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一切他又为何要瞒着自己这么久,包括他的身份,他的家人,还有自己。
寒钰黎被晏韶澜揉的有些烦躁,抬起手抓住了在自己头顶“作乱”的那只手,晏韶澜的动作随之乖乖的停下。
寒钰黎在牢中被打的凌乱的青丝在昨夜“事后”就被晏韶澜梳理整齐了。
晏韶澜包着护腕的手臂被寒钰黎抓着悬在半空。
手指蜷蜷,有些意犹未尽。
阿黎的头发太软了,揉上瘾了怎么办。
唔……没揉够,之前怎么自己就眼瞎没发现阿黎这么可爱啊。
自己揉他脑袋的时候阿黎乖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水灵灵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晏韶澜在心里骂着自己:自己之前真是眼瞎心也瞎。
晏韶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出神的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寒钰黎看着眼前这个笑的人畜无害的人,心说:真是莫名其妙。
他问晏韶澜:“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寒钰黎刚想说主子却又突然改口,他想起来自己现在身份已经不再是那个单单的见不得光的脔宠了。
晏韶澜听到他语气的转变,有点遗憾,还想听他叫主子。
晏韶澜收回手,语气稍微严肃下来:“你还记得安凚侯吗。”
寒钰黎不是愚笨之人,被他这一点,便都明白了。
安凚侯与晏韶澜是政敌,他想扳倒晏韶澜。
安凚侯来找自己的目的就是为让自己有刺杀晏韶澜的想法。
但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一举一动主人肯定清楚,晏韶澜也会有所警觉。
自己背叛了他,按照传闻中的庆王,大概率会直接杀掉自己。
然后再无证人,由于私藏旧贵族,很有可能会被冤枉成叛国。
到时候晏韶澜就百口莫辩了。
这个安凚侯真不简单。
千算万算,但是他没有算到自己与晏韶澜的这一层关系,晏韶澜不告诉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吗。
不过安凚侯大概率是中了晏韶澜的圈套。
自己知道的寒府的消息,应该是晏韶澜故意让安凚侯知道的。
那晏韶澜又在计划什么?
猜不透他的心思。
晏韶澜了解他,站起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应该也明白了,你现在先好好养伤,剩下的我会处理。”
寒钰黎听着他的关心冷笑道:“你现在何必假惺惺,我身上的伤不还是你弄的?”
晏韶澜被他毫不留情的回怼怼的一时语塞。
但他无法告诉钰黎全部的真相。
栖身俯在他耳边:“你应该听说过,楚国的庆王,嗜血……”
说完便满意的潇洒离开。
晏韶澜说的没错,嗜血的快乐,在寒钰黎身上,对他产生的感觉尤为强烈。
但也有所保留,他没有告诉钰黎,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何事。
还有他在沈鸢那得知的一系列过往。
同样也是沈鸢才让他忆起,自己对钰黎的感情,不是如今霸道的嗜血和占有。
是爱。
*
寒钰黎身体真的被折磨垮了。
明明巳时还好好的,晏韶澜一走就开始发烧。
晏韶澜欺负他欺负的实在太狠,伤口轻度感染加上昨夜受寒使他发了热。
虽然寒钰黎的武功和灵力只是被晏韶澜封印住了,但是晏韶澜还是斩断了他的一些经脉。
加上多日的凌虐更加他亏着了身子。
一个月未施展筋骨,寒钰黎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虚了。
他活的太累了。
紧绷了一个月的心弦在此刻终于得以松懈。
就算身上的伤口不存在,精神上的创伤也足矣使人崩溃。
他脑袋晕乎乎的,心情万分复杂。
昔日最爱的奶团团如今却将自己伤害至深。
他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窟。
晏韶澜。
原来你就是“燕儿”……
是仇人变故人,还是故人变仇人。
亦或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仇人。
呵呵,我照顾了你两年,你为何现在却如此欺辱我。
你小时候明明说过要……
是……我们立场本就不同。
儿女情长,怎能大过家国大义。
现在倒也是庆幸,晏韶澜你就是“燕儿”。
你没有杀了我的至亲。
没有压迫祁国的黎明百姓。
没有屠杀我的旧部岷月军。
没有将寒虞凌迟。
没有屠城。
没有,烧......杀......抢......掠......
还好一切都没有变得最糟糕。
但到头来,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亦幸好,都是子虚。
*
正午是晏韶澜陪寒钰黎一同用的午膳,寒钰黎行动不便,晏韶澜便坐在床边亲自喂他。
晏韶澜倒是难得的心疼寒钰黎,钰黎伤重,这次特地准备的清单的饮食。
还怕太过寡淡无味让厨娘做了份钰黎爱吃的小菜。
但寒钰黎难受的实在是没有任何想要进食的欲望,简单用了些粥便又继续卧床休息。
晏韶澜在午饭后就离开了。
这倒是不错。
寒钰黎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会儿。
寒钰黎平躺在床上,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虽然现在正值旺夏,但是钰黎还是觉得冷。
发热让他感觉浑身温度都被抽走一样,浑身冷到哆嗦,不过此时他的心比肉体还要凉。
晏韶澜,战俘也是有尊严的。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折辱我。
晏韶澜,你没有心......
寒钰黎缩在被子里,他现在困得眼皮直打架。
自从被俘的这一个月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不是被晏韶澜无止尽的折磨就是怕计划败露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
被打入牢中后每日还要受刑。
近三日的每一板都打在四日前的鞭伤之上,一次一次将伤口撕扯开裂。
身上的痛楚加上牢中潮湿的环境,还有和着鲜血的霉味全都让他彻夜难眠。
他非常想好好睡一觉,就一觉就好。
真的太累了。
可是也太难受了,头昏沉沉的,又晕又疼,身上又好像又无数虫子在啃噬自己的躯体,疼痛感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尤其是手腕,都淤青了。
他很想抬起手自己将淤血揉开。
但病情又加重了,他没有丝毫力气再去挪动自己的肢体。
他甚至有念头想直接昏死在这里,他在想是不是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眼皮越来越沉,静静地,他睡了过去。
不过能看出,他睡得很不安稳。
眉头轻轻蹙着,脸也烧红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晏韶澜推门进来时就看见缩在被子里的寒钰黎。
发现钰黎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关上了门,轻手轻脚走到了床前。
晏韶澜在床边坐下,看到钰黎蹙起的眉头以为他做了噩梦,他抬起手,温柔的抚摸钰黎的头做出安慰。
可也就是此举才让他发现钰黎的额头滚烫。
这令晏韶澜不禁有些紧张,明明正午时分还没有如此严重,怎么现在这么烫?
“冷......冷,好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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