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栾川将填埋火药的先遣队装成普通人,乘船到了对岸,对岸因昨夜看到盛栾川所在的封地冒出了浓烟,警戒的临时设置了检查的关卡,在确保对岸来人是普通人才会放行。
先遣队中有不少被盛栾川蒙蔽的百姓自愿混入了其中,所以临检的守卫根本查不出来。
但看到对岸不断的有人过来,守卫终于忍不住的问了句:“昨晚荣襄王的封地是怎么回事?”
百姓边配合检查边说:“哦,昨晚啊,就是天上掉下来了一个大火球,把城门和城门附近的居民住宅都砸了,我家就是不幸被砸中,所以来这边添置点东西……后面那几人是我邻居,也是一样的倒霉蛋。”
“哦,这样啊……”
这个理由临检的守卫是没想到的,但是他看过天象记载,虽然天上落火石的现象少,但也不是没有发生的。
于是,后面的检查,守卫就懒散了下来,最后到了晌午,日头正毒,守卫也懒得守在江边,躲到树荫下歇息了。
盛栾川挑的时辰,正好是下午人最困倦的时候,战船上的士兵听说昨晚的火光是天降异象,也放心的打起了小盹。
当他们醒过来时,盛栾川的战船已经到达了江心,盛栾川下令朝对岸的战船射出火箭,白昼和刺眼的阳光让防守的士兵看不见箭羽上的火团,士兵门拿出草木盾牌抵挡,这正中了盛栾川的下怀。
火焰很快就蔓延了整艘船,船上的士兵弃船而逃,返回城内请求支援。
城内的士兵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注意到江面上盛栾川的船只在向他们靠近,丝毫没有注意到城墙角埋的火药。
这些士兵沿着江岸线一齐对着在江心的盛栾川战船射箭,殊不知盛栾川的主要部队并不在战船上,而是在往来的普通船只之间。
士兵小心翼翼的,生怕射到了无辜的百姓。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江面上的船只所吸引,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盛栾川从岸边防守薄弱的地方杀了出来。
城内的士兵不知江边的情况,江边的士兵不知城门的情况,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乱了阵脚。
盛栾川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的突破了岸边的防线。
城内的士兵反应过来时,盛栾川的人马已经兵临城下了,守城的知府在城墙上喊话,说要与盛栾川谈谈,盛栾川根本不给这个机会,直接先以火箭逼退城墙上的弓箭手,然后在城墙上搭梯子,城墙上士兵投掷落石砸盛栾川的人,盛栾川的人则往城墙内扔一包包引燃的火药。
在这猛烈的攻势下,城墙内的人先支撑不住了,他们将盛栾川的人马放了进来,其他另外两座城池也被拓跋元和卫子弈以同样的手段拿了下来。
计划中的三座城池已经牢牢控制在手里,下一步就是逼盛栾安御驾亲征了。
盛栾川清点了一下人马,自己的人损失了不到三万,拓跋元损失了一万,军队倒是没有大伤元气,只是火药的库存已经捉襟见肘了。
不过还有拓跋元的硝石矿,再去采些补上也来得及。
盛栾川占领三座城池后,以盛栾安逼人太甚的说辞骗了大部分百姓,然后继续推行他的低赋税策略笼络民心。
两日之后,急报传到了天佑皇城。
“四弟终于有所行动了。”盛栾安捏着急报,神色晦暗。
“怕是以四殿下的性格,肯定会污这战事是王爷一手挑起的,那这战,我们打还是不打?”
“打,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又过了两日,急报传来的最新消息是,盛栾川在占领的三座城池驻扎下了后,似乎没了继续往北进攻的打算。
盛栾安看着那三座城池的地形图,同样在几个点上做了草标,瞬间明白了盛栾川的意图。
果不其然,七日之后,盛栾川下的战书送到了盛栾安的手上。
[年少时,我很憧憬皇兄你,羡慕你有一个位高权重的母妃,羡慕你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羡慕你能与雪竹畅谈。
我本以为会一辈子站在你的阴影之下,但那一次武试让我明白,我也是可以赢你的,你给不了雪竹的东西,我是可以给的。
若不是你与雪竹东宫之事隐瞒我,我们三人本可相互扶持,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要夺回这皇位,才能夺回雪竹,可是雪竹不喜欢战争,所以,我也想早日结束这样的僵持,我会带着十五万军队在潼环山等你,我们堂堂正正战一场,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若皇兄不敢应战,那么我便会在一月之后开始屠城,就算最后皇兄的大军将我绞杀,那我也会拉十几座城池的百姓为我陪葬。]
盛栾安读完信,看着一旁的武纪问道:“这战书雪竹不知道吧?”
“嗯,尤公子还不知道,陛下要让他过来商量对策么,这战书一看就是个陷阱,什么十五万军队,属下才不信这快两年的时间,他会不招兵买马?唉…唉…陛下你做什么?”
盛栾安将战书点燃,放在铜盆中任由其燃烧殆尽:“这个战书的内容,一字都不要跟雪竹提起,另外,关于暗卫…若朕出征两月没有消息,你就将这个调度令牌交给雪竹,至于你…将令牌交与雪竹后,留去都自由了。”
“呸呸呸,陛下你在交代什么不吉利的话!这令牌你自己交,属下不去!”
“武纪!这是命令!也是…我对你这个知交好友的请求……”
盛栾安让武纪收好令牌后,久违的来到了太学,尤雪秋见到他好奇的问了句:“陛下,我二哥没有跟你一块来么?”
“你二哥还在忙,现在我允你先放课,你先替朕去陪陪你二哥可好?最近他太劳累了,都不爱笑了。”
“好啊好啊,多谢陛下。”尤雪秋蹦蹦跳跃的往梧桐宫跑去。
“儿臣,参见父皇。”
一个软糯的声音将盛栾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盛栾安还是不太适应有人叫他父皇。
眼前这个正在跪他的孩子,是盛栾洵的独子,盛栾安借口无法生育而接过来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母亲是盛栾洵的通房丫鬟,生下孩子后就被弄死了,孩子才不到一岁,盛栾洵就被盛栾川药疯了。
现在孩子六七岁大了,但是反应好像有些迟钝,教规矩的嬷嬷教了好久,他才会磕磕巴巴的给盛栾安行礼。
“茗儿,起来吧。”
盛栾安一把抱过孩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盛栾安对这个孩子没有多少感情,但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会隔三差五的来看看他,陪陪他。
现在盛栾安看着盛泓茗那纯澈的双眼,心生愧疚,但他还是说出了那番话:“茗儿,若以后父皇不在这宫中,你要听你另一位父皇的话懂不懂?”
“茗儿听父皇的话,也会听梧桐宫里那位父皇的话。”盛泓茗痴痴的笑着。
接盛泓茗入宫本是无奈之举,现下也成为了保护雪竹的手段之一,盛栾安在收到战书后,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他不能再护着尤雪竹,不能再当尤雪竹的傀儡皇帝了,那么就让盛泓茗当这个傀儡皇帝。
盛栾安相信凭借尤雪竹的才智,肯定能操纵好手中的傀儡丝线的。
……
“雪竹,今日的晚膳我没有迟来,是不是该奖励奖励?”
盛栾安领着盛泓茗进入了梧桐宫,盛泓茗依旧规矩给尤雪竹行了一礼:“儿臣参见二父皇。”
尤雪竹被逗笑了:“这二父皇是什么称呼,王爷你教的吗?”
“回二父皇,不是父皇教的,是…是儿臣…觉得应该这样称呼的……”盛泓茗涨红了脸。
尤雪竹也猜不透小孩子的心思,摸了一把盛泓茗的脑袋开玩笑道:“其实我才是大父皇,他是你二父皇。”
盛泓茗真以为自己叫错了,脸涨得更红,话也不说的低下了头。
“来来来,茗儿,别理他们,我们吃饭。”尤雪秋看不惯这两大人逗弄他的小同窗,维护道。
四人其乐融融的用了顿晚膳,然后盛栾安让嬷嬷将两孩子带走,自己则抱起尤雪竹往寝室内走去。
“雪竹,看你样子,还挺喜欢小孩的,不如我们造一个?”
“王爷,你在胡说什么,你该不会在暗示我不能生养,想纳宫妃了吧?”
“雪竹,看来我还是没把你伺候好,让你有心思想别的。”
盛栾安说着,解开了自己的束腰,也撕扯开了尤雪竹的衣服,亲吻啃咬着尤雪竹的唇,让尤雪竹喘不过气来。
“唔…王爷今夜怎的如此急躁?是不是东南发生了什么?”尤雪竹的感觉一向敏锐。
盛栾安没有回答他,而是压着尤雪竹的肩膀,将一物递到了尤雪竹的嘴边:“雪竹,良辰美景当前,怎可分心,不知此物能不能堵住雪竹的嘴。”
尤雪竹小嘴微张,盛栾安就迫不及待的将美味送进了尤雪竹的嘴里。
盛栾安喂得急促,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尤雪竹吃不下,嘴角边顺延出银丝和浑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