眼睛,才恍然大悟她说的是之前自己下了一半的棋。

  ——又被温柔可爱的妹妹无形地鄙视了,真是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