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测量了，这所房子没有多余的空间。”范先生端坐在沙发上，手搁在拐杖上，说话的声音浑厚有力，“就算是有，我相信这个年轻人也早就会发现了。”
柳沐瞥了一眼范先生，默不作声。
王小沫知道范先生所指就是柳沐，也不啃声。
“也对，该知道的她早就会知道，轮不到我们这把老骨头折腾。说罢，如果不在隔层，那么东西会在哪里？”
“黄华那里有什么消息？”柳沐忽而问。
在场的所有人同时看向谢伟民，谢伟民摊开手，无奈说：“问了，什么都不说。家也搜了，什么也没发现。估计那纸条早就被烧掉扔掉或者干脆是被吞了。”
王小沫心里一颤，她又想起了那个纸盒。
“没办法，”范先生环顾一下在场的人，用力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只好把房子拆了所不定就能找到。”
“不行！”王小沫喊了出来。
柳沐拍拍她的肩膀，朝着她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处理这件事情。这才让王小沫稍稍安定一点儿。
“范先生，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我记得，但是你也别忘记那可是有条件，如果找不到那东西，这房子照样留不住。”
柳沐收住了笑容，坐在单人沙发上，闭上眼，逼迫自己去司考。
王小沫看着她的侧脸，手捏成拳头，微微发抖。
“我知道那纸条在哪儿。”
这一句话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在场的人全都抬头紧巴巴盯着这个说话的人。
“你说什么？”谢伟民问。
“小沫……你……”柳沐半信半疑。
“我真的知道！”
王小沫眼里闪着从来没有过的坚毅，用她最大的音量对着屋内的人说，她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大家，她真的知道那纸条的下落。
“好吧，”范先生站了起来，“在哪里？”
“就在这房子里。”
密码
王小沫扶着楼梯扶手下楼的时候，感觉地到下面的人全部都在虎视眈眈她怀中的纸盒子。范先生带着渴望，谢伟民带着期待，独是柳沐的眼神，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在这里了，不过请诸位小心一点，里面都是我父亲的遗物。请你们尊重死者，尤其是—作为战友的范先生。”
范先生点点头，假笑。“那是当然，对于他，我还是尊敬的。我们三个人之中只有他还算是清白……”
“请注意措辞，我父亲原本就清白，他并没有和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来到这里，也是为了保护他之前所保护的东西。”
“呵呵，可能是这样吧。”范先生把双手放在了拐杖上，支撑自己的身体，头微微向前探视。
那是一个泛黄的箱子，破损多处，但表面光洁，没有积累灰尘。看来经常被人清理过。
“那么就请我们这里的专家来吧。”范先生侧开身子，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受邀的谢伟民不客气，径直走到近前，顺便掏出口袋里的白手套，套好手再去打开盒子。
“谢局长果然小心。”范先生说。
“习惯了。”
柳沐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大腿，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没有说话。
谢伟民打开盒盖，发现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
一根细旧的绳索胡乱摆放在最上层，下面有一个破旧的只剩下一只深蓝色眼睛的布娃娃，再来是一根细小的木棍，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玩意儿。
谢伟民在最角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信封的边角，于是就直接把那东西拽了出来。
“应该就是这个了。”谢伟民看着信封上的署名说，“是黄耀辉写给他儿子的信。”
“干的不错，”范先生微笑着拍了拍谢伟民的肩膀，后者推开一步，弹了弹刚才他触及到的地方。
“多亏了王小姐我们才找得到这东西。不过为什么这信会在这儿？难道你父亲曾经和黄家再有过接触？”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柳沐忽而插口，引起周围人的注视，“不用盯着我，打开信封吧，希望东西就在里面，否则还是空欢喜一场。”
“说的是。”谢伟民打开信封，眉开眼笑说，“果然在这里。”
范先生凑了过去，和他一起看纸条上的内容。
柳沐似乎并不在意那张纸条，而是站了起来走到纸盒子边上，低头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皱眉。
一条细绳……一个奇怪的布娃娃……这些奇怪的组合难道真的只是留给女儿的遗物，这些东西承载了什么，是亲情和思念么？
王小沫呆呆地在一边望着前面矗立的人，这个角度刚刚好，这个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
刚见她的时候，以为又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坏蛋，她的确也是个坏蛋。恶劣的交通，差劲的伙食，漆黑的房间都没有把她吓走……
或许就是注定的吧，让她来到自己，陪伴自己……
柳沐拿起细绳。
奇怪，上面怎么画了一条条的细线，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