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簪子怎么不见了呀……”
陆金华同那些漂亮姐姐清纯妹妹玩闹了一通之后, 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
天气闷热的很,她将腰带解开,淡金色的袍子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披在肩膀之上, 里面绣着莲花花苞图案的兜衣若隐若现。
桌上摆着冰镇的西瓜, 洒了葡萄干、碎花生米的冰粉以及冒着寒气的酸梅汤。
陆金华的小脸汗津津的,她端起来猛干了一口,那凉爽之意透彻心扉,面上露出了陶醉之色。
她正准备散开自己的头发, 却摸了个空,不由得面色一变。
我那么大个簪子呢?
陆金华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似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足足打造了一个月,才造出那么一只精致的簪子。
更何况这东西和秋煜明的那个是一对, 独独剩下了一个, 可就不成样子了呀。
陆金华顾不上许多, 赶忙起身去找。
……
时间倒回到陆金华丢了簪子的时候。
那一群美艳的女子从树底下经过的时候, 像是万花齐放,相得益彰。
站在C位的少女长开了不少,眉宇间更多添了几分灵动狡黠之色,像是林间的小小白狐, 那般的纯洁而清灵。
一根桃枝鬼鬼祟祟的伸长了几分, 恰好延伸到了陆金华的发际之间。
那桃枝的角度极其巧妙, 堪堪的挂住了簪子的流苏, 就那么顺势拔了下来。
等到万花们的背影消失之后,钟月珏从树后转了出来, 施施然取走了那根簪子。
……
“桃子, 桃子,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簪子呀?”陆金华找了一圈, 找的太阳都落山了,依旧是不见踪影。
她又是失落又是难过,在树底下坐下来歇息,饮了口水。
她抱着侥幸的心里问了问。
“看见了呀。”没想到桃子回答了她,“被钟月珏捡走了。”
陆金华刚刚喝下去的那一口水,蓦地喷了出去。
“你说,我要是在钟月珏的门上贴个条子,让她把簪子放在门口还我,可行吗?”陆金华苦了一张脸。
“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桃子隐晦的提醒她。
陆金华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之间出手如电,顺了一颗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陆金华,你不讲武德!”桃子打了个冷战。
回应她的是陆金华匆匆远去的背影,那略微佝偻的背脊,带着几分落寞和苍凉。
……
“去找钟月珏要,不去找钟月珏要……天哪,怎么会是去要……不行,我得再来一次!”陆金华坐在桌前,地上满是绣球花的花瓣,像是落了一地的雪。
算了,一个簪子而已,和自己的小屁.股和小花花比起来,也没那么重要。
陆金华吹落了桌上的花瓣,趴在桌上,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
不知不觉之间,像是某种肌肉记忆似的,精神梦体的陆金华来到了钟月珏的门前。
她正待穿墙而过,忽地脚下一停,绕到窗边,小心翼翼的窥探着钟月珏在做些什么。
熟悉的光亮一闪,陆金华看到了自己亲手做出来的簪子,正携在钟月珏的指尖。
那一瞬间,陆金华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她的小脸气的通红,是恨不得立即踢开门,从钟月珏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宝贝簪子。
钟月珏似有所感,暗沉的目光朝着窗外凉凉的扫了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陆金华却觉得遍体生寒,腿一软,捂着自己的嘴,顺势蹲在了窗户下面。
等到钟月珏收回了那死亡般的视线之后,陆金华才扶着墙,战战巍巍的重新爬了起来。
钟月珏纤长的指尖,细细地描摹过簪子上的纹路。
她揉捏把玩着红色的珊瑚珠子,神色专注之中,带着几分妖致恣肆。
末了,她将那红豆抿进淡色的双唇之中,等到再拿出来之时,上面已经染上了亮泽而萎靡的水泽。
钟月珏她竟敢……
陆金华白皙的脸颊被染了个通红,她气得眼冒金星,心跳如鼓,那奔涌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左冲右突,烧的滚烫。
愤怒,可那愤怒之中又夹杂着些微的羞耻。
像是有人夜半闯入自己的闺房之中,玷污自己的身体。
自己非但反抗不得,却连声张都不敢。
陆金华气得双颊微鼓,她走到门前,想起了钟月珏那一剑的神威。
她犹豫了几分,却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有道是,退一步越想越气,陆金华走出了老远,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
算了,人家有隐疾,有不能声张的病,变态一点又怎么了?至少没有为祸苍生,也没有偷自己的肚兜内.裤去干什么,对不对?
陆金华不停地宽慰着自己,心口里那股子怒气却一直没下去,就差炸了膛。
她恨不得扼住钟月珏的咽喉,再将自己的莲花肚兜甩在对方的脸上,闷死她。
她气鼓鼓的往前走,却在风声之中听见了一阵不和谐的脚步之声。
陆金华借着稀疏的星影,远远看见那是一男一女。
她心中微讶,想着这是哪对鸳鸯,大半夜的还要在这里私会。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蹿上树去,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枝叶之中。
“表哥,事成之后,你我的事情,能不能过了明路……”流莺儿的声音细如蚊呐。
“你放心,立了这件大功,桃源宗上上下下就是我刘家的了,你要什么没有?”刘杰的口气极其狂妄。
在他们说话之间,陆金华已经认出了,那男的是宗门刘长老的侄子,刘杰。
女的是外门弟子流萤儿,皮相还算不错,只是性子怯弱,总像是没了骨头似的,没什么人缘。
“有表哥这一句,莺儿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流莺儿说着,就扑到了刘杰的怀里。
刘杰同她温存了片刻,便推开了他,话语间多了几分不耐烦。
“好了,在事成之前,切莫让其他人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刘杰森然道,“不然,钟月珏知道是你我害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陆金华听到钟月珏的名字之后,是倒抽了口冷气。
她本来还以为,是这对野鸳鸯在商量着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撞破了一桩秘密。
她屏住呼吸,听得更加认真了。
“你拿着这东西,涂抹到自己的身上,让钟月珏吸进去……”刘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药包,交到了流莺儿的掌心之中。
“可大师姐那般厉害,就算她吸了这药,肯定当时就会察觉,我哪里还能有命在?”流莺儿害怕道,“表哥你修为那般高,这是你做比较好。”
“钟月珏敏感多疑,轻易不让旁人近身,却对年轻貌美的女子没那么警惕,不然的话,为何对陆金华那废物多有照顾?还不是贪恋对方的身子!”刘杰冷哼一声,坚定的将那要放进了流莺儿的掌心,道,“你放心,这药无色无味无作用,人吸入过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日后若再加一味药引……”
之后刘杰和流莺儿便抱在了一起,他们的话淹没在了男子粗重的鼻息和女子黏腻的呻.吟之中。
陆金华觉作呕,只隐隐的听见了什么“纯阴之体”“夺了元阴”之类断断续续的话语。
等到刘杰和流莺儿离开之后,陆金华才从树上下来。
她顾不得自己发麻的手脚,皱了皱眉,心中蓦地涌起了一阵紧迫之感。
刘杰这狗东西真是令人作呕,搞这种肮脏手段,就是为了夺取钟月珏的元阴之身。
钟月珏是纯阴之体,被夺了元阴之身的话,修为可就全给那个强盗了。
真是天理难容!
从私心来说,陆金华还指望着能解开钟月珏的心结,等着钟月珏突破之后带自己起飞呢。
对方虽然变态了一点,可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绝世佳人,毁在刘杰那种小人手里。
她本来打算直接直奔钟月珏家中而去,转念一想,这时候空口无凭,钟月珏未必能信。
更何况,如刘杰所说,那药无色无味无毒,只是吸入一定量就能起到效果。
最值得提防的人就是拿到了药的流莺儿。可是其他接近钟月珏身边的人,也不得不防。
等到真正有反常之处出现的时候,自己再将详情告知钟月珏,也能取信于对方。
好在钟月珏是个不喜欢与他人接触的,自己的工作量会大大减少。
……
第二天一大早,平时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陆金华,睁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大师姐的屋外。
此时天才蒙蒙亮,钟月珏却已经拿着她的含光剑,在树下舞了一套惊鸿剑法。
那剑上星光点点,灿然生花。
钟月觉的腰身细,却又富有韧劲。那柔美飘逸的剑法之中,力量十足,杀机凛凛。
一套剑法过后,树下蓦地转出了四五个身影,一起朝着钟月珏涌了过去。
其中,有流莺儿的身影。
陆金华来不及反应,她本能的冲了上去,扑进了钟月珏的怀中,像是藤蔓一般软软的缠在了对方的身上。
她手中雪白的帕子擦了擦钟月珏面颊上的汗水,两条纤细的小腿缠着对方的腰上,玉臂就搁在了对方白皙的脖颈之上。
“诸位妹妹,姐姐我可是先来的呢……”陆金华妖娆一笑,茶言茶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