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情况,可不乐观。”张瞎子站起来。
我心里一沉,立马迎上去。
张瞎子道:“她脉象古怪,但与我以前见过的一桩病例十分相似。”
“这应当是一种蛊毒,但无论是下的哪种蛊,都是致命之毒。”
“可有医治之法?”我问道。
“两种办法,一是以下蛊之人的血作引,将蛊毒逼出来;二是用解药解除蛊毒。”
张瞎子娓娓道来,看起来对此还算了解:“若是用第一种方法,下蛊之人就难以存活,因为蛊与下蛊之人必有一定的联系,引出蛊毒,会使下蛊之人遭到反噬。”
“正是因此,她此次发病很可能就是因为距离下蛊人的距离第一次变远,使得她身体内的蛊毒发作。”
“而第二种方法虽然能够解毒,下蛊的人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解毒很难彻底,中毒人就算解毒了还是会影响体内调息。”
“这位姑娘本就体寒,估计会落下病根。”
张瞎子每说一点,我的思量就多了一些。
“我现在将她的穴位封住,使她的蛊毒发作暂缓,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待她退烧后不久应该就能醒了,但我没有其他的根治之法,也无法直接配出解药,你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谢谢您,待她醒来,我会给您相应的报酬的。”我连忙道谢。
张瞎子空洞的眼睛直直对着我,慎人地像是看得到我的样子:“别占着我的窝,看完病赶紧滚出去,好了再把报酬给我送来!别以为我好说话。”
我深知半夜叨扰已是不仁之举,正好外面的天似乎已经泛白,便不好再待下去。
“多谢张大夫。”我拱手向他鞠了一躬,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见。
“那她手上的针?”看着窦樱渲手上密密麻麻的针,我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
“……忘了,算了算了,再隔半个时辰,我把那针取了你再将她带走。”
…………
半个时辰后,我背起窦樱渲离开了张瞎子的屋子。
走之前我再三感谢并承诺一定会将酬劳奉上,最后还是被骂了一顿。
但毕竟医者仁心,我深知张瞎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窦樱渲虽然比我高,但却不重,若不是此次背她,我都不知她如此瘦弱。
循着来时的路,我们连夜骑马赶了回去。
将军府内……
回来后我一直守在窦樱渲的床前,我们回来时的狼狈模样都惊到了府里的人。
府上请来了大夫,但诊治的结果还不如张瞎子的清楚,甚至是中了蛊毒都不知晓。
顾廉听闻窦樱渲的消息,也来到了她的房间:“如何?”
“待她醒来再说吧!”我回答道。
顾廉点头:“待她醒来通知我,我该去上朝了。”
“好。”我看了看外面,已经快要天亮了,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我摸了摸窦樱渲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我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将布打湿,我擦拭着她散出的汗。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我心疼万分。
同时也让我见识到了窦樱渲处境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