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俞滴上姬白钦的额头,喃喃道:“我知错了。”
姬白钦的目光万分柔情,两人对视,天空中烟火炸裂,顿时照亮了整个夜空。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夜空,星火在两人眼中消散。
“燃烟火了。”
茗阳起身挪到廊下,丹平紧随其后打算将人拉回去免得打扰了自己王爷,然他跟出来时,萧千俞朝着他道:“都出来瞧烟火啊。”
闻声,众人都端着酒出来。
萧千俞道:“有了烟火,便好似有了年味儿。”
姬白钦看向萧千俞,萧千俞的目光中浸透着期待,“想家人了?”
萧千俞微微垂眸,烟火再次炸开,众人目光被再次吸引过去。
“你想小九吗?”
萧千俞望着烟火道。
“想。”
“可小九不能回来,就如我父母和外祖一样,如今你也是我的家人了,我身侧有你也够了。”
“分离,只是为了再重聚,总有一日能阖家团圆。”
萧千俞脸色挂了笑意。
酒不醉人,烟火撩人,须臾近卫皆看向姬白钦,在茗阳丹平的带头下,各自敬了萧千俞和姬白钦的酒。
再回驿站已是深夜,这日萧千俞在姬白钦怀中睡得沉。
翌日辰时,萧千俞才在刺眼的阳光中苏醒,入眼便是姬白钦的背影。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帮你挡晨阳,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半。”
“辰时了?你为何不叫醒我?”
“本王又不是去处理军务,不必着急着赶路,昨日睡得晚,也让换执勤的将士休息些时辰。”
萧千俞掀了被子起身,姬白钦抢了衣衫道:“本王给你更衣。”
萧千俞斜眼瞄姬白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又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这话说得本王平时待你不好似的。这不是没人侍女伺候要本王亲自动手。”
“除了伺候我更衣,可还要伺候我洗漱?”
“自然。”
“姬白钦你变了。”
“本王哪里变了?”
“变得深得我心了。”
“一大早这么撩拨本王当真好吗?”
“好,很好。不喜欢听我讲情话?以前你可是求着我讲的。”
姬白钦眉眼露出笑意,“多久的事了,竟还记得。”
萧千俞眉眼微挑,“还逼着我讲呢。怎么才不过半载不爱听了?”
“爱听,再说两句。”
“不说了。”
丹平叩门道:“王爷,可要传令准备出发?”
“差不多时辰了,让驿卒准备早膳,用完便上路。”
丹平应下,影子渐行渐远。
巳时初,队伍继续出发,再行两日,抵达守备军营。
纪辰在大军营前来来回回踱步,一会儿瞄一下路口。
纪辰身后,鹿川和原白在数着纪辰踱来踱去的步子,两人开了台,赌五两银子,双数鹿川赢,单数原白赢。
在纪辰转了几十个来回之后,终于有马蹄声传来。
“来了!”纪辰欢喜的往后望,“来了,王爷来了。”
“你瞧将军,每次见王爷比见媳妇还得劲儿。”
原白抿唇笑,纪辰突然看向两人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可是又背着我开台了?”
两人顿时摇头,“哪有啊将军,我两都盼着王爷来呢。”
“是吗?这次赌什么?”
鹿川道:“真没赌。”
“加三百次挥刀。”
“将军!”
“围着营帐跑三圈。”
原白道:“赌您步数了。双数鹿川赢,单数我赢。”
“多少银子?”
“五两。
“军营禁止赌博,赌注上交。每人五两。”
鹿川道:“将军您这是明抢啊。”
纪辰咧嘴笑,“谁让我是将军,你们只是两个跟屁虫。每人五两,刚好给王爷改善改善伙食。”
原白嘀咕道:“我两这银钱摄政王可看不上。”
鹿川也嘀咕道:“也不知道谁像跟屁虫。一听王爷,就跟那蜜蜂见了花儿似的。”
“臭小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两人笑着异口同声道:“说将军您想的真周到。你怎么也拍上马屁了?别学老子说话,干!”
纪辰瞪了一眼两人,再回头瞄向路口时,姬白钦的马匹便出现了。
看见姬白钦时,鹿川和原白也顿时正色,跟着纪辰挪到军营外援俯首:“属下恭迎王爷。”
姬白钦的马没停,直接他们面前掠过,从鹿角砦一跃冲入军营。
须臾,萧千俞得马也与姬白钦一样,直接飞跨冲入军营。
丹平茗阳勒马于纪辰前,合着近卫下马。
几人相互行礼之后,茗阳道:“王爷和王妃赛马呢,就是不知道赌注是什么。”
丹平道:“一路上也是这般狂奔。难得见王爷一边给人留面子,一边又得不露破绽。”
王妃?
几人顿时看过去,目光都齐刷刷的盯着萧千俞。
此时萧千俞勒马正下马,姬白钦走到身侧递了手扶着。
萧千俞没扶姬白钦的手,返给了姬白钦一个击掌,拽着马鞍抬腿便落地。
“可服输?”
“服,输给你又不是输给旁人。”
“那可说好了,不许再提。”
萧千俞笑着应了一声。
纪辰这时才反应过来,快步跑向姬白钦,随后带着鹿川和原白行礼。
“王爷。”
姬白钦应着,伸手牵了萧千俞道:“本王这次带着王妃,可得有点儿眼力劲儿,本王是你正主这话,就不要当着王妃说了,免得王妃误会。”
纪辰顿时尴尬得脸红,鹿川几人在后憋笑。
姬白钦看向茗阳,对着纪辰道:“你的露水情人来了,没事多找他。”
萧千俞疑惑的看着纪辰和茗阳,姬白钦笑了笑道:“先入去,本王得先寻些水喝。”
纪辰顿时转了方向,“王爷请。”
姬白钦瞄向萧千俞,才发现萧千俞目光在审视和打量纪辰。
姬白钦嘴角微挑,捏紧了萧千俞的手扯了扯,道:“走了。”
纪辰将人引到门口便让人快些上茶,须臾,鹿川原白和丹平茗阳也跟着入来。
姬白钦带着萧千俞入坐主位,纪辰很自然的退居其次,茗阳丹平次之,然后才是鹿川和原白。
“王爷赶了几日路,现下这个时辰应当也饿了,属下叫人传膳?”
姬白钦应了一声,其实他还好,但萧千俞没有这么赶过路,现下必定又饿又渴。
将士讲茶水送了进来,待要退出时,纪辰让他吩咐伙房传膳。
姬白钦颠着手中茶,一遍一遍的吹冷。
纪辰看着这情况朝外使眼色,问是不是茶太烫了?将士摇头。纪辰目光又瞄向姬白钦。
萧千俞的口一沾水便离不开茶杯,直到一杯茶下肚,他还意犹未尽。
姬白钦将手中的茶递给了萧千俞道:“温热正好。”
“你不渴吗?”
姬白钦朝外道:“将添水的茶壶拿进来。”
纪辰上前接了将士手中的茶壶,亲自上前给姬白钦添茶。
萧千俞的目光再次落到纪辰身上,须臾那和善的目光便变得有些骇人。
纪辰抬眸刚说要给萧千俞,然这眼神顿时让他咽了咽喉。
纪辰颔首笑了笑,“王妃,给您添茶。”
姬白钦目光落在萧千俞身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萧千俞将茶杯放下,待茶水渐满,他缓缓开口道:“王爷是你正主,是何意?”
纪辰手一僵,“那个是属下与下属开玩笑时的话。”
萧千俞身子微微往后倾,眸子半眯,语气冷冽道:“开什么玩笑?”
纪辰瞄了一眼姬白钦,怎么他觉着这个王妃不那么好说话?被萧千俞这样盯着,他浑身都不自在。
“上次……”
茗阳起身俯首道:“纪辰喜欢胡说,这正主的意思是听王爷号令的意思,上次王爷来接属下,属下伤者全凭他施救和照顾,只是守备军中没什么新鲜乐子,他便将我说成露水鸳鸯,意思是不能常待在守备军中。”
萧千俞眉目微动,余光瞄到姬白钦幸灾乐祸的表情。
姬白钦这是……想看他生妒吗?
姬白钦周身气压回身了些许,须臾端起茶杯将茶饮尽道:“那我这算是喝了你敬的茶了,以后都是自家人。白日他归你,晚上归我。”
“啊?”
在座皆瞬间明白了意思,有人低头笑,有人憋着笑意望屋梁上瞧。
萧千俞看向姬白钦道:“我给你纳妾了,可开心。”
姬白钦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萧千俞从怀中捻了手帕,特意露出那个姬字让众人看见,替姬白钦边擦拭边道:“下一次,得让你亲自绣这个花样,才知晓我多重视这手帕。”
姬白钦按下萧千俞得手,清了清嗓子道:“水给本王,你回去坐着。”
纪辰刚落座,白青回引着秦香悦来。
姬白钦瞧见人的时候,抬手指了指原白身侧还空着的位置道:“你坐那儿。”
鹿川、原白和纪辰盯着秦香悦入座,姬白钦道:“秦家的小公子,救过王妃,前几日听闻本王要来军营,他说也想来看看,本王想着顺路便应承了。”
三人点头,都默认是都城武将世家的那个秦家。
纪辰道:“小公子今年多少岁了?”
丹平茗阳一愣,一上来就问女子年龄,纪辰这个人没有媳妇儿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