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错房了?
“这有什么?”苏惊鹊抬手揉揉黎幽的脑袋带着黎幽走进去。她又不是没有陪黎幽一起睡过,虽然苏惊鹊是弯的,但她对黎幽又没有那种想法。
黎幽埋着脑袋脸上的小表情很丰富想要悄悄地抿唇笑,又不敢笑出来。
套房很大一张圆形大床摆在中间浅蓝色床套,一看就很柔软。
这时窗帘是拉着的苏惊鹊摁下床头的按钮,半飘窗的窗帘缓缓向两边滑开夜色笼罩的水底一点点呈现在她们眼前,散着微光的水母晃晃悠悠,像是一幅灿烂迷幻的星图。
静谧无声,美好得难以用语言描述。
有那么一瞬,苏惊鹊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这就是她幻想中和另一半一起去的,最浪漫的地方。水族馆、烛光晚餐、湖边烟花也是她曾经幻想中,和另一半一同度过的最浪漫的一天。
……但也是很多年前了。
苏惊鹊已经很久没有过类似的幻想她觉得以后的自己应该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幽幽”苏惊鹊的目光从水下移开柔和地转向黎幽在黎幽乖巧看过来的那一下,苏惊鹊轻柔地笑了,她微微弯腰,认真说:“幽幽,谢谢你。”
“……啊?”黎幽茫然张了张唇,“谢……什么?”
苏惊鹊没有回答,只是伸个懒腰,往浴室的方向走:“幽幽,我先去洗个澡,你自己玩会儿。”
黎幽乖乖地应了声好。
苏惊鹊没耽搁时间泡澡,她草草洗了个澡,再回到房间时,黎幽已经换好了睡衣。秋末冬初的毛茸茸的睡衣,银灰色毛毛,还有个带耳朵的小帽子,黎幽穿在身上,就像只小狼崽。
黎幽正戴着帽子,趴在床上玩手机。
小小只的。
听见苏惊鹊的声音,黎幽偏头看她,眉眼弯得像月牙:“苏姐姐,洗完啦?”
“废话。”苏惊鹊走过去,坐到床边,手落在黎幽帽子的耳朵上揉了揉,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小朋友,到你了,快去洗,洗完我们睡了。”
等黎幽洗完澡出来,苏惊鹊放下手机上的工作,朝她勾勾手,熟稔地帮她吹头发。
丝绸般的发丝落在手心,很软。
明明和小动物毛发的质感一点儿也不一样,却让人有种面对小动物时想要凑上去吸一吸的本能。
苏惊鹊忍住了。
她又不是变态。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三个月过去,黎幽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漫过腰际。苏惊鹊将发丝勾在手中:“该剪短一些了,高三头发太长了,不方便。”
“好。”黎幽听话地点头,“明天玩了过后就去剪。”
头发彻底吹干,苏惊鹊还是没忍住本能,凑到黎幽颈边,在颈侧发丝上轻蹭一下,鼻尖环绕着那股浅浅的香。
“呼……”
果然吸小动物使人快乐,一瞬间,苏惊鹊都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
苏惊鹊转身关掉床头灯,房间倏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钻进被窝,轻轻扯一扯黎幽的袖口,带着黎幽一块儿睡进去:“睡吧,晚安幽幽。”
“晚安,苏姐姐。”黎幽轻轻回应她。
苏惊鹊抱着毛茸茸的黎幽眯了会儿,闭着眼,却一直没能睡着。
怀中小朋友的呼吸也一直没有变得绵长、规律。
又过了会儿,黑暗中,黎幽小幅度翻了个身:“苏姐姐,我睡不着。”
苏惊鹊也还没有睡意,但身体实在太疲倦了,只慵懒地“嗯?”了一下。
黎幽轻轻说:“苏姐姐,我今天过得好开心,现在也好兴奋啊。”
苏惊鹊唇角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我也很开心。”
黎幽靠近她,抱紧了她的腰,被窝中和她贴得很近:“苏姐姐,你真好。”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苏惊鹊没有回话,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朦朦胧胧,恍惚地感觉,这时候,她们贴得这么近。黎幽在她怀中,紧紧揽着她的腰,仰头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算在黑夜中,里边也有光点闪烁。黎幽的吐息呵在她的下颚,又痒,又软。
思绪飘飘忽忽,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她应该低头回应黎幽才对。
可……怎么回应呢?
不知道。
晕乎乎的。
苏惊鹊逐渐睡了过去。
黎幽的目光落在苏惊鹊嘴唇的轮廓上,黑暗中,只隐约看见些许上翘的圆润弧度,她安静看了许久,直到自己也昏沉沉地睡过去。
……
一觉睡到了上午九点过。
醒来时,苏惊鹊神清气爽,只觉得很久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手边的触感也是暖的,还很软,带着点儿滑滑的感觉,总之,很舒服。
因为手感太过舒服,苏惊鹊迷迷糊糊间,还再摸了一下。
然后,她瞬间清醒过来了
她!在摸什么啊!
苏惊鹊睁眼,看见黎幽的脸颊近在咫尺,少女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只是睫毛微微地颤,似乎随时都可能醒来。而苏惊鹊揽着黎幽的腰肢,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沿着毛茸茸的睡衣,摸了进去。
……摸了进去。
意识到的那一瞬间,苏惊鹊觉得自己手都在抖。
虽然都是女孩子,虽然苏惊鹊也对黎幽没有一丁点儿那方面的想法,但这一刻,苏惊鹊心里还是涌起一股莫大的心虚感,还很罪恶。就好像,自己是个欺负人的恶霸,而被欺负的那个人,不仅浑然不觉,而且还……
睡得很香?
那、那就……让黎幽继续睡着,千万别察觉?
苏惊鹊手指小心翼翼地往外挪,还好毛绒睡衣比较宽大,她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手挪了出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黎幽的体温,她的手烫得要命。
连带着脸颊也跟着烫起来。
好巧不巧,这时,黎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黎幽眼睛迷糊糊地睁开。
苏惊鹊:“!!!”
她下意识转身去床头柜摸手机,掩盖住脸上的慌乱,把手机扔给黎幽,一溜烟下床洗漱去,假装自己已经醒了很久:“幽幽,你手机消息,你看看,我先洗漱去了。”
苏惊鹊逃似的溜进卫生间,猛地关上门,撑着洗漱台用力喘几口气。
镜中,她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么红的脸。
捧着凉水洗了好几把脸,仍然红得要命。
苏惊鹊:“……”
她平时睡相不挺好的吗?
前几次和黎幽一块儿睡,不也没有丁点儿问题的吗?
怎么就、就昨晚手那么欠呢!!!
苏惊鹊迷迷糊糊想到了昨晚的梦,她记不清具体梦到了什么,只记得梦中感觉是十分美好的
可能、大概、也许……就是睡得太舒服了吧。
人一旦过得舒坦了,就容易放纵。
昨晚就是这么个情况。
嗯,一定是。
苏惊鹊心跳渐渐缓下来,反正,也不会有下次了。而且一定要说的话,黎幽那奇奇怪怪的小脑瓜,吃她豆腐的次数可比她多得多,她也就不小心摸了这么一次,反观黎幽呢?一次又一次弄得她感觉怪怪的,自己还毫不知情。
想到这儿,苏惊鹊心底最后一点罪恶感,也这么消散了。
她洗漱完走出房间,黎幽也换好衣服,对她说:“刚才是杨沐沐发的消息,她把地址发给我了,是十点半的场子。”
“嗯。”苏惊鹊待会儿开车过去,时间刚刚好。
她们在酒店里吃个早餐,苏惊鹊再开车去地址上的大商场,停好车坐电梯上四楼密室逃脱那儿,其他人也正好在门口集合。
杨沐沐、杨卷卷、黎幽班上那个寸头男生,还有一个人,苏惊鹊不由得诧异地微微挑眉,竟然是之前向黎幽表白的那个女孩子,梁梓。
“惊鹊!幽幽!这里!”杨卷卷老远看到两人,就夸张地跳起来招手。
黎幽下意识往苏惊鹊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往那边瞟,苏惊鹊揽着她的肩膀,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
“幽幽,还有苏姐姐好。”梁梓笑盈盈地回了话,神色很自然,仿佛两个月前的尴尬根本没发生过。
苏惊鹊也当什么都不知道。
杨沐沐是稍微安静一些的性格,另一个寸头男生就时不时逗一下她,她姐姐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还一脸八卦地朝苏惊鹊挤挤眼睛。
苏惊鹊和杨卷卷就差一两岁,和其他几个小孩年龄也相差不了多少。苏惊鹊混在他们之间,久违地有了种,原来自己也还年轻
抛下公司里的一切,偶尔彻底放松这么一两天,的确很不错。
然而苏惊鹊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多久。
因为……
进了密室逃脱场馆之后,她才知道,今天的主题竟然是鬼校
苏惊鹊怕黑,怕鬼,还怕打雷。
就连之前在黎幽庄园那儿,遇见雷雨天都会觉得怕,看怪兽电影也会怕,更别说鬼校主题的密室逃脱了!而且密室场馆布置得很真实,很有质感,走过一段黝黑走廊,等待间是一排排长椅,幽暗灯光下,能看见长椅上斑驳红痕,不知藏在哪儿的鼓风机正往外吹着幽风,背景音乐也是阴森森的。
而正对面的大电视上,正在介绍密室背景
这是一所被诅咒的高中,每年都会有男生女生相约跳楼,而玩家的任务,就是深入这所高中,探索跳楼的真相,然后……活着逃出来。
活,着,出,来。
音响里人声沙哑,苏惊鹊的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
旁边,另外几人闹闹腾腾,激动地讨论着接下来的分工。
黎幽注意到苏惊鹊的异样,握紧了她的手:“苏姐姐?害怕的话,要不我们出去?”
黎幽也是刚刚才知道,这竟然是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
苏惊鹊想点头,幽暗光线下,看着黎幽乖巧的目光,又莫名顿了顿:“没事儿,继续玩。”
偶尔刺激一下也挺好。
更何况,这是黎幽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玩,苏惊鹊不想因为自己扫兴。
密室逃脱嘛,再恐怖也是假的……而且她不信了,能恐怖到哪儿去!
黎幽抿抿唇,她以为苏惊鹊是像之前几次那样,害怕却不好意思说,于是很配合道:“苏姐姐,我怕,待会儿你抱紧我好不好?”
“好。”苏惊鹊点了头。
很快,一行人被工作人员蒙上眼睛,沿着走廊一路往里走。彻底陷入黑暗中,苏惊鹊的心一下子提紧了,又因为身侧的温度,心跳一点点缓下来。
尽管看不见,但苏惊鹊感觉得到,黎幽的温度。
黎幽始终护在她侧后方,小小的身躯,却把她护得紧紧的,让人觉得很安心。
走廊上只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抵达目的地,工作人员替他们拿下眼罩,便直接从密道消失了。苏惊鹊抬头晃眼一看,正好看见面前挂着一件染血的校服,校服后的床上,似乎还躺着人……
“啊
还好这会儿另几人也吓得不轻,尖叫声此起彼伏,她的声音倒也不起眼。
苏惊鹊听见黎幽安慰她:“苏姐姐,别怕别怕……都是假的。”
黎幽似乎是真的一点儿不怕。
苏惊鹊:“……”
可能是太害怕了,身体里激素有点失调,她羡慕黎幽这胆子、紧紧靠着黎幽的同时,竟然还隐隐地想把小家伙拎着打一顿
当然打是不可能打的,苏惊鹊嘤咛般“嗯”了一声,她感觉黎幽轻轻摸她脑袋,就像她平时揉黎幽脑袋那样。
之后,苏惊鹊度过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小时。
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过的,几乎全程都没敢往旁边看,一直被黎幽带着往前跑,黎幽说走哪儿她就走哪儿,解谜更是全程没参与,她都快被吓哭了,哪儿还有心思解谜啊!!!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苏惊鹊回忆起这一天密室逃脱的经历,只清晰地记得其中一幕。
是在教室的关卡里。
他们成功解开所有谜团,教室上方的白炽灯终于亮起,世界一下变得敞亮起来。
终于结束了,苏惊鹊心跳终于缓下来一些,长长松了口气。这时这家密室逃脱的经理走进来,笑呵呵的,说是要给他们仔细理一理剧情。
他们在教室的位置上坐下,投影仪打开,上面的画面是温馨的颜色。
苏惊鹊没怎么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懒懒散散地往黎幽肩上靠。
等经理讲解完了,一行人彻底松懈下来,往教室外走。
眼看就要走到教室门口,经理突然哀嚎一声倒地,苏惊鹊还没反应过来,教室里的灯一下就关上,整个教室再度一片漆黑。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随即是杨卷卷的尖叫声:“艹!返场了,还没结束!”
随即几只鬼晃晃悠悠地从窗子里冲了过来,一下子,把人群给冲散了。黎幽被人推进柜子里,苏惊鹊下意识往后一挡,不小心锁住了柜门,里边打不开。
其他几人都躲进了柜子里,就苏惊鹊一个人在教室里,和那几只鬼大眼瞪小眼。
披头散发的、浑身是血的、满脸疤痕的,鬼。
和苏惊鹊一个人。
艹啊
苏惊鹊真的要要哭出来了。
然后,或许是那个扮演鬼的工作人员之前看监控,觉得苏惊鹊实在太太太胆小了,于心不忍,好心地指了指她身后柜门锁的方向。苏惊鹊呆滞地去看了眼锁,颤巍巍伸手打开。
然后柜门往外开,黎幽白皙的手从里边伸出来,倏地与她相握。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鬼还把她往里一推,直接把人给推进了柜子里,还贴心地关上柜门。
柜子很小,显然是给一个人准备的,这时苏惊鹊被推进去,一下和黎幽挤在了一起,贴得很紧很紧。黎幽的手揽上苏惊鹊脖颈,轻轻安抚着。
苏惊鹊没空想其他,只觉得这样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和黎幽紧紧靠在一起,脸颊埋在黎幽脖颈上,感觉到她颈上温度,闻着那股熟悉的香味,那些恐怖危险的感觉倏地褪去,整个人就要放松下来时,好巧不巧,外面的鬼又疯狂拍起了柜门。
“彭,彭,彭……!”铁柜的声音很大,像是随时会被撞开。
苏惊鹊刚恢复理智的脑袋,就这么,再度宕机了。
鼻尖一瞬间酸得厉害,憋了一路的眼泪就这么落了出来。他妈的她以为都结束了,她都完全放松下来了,还搞什么返场!有病吧!她想弄死工作人员的心都有了……!
温热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沾在黎幽脖颈上,苏惊鹊委屈地往下蹭。黎幽今天穿着那种领口有些宽的毛衣,一下被苏惊鹊蹭开,苏惊鹊的唇落在她肩上,泪水也是,同样的温热。
大脑宕机之下,苏惊鹊只觉得委屈得要命,抽噎得身体微微颤抖,齿间不经意地滑过黎幽肩头,尝到了自己泪水的味道。一点也不苦,是咸的,那种委委屈屈的咸味。
委屈得她想直接咬上去。
也的确……咬了那么几下,直到抽噎的声渐渐止住,情绪一点点平息下来。
黎幽的呼吸很快,很小声地嘤了一下,苏惊鹊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在柜子里的狭小空间里待了多久。
外面的鬼终于离开,一群人逃似的冲出教室,外边一片敞亮,是在密室逃脱入口处的走廊外,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这回他们一行人没了之前的轻松,反倒真像是劫后余生般,一个二个弯腰大喘着气。被吓哭的也不止苏惊鹊一人,那个寸头男生一边抹眼泪,一边和经理叨叨:
“哥你这也太吓人了!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都有阴影了。”
“给个好评不?”
“给给给,能再骗到一个来玩的算一个,真吓死人了我靠……”
几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过神来又笑。
只有黎幽,还乖乖地站在原地,扶着苏惊鹊,表情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是真的一点儿不怕。
苏惊鹊还怕在黎幽肩上哭,其实已经哭过了,早就没了眼泪,只是情绪一时没停下来。黎幽扶着她坐到一旁长凳上,苏惊鹊抬眸,看见黎幽一脸平静,心里那股委屈又浮上来了:
“黎幽,你为什么不怕……!”
苏惊鹊声音晃悠悠的。
黎幽被她娇嗔般吼了一下,弱唧唧地眨眼:“……我、我有努力地在怕了。”
苏惊鹊晃她肩膀,黎幽小小的身躯被她晃得东倒西歪,停下来,两个人都笑了,苏惊鹊趴在黎幽肩上喘气,又说:“靠,以后再不玩儿密室逃脱了。”
“怎么这么吓人啊啊啊啊!”
“姐姐这颗心脏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
黎幽抿着唇浅浅地笑,很乖地配合她:“不玩了不玩了。”
“垃圾密室逃脱,垃圾游戏!”
“一点儿也不好玩,哼。”
黎幽声音很乖,语气又很软,一本正经说着哄人的话时,显得特别甜,甜得过分。
苏惊鹊被哄好了,在密室逃脱里受到的惊吓彻底消失了。
她抬头伸个懒腰,目光落在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着长风衣,正朝她和黎幽看过来,表情略微有些……古怪。苏惊鹊对她有印象,因为她是黎氏总部这边市场部的顶梁柱之一,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进公司五年,最近正在准备晋升专家,明年可能要往部门经理的位置调。
苏惊鹊看过她的资料,在公司里虽然没说过话,但也偶遇过几次。
陶笑表情古怪,心里更是波涛起伏不停,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她刚刚来这边买奶茶,一眼就认出了从密室逃脱里出来的苏惊鹊,然后是黎幽
陶笑是那种老实本分、脚踏实地肯做事实儿的员工,黎氏出事儿的这段时间,她从没想过跳槽,就一心准备着自己的晋升。
但苏惊鹊直接空降过来,陶笑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的。
刚开始,办公室里各种风言风语,说苏惊鹊靠脸骗到黎氏的股份,趁机捡漏罢了。陶笑没信这类话,但心底仍然不可避免地对苏惊鹊有点偏见,是那种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不喜欢。
陶笑最开始以为,自己是怕苏惊鹊工作能力不好,连累到黎氏的业务,进而连累到她在黎氏的工资。但很快她发现苏惊鹊并不是个草包,虽然一开始工作的确很生疏,但也一直在努力学习,不到两个月就走上正轨,公司的骚乱也渐渐平复下去了。
可陶笑对苏惊鹊的那种偏见依然没消失,于是她发现,她不太喜欢苏惊鹊,和工作能力无关,而是纯粹不喜欢“后妈”这个词。
她知道前黎总有个小女儿,她也见过那孩子,小小只的,安安静静,而苏惊鹊那么明媚张扬的一个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气场就能轻易震慑住公司里那些老不死的。陶笑下意识觉得,黎家那孩子,在家里,得被欺负得多惨啊?
……说句不好听的,苏惊鹊就长着一副恶毒后妈该有的脸,漂亮、恣意到了极致。
直到今天。
陶笑看见公司里那个气场骇人的小苏总,从密室逃脱的屋里出来后,在黎幽肩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说话都带着娇嗔的哭腔。
反倒是黎幽,一脸无奈又心疼,认真地哄着她。
陶笑:“……”
这好像和她想像中的恶毒后妈与小可怜继女的相处有点不一样。不,何止是有点啊……!这完全颠覆了她的想像好吗!
恍惚间,陶笑又想到了公司里说苏惊鹊□□黎总上位的传言……这、这这,小苏总这,要色|诱也分明色|诱的是黎幽吧?
陶笑脑子彻底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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