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岸染是来探听消息的,花了全部的钱财装扮自己,现在的宋岸染已经完全不像之前的小痞子模样,而是一个贵气十足的大家公子。
一品香的小二立刻将她迎到二楼坐下,宋岸染钱袋中没有银两,上了二楼看见一个富态的公子,眉头一挑。
逮到一个带金的!
“兄台原来你在此处,害的小弟好找!”宋岸染凑了上去,小二拿了一块蒲团给她垫上。
“请问你是?”那位公子没有想起认识这个人,侧首去问。
宋岸染打量他的长相,如果人分上中下三品的话,此人起码中品以上,样貌极品,举止优雅,但看家世,如果公卿以上,那便是人中龙凤。
“您贵人事忙,可能不记得小弟了。公子可记得前年的前年,你到一品香来品茶,那时候也是在此处最那边的位置,我曾举杯和公子同饮。”宋岸染说。
此人富贵,看样子也是文人雅士。必定喜欢结交人才,自己虽然不是什么人才,但是呢,装样子还是能够学得几分。
那位公子思索了半天,依旧对她没有印象,正要开口继续问,却被宋岸染打断。
“公子就不用思考了,我们难得又在此处相遇,不如公子请我品茶如何?”
那位公子点头微笑,“好呀,这位……”
“哦,我姓宋。”
“宋公子请——”
“兄台不记得我的名字不奇怪,可是我竟也一时间记不起兄台的名字了,真是大罪。”
“呵呵,小姓金。”
“原来是金公子,”宋岸染想起京城有一户人家姓金,富甲天下,该不会就是那家的公子吧,这下可捞到了。
宋岸染常了一口茶水,一边说好茶,一边放下杯盏,作出极其苦闷的样子。
金公子果然看见了,“宋兄看起来不开心,难道是茶水不合意?”
“不不,这茶滋味醇厚又飘渺,实在极品。我只是一时想起了远房表妹心痛不已。”
“不知道兄台的表妹发生何事?”
宋岸染见到他中计了,有些得意,但是戏还是依旧要演下去。“不瞒金兄,我的表妹去年入宫,至今杳无音信。她出不来,我们也见不到,思念万重山,怎奈宫门重重如何见得?”
金公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宫里的宫女是不可随便出入,除非她们有令牌,出入内宫的只能是金色令牌,一般大臣入宫只需要银色的就可以了。”
“那么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令我们相见?”宋岸染问。
金公子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盯着宋岸染:“宋兄似乎很着急见到令妹?宫里法度乱不得,不可能任由你们胡闹。”
宋岸染知道自己失态,但是金公子的话也给了她一个提示,既然自己不能入宫,那个丢失令牌的宫女也不可能入宫,她肯定会想办法进去,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宫门之前了,自己何不在那里等着她,说不定就能遇上。
“金公子,我有事,先走了啊。”宋岸染急忙告辞,匆匆下楼离开。
不知名的小宫女,等着我给你送令牌!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都是泡沫~~~
禁地
皇宫内的走道错综复杂,宋岸染低着头,时而迅速,时而缓慢地穿梭在走道中。
“什么破地方,走个半天都没有尽头,谁知道那个丽妃在何处,路都寻不到,难不成就在这里将就一夜了?”
宋岸染觉得很后悔,明明在城门之前等的好好的,却要急性子拿着令牌去问门口的侍卫。又那么凑巧被一个大官儿撞见,莫名其妙就被带了进来,还被嘱咐“小心替丽妃办事,速去复命。”
宋岸染又一想,这小宫女肯定是给丽妃办事的,自己去找这个妃子有可能就能找到这个宫女。
于是乎就乐呵乐呵在宫里晃荡,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迷了路。
“天亡我也!”宋岸染索性就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揉腿,一边四处看着是不是有人,也好打听打听呀。
可是偏偏这鬼地方鬼影都没一个!
“我呸!还说是皇宫,我说是一个大大的坟墓才对,死气沉沉的,在这里的都是行尸走肉,都是怪物。”宋岸染大声叫骂,平时呢也并非如此无礼,可是人在又累又饿的情况下往往情绪是最糟糕的,何况咱们的岸染有可能要露宿皇宫了。
忽而飘来一阵羌笛声,忽远忽近,笛声饱满,吹奏着不知名儿的曲子。
宋岸染一听,乐了,这不是表示那里有人吗。急忙静下来去听,判定了方向,就像有了目标的豹子一样迅速冲过去。
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宋岸染一边跑着一边在听这首乐曲,她能够感觉到这个吹笛人似乎很悲伤。
“哎呦!”
“哎呀!”
宋岸染吃疼叫着,按着额头,那里已经突起了一个小山头。
“什么头竟然这么硬!”宋岸染发火了。可是当她抬眼去看撞到的人的时候倒抽了一口气。
“你你……是人是鬼?”
那个人披散着头发,看不见脸,一身白色衣服,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脖子间若隐若现的血色伤痕,让人觉得分外的恐怖。
“实不相瞒,我是鬼~~~”那个人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
宋岸染这下明白了,这分明是个装神弄鬼的女人。“实不相瞒,我也是鬼,你是哪一路的?”
“鬼还有路?”
“当然了,听没听过魑魅魍魉?我就是魑,而你呢顶多就是魅,人死了之后变作魑,魑死了就是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