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没出萩原研二的预料, 在警视给今天的一日署长挂绶带的时候，看到那位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美少年时，一瞬间露出了心梗的表情。
然而枝川空绪的态度非常端正, 身姿挺拔的向他道谢, 站在搭建出的台子的正中央, 对着媒体微笑。
警视从台上下来就找到了萩原研二，刚打算说什么, 后者一股脑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准备好的药品塞到了他的手中, 现在他是真的有点想吃药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警视还是含了一片药片在舌头底下, 问道。
“说了也不能把他换下来不是。”萩原研二笑着说道，再怎么说, 空绪是降谷零推荐的，他也不会拆同期的台，“而且您看, 枝川君长得多好。虽然可能在安全宣传方面有些不足之处，但是明年报考警校的人说不定会变多呢。都是宣传！”
警视：可恶，居然好像有一点道理。
底下已经站满了提前等待的媒体和粉丝, 枝川空绪确实是如今国内最有知名度的偶像了, 节目的时候姑且不提，最近他似乎突然开了窍，营业度直接拉满, 粉丝都幸福地要飞起来了。
官方的宣传要晚一些才能发，但是路人的街拍已经被飞速传到了网路上，颜值方面无可指摘，没有特地找过角度的手机拍摄的照片，都好看地让人尖叫，没用多久, 就登上了热度趋势榜。
在博士家借住的灰原哀也关注到了这个热度，刚点开话题的时候，就听到了门铃声，也只能放下手机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帝丹小学的那几位同班同学，还有一位芯子超龄的，一脸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明显就是被旁边那几位强行拉来的。
步美非常热情地抱了一下灰原哀：“今天天气这么好，一起出去玩吧？”
灰原哀其实也不是很能和小朋友聊到一起去，但是她其实还挺喜欢这几个孩子的，平时也愿意耐心哄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博士冲她挥挥手表示随意，便说道：“我去换衣服。”
其他人来到了沙发旁边等他，光彦无意间看到了放在座位上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息屏，一打开就是九宫格的美少年警服照片，有些兴奋地说道：“这不是空绪哥哥吗！”
之前空绪送柯南上过一次学，还和他们聊了几句，在他们看来大家已经是朋友了。
虽然是灰原的手机，大家还是有些好奇地围了上去，就连平时不会和小孩子们一起乱搞的柯南也是如此。
少年朝着镜头的方向露出微笑，身上是深绀的标准警察制服，胸前挂着白色的绶带，写着他今日的身份。在警服的衬托下，多了几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质感。
“好帅啊！”步美双手捧心，嘴角咧开着，“好像那种大魔王！”
——喂喂，穿着警察制服像大魔王很不对劲吧。
柯南抽了抽嘴角，发现自己挤不进去，拿出了手机想要搜索一下。他在网上搜索枝川空绪的名字的次数比枝川空绪自己还多，搜索栏自动回忆着‘枝川空绪’的名字。
不过倒是也不用这么麻烦，他的名字已经爬到趋势第一了。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能说空绪他如今确实很红。
最上面就是网友发的枝川空绪的场照，柯南刚刚还没怎么看清，发现空绪居然染了头发。
不，应该说这才是他原本的发色，小学之前是这样的。后来就开始换发色戴美瞳了，一开始还用的深棕浅栗亚麻色这类比较日常的颜色，上了国中用色就变得大胆起来，还染过一段时间葱绿色。
不过有那张脸，无论什么发色都非常好看，反而有种非常通透的非人感，很像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
使用时间最长的就是现在的粉色，也确实是最适合他的颜色，将他本
身非常具有攻击性的气质柔和了许多，加上他的伪装，就没人能猜出他的本性了。
评论区有不少粉丝在尖叫，和心疼警察形象的警视先生不同，大家就是纯舔颜了。
【空绪好帅啊prprprpr】
【嗷嗷嗷枝川警官！！！好凶好可爱啊！】
【宝贝可以狠狠踩我吗[可怜][可怜]】
【该怎么引起枝川警官的注意，急，在线等。】
【和朋友配合去他面前碰瓷抢劫有用吗？】
【现在转职法外狂徒还来得及吗？空绪是不是就当一天警察啊？】
诸如此类的评论不计其数，萩原研二当初担心的社会犯罪率提升至少在网络上实现了，好在大多数人只是口嗨，没发生真的社会事件。
柯南摇了摇头，又注意到有个新的热度趋势正在上升。
看到一身警服就引起了如此大的轰动，枝川空绪那边立刻宣布了下个月要举办演唱会的事情，东京巨蛋的单人演唱会，粉丝瞬间又狂欢了起来。
“演唱会啊。”女孩子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柯南回过头，已经换好衣服的灰原撩了一下头发，有些感慨地说道，“他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万万没想到灰原哀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柯南愣了愣；“欸。”
“他之前说过，想当世界第一的偶像。能去东蛋，已经是偶像职业的尽头了，电影电视剧都演过了，还不到十八岁就做到了别人四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真是厉害。”灰原哀随口说道，语气算是夸奖了。
“他还说过这种话？”柯南露出深思的表情，他听到幼驯染说的最多的就是‘工作好累好麻烦没时间休息了好想死不想活了’这种非常社畜的宣言，还真不知道枝川空绪有这种愿望。
“当然了，不就是之前……”灰原哀忽然顿住了，她狐疑地看向柯南，“我说，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知道什么？”
“他是组织成员的这件事啊。”
*
在拍照后，还要参加巡逻活动。这一项就轻松多了，只要站在敞篷车上巡逻，同时向周围的人微笑招手就好了，完全不需要太专心。
枝川空绪做这样的事已经轻车熟路了，笑容标准，围观的粉丝和路人也都非常热情，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本能地朝着那边用两只手指比了个心。
工作似乎也无法驱散他此时的虚无感……哪怕行程安排的再紧，他还是觉得非常空虚，心脏就像是无底洞般，没有什么能填满。
他此时觉得自己像是灵魂出窍般，以上帝视角看着此时热闹的世界，热情回应他的粉丝们脸上真实的笑容，显得他挂着的那个虚伪的笑容非常突出。
这个人是我吗？
他有些不确定，心里的疲惫感已经快要累积到一定限度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虽然很清楚，但他并不怎么想理睬这种无聊的事情，至少现在还有些事情可以做，先把今天的工作处理完吧。
只是那个笑容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更深处了，不过前方也是终点了，坚持下来也不是……
枝川空绪忽然在尽头等待他的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格兰仅仅是站在那里，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那躁动不安地想要爆炸的心脏忽然平静了下来，总算得到了抚慰。
他的嘴角绽开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并没有用上他惯用的技巧，连眼睛一起柔和地弯了起来的美丽微笑。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只是一个人或许不是这么明显，但是同时许多人一起吸气就特别大声了。
大家顿了顿，随即爆发出更热情的尖叫声。
在人群中的诸伏景光也朝他挥了挥手，枝川空绪意识到了什么，却是立刻收起了笑容，板起脸看向了别处。
尖叫声更大了，似乎比他微笑的时候还要激动。
枝川空绪扬起了下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睨了他一眼，随即非常高傲的收回了视线。
既然要保持距离，那就保持到底好了。
该死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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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倒不是因为自尊心，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可以很好的处理自尊心与亲密关系之间的尺度了。
他能看出来空绪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是他先开始的，但是说实话他也松了口气。
空绪不是恶人实在是太好了……他果然没看错人，哪怕他一直做的事非常容易让人误会，可诸伏景光并不是只看表象的人，尤其是他离空绪这么近，并不会被表象所迷惑。
之后哪怕真的受到审判，看在他立功以及影响力的份上，估计只是监视而已，他那时候说不定也可以争取一下这个工作。
……但是不是那种方面的。
诸伏景光很清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绝对不清白。可身为年长者，他却不能接受对方的引诱，他年长太多，对方还太小，哪怕对方平时表现地再成熟，真的答应下来绝对会良心不安的。
就像空绪说他想当个好人，所以没有逼迫他一样，他也想当个人，现在就挺好的。
所以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却不能说完全的不好，能让他们都冷静一下。
虽然这个冷静期长到了他都觉得有些寂寞的程度，比起之前经常有时间安静地相处，现在哪怕是两个人一起，聊的也是工作。
或许有点不太恰当，诸伏景光有种自己被结婚五年的丈夫因为工作而冷落的感觉。
但是不论怎么说，他还在他身边，这样似乎也不错。
回到了警署，枝川空绪在刑事部开始坐班。其实也不需要坐多久，还是表演意义大于实际的。就在这时，刑事部的电话铃响了，离得最近的空绪接起了电话。
“是，东京警视厅。”他得体地应答道，忽然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语气稍微变得快了一点，“我知道了，地址是什么地方？”
本来也因为漂亮的偶像在办公室坐班的其他警员们一直注意着他，听到这个声音，纷纷抬起头看向他。
“千反田地区发生了命案，一位三十五岁的男性死者被发现死在家中。”他非常专业的说道，就像是真正的刑警。
果然他还是更适合这一边。
诸伏景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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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枝川空绪表现得太过专业，出警的警员们根本忘了他只是来担任一日警署长的艺人，居然带着他一起到了现场。
直到被带队的警部询问才有人意识到这件事。
本来一日署长这个活动只是为了宣传安全知识的，让艺人来现场似乎有些太过儿戏了，但是人都已经来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让枝川空绪好好地站在外面等着。
枝川空绪当然没有意见，站在警车旁非常老实地当一个花瓶。来侦破刑事案件的都是刑警，平时是不需要穿着警服的，所以在场的各位警察中，居然只有他这位反派BOSS最像警察。
不过真正的警察都在那边认真工作……哦，不对，还有一个没事干的警察。
枝川空绪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诸伏景光，心下还是有些别扭。
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过来问道：“累不累？先上车等吧。”
枝川空绪当然是拒绝了，他把头扭到一边，轻轻哼了一声：“不用。”
“那，你想不想喝点什么？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了奶茶店，我去给你买好不好。”诸
伏景光也不生气，温和地说道。
“我戒糖。”枝川空绪继续说道，脸上有些不高兴了，“你能不能不要总和我搭话，我把持……我在工作！”
诸伏景光笑了起来，在枝川空绪准备生气的前一秒，停了下来：“好，那我就只站在你身边陪着你，可以吗？不和你说话。”
都说了把持不住了！
枝川空绪不怎么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道；“行！”
正经警察都进去破案，不正经的警察在他旁边陪同，时不时地帮他整理一下警服上的流苏或者头发之类的。属于在可以忍耐又有些让人不高兴的范畴之内，枝川空绪当然是选择忍耐了。
还有一位假警察真BOSS站在外面。
在米花，案件常有，而穿着制服的美少年不常有，周围为了一圈围观美少年的群众。
琴酒远远地看了一眼人群聚集的地方，非常不屑地想道，如果放在以前，这么多人，他开一架直升机就可以扫射东京塔，在场的这些凑热闹的人一个都活不成。
然而他却很久没这么做了，他今天要上门催舞台设计的稿，非常紧急的，下个月他们BOSS要开演唱会了。
就离谱！到底为什么会开演唱会啊！
琴酒的眼神变得睿智起来，低着头向前走去。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伏特加却没跟上来，琴酒不耐烦地转过身，冷冷地叫了一声：“伏特加。”
“大、大、大、大哥！”伏特加的表情忽然变得慌乱起来，“大哥大哥大哥大哥！”
听到伏特加这种像是回声般超级烦的叫法，让他回忆起那个噩梦，还有噩梦前一天搂着他脖子叫他「皮卡GIN」然后撒娇说要看「十万伏特加」的事情，以及接下来被他无意间勘破的BOSS和苏格兰威士忌的办公室恋情。
搞得他半个月都没敢出现在枝川空绪面前，生怕他恼羞成怒。
琴酒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好在衣服的领子够高，在外人眼里他还是个酷哥。
“说人话！”琴酒非常凶恶地说道，还抽空想了一下，BOSS看起来和苏格兰似乎是分手了。
就知道办公室恋情长久不了。
“大哥！大哥！”伏特加好像只会说这一个词了，一脸惊恐地指着人群的方向。
琴酒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了过去，心想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一定要让伏特加好看，他可是亲眼见证了BOSS的恋情还全身而退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在人群中，有着漂亮脸蛋的美少年像棵青竹一样立在那里，这么多人中也能一眼看到他，存在感非常强。
黑色头发的美少年身边站着一个非常眼熟的青年，两人虽然没说话，但是那个气场就不像已经分手的样子。
不过这些都比不过美少年身上穿的那件笔挺的制服显眼。
琴酒沉默了几秒钟，缓缓地开口道：“那人谁？”
“就是那个，穿着条子制服，身边站着苏格兰威士忌的那个人，长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谁？”
“总不可能是BOSS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