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笑语？”柳卿白听到下面有弟子小声讨论, 倒是听到了这女孩的名字。
她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看向那锋利的枪尖：“欢欢你说她以后是不是会很强？”
“会，白虎血脉岁不如上古白虎族那样纯正, 但修行从来不只是单看血脉。”曲寻欢给柳卿白说道。
“不过宫渺就回来的人, 想来也不会和你为敌。”
柳卿白眼中却有些凉薄之意：“欢欢，无论谁都是单独的存在, 宫渺是宫渺, 这位司笑语自然也是司笑语, 宫渺做什么决定，可不会决定司笑语的决定。”
“所以这一丝助力, 我还是自己去争取吧。”柳卿白指尖微微推开面前的银枪，而后往后退了一步, 对着司笑语做了个请的动作。
司笑语收了枪，对着柳卿白简单的行了对手礼，邪道也是有这些，只不过寻常人不会记得。
柳卿白回了一礼，这一次没有以阴气化剑, 而是身形隐没在了阴气之中, 随后听得令人心中发冷的乐声传来。
司笑语是个战士, 面对柳卿白这样的打法, 明显的不适应。
柳卿白在暗处操纵阴气化作一道道傀儡。
景夜见台下观战的弟子已经有一些开始红了眼了。
她瞪了台上的柳卿白一眼，随后落下一道结界隔绝了声音。
柳卿白察觉到了, 还无辜地对景夜眨了眨眼, 她忘了嘛。
但是这空档, 司笑语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了, 一□□向柳卿白的面容。
柳卿白往后一仰, 阴气缠绕在司笑语的枪尖, 而后一道阴气化为箭矢向司笑语射去。
“打人不打脸啊。”她轻慢的话语落入司笑语耳中，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司笑语有些不满。
“前辈还请认真些，召唤出你的鬼使。”司笑语觉得柳卿白作为鬼修与人切磋甚至都不召唤出鬼使是对她的瞧不起。
柳卿白低笑了声：“谁告诉你们，鬼修战斗只能依靠鬼使？”
浓郁的阴气散去，柳卿白手中的骨笛转了一下，忽然落在了司笑语的面前，骨笛猝不及防地对着司笑语的腹部落下一击。
“魔气，灵气均可炼化体质，那你可知阴气亦可，踏三千鬼道，炼成的鬼体是真正的能做到死而复生，难以毁灭。”
柳卿白说着再次速度极快地后退了一步，而后抬腿对着司笑语踢了一脚。
于是众人就看着一个鬼修在与人进行近战，倒是司笑语的枪有些限制了发挥。
只见一道道黑影不断地攻击司笑语，而司笑语的枪每一次要刺到柳卿白的时候她总能恰恰好的躲过去。
“嗯，空间法则的领悟进步饿了一些。”曲寻欢看着两人打斗，评价道。
“果然还是要在不断地打斗之中才能进步。”柳卿白还有闲情和曲寻欢聊天，而那边司笑语的额头已经有了汗，压力很大的样子。
司笑语的银枪乃是白色的光芒，而柳卿白的阴气则是黑色的，在台下只看到一道道白光刺破黑雾，场面十分的刺激。
星蕴和云荔在台下看着，云荔轻声多星蕴说道：“小白的实力好像又变强了些。”
闻言星蕴微微点头：“是，看起来她对空间规则的领悟也越深刻了。”
“她竟能自己领悟了空间规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星蕴和云荔侧过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宫渺，一身白色长裙，衣裙之上点缀着金色云纹，负手而立看起来尊贵无比。
星蕴对她微微见礼：“见过尊上。”
“不必如此叫我。”宫渺觉得自己并非下界之人。
思索片刻，星蕴再次应下：“是，那便唤教习吧，您本也是云松山的教习，我是云松山的学子，如何？”
宫渺微微颔首，算是认了。
“小白的空间规则是她的鬼使教的，而她的鬼使确实大多是自行领悟的，听小白说应该是后来在司峙神君的秘境之中受神君指点过，后面更精进了一步。”星蕴将这些告知了宫渺。
宫渺若有所思地看向柳卿白：“她的鬼使？为何从未见过？”
“此前我们落入了一处空间碎片之中，欢欢在那小空间崩塌之前将我们带了出来，消耗过大正在修养。”
“可是她肩上的小骷髅？”宫渺一眼看出了柳卿白那小骷髅有些不寻常。
星蕴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一眼看穿。
“是的。”
“不错，神魂极其强大，可惜了，若不是成了鬼使，定然能飞升上界。”宫渺有些可惜地说道。
“不过柳卿白的天赋与她也差不多，就是还是太弱了。”
“教习，小白如今也才不过五百岁，五百岁的冥鬼境已经很强了。”星蕴摸了摸鼻子，要知道如今能达到和柳卿白同一境界的人，至少都有一千五百岁了。
宫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只有五百岁？”
“是的。”
“那她至少被封印了万年。”宫渺轻声道。
“教习为何如此确定？”星蕴试图向宫渺打听。
云荔也好奇地听着，宫渺却没有再说了，而是忽然侧头看向身侧的人。
景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我做什么？继续说啊。”
宫渺顿了顿道：“她身上的远古血脉很浓。”
“而且若不是，天雷也不会一直追着她，我说了之前的远古人族很多都是死于天雷，若不是有浓郁的远古血脉，天雷追踪不到的。”宫渺倒是耿直地给她们解释了。
曲寻欢将几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她的神识落在柳卿白身上，心里想到的却是，若她真是万年前就被封印了，那是不是曾经亲眼见证过玄鬼门上下的死亡，无数天雷将整个宗门摧毁，自己却被封印无能为力。
柳卿白的阴气直接迎上司笑语的枪尖，不仅止住了她的进攻，更是将司笑语一步步逼退，阴气将她整个包裹住，而后司笑语落在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站都站不起来了。
赢了的柳卿白收敛了周身的阴气，而台下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诧。
这世上的鬼修，从未有过谁能不依靠鬼使和一个魔修近战还能赢得这么轻松。
虽说柳卿白比司笑语境界高一些，但就鬼修而言不召唤鬼使，甚至说不远程攻击，就相当于是和司笑语差不多的境界了。
景夜啧了一声：“鬼修还能如此？”
云荔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小白很收着了，欢欢揍她的时候可从不留情，能不长进吗？”
景夜忍不住笑了声：“她堂堂鬼修被自己鬼使压着打？也能控制自己不下命令？”
“反正我们没见过。”
“这是养了个祖宗吧？”景夜调侃道。
星蕴戏谑地说道：“我觉得更像道侣，也没有人比欢欢更紧张小白饿了吧？”
“啧，也有道理。”景夜点了点头：“道侣还不能完全信任，契约才是最靠谱的。”
“毕竟生死一体。”
“道侣是什么？”宫渺忽然开口问道。
“哈？”景夜倒是有些被她惊到了。
“怎么上界的神君们都不谈恋爱吗？”星蕴也好奇地问道。
宫渺似乎有些疑惑：“谈恋爱？那是何物？”
“谈情说爱。”云荔同样有些好奇地看向宫渺。
“不曾，自我少年之时上界便一直在进行战争，几万年如此，战友之情灭族之恨我倒是知道，谈情说爱又是何物？”
“那你父母如何相识如何有了你的？”在云荔的认知之中，会有子嗣自然是要先有了感情。
“父君与母君在我少时为护夕照岛早已身亡，如何相识我并不知晓。”宫渺摇了摇头。
柳卿白闻言眼眸微沉，但没有回头依旧将手伸给了司笑语。
司笑语抬眸看向她，柳卿白此时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笑意了，她甚至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阴沉得像是随时要杀人一样。
“柳卿白。”曲寻欢清冷的声音从柳卿白的识海传来。
听到她的呼唤的柳卿白，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她伸手的动作依旧，司笑语见她似乎恢复了模样，将手递给她，柳卿白将她拉了起来。
随后对她笑了笑：“还能起？”
司笑语这会其实真的很难站起来了，浑身上下不少的伤，但柳卿白将手递给她，心里那股子倔强就又起来了，不想让她知道连站起来都难，被柳卿白拉起来之后，还是很艰难地站着。
“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司笑语冷声问道。
柳卿白轻笑了声：“没想好，欠着吧。”
“好。”司笑语额头的冷汗一直在冒，柳卿白倒是笑着递给了她一瓶伤药：“对你的伤应该是有好处的。”
司笑语犹豫着要不要接，但柳卿白已经将药放在了她的手中，直接下台了。
她落在星蕴和云荔身边：“没意思，喝酒去？”
“又喝？”云荔问道。
柳卿白对她眨了下眼：“人生得意须尽欢。”
说完又转头问却云：“大小姐走不走？不是斩仙宗吗，一时半会斩仙是斩不了，把她俩喝趴下你还有个机会。”
突然被叫到的却云一脸蒙逼，右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叫她啊？就她那死不认输的劲，要不是我留手已经死了，回去养伤吧，喝什么酒。”柳卿白看向司笑语，语气还有些嫌弃，说着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不是我说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懂不懂，切磋而已，这么拼命。”
说完又看向宫渺：“还有你，也不管管你徒弟。”
宫渺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景夜在旁边笑了声。
只有柳卿白听到有一人问她：“你不开心？”
作者有话说：
小白：呜呜呜她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