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高层的两名保守派还没有这麽快回来——不过即便是他们的结果出来的话,善子他们应该也待不到出结果的那个时候。

  校长会客室里这会儿只有还待在高专的夜蛾正道丶五条老师和伊地知,和善子他们三人。

  而进入工作状态的三名异世界访客表情都严肃了下来——善子坐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悟和她挤在了一起,脸上有些懒散,毕竟打从进入这个世界找到了善子之後,他就一直处于这种乐得让妻子来指挥自己要做什麽的放任状态。

  善子也已经想好了这两天的行动方针:“其实理论上来说,只要五条老师已经离开了狱门疆,这边就已经不需要我们的协力了。”她眨了眨眼,有些犹豫,但最後还是说了实话。

  毕竟在这里只是多管闲事而已。

  这是别人的世界。

  不是她的。

  “但是……我认为。”她语气免不了带上了严肃,“这种‘只要有五条悟就没问题了’的态度,才是最大的危险不是吗?”

  那头除了五条老师之外的另外两人脸上都免不了露出了有些凝重的表情——

  正如水会自然地顺着石头的形状往低处流淌,再反过来因水流改变石头的外型,人和环境的关系也是如此。

  “所有的组织和事件的情势导向,说白了都是由构成物的底线来决定的……人们的私心丶欲望丶傲慢丶微妙的嫉妒和懒惰集中在一起,和正向的部分互相拉扯最後决定了事情的结果。”

  这些流水正不停冲刷丶塑造着‘咒术界’。

  而善良丶责任感丶友情这些宝贵且脆弱的事物,即便能够短暂丶微弱地改变事物的左右流向,却不能逆转这个由高至低的过程——况且把它们当做工具来使用本身就是对这种感情的消耗。

  但力量和权力却是单独的一档。

  “现在的五条老师,我说不好算是以自己的手截停丶改变了整个咒术界态势的流向,还是说单纯的就是强迫所有人按照自己的取向来行动。”她叹了口气,“但这样非常危险不是吗?这次涩谷的事情不就已经是这一隐患引爆之後的结果吗。”

  虽然事态最後还是控制住了。

  但这样是不行的。

  “只要有最强就没有问题,反过来也说得通了吧——没有五条悟的话,咒术界就一定会出问题。”她歪着脑袋,“五条老师始终也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所以。

  即便这是她无力也不应该过度插手的部分——善子还是打算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再走。

  “这麽说肯定非常傲慢,因为这一部分只是我的价值取向。”这是她作为管理官的部分——如果环境必须要要求每个人都是圣人丶没有任何私心才能变好,那麽这应该是她作为运营的失职才对,“制造尽量让大部分人都能自然丶不需要战胜自己的劣根性,也可以自然地选择正确道路的环境,本身就是运营丶管理职员的工作。”

  巫女是看见人性最卑劣与阴暗痛苦的部分的人。

  所以善子不喜欢人们非得接受考验才有资格活下来,或是非得靠强力者的刻意丶悲悯丶或是坚持才能得到好结果的故事。

  如果善良变得很艰难,仅靠着一两个强者来决定世界的走向的话。

  那一定是咒术界哪里出了问题。

  “还有一部分……”她说得有些艰难,“是我的私心。”既不是管理官丶也不是巫女,而是她曾经不被允许産生的部分——仅作为黑沼善子的私欲。

  而两种情绪和现在也在其它的负面情绪合流,决定着事件的流向:“我对这种‘都交给五条悟就好了’……有他就没有问题这种情况,非常讨厌。”

  那并不是觉得五条悟需要她的帮助,或是觉得他受到亏欠的意思。

  “毕竟不管是五条老师还是悟,我想你们多半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因为想要这麽行动,所以就这麽行动了,与上面累积的意义丶作用丶善恶以及对他人的影响都没有任何关系。

  仅仅是因为这是我喜欢,我认可的走向。

  所以毫不犹豫地朝着这边前进。

  “所以我也是一样的。”

  看到他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想要这麽去做了。

  “……如果这是一个,只有我需要‘五条悟’的存在的世界的话就好了。”这无疑是个非常自私的想法。

  如果这是个不需要‘最强’存在,也没有关系,可以幸福的世界的话。

  旁边的悟却轻轻笑了,坐在巫女旁边端着自己的下巴。白发男人已经刻意露出了那种无用的帅气且油腻的表情,把脸凑了过来——而即便讲的正是和丈夫有关的话题,善子仍是直接无情地给他脸上来了一记猫猫拳。

  “不要对我这麽粗暴嘛~善子。”三十多岁的白发男人维持着脸上肉都被善子推着鼓起来一块的姿势,毫无必要性丶且惹人厌烦地抛了个媚眼,用恶心帅的表情打算召唤下一拳。

  善子的猫眼里先是有些嫌弃,接下来却也无可避免地露出了细碎的笑意:“我没有不开心。”不过确实有被他逗……

  “OK——STOP!这个镜头通过了!”那边坐在桌边的五条老师已经拿起夜蛾正道桌上的打印文件卷起来,像是个导演一样地吆喝了起来,完全无视了某位校长有些崩溃的‘这是下个月的报表文件’的,有些焦急的吆喝声。

  五条老师语气嫌弃地挥退着两位男女‘演员’:“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之後找个房间怎麽样都好~所以——”他看向善子,“黑沼你想要做什麽?想完整改变这里的环境吗?”

  “做不到。”那种事情,善子想也没想,只是摇了摇头。

  倒是旁边那位很了解巫女的前教主托着自己的下巴:“善子妹妹的意思应该是——只靠她一个人做不到,即便做到了,那也和五条在这里做的事情没有什麽差异吧。”

  “那种事情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难道不是先说出来的人赢吗。”

  而善子已经学会无视这这两个多年挚友的插科打诨,她以手点了点桌面:“仔细一想的话,我也只是提出指责,而无法参与解答,因为要改变是一个需要长年累月积累,且需要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我在这里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性存疑的空话而已。”

  所以。

  “我打算把非常必要,且只有我们能做到的部分做完。”而其它的事情全交给这里的五条老师他们自己来抉择。

  坐在角落里的伊地知推了推眼镜:“……做一个开头吗?”

  “才不是那样吧?”反倒是五条老师直接把被自己卷得不成样子的文件随便一丢,一手插|进了兜里,屁|股往桌边一靠,“只是做自己的部分而已。”他一手比出了手|枪手势,指向了那位巫女,歪着脑袋露出了笑容。

  然後每个人都只做到自己能做到的部分就好了。

  “总感觉那是‘我不要问你的意见,要来强行拯救你了’的表态啊?黑沼。”这个世界的那位五条老师如此问到。

  而善子摇了摇头:“只是送了我觉得适宜的礼物而已。”她犹豫了片刻,还没把话说完。

  ……为了不让自己事後想起来後悔。

  “只是因为你也是‘五条悟’,所以被偏袒了而已。”巫女旁边那位最强已经直接摆起了手,冰蓝色的视线直接从墨镜上方的缝隙里透了出来,“不要自作多情噢?”比起威胁,那更像是一种炫耀。

  因为我的她爱我。

  那个直接躺平,懒洋洋地享受猫眼巫女的过度保护和关照欲的白发男人脸上分明写着这样的大字。

  时间紧急,能做的事情却多得要命。

  所以善子只能像是填鸭一样,将自己认为可以帮得上的情报一股脑地塞了过去。

  “重新来一遍的话,应该是能比之前少走很多弯路才对。”那位猫眼管理官说着已经将自己手里的文件交了出来,“这一系基本上是不怎麽依赖御三家的散碎术师构成的派系,虽然实力方面可能没有那麽强,不过办事能力还是可以的。”

  这是善子背诵默写下来的,当时在她那边的世界被乐岩寺推荐,和後续提拔上来的新任总监部的职员名单,以及大致的旧职员的任用调职记录。

  除此之外,还有咒术界改制期间曾经涉及丶合作过的第三方企业和可以信赖的非官方组织。

  她只能捡着记得住的那些填上了大致的名字:“不过,不同的人生经历和环境,以及眼前不同的利益判断可能会导致不同的人生选择,”甚至上面的一些名字可能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所以,这只是一个大概的参考而已。”

  因为时间有限,她也只能像是填鸭一样将自己所知的内容一股脑地塞过去。

  “想要怎麽利用这个名单都无所谓。”

  坐在另外一边的夏油杰已经开始活动起了关节,式神根本不需要巫女的嘱咐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总之,如果这边的与幸吉……”

  “这里的幸吉已经死亡的话,我先想办法把他拉回来,看看这两天能够在术式和技术层面提供多少帮助吧。”

  “那我先去找京都的禅院真依?双胞胎的灵魂绑定解除之後的情况……算了,让她们自己解决没问题吗?”

  听到预料之外的名字,夜蛾正道有些讶异:“真希的那个双胞胎吗?”

  “说到改变的话,真依那种可以‘创造’咒具的术式才是真正有用的核心哦,毕竟创造可比破坏困难太多了。”猫眼巫女点了点头,然後她才看向了提问的那位校长,“夜蛾先生您的傀儡制作技术,不也是一样吗?”

  那位平头校长不说话了。

  说白了。

  并不是咒术层面做不到。

  也不是没有方法。

  ……只是因为既不是咒术,也不是能力的因素,不可以去做而已。

  而现在善子他们已经试错,找出了一条具有可能性的道路的话——

  “不过异世界的话,这里的功德根本没法累加到我们那边的黄泉吧~”狐狸眼前教主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站起身,“善子妹妹,等你之後下来可要帮我打报告啊。”

  说是这麽说,这位异世界的咒灵操术这麽说着已经把真人叫了出来,“我先把必要的人才那边搞定吧,伊地知。”前诅咒师一边准备出门一边叫住了学弟。

  “诶?啊丶是!请问是有什麽……”伊地知多少有些一惊一乍。

  “把和伏黑津美纪那样昏迷的受害者名单夜交给我,这些内容我记得你们早就有了吧?用咒灵调整一下灵魂的话,应该能够清醒过来。”顺势打算一口气把其它事情也处理掉的怪刘海笑眯眯地看着紧张的学弟,“而且你们应该有检测过我的‘家人’的动向吧?那边也交给我。”

  这麽说着,比起接过手忙脚乱的伊地知手里的平板,夏油杰先对着善子伸出了掌心。

  “……”黑发的猫眼巫女看了一眼那位怪刘海,会意地将手叠了上去。

  杰笑了起来。

  “充电完毕,善子妹妹。”

  “武运昌隆,夏油特级。”

  “啊,对了。”夏油杰人刚离开办公室,突然又重新探头回来了,“T恤的话,我还是要‘我爱猿’的那件。”他笑眯眯地无视了某个不想要电灯泡的挚友的抗|议。

  而在交代完情报丶夏油也已经出发之後。

  终于到了善子的回合。

  那位巫女默不作声,只是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白发男人。

  “我才不要哦~”悟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他只是坐在善子的左边,一米九的男人靠在黑色沙发椅背上,胳膊从巫女的腰後穿过,完全把她揽住了,悟轻轻磨蹭着她右侧的手腕,又重复了一遍:“只是会有点吵人而已吧。”

  “多少会有点痛的。”

  “我们两个都不太在意那种事情吧?”

  善子不搭腔:“……”

  “所以?”墨镜白发男突然又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歪着脑袋凑了过去,“虽然明白这点,但是心里会不舒服……因为我?是因为我吧,善子。”

  轻浮的语气带着一丝甜意,又强势得要命,比起询问,那更像是‘除了因为我还有谁’的口吻。

  巫女无法回答,只是轻轻挡住了丈夫明知故问的嘴——心声却也顺着‘看取’流了过来。

  她被亲了一口掌心。

  善子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不管说什麽,应承或是阻止,或者是在此刻做什麽,都只是如这个乱来家夥的意罢了,他分明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

  所以明白这点的巫女什麽也没法说,什麽也没法做。

  而看过善子在读时间记忆的五条老师已经看出了善子的打算,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诶——是打算像涩谷那个时候那样,多叫一些亡者来帮忙吗?”某种程度来说,比起点破巫女的想法,这位稍微更有‘良心’一点的五条更像是在替巫女解围。

  “亡灵吗?”夜蛾正道和伊地知当然没有对善子术式的了解,“不过那个不是只能持续半个小时吗?”经过悟这一天的摧残,两人再怎麽不习惯,也已经学会无视他那种完全就是在秀给人看的精神污染了。

  而那位乐得因为老婆可以无所事事的白发男已经将侧脸搭到了黑发巫女的头顶,横着看向这个世界的几位‘同僚’:“那只是极之番啦,而这是通常的使用模式,只要有死者的尸身,加以因缘和束缚的话,善子也可以在平时维持不少式神的召唤噢?”虽然也是托了身体没有过来的‘福’。

  这麽说着,他已经晃动着手指驱赶着围在巫女身边,几乎看不见的黑雾——那是因为已经偿还完罪孽,所以淡到几乎不可见的杰的怨恨与罪孽。

  “只是身上会缠上很多这些吵死人的诅咒就是了。”

  墨镜大白猫看向了黑发的猫眼巫女:“又要变成那个模样吗?”他玩着妻子的发梢,将发尾团成了一个小黑球。

  “毕竟人手不足,找些相关的死者来帮忙的话,事情的推进也会快上不少。”不过善子还是问了出来,“不过,这样的话诅咒就会在无下限的内侧,要不然还是……”

  “明明看得到我的内心来着。”悟轻巧地反问,“只是因为我的心意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就要无视我的想法吗?善子。”

  两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了片刻。

  最後是善子的语气先软化了下来:“如果我说是私情的话?”

  “不行噢~虽然很可爱。”而白发男人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他举起了一根手指,“但这种时候还是我的私心比较重要一点。”

  有些强势的心声直接涌了过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吧?’

  猫眼巫女无法回答,只能用手推开了这个讨人厌的家夥的脸。

  然後他们终于做好了出发去温泉旅馆之前的行程规划——杰带着咒灵一起工作负责和灵魂有关的事情丶善子恢复成那个黑球模式,让死者来给咒高方面帮忙丶而悟则喜滋滋地拿起丧心病怪暴龙大反派的剧本,开始拖家带口的连夜敲起两个五条悟都看不惯的那些老爷爷的家门。

  然後忙碌的两天就这样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交接的时间点——东京校的一干人等还在忙碌,作为清道夫和鬼力资源的两口子倒是最先闲下来。

  此时正是黄昏。

  因为要等杰一起出发前往旅馆,一米九的大白猫没法带着黑色诅咒球跑太远,索性就找了个两人都眼熟的丶旁边就是贩卖机的长椅坐了下来。

  悟直接把黑球搂在了怀里——

  借着术式使用者根本看不见诅咒球里面的情况,白发墨镜男的上半身直接埋进了诅咒里,两人只馀西裤皮鞋和长裙裙摆的下半还微微支在外面。

  “这样……感觉好像双黄蛋。”面目不清的巫女声线多少被诅咒扭曲了些许,语气却很平静。

  白发男人的语气里倒有些抱怨:“善子,都说了不要在我打算吻你的时候故意说这种冷笑话吧。”

  “……对我来说这也是公共场合,五条特级。”猫眼巫女直接用上了敬语攻击。

  “明明善子以前还在诅咒里面还偷偷吃零食玩手机来着?”

  因为被诅咒掩盖,不管是黑发巫女,还是那个白发特级术师的表情和动作都变得不可见了起来。

  善子淡淡地反驳:“公共场合也是可以吃零食和玩手机的。”

  “诶——”而那个白发男人只是懒洋洋地追问,“可是作为公共场合的旅游景点也有亲吻的情侣的吧?”

  “会很讨人厌的,这种情侣。”再说高专校区,不管怎麽想也和景区一点关系也没有吧,“而且一会儿式神们的工作结束我就会解开术式,等杰他们过来的时候会很麻烦的。”

  五条悟的人生排序里面,‘怕被别人讨厌’这个短语甚至没有出现在选项里。

  男人已经笑了起来:“诶~”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点假惺惺的惊讶,“……你是想要亲到那个时候吗?善子。”为了让她着急起来,悟直接把耳朵凑到了猫眼巫女的耳边。

  “我可以噢~”黑雾里面几乎要冒出小花。

  善子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捂住这个一门心思要在讨人嫌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家夥的嘴巴:“我不可以,五条特级。”之後肯定又会被他故意弄上什麽痕迹吧。

  明明三十多了,悟着家夥这两天却像是放归大自然的野生动物一样,自由散漫且不说,因为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後果,他索性就放飞了自我,完全进入了讨人嫌模式。

  “我知道了。”被手遮住,多少有些瓮声翁气的让步声传来,是五条悟。

  善子还没来得及好奇他到底是为什麽改变了想法。

  他那‘预谋已久’的戏弄直接就从猫眼巫女松开的指缝中溜了出来:“……就跟在那边世界的高专那样,按照惯例来吧,这次嘴巴不会肿起来了噢。”悟把下巴搭在了她的手上,声音根本阻拦不住,“之後也给你补好口红,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发生过什麽的~”

  肌肤触碰到的话,看取的内容就会传过来,但是不碰到的话,这家夥的嘴巴又会擅自冒出那种故意想看自己不好意思的言语。

  更别提那种想让她在别的私人场合里用敬语的那种奇怪念头了。

  猫眼巫女没有回答。

  “啊丶差点忘了善子还维持着构筑——”丈夫已经抱怨了起来,“这样不就看不到了吗?”

  他于不可见中将猫眼巫女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以额头对上了她的额头。

  “……善子因为我超级害羞的样子。”

  因为时间已到。

  善子没有用言语回答。

  ——她只是解开了术式,任由黑色|猫瞳对上了苍天之瞳。因为过近的距离,二者都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孔。

  巫女只能溺在这片模糊的丶像是冰川一样的蓝色与白色里,贴着他的额头没有说话。

  而那个男人倒像是个吸到了猫薄荷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在黏黏糊糊的语调里附上了飘飘然的笑意:“善子也太老实了吧~?”

  白发男人的手缠上了她的腰,白色的睫毛已经扇到了她的眉骨,两人紧贴的部分除了额头之外又多了好几处。

  “……这样就看得到了吧?”她这才重新睁开了眼睛,问。

  而他则是笑着答:“看到了噢~全部都。”

  “不过。”远远看见式神坐着咒灵进入高专的结界,黑发的巫女收回了口红,回头看向了悟,“悟这两天也太兴高采烈了吧,因为老爷爷?”

  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同等的烦人,她却是看得出来——明明只是可以亲手处理那些老头而已,需要高兴成这样吗?

  而那个白发男人只是用拇指将妻子嘴角晕开的部分擦掉,对着猫眼巫女的脸确认了一下才答:“我可是超成熟的,才不会因为丢垃圾这种小事就随随便便开心吧?善子。”悟举起一根食指。

  “……你这麽说的话,我倒是觉得,搞不好真的是这麽回事了。”早习惯他那种乱来的脾气,善子眨了眨眼。

  “才不是~”

  猫猫眼巫女投来怀疑的目光。

  “晚上两个人的时候再告诉你。”作为黑沼善子最早的‘私心’,高兴得不得了的那个男人将双手插|进了口袋里,“不过善子对自己说了多麽过分的话总是没有自觉,这一点也很可爱啦。”

  “嗯?”

  “什麽事情都没有噢~”白色大猫咪冒出了小花。

  某种方面来说咒术界的这种情况,全都靠着悟子哥来的这种设定,善子也挺耿耿于怀的,那种。

  早期是因为工作。

  後期是因为抛开了所有身份,只是作为人的私心?

  下一章涩谷部分应该就收尾结束了,然後就是按照置顶评论的简介走IF线(如果感兴趣的多我就写细一点点,只是浅尝的话我就写的简短点,感觉简短顺利的话下周应该就能写完……吧?)

  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看更新,宿傩和悟子哥已经打完了!什麽叫最强啊!什麽叫简单直接的天花板啊!(推眼镜)问就是赢!哈哈哈哈哈哈哈(精神错乱)(满地乱爬)(疯魔)(笑嘻嘻)

  下周休刊。

  但是悟子哥赢了——就算後面娟子这老登冒出来我都能接受了。

  嘿嘿。

  发它二十个100红包助助兴!人数不够我就去往期章节找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