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钳制姬白钦的下巴将人压在身下将酒渡了过去。
姬白钦还在愣神的时候,萧千俞再次挑了下巴吻下去,随即凑到姬白钦耳侧低语:“姬白钦,我也是个男人,如此挑逗我可知我也燥热。”
姬白钦嘴角微挑,“那你想将本王如何?”
“拆骨入腹。”
姬白钦笑,笑声声声带着蛊惑。
姬白钦这是堵他不敢吗?
萧千俞顿时扯着姬白钦的腰带,以姬白钦还没反应过来的速度解开了衣衫。
姬白钦正色,萧千俞的手已然落于实处。
他竟真敢?
须臾,姬白钦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千俞蜷了指尖,脚趾也不自觉绷直。
片刻后,萧千俞抬眸,带着坏笑看向姬白钦,湿润的唇带了火似的落于姬白钦满是肌肉的腹部。
姬白钦被烫得更加无错,一把拽了萧千俞的手臂反转将人箍在身下。
“喜欢吗?”
萧千俞笑意盈盈的看着人问。
姬白钦咽了咽喉,“原来你不曾对你外祖父说谎。可又想嗓子痛?”
“不想,但我想你欢喜。”
姬白钦舔了舔唇,如猛虎扑向猎物般禁锢了萧千俞。
翌日天微亮姬白钦便起了身,萧千俞虚着眼瞄了一眼,道:“到上朝的时辰了?”
“差不多了,本王才处理了离州之事,还杀了蓝逑,还是要去朝堂盯着那些搬弄是非的人。”
萧千俞应着道:“那等你回来我与你说件事。”
侍女系好腰带,福身告退。
姬白钦靠近揽着萧千俞落下一吻,“现在不能说?”
“说来话长,需要时间。等你回来。”
“好,早膳不用等本王,本王要猫到散朝,也不知那群士大夫要说到几时。”
萧千俞应着,姬白钦再落一吻便出了寝殿。
丹平和茗阳早已在门口等候,姬白钦瞄了一眼茗阳道:“你来等着做甚?”
茗阳低眸,姬白钦继续道:“你还是待罪之身,回院子待着。”
“属下的伤已经不碍事了。”
“不碍事了?那自己去寻寻为何同僚的东西都在你的屋子里搜出来了?为何本王收的镯子也在你的屋子寻了出来?本王的府上不养闲人,寻明白了当着众多近卫来与本王说。”
茗阳低着头应着。姬白钦抬步走,待与茗阳分开之后,丹平才道:“王爷这是要他自己查出来?那……萧……王妃不是又被他记恨?”
“这些事得他自己琢磨透彻才不会动心思想再次巡回姨母。这些日子他旁支并无不妥,本王已经悉数将人调了回来。旁支不用担心,但他姨母呢?倘若他姨母回头寻他,也要他自己有态度,才不枉费悦阳一番好意。”
丹平会意道,“属下明白了。”
“纪辰几个呢?”
“昨日喝大了,还在属下院子里睡着呢。”
“叫人送些醒酒汤去,不是来都城选媳妇儿,可别浪费时辰。”
“鹿川回了家中一趟,父辈说起了亲事,昨日他喝多了寻法子,属下给他出了个主意,不光他相看,今日晚些时候都去他家中,跟着鹿川一道相看。举办个宴席,相隔而坐,这样他和女眷也不会太过尴尬。”
姬白钦笑了笑没说话,再过须臾,便出了府。
萧千俞又睡片刻也起了身,起身便唤了虞山峤问:“秦香悦可有放出来了?”
虞山峤摇了摇头,“宫里还没有消息。喜帖送去了她也来不了。”
“祥云呢?”
“被世子接回去了。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府上,也没回天香楼。”
没回天香楼?
姬白钦大婚榆瑾舟未曾来,庆宁王本是看好姬白钦的,如今当是在避嫌。
“榆瑾舟的鹰隼可有被猎杀?”
“这我倒未曾注意。”
“你去打探打探,稍后回来寻我,再与世子府递个话,说姬白钦想在天香楼见祥云。”
虞山峤应下,“那我换鹿闻来,你要是有事交代也好有个心腹。”
“云展和晨明呢?”
“刚入近卫,早晚有操练,还要熟悉王府之后才能当值。”
“青回和言伯……情绪可还好?”
“面色瞧着不错。”
“那便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俩了。”
“照顾同僚应该的,那我去了。”
萧千俞应着,须臾又唤了白衍,问了姬白钦养军费用,白衍不知该不该说,萧千俞便让白衍问了姬白钦再回他。
稍后萧千俞让鹿闻将黎桑澈提了出来,带去茗阳的院子。
黎桑澈到时,萧千俞令人在院子中支了个长桌,上面放着茶器和围棋。
瞄到人入来,萧千俞抬手相邀。
黎桑澈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坐。
茗阳起身道:“我还有事,这院子便先借你了。”
萧千俞颔首,黎桑澈不知二人说什么,在门口往旁侧让开。
茗阳走后,萧千俞再次看向黎桑澈带着笑意道:“坐吧。”
黎桑澈应着,毕竟只是商人,又因细作之由被关在地牢数日,胡子拉碴早已不似初在城门时见萧千俞那样神采。
萧千俞打了茶递上,道:“今日这道茶是念在你赠我笔墨。可否告知我,你是何人?”
“我……我真的就是一个商人。”
“你那墨当是不便宜吧?几两银便赠予我了?”
“我初入都城,听您是都城口音,又观您身侧护卫便觉公子不一般,想交公子这个朋友在都城有个照应,不曾想您是摄政王。”
萧千俞微愣,“我看着不像摄政王?”
黎桑澈被问得一愣,须臾才道:“您气宇不凡,但瞧着不像是久经杀伐之人。”
萧千俞抿唇喝了一口茶道:“我的确不是久经杀伐之人。”
“您不是王爷?”
“在王府的不一定是王爷。你从苍郁城而来?”
“不是,我从兖州入境,途径苍郁城,但未入城,只买了苍郁城的一些吃食,想着看都城的人喜不喜欢。若是喜欢,便可寻思倒卖。您若不信,可以从兖州调取入境文书,也可派人去关外巡查。”
“你于关外行走行商?”
“是。”
“买卖什么?”
“胭脂水粉、布匹皮草、吃食、颜料笔墨瓷器,边关允许出入能赚钱的都卖。”
“于边关就可获益钱财,为何奔赴千里来都城?”
“我与公子说过,故土在都城,前些日子在边关差点命丧,便起了来都城看看的想法。我与公子的布料是经沙漠而来都城甚为稀有,若是都城的人喜欢,我就想寻家铺面开个店,也算在都城有个念想,以后回来的时候有个宿处。”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还要走?你于关外有铺子?”
“无商铺但多商队,主供边内采买,我自己有五个商队,有舶来的,深海的,藏于的,还有邻国海域的。此次入都城只带了笔墨和布匹。”
“藏于的?”
黎桑澈强调道:“只是行商。”
萧千俞嘴角带着不知意味的笑,“你惧我?”
此刻是他用前世语气和漫不经心语调,有种城府极深的感觉。这也是除了姬白羽,众人惧他之因。他的这副样子,几乎骗过了姬白钦。
“我身处高位事事必小心谨慎,边关乃国之重事,我不得不防。你的事,我会派人去查,这些时日还烦你暂住地牢。若你所言不假,我便交了你这个朋友。”
萧千俞说着注意观察黎桑澈的表情,黎桑澈好似松了口气。
“你在城外将我赶走,原先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这种商贾出生的人。”
萧千俞垂眸盯着手中茶水,原本他是看不上,他出身于王公,是萧茈若让他觉得身份好似也并不重要。
悦阳未有智,但却善良,他不带憎恨反知血浓于水,处处照顾着这个失了母亲和爱的妹妹。
如果当初萧茈若活在仇恨和憎恶中,她或许不会被小妾欺辱,但如今会同样憎恶他,会巴不得在伯爵府失势时将它推入深渊。
“出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我亦并不讨厌你,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攀附之人见多了,自然不喜。”
“按理,我亦是贿赂你,为何与我说这番话?”
“因为你在大街上救过我妹妹。”
黎桑澈不明,萧千俞目光直白,“不记得了?”
黎桑澈寻思片刻,不确定的道:“是在都城内?”
“此意,你救过不少女子?”
“都是出门在外,若遇难处,能帮我都会帮。”
“你不怕好心办坏事遇上麻烦?”
“也不是一两次遇上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散财也算免灾。”
萧千俞再添茶道:“商人逐利你却与我说散财免灾,你不觉得这句话让人很可疑吗?”
“天下钱财并非入我一人口袋,有入的地方自然有出,我虽为商贾,但也知道仗义疏财。”
“我今日想问的已经问完了,这茶你随意,喝完了便回牢房吧。”
萧千俞说完起身欲走,黎桑澈赶紧起身道:“我那些侍从如何了?”
“也在地牢,关在一起。这些时日废了王府不少饭菜,走的时候,黎公子不防结一下账。”
萧千俞说着笑了笑继续道:“等黎公子出了地牢,我再设宴唤上我妹妹致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
“要谢的,不过,这席得你能出牢房,若是此番打探却坐实了你确是细作。我这番谢意便是免你一死,此生你怕是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了,你的侍从除了牢中的,还有边关匿藏的,皆当替你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