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已经不止三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肖乐遥靠在少发力,语气何止兴师问罪,这几天寝食难安,整个人都快废了。

  陆之默面向客人,一只胳膊扶在办公桌上,指尖敲着桌边,安静听完她的发问,淡笑着解释:“肖总,苏小姐的失踪,可能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苏小姐失踪当天参加了一场拍卖会,我的人在到客名单里发现了可疑的人,对方的身份涉/黑涉/赌,我怀疑苏小姐可能在拍卖时得罪了他,以至于被下黑手。”

  “怎么会?苏总参加完拍卖,还给我打了电话,表示一切顺利...”肖乐遥的声音戛然而止,迟疑之后沉着嗓子询问:“陆总,给我一个定数,我的老板是不是出事了?”

  陆之默沉默片刻,叹息着起身走到肖乐遥面前,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有些事一开始就该往最坏的方向想,但是...”

  肖乐遥提着一颗心,喉咙紧得干涩,欲要发言却被陆之默打断:“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在车辆管理处找到了苏小姐的车,引擎盖被撞变形,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但是没有追尾痕迹,确定是一场单车事故。”

  “所以...你们只找到车,却没找到人。”

  “事故地点在旧城改造区附近,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被得罪的人带走了,二是她自己离开车后不知去向。”

  陆之默的分析肖乐遥听的很明白,但已经过去了三天,人还是没能找回来,希望变得很渺茫,看来只能回苏宅跟钱管家商议报警的事。

  陆之默轻易窥出肖乐遥的心思,勾起的笑容很笃定:“老实说,你现在报警已经晚了,警方找人的思路和我相差无几,但是按照流程办事,只会耽搁更多的时间。”

  肖乐遥眉心锁出川字纹,整个人散发着焦虑的气息,终是软了语气请求:“那陆总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也派人在发生事故的附近寻找,但需要更多的时间。”

  “陆总,三天,我顶多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然我真没法向老板的家人和公司交代。”

  “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找人得用对方法。”陆之默的直觉一向灵验,在她的感应里,寻找苏屿汐这件事一直没有过于强烈的不安,“相信我,你的老板一定不会有事。”

  “我等你的好消息,先告辞了。”肖乐遥拿起包,面色难堪地推门而出。

  迎面走来的纪南岑抬眼看向她,二人目光相触,陌生的擦肩而过。

  门还没合上,纪南岑又拉了一把,从缝隙里钻进办公室。

  她径直坐进沙发,忍不住戏谑:“我看你那个客户脸色不太好,任务不顺利吗?”

  “有点棘手,不过问题不大。”陆之默轻描淡写一语带过,从文件夹里抽出新的资料递到她面前,“喏,这是怒马会老板的信息,你看看。”

  “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让我看这个?”纪南岑白了一眼,不耐烦地翻起资料。

  “段承霈,男,43岁,几年前靠做皮革买卖发家,怒马会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最早只做洗钱的勾当,后来发展到地下赌博,最终形成军火交易关系网,这一切短短不过4、5年的时间。”

  陆之默靠在桌边简单介绍,纪南岑摊开手不以为然,“都是自命不凡的人,一头扎进死胡同,不撞南墙不回头。”

  “严肃点。”陆之默低声呵斥,将另一份资料扔进她的怀里:“这才是我找你过来的重要原因。”

  纪南岑不解,拿起资料扫了一眼,轻松的神色被惊异代替:“为什么他的资料会在兵团档案库里?”

  “你现在明白警方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了吗?”陆之默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语气听起来并不乐观。

  这样的局面不难分析,纪南岑将资料卷成小棒敲脑袋,“警方查到他以前是PA-40的成员,所以想通过我们来打压?还挺会玩四两拨千斤的把戏。”

  “合作固然重要,我意外的是,段承霈为什么会脱离组织,谁允许他单干的,谁又在背后帮他。”

  纪南岑摆手,不想让陆之默参与太多,“你别多管闲事,就算内部有鬼也论不到我们来揪,上面的人没发话,我们就当看不见。”

  “说的也是...对了,你最近在旧城改造区,看到什么可疑的生面孔吗?”

  陆之默换了话题,纪南岑狐疑地盯着她,摇摇头:“抬头低头都是左邻右舍的人,哪有什么新鲜面孔。”

  “行吧,你多帮我留意留意,遇到可疑的人第一时间联系我。”

  “诶?几天不见,我发现你气色挺不错的。”纪南岑凑近摸摸陆之默的脸,八卦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搞美容养生,不跟我分享?”

  说闹着,她无意间瞟见衬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陆之默,你铁树开花了?”

  纪南岑:我是猹,我是猹,满田找瓜的猹!

  陆之默提起衣领,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反问:“什么铁树开花乱七八糟的?”

  “那就是你脖子过敏红了一片,我有软膏帮你擦一擦。”纪南岑说着帮忙,手开始不安分的扒拉衣领,非要看个究竟。

  两人闹成一团,陆之默捂住领口把她推开:“你什么时候学会动手动脚的?”

  纪南岑学着她的语气,反问:“你什么时候在外面有人的?”

  “什么外面有人?”

  “少跟我装,你脸都红了,肯定有问题。”纪南岑吃不到瓜,急得上蹿下跳。

  “等我们确定了关系,再跟你交代吧。”陆之默一松开口,纪南岑炸了,“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男的女的,干什么工作的,人品怎么样,不行,我得给陆妈妈打电话。”

  陆之默抬手摁住她打电话的动作,想着瞒也瞒不住,早说晚说都是说,干脆摊牌了,“是白清让。”

  “什么?”纪南岑又炸了,反复确认着:“你勾搭的是我那善解人意,人美多金,十次相亲,次次失败的白小姐?”

  提起白清让,陆之默的眼里不自觉的浸着柔光,连回答的语气都渗着蜜意,“是她,但勾搭这个词用的不恰当。”

  纪南岑不淡定了,拍着桌子勃然大怒:“陆之默你真行!不仅挖走我的优质客户,还把人家挖到床上去了?”

  纪南岑叉着腰在陆之默面前来回踱步,想不通又开始嚷了起来:“行业规范守则第一条,禁止跟客户产生任何雇佣关系以外的关系,这规矩是你定的,你现在良心不痛吗?”

  “你先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纪南岑气愤地坐进沙发,如果眼神能杀人,陆之默大概也就死了百来次吧。

  陆之默无奈的摊着手,“这事要怪还得怪你,帮人相亲留了小尾巴,不然我也赶不上她这趟船。”

  听她这么一说,纪南岑的愤怒又被点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

  “你把人家相亲对象打了,那男的气不过来找茬,发现你是冒名顶替的,非要拉着白清让扯皮,还把她的车胎全扎爆了。”陆之默简述来龙去脉,不忘说教:“要不是我偶然遇见,你知道后果有多危险吗?一再跟你强调,做事做全套不要留尾巴,怎么还是学不会?”

  “行吧,我承认错误接受批评,但是一码归一码,你跟白清让纠缠不清,这事怎么说?”纪南岑不依不饶,越想越生气。

  陆之默将额前凌乱的长发捋到脑后,露出锐气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纪南岑,不容反驳的语气摆明了她对这段感情的认真。

  “首先我们没有纠缠不清,其次我正在追求她,最后白清让从来都不是我的客户,所以我没有违规,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重来都是把别人气到心肌梗塞的纪南岑,也有被堵不出话的一天。

  纪南岑心底恶龙咆哮:气死,我的高级客户被撬走了,地球毁灭吧!

  ......

  冷冰沁牵着富贵在巷子里遛弯,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连矿泉水瓶都比平时捡得多,富贵驮着的双兜装得快冒尖了。

  “走,富贵,我们去看好吃的。”冷冰沁轻唤一声,兴高采烈的朝杂货铺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那一群熊孩子又围成一堆打游戏。

  冷冰沁将富贵的狗链拴在一旁,走进铺子第一件事,先确认心心念念的棉花糖还在不在。

  抬眼看着大桶棉花糖摆在高处稳如泰山,她松出一口气。

  现在有足够的零花钱买小零食解馋,但为了早日带走棉花糖,她攥紧兜里的钱还是没舍得用,又默默的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这一次,熊孩子没有欺负富贵,而是看到冷冰沁后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她乱扔。

  “蠢女人又来咯!”

  “土妹又来咯!”

  领头的还是胖娃,扮着鬼脸略略略,“你只有这一套偷鸡衫吗,邋遢鬼。”

  冷冰沁站在门口,距离游戏机很近,二话不说跨开脚步双手一抓,圆滚滚的胖娃起步失败,轻而易举的被逮住。

  冷冰沁用胳膊夹住他的脑袋,紧紧搂着不放。

  “蠢女人,你放开我!”胖娃挣扎着大吼大叫,周围的小屁孩哄笑着散开。

  “小东西,我忍你很久了。”冷冰沁的手捏成拳头,不停地钻着他的胖脑袋,“再敢乱动信不信我揍你?向我道歉,还有我的狗,你也要道歉。”

  听到会被胖揍一顿,胖娃认怂,嘴里不情不愿的叫唤:“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冷冰沁收紧胳膊,勒得胖娃脸都憋红了,“这么没诚意,给我好好道歉。”

  “狗狗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听到道歉,冷冰沁抬眼狠狠瞪着其他小孩,“谁骂我是土妹的,谁说我没有小天才手表的,谁说我穿的是偷鸡衫,都给我出来。”

  见小孩子们站着不敢动,她又大声呵斥:“敢做不敢当吗,赶紧出来。”

  被冷冰沁的气势吓到,先前闹事的几个孩子怯懦的朝前挪了一步。

  冷冰沁拉着胖娃和熊孩子ABC站成一排,这下都规矩了,齐刷刷的鞠躬认错。

  胖娃/熊ABC:“姐姐对不起。”

  冷冰沁叉着腰,继续批评:“乱扔石头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你们知不知有多危险,万一砸到老人小孩怎么办,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

  “以后不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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