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个叫花春想的女人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姻缘,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甚至毁了她的余生,不然她才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副样子,才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终有一天,她要报复回来,她要抢回来,那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和人,她统统都要重新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昨天被拉去种树,刨了一天坑,夜里窝在被子里码字不小心睡着了,今天种树也没被放过,所以夜里努力努力,看能不能在零点前再更一章,如果零点前没有更,那我估计就是码字又码睡着了。。。

  容苏明:码字的,我劝你善良。

  47.无妄之灾(2)

  要么说事情都赶在一起才热闹,容苏明这厢在家里和表弟许向箜说着话,那边迦南匆匆来报说三房映姑娘来见。

  容苏明和许向箜对视一眼,她弟弟微微愣,下意识想回应他姐的眼神示意,然则想起方才争执中他还是有些不大服气她阿姐,干脆别过脸去不出声。他阿姐气势强,又当了这么多年大东家,她想定后的事情但凡说出口来,则多是不容商量甚至是不容置疑。

  在确定事情十成十可以怎样做之后,他阿姐便是绝对的命令者,即便他持五分反对态度——之所以只敢持五分态度,是因为他在阿姐面前向来恭顺听话,少有违拗。

  这与他成长经历有莫大干系。

  小时候,他祖父祖母偏爱外孙,把他这个嫡亲孙子不当人看,甚至同样不把他母亲当人看。母亲因此吃尽苦头,父亲对此置若罔闻,父亲甚至说人人家里的媳妇都要受婆婆气被婆婆摆治,让他母亲习惯习惯就好。

  母亲被逼无奈带他回娘家住,容家不是没有他别的表兄弟姊妹,可那么多人只有他阿昭姐最是疼爱他,食物分他一半,玩具分他一半,受欺负了阿姐就领着他打到人家家里去......

  多年至今,阿姐是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个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他此生铭记,多年来随在阿姐身侧亦步亦趋,阿姐亦从不曾坑害过他。

  今次是他与阿姐意见严重分歧了。

  那厢容苏明不知许向箜心中何想,叫迦南引了容映进来。

  “便要大事不好,二姐姐如何还气定神闲在此与箜表兄闲谈呢!”容映人未进门便扬声大呼不好,进门后更是直奔容苏明跟前而来,气喘吁吁:“二嫂嫂在祝家被人磋磨为难,你快随我过去罢!”

  容苏明放下手中茶盏,俨然一派始料未及错愕模样,咳嗽一声看向容映道:“你二嫂嫂赴祝家是坐婚宴去了。”

  容映急得跺脚,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就是从祝家来的!二嫂嫂她现……”

  却被容苏明打断,一派慢条斯理,“祝家五公子乃是你二嫂嫂同窗好友,新妇这边又是咱们姑奶奶家的,她既到祝家,谁敢教她为难不畅?”

  容映实在急得不行,好似人命关天般,眉头都拧成了川字,“我莫不是大老远从祝家跑来消遣二姐姐的?”

  见容苏明仍旧满脸不信,容映两步绕来书案后,拉容苏明胳膊把人往外拉,“你媳妇原本与那边相安无事,奈何二婶和容昀配合演了出戏,姑奶奶被二婶撺掇,便叫身边吴老婆子喊你媳妇过去说话,容苏明,姑奶奶跟前的吴老婆子有多会作践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快起来同我一道去找你媳妇,不然就要晚了……”

  “若当真如此,我现在去怕是已经晚了罢?”容苏明被又拉又拽从椅子里拖起身,掩口咳嗽几下才又沙哑着声音慢吞吞道:“你跑来我家给我通风报信,待吉荣和你嫡母知道,看她俩待怎么收拾你。”

  容映推搡着容苏明往外去,“你媳妇独自经历狂风暴雨呢,你还有闲心跟我这么个小丫头讲玩笑,你就不担心担心你媳妇么!”

  “唔,她有个甚好担心。”容苏明被推得踉踉跄跄往外走,从糖袋子里捏出颗糖递向正在推自己前行的小人儿,“喏,来颗糖吃吃罢,我媳妇亲手做的,旁人可没这个福分消受。”

  “哎呦你这人还真是,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你有闲心还同我分糖吃,”容映急得直翻白眼儿,推容苏明的力道又大几分,“姑奶奶最是爱让人跪,你若不担心你媳妇刚出月子没多久就跪在地上受人欺负,那你就漫不经心跟我在这儿耽误时间罢!”

  在容映碎碎叨叨的念经声中,容苏明反手拎住这丫头后衣领,直接把人样旁边移开半步又顺手按住她脑袋,半回过头来朝身后喊道:“向箜哇,你家谁去赴宴了?”

  许向箜施施然从书房跟出来,两手抄在并不宽大的直袖里——跟他阿姐学的,冬天抄手进袖子不冻手,“我爹今日休沐,领向晴向晚去了。”

  “咦?”容苏明好奇道:“你爹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去参加喜宴,他平素不是最讨厌这个么。”

  许向箜不冷不热哼道:“那不还是得多谢你把我娘气得卧床,多谢你的狗把我媳妇撵得没脸出门见人。”

  “……”容苏明讪讪扬眉,剥去糖纸丢糖到自己嘴里,口齿不清还不忘问容映道:“你当真不吃糖?”强调道:“我媳妇亲手做的,可好吃了。”

  容映道:“咳嗽还叫吃糖,真不知你媳妇是疼你还是害你!”

  “小小年纪你懂甚么。”容苏明抬下巴示意迦南去套车,顺便弹了容映个脑瓜崩儿,“我媳妇厉害起来时候,就连我都招架不住,乃至恨不得遁地而逃,是以你觉得姑奶奶能降得住她,还是吉荣能压得了她?”

  “……”容映翻白眼,再次表示不想搭理容苏明,扭头喊道:“向箜表哥你也快些跟上来!”

  “我去找我媳妇,你要带他干嘛?”容苏明笑嘻嘻问容映道:“难不成你叫他去给我呐喊助威啊?”

  容映磨磨牙,还是没忍住一拳捶在她二堂姐的上臂上,“二姐姐,你可别跟我闹了!咱这里十万火急呢!!”

  办喜事的祝家离容苏明家诚然不算近,容苏明总一副“天塌不了”的悠闲,容映若不停催促反倒会显得有几分刻意,只能靠在马车里不急不徐往祝家去。

  来得晚一步,喜宴已经开始,祝家小厮上前迎容大东家往摆宴的百花苑去,迈步跨过一道石刻雕花月亮门时,容苏明发现跟在身后的容映不知何时不见了,随在后头的迦南上前半步向她禀告容映所去方向,容苏明不咸不淡点了下头。

  跨过月亮门便进了祝家百花苑,一五十岁不到的精瘦男人乐呵呵迎上前来,叉手道:“原来是容家主和许大公子大驾光临,祝某人有失远迎啊有失远迎!”

  许向箜跟在他姐身侧行礼,容苏明叉手回之,脸上笑容得当,唇边浅浅小括弧,眉眼弯弯尽温良——这幅笑脸,让人无端倍感亲切,“祝老爷客气,能得贵宅邀赴令郎喜宴,容某甚幸,甚幸。”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容家主实在不用和我客气的!许大公子也是也是呢!”这位祝老爷也是生意场上一把油滑好手,寒暄之间就把人引到一桌公府人的席桌,尔后祝老爷撤了,他脚底抹油撤了。

  容苏明:“......”

  正准备和邻座同僚敬酒的许老爷:“......”

  许向箜:“......”顿了顿,在他爹一脸纠结复杂的难看神色中,大公子不冷不热问他爹道:“你又把我妹妹扔哪儿了?”

  在容苏明不咸不淡的颔首示礼之中,在一桌同僚面作风轻云淡实则恨不得开始嗑瓜子的围观之下,许老爷强忍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没好气地开口,语气生硬,甚至带着几分冷嘲热讽,“这边一桌大老爷们在吃酒,我带她们俩姑娘家如何坐此处,自然是在女眷那边,想见兀自寻去!”

  围观看戏的人们瞬间明了——老许大人这是肚子里窝火不敢怼容苏明,只能转而撒在自己亲儿子身上,小许大人也是倒霉,无论是官场还是家中,到哪里都要被人压一头。

  许向箜自是记得父亲如何耳提面命要他远离容苏明,当着这么多人面他也不能让他爹下不来台面,略略叉了手甩袖离开,随手拉来个穿梭在席见的小厮让人家带他去寻妹妹,容苏明似笑非笑看一眼许老爷,点了个头随许向箜脚步而去。

  “......”许老爷被那道无波无澜的眼神看的一怔,回过神来重重把手中酒杯磕在桌面,心中大骂一句:“你个娼生的玩意儿!”

  今日天冷,席桌都摆在各处屋子里,祝家小厮领两位客一路左拐右拐,越过三重回廊,一路来到间十分宽敞的屋子,来到女眷的席面。

  容苏明搭一眼便瞧出女眷这边的情况,西边坐的都是祝家亲戚和祝飞的友朋,东边围的则是新娘子这边的人了,视线流转间,她先在西边瞥见并肩坐在容家女眷席前的许家双生表妹,后看见东边这厢那道背她而坐的熟悉身影。

  许向箜自然是寻妹妹去——他的俩妹妹内向又寡言,身边没有亲人在时都不敢伸筷子,他阿爹这样不管不顾把小姊妹俩扔给亲戚照顾,怕就是这顿喜宴一连坐三天,他的俩妹妹都可能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