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谁又说得清呢?”赵之亦叹了口气,“如果你没有送回来,我没有带在身上,或许我们今天还会在石亭中吹箫吃糕点,其乐融融逍遥自在。可是,事与愿违。丽妃以为我伙同四皇子欺骗她。她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之人,容不得我们这样欺瞒。”
“所以把你关在这里自生自灭?”
“嗯。”赵之亦看着宋岸染,“顺便还带上了你。”
宋岸染沉思了一会儿,继而露出一个笑容:“我是泥地里打滚的泥鳅,死不死的我不怕。”
“呵呵,”赵之亦也笑了,“你这人倒是看得开。”
“如果看不开,我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宋岸染讲的不以为意,然而赵之亦却隐约能够看得出她的感伤。
宋岸染一定经历过什么,否则,不会在这么坚强的外表下掩藏了这样一颗易碎的心。她的乐观开朗只是为了保护最深处最容易被伤害的东西。
“宋岸染。”赵之亦开口道。
“嗯?”
“无论如何,谢谢你能找到我。”
宋岸染一愣,继而微笑道:“有人陪你一起,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不是吗,哈哈。”
赵之亦报之以和蔼的笑容,凝结在那里,定格了瞬间。
此时在丽妃宫门外,景恒面无表情地矗立在那里。他听到消息,从昨天晚上开始,不单是赵之亦依旧不见踪影,甚至连宋岸染都不见了。
该死,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景恒捏紧拳头,骨节泛白。这两个女人,都很重要!
“四皇子,您请回吧,丽妃娘娘今日不适,不会见您的。”一个宫女出来对着景恒说。
这是她第三次拒绝景恒了。
但是景恒依旧不走,还是站在那里,一步也不肯挪动。
“四皇子,您还是走吧,丽妃娘娘铁了心不见您。趁现在还来的及,如果晚了就有可能惊动皇上,到时候您也不好交代呀。”宫女好心道。
“景恒求见丽妃娘娘!”景恒喊道。
除了丽妃,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同时牵扯到赵之亦和宋岸染了。
“哎,四皇子何故如此坚持,到头来不利的只有您自己。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那宫女说罢,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了。留下景恒一个人直挺挺地站立在宫门外。
今日,烈日炎炎。
老天似乎是想要给他一定的磨难,在刻意刁难他。
侧门,一个脑袋从门后悄悄探了出来,盯着那个笔直的身影盯了好久。
“大黄,你说漂亮姐姐还有小染姐姐真的在那里面吗?”
“呜—呜—。”
“你也这么觉得?那好吧,我相信你。狗屁皇子不管用,还是应该我们出马,肯定能行。到时候漂亮姐姐和小染姐姐都会很高兴,那么我们又可以在一起玩了,你开心不开心?”
“唔……呜……“
“那好,就这么定了!”
入暮时分,丽妃的寝宫门前,依旧立着一个人。那人好像一根没有精神的木头一般直挺挺地站着,空洞的眼睛盯着宫门。
“四皇子……”那个宫女又出来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悄悄道:“想必你也看见了刚才公公来过了,他是来告诉娘娘晚上接驾的。皇上待会儿就来用膳,您若是还站在这里,恐怕要吃亏了。”
景恒的眉头松了一点儿。
这个宫女讲的没错,若是被父皇看见自己站在一个娘娘的寝宫外边,问起来可如何解释?
若是照实说肯定不行,如果不照实说更不行。
父皇最忌讳自己的儿子和内宫混乱不清。前朝就有过这样的例子所以父皇分外小心。即使自己最为得宠也是不敢去这样放肆。一不小心就是被逐出皇族。
“四皇子,您还是回去吧。”宫女再次劝道。
“多谢宫女好意,景恒记得了。”
稍稍朝着她点了点头,景恒背着手,转过身,慢慢地走远了。他的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越来越瘦削……
之亦,岸染,你们究竟是不是在这里?
搭救
“宋岸染……”赵之亦的声音微弱。
“你怎么了?”宋岸染也是少有力气,侧首去看赵之亦,发现她脸色异常地惨白。
赵之亦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我冷。”
宋岸染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现那里开始发热,估计该是发烧了。
偏偏在这时候在这地方生病。
宋岸染脱下自己的外裳,罩在赵之亦的身上,将她扶着靠在墙上,接着自己挪到她边上,绕过她的脖子,让她靠向自己。
“这样舒服一点了没有?”
赵之亦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