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她那么渣!还哭【完结】>第41章 阿宁

  “姐姐, 你见过葵清河的锦鲤吗。”

  羌宁也知羞,在林冬阮沉浸其中时,她总觉得面上羞赧,忍不住说些什么来缓解自己的无措。

  林冬阮从闭目的状态中睁开眼眸, 鼻音轻轻的应了声, 随即长长吐息, 卸了力气似的露出一副万分舒惬的表情。

  “当丢下一把饵食, 葵清河的锦鲤争相抢食的时候, 彼此游尾相逗,吞.吐啄食水面上浮着的饵食与泡泡,唼喋声与水动时的声音相映成趣。”羌宁脸颊微红,小声道,“和现在的声音一模一样。”

  是真的如出一辙。

  林冬阮只虚虚披了件单薄的衣物, 含情仰受时肩头微耸,难耐但不痛苦, 相比之下, 羌宁就比不上对方那般沉浸姿纵了。

  可能因为有些许紧张,羌宁手法生疏中还带着几分怯, 她不会赏玩, 只懂得在那处翕张时, 用指腹轻轻拢依磋磨, 也不知是过分小心还是过分珍重了。

  林冬阮反撑着身子,青丝落下时, 她微微偏了偏下巴, 檀唇微启, 眉目轻阖。

  渐渐地,唇畔又染了笑意。

  “我这样做……到底对吗?”羌宁有些不确定, 只好问她,“姐姐,我有点手酸了,可不可以歇息片刻。”

  林冬阮点头,让她过来,离近些歇息。

  羌宁之前在五丧镇的时候有多嚣张主动,现在事到临头就有多无措,一方面是她不敢信自己居然能如愿以偿,另一方面则是林冬阮的反应太过叫人意外,在幻想中,她以为林冬阮会含蓄羞怯一些的,没想到居然……

  “姐姐教我。”羌宁虚心且小声地求教,随后尝到了甜头,便又得寸进尺地要求更紧更近些。

  “阿宁别哭就好。”

  结果,林冬阮依她所言的瞬间,羌宁就忍不住冒了泪花。

  这一瞬间到底是何感受,羌宁很难完全说清,二十三年来,她从未有过如此感受,得益于自己方才在林冬阮身上做出的努力,接触的瞬间便感受到了一种沉浸暖池的热润,就像林冬阮此人一般,软和、包容、温煦。

  羌宁还是忍不住,她一边克制不住自己的主动,一边也忍不住小声啜泣:“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林冬阮正要问她为何要说对不起,紧接着,她便意识到羌宁为何要道歉了。在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耸弄给唐突到时,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宁莫要急了。”

  羌宁眨眨眼眸,泪花不停地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小声啜泣的同时卖力作弄:“姐姐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林冬阮眉头微蹙,没有空闲功夫去回话。

  “姐姐,小心磕到头。”绸衾移位,不知不觉中,林冬阮也后移了不少,羌宁连忙抓紧对方胳膊,怕她不小心碰到脑袋。

  多年克制自持,带来的反噬也愈发厉害,林冬阮知晓今日之果,但她是顺应天命之人,自然不会违背命途。身下一隅虽潮泞,但她却不觉得多么不堪,反倒是羌宁一直在不好意思。

  出生后,羌宁很早便去了封地,二十多年的臣属心术早已磨灭了她的良心,她自诩狠心寡情,从不肯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可是此刻,她却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袒在林冬阮面前,接受对方的所有给予,魂灵仿佛都受到了撼动。羌宁只觉得自己好似化为了一只精巧的受水露壶,承接着林冬阮的琼浆玉醴,方才指尖的体会与此刻亲身感受完全没法比。

  “姐姐,我比不上你。”羌宁不用瞧,闭上眼眸,一切都了然。

  在这方面,林冬阮不是找借口骗她,她在亲自感受中得出了结论,那分明是不属于自己的软润甜琼,快要把她溺了。

  难怪需要那么多绸衾……羌宁这样想着,渐渐力不从心地松了力道。

  林冬阮容她缓了缓,随即又唤她名字。

  羌宁有些困了,不想振作。

  林冬阮开始说正事:“陛下今日来,给了张离寒一枚解药。”

  羌宁别的没听清,但一声“陛下”唤醒了她的警觉,当即怀揣愠怒继续未完成之事:“姐姐,这时候你就别提晦气事儿了。”

  “当年张蔚岚带长子入京,先帝疑心三启郡……阿宁,阿宁!”林冬阮话说一半,突然轻嘶出声,纤颈长仰,抓住绸衾微微地颤,“阿宁莫急。”

  “我不想听。”羌宁委屈巴巴地停下,眼中的泪还未退去,“姐姐,是不是我不够好,你才会走神想别的,我也会急,也会气馁的。”

  林冬阮缓了缓,给她解释:“不是走神,是按照时辰算来,张离寒那边也该见药效了。”

  “我管他见不见药效呢。”羌宁不开心,“我们已仁至义尽,他接下来疯癫与否,又与你我何干?”

  如何没有?

  先帝疑心重,当年托孤于林冬阮,却限她死期三十五,她若寻不到解药,便束手无策。

  先帝曾说将解药给了新帝,但是新帝又死死捏着这把柄不愿撒手让林冬阮彻底离开。

  而林冬阮探不出自己中的毒,便一定需要这解药。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须得是解药为真。

  真的解药才能化险为夷……

  但……如果一开始先帝便不想留她性命,为了斩草除根,只给她留个莫须有的“解药”或者更毒的毒药呢?

  新帝手中的——真的就是解药吗?

  林冬阮不知自己的答案,卦卦不得生,唯一的破局之处便在羌宁身上。

  那年大雪封山,她问神卜卦后,心平气和地迎接了自己的必然——她在门外捡到了一个快要冻死的姑娘。

  又凶又爱哭的姑娘,像个会朝人呲出尖牙的小兽,一面极富攻击性,一面意外黏人好哄。

  “阿宁,过来些。”林冬阮思及往事,目光温柔至极。

  羌宁气呼呼地凑过来,被对方拎住了。

  林冬阮轻轻捏着她后颈,像是捏住了野猫的软肋,轻而易举地让对方转过了身来。

  羌宁以为林冬阮要亲她,自然没有反抗:“姐姐?”

  林冬阮为她整理了青丝,俯视时看到了对方藏在青丝后的胎记,虽然很微小,但比小时候明显了不少,胎记的模样像只微红的蝴蝶。

  ——天子蝶。

  谋逆的象征之物。

  “姐姐,我身后有什么吗?”羌宁没等到亲.吻,又不知对方在看什么,便有些不安地问她,“难道是我生出了白发?”

  林冬阮微笑安抚:“没有白发,是我看错了。”

  羌宁这才放心地靠在她身上。

  林冬阮顺势把人拢住,低首触碰对方的额头——她回想起了很多年前,女子为官,史无前例,是先孝纯皇后力排众议让她入了朝堂,她通晓占卜祭祀,虽年纪尚浅,但依旧入了礼部做了司祭,掌管天家祭祀。

  先孝纯皇后对她有知遇之恩,她从未忘却,因此,在皇后将新降生的公主托付于她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对方隐瞒秘密。

  钦天监夜观天象,说国祚衰亡,夜蝶蔽天,种种罪状直指新生的公主,也是她站出来反驳天象,硬是让先帝忍住了杀女之心。

  在祭祀时,也是她动了祭器,换了卦象。

  ——天命不可谓,若按着先帝的意思杀死公主,必然会招来天谴。

  年纪不大的林冬阮生平第一次隐瞒真正的卦象,冒着足以诛九族的危险,保住了年幼的羌宁。

  羌宁得以活命,但先孝纯皇后却很快撒手人寰,离世前,对方担心日后公主依旧后引来先帝疑心,果断为公主谋好了后半生。

  “本宫死后,护阿宁去封地,若非必要,千万不要归京……”

  林冬阮依旧记得那日情景,向来庄重威严的皇后在辞世前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柔和,那一刻对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不舍得孩子的母亲,温柔且强大。

  皇后紧紧抓着她的手,眼底带红:“在陛下崩逝之前,不要叫人发觉她颈后的胎记,任何人都不要。”

  林冬阮说,可以直接除去那印记,但先孝纯皇后却不愿真的除去那胎记。

  皇后在病榻落下泪来:“本宫再也见不到阿宁长大了,若真如钦天监所说那般,阿宁有匡持盛世之天命,本宫信她可让天下万民不再生如草芥,寒门男女都能志向朝堂……冬阮,你一定要替本宫亲眼瞧瞧那盛世,本宫九泉之下也能如愿了。”

  “臣会为阿宁种下一蛊,抹去那只胎记。”林冬阮有些犹豫,“只是……要想用蛊掩盖,公主怕是得吃些苦,蛊毒惑心,恐怕公主会患上心疾。”

  先孝纯皇后问,心疾可以治愈吗。

  “可以,日后只需好好补身便好,只是除去胎记的解药有些难制。”林冬阮说,“需要取天地廿四个节气之造物,晾干后研墨成粉,辅以全草类、叶花类、果与果种类、根与根茎类、木与根皮类、昆与矿类药材,煎煮留渣,清汁做膏,药渣复煎后封存起来——等到要吃的时候,药粉与药膏药渣掺在一起,添水掺蜜,才可以食用。”

  先孝纯皇后微微一笑,玩笑似的道:“这解药听起来像是二十四大补饭似的。”

  “届时公主只需服用一段时日,就能除去蛊毒,原本颈后的胎记也会重新显露。”林冬阮为病榻上的先孝纯皇后搭脉,突然摸到了一抹死脉。

  死脉……

  就好像很多年前,传授自己医术的神医离世之前还拉着她来学,一边叮嘱她:“这便是真脏死脉、也称为败脉,无味无根无神,你要记清楚了,为师只能教这一次……”

  死脉一出,病苦攒心,回天乏术。

  “您放心,臣会照顾好阿宁。”林冬阮看到病榻上的皇后露出痛苦的神色,伤悲地抓紧对方,“若您难受,就且去吧。”

  皇后眸光涣散,用最后的力气叮嘱她:“阿宁……拜托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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