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今语气诡异地顿了一下, “杀谁?”
扶楼飞速将那片花抢到手里,抿着唇,盯着他, 语气不容置喙,“宿雪仙尊。”
“不行,尊主。”愉悦的感觉从心尖满溢出来, 闻知今挑唇,轻声道, 将扶楼横抱起来。
一步一步朝不渡天走。
扶楼主动攀上闻知今的脖颈,此刻眼睛微红,水波荡漾, 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语气沉得可怕,“你要去找他?”
“嗯。”闻知今心里好笑,又因为扶楼主动的动作愣了一瞬。
扶楼没说话了, 也没阻止闻知今往前走。
想必是在心里暗自琢磨,怎么到地方之后把那位宿雪仙尊杀了。
万里冰封,处处是雪沫, 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冷吗?”闻知今碰上扶楼的手腕,冷得似冰,像要与不渡天融为一体。
“本尊不冷。”扶楼语气冷淡。
“……快到了,尊主再忍忍。”闻知今道, 一只手将扶楼的手都裹住。
扶楼撩起眼皮,“放本尊下来。”
“放不下。”闻知今声音混在不渡天的风雪里, 变得模糊, 似是一语双关。
扶楼看他,伸手摸了一下闻知今的喉结, 语气疑惑,“这里?”
闻知今僵住了,余光瞥到扶楼脖颈上似血的红痕。
扶楼敏锐的察觉到闻知今的视线,眨了眨眼睫,语气一派天真,“放本尊下来,本尊给你亲这里?”
闻知今兀的抬眼,声音都有点颤,“焰护法教你的?”
扶楼想起焰护法说起这些事时总是支支吾吾脸红得要爆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是,他没教。”
“那是谁教的?”
扶楼盯着闻知今的眼睛,“你。”
闻知今:“……”
闻知今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手微微抬住扶楼的头,往上一抬,唇便轻轻擦过扶楼的喉结,像是有什么底气一般,“我不放下尊主也可以亲。”
扶楼还是抖,却面无表情,像是生理性的抖,不掺杂一丝感情,他抬头,咬住闻知今,声音破碎,重复道,“放本尊下来。”
不然怎么杀掉那个该死的宿雪仙尊。
湿热的触感,扶楼还无师自通的伸出舌,一圈一圈地点在敏感的地方,牙齿颤抖着咬在喉结上固定住,像是怕闻知今跑。
酥麻的感觉直冲灵台,闻知今的手一瞬间就软了,扶楼几乎要掉下去,坤灵咻的顶着闻知今的手,给他家不争气的主人固定住。
看到闻知今没有放的意思,扶楼双手又搂得紧了点,半边身子都撑了起来,温软的舌向上爬,细细密密地吻落满闻知今整个脖颈,留下一片粘腻浅淡的水光。
闻知今被亲得眼睛都红起来。
尊主在亲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比吻落在身上带给闻知今刺激还要大。
闻知今兀的伸手摁住扶楼的头,语气有点喘,“够了。”
扶楼侧过头,咬在闻知今手上,牙齿不自觉磨了一下。
闻知今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真是疯了。
扶楼比他疯得还厉害。
扶楼眼里水光潋滟,一字一顿,语气微喘,“放本尊下来。”
闻知今沉默片刻,几乎要在不渡天站成冰雕,然后他松手。
扶楼成功落地,脚踩在雪上,印出一个浅浅的印子,扶楼松了一口气,喊他,“带本尊去。”
“去哪?”
扶楼面无表情,眸子里却像燃着火,“找宿雪仙尊。”
“不是说回万魔宫吗?”
见闻知今还说个不停,扶楼伸手捂住闻知今的嘴,指尖像逗/弄一般在饱满的唇上捏了一下,催促他,“快点。”
闻知今没话说了,将脑海里刚刚浮现出来的坤灵控制万魔宫方法全都压下。
既然尊主想在不渡天,那就在不渡天,闻知今微微挑唇。
反正结果都一样。
不远处是一个泛着金光的屋,在不渡天的风雪里依旧屹立。
扶楼目光灼灼,瞥了一眼闻知今,然后像泄愤一般将从闻知今手里抢过来的花瓣甩到了那个金色结界上。
魔尊的一掌本该能直接粉碎这间屋子,可金色结界泛起涟漪,里面的东西丝毫无损。
碰到花瓣的一瞬间,金色结界缓缓破碎,露出全貌。
清雅出尘的屋子,足以见这间屋子主人的品味高雅。
扶楼咻的捏紧了指,魔气撕开了银蓝色剑气,显出滔天怒意,肆虐着朝屋子而去。
“破坏了屋子,我们就得睡雪地了。”闻知今提醒。
扶楼:“本尊不睡。”
闻知今笑,“可我要睡。”
魔气停了一瞬,然后又更疯狂地朝其肆虐而去,“这个屋子丑,本尊赔新的。”
所向披靡的魔气撞到看似摇摇欲坠的脆弱木屋上,魔气却诡异地被吸进了屋子。
闻知今微微一笑。
银蓝光芒重新席卷,魔气被压倒。
扶楼的手腕被抓住,圈得很紧,闻知今能感觉到扶楼跳动的脉搏,跳得很快。
屋内陈设过于简单,甚至能说是简陋,几把椅子,一张木桌,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张比雪还白的床。
扶楼进屋后,全程绷着脸,充分表明了魔尊的不爽,目光快速在四周巡视,像在找人。
“尊主。”闻知今喊他,笑得很勾人。
扶楼:“干什么?”
脚踝兀的被抓住,冰冷的感觉一瞬间从脚踝处往外散开,扶楼看到闻知今幽深的眸子。
像是千丈崖不见底的魔渊。
闻知今温良的外表被他自己亲手撕烂,脚踝上飞速攀爬的金色咒纹清清楚楚地告诉扶楼,闻知今此刻在做什么。
“你敢囚禁本尊?!”扶楼摁住闻知今的手,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闻知今轻而易举地躲过扶楼的手,然后反压住,指尖暧昧得在扶楼手背上抚了又抚,答非所问,“尊主刚刚轻薄我,要怎么算?”
扶楼咻然将闻知今的衣领一拉,像是今天才认识这个一直病弱需要自己保护的剑修。
鼻尖撞上鼻尖,全是不渡天沉寂的风雪味。
闻知今温声,“尊主别生气,只是尊主眼光太差了。”
“差?”扶楼气得发笑,此刻心里燃烧着熊熊大火。
魔尊一向所向披靡,向来被世人敬仰,从没被人说过差。
“眼光真烂。”闻知今继续道,此刻眼里也像是燃着焰,“地下的垃圾也被尊主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扶楼掌风凌厉,几乎要落在闻知今的身上。
可手却被闻知今吻住,掌风碎在空中,金光点点。
然后是下巴,耳侧,鼻尖,唇角,碾/咬厮/磨。
扶楼软了腰,眼睛烧红一片,金色咒纹微微发烫,一动也不得动。
“像……雪。”冰凉的触感,似乎能化在嘴里,闻知今声音很轻,眼睛愉悦地弯起来,薄薄的耳垂被含在唇间。
牙齿轻咬就带来一阵难抑的酥麻,像在往骨头缝里蹿。
扶楼骂他,声音却软得像水,“你是不是找死。”
闻知今笑了一下,微颤的齿磕在耳垂上,扶楼一瞬间扭得更厉害,闻知今温声道,“尊主别撒娇。”
扶楼悚然,耳尖通红,骂了句百年来没说过的话,“本尊撒屁娇。”
眼波流转,虽睁眼怒骂可依旧只能倒在他怀里,腰是软的,手是软的,唇也是软的。
一抿似乎就能尝到千年不化的雪山水,融在唇齿间,还有微甜的回甘。
可怕的念头一瞬间涌出来,闻知今几乎压不住,他指尖抬起扶楼的头,在他唇边咬了一下,语气间滚烫的喘/息,“尊主。”
扶楼莫名感到危险,抿紧了唇。
闻知今将头搁在扶楼的肩上,缓了好一会,才轻声笑道,“尊主,我轻薄回来了,这一次一笔勾销。”
扶楼几乎要扭过头去,完全不想搭理他。
然后又被闻知今扳过来,动作轻柔,可让人丝毫不得动弹,闻知今盯着他,眸子里的温柔似乎能化成实质,“尊主,听到了吗?”
扶楼冷眼,半晌憋出两个字,“聋了。”
“聋了得治。”滚烫的唇又落在雪白的耳尖上,“我检查一下是哪的问题。”
扶楼兀的抬手捂住耳朵,对此厚脸皮行径恨得咬牙,“滚。”
闻知今一瞬间就停下来,像是被那个字伤到了。
扶楼又莫名恐慌起来,刚想出声,便被闻知今抱起,放到了那张白玉一般的床上。
“尊主别动。”闻知今撩起眼皮,像是商量,“好不好?”
可捆在扶楼脚踝上的金色咒纹明晃晃彰显一个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他被闻知今囚/禁了。
“等本尊出来。”扶楼顿了顿。
然后想起闻知今被咬着喉结时,泛红的眼圈,强抑的喘/息,扶楼目光凶狠,像是放狠话,“本尊轻薄死你。”
闻知今:“……”
“哦。”闻知今故作不在意的答应一声,压下蠢蠢欲动准备解开禁锢的手,然后走了出去。
再待在这里,他迟早被扶楼那个不通□□的样子磨死。
不渡天的风雪似刀,立在其中似乎能把人的骨头都割穿,滚烫的温度渐渐将下来。
闻知今叹息一声,掌心里是那只银白色的存音符。
里面存的是扶楼保证的话。
“本尊不会放弃你。”
然后是闻知今问他,“若是没做到呢?”
扶楼回答说,“那随便你做什么,我认罚,可以吗?”
闻知今目光幽深,五指一收,存音符硌得手心发疼。
扶楼食言了。
所以他可以随便做什么。
这是惩罚。
但现在的最重要的是……
闻知今握紧了手,露出一个漂亮的笑。
想办法弄死谢归仪。
屋里传来扶楼有点惊惶的声音,像是求救,“闻知今!”
缠在扶楼脚踝上的金色咒纹瞬间变得滚烫。
闻知今眸光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