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龙澄澄一厢情愿的看法,陈诀死都不松口认他当主人。

  龙澄澄洗完澡以后,陈诀才肯给他抱,继续窝在龙澄澄腿上睡觉。

  龙澄澄则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吗?

  白天陪猫猫狗狗玩,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还能结工资,晚上跟斌哥吃个饭,回到家看喜欢的动画片。

  人类的生活也太幸福了吧!

  晚上十点多时,龙澄澄听到阳台的玻璃门有扑打的声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诀已经从他腿上跳下去朝阳台跑了。

  “咪咪?”

  陈诀喊道:“是小蝶!龙澄澄!开门!”

  龙澄澄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就往阳台去了,他拉开玻璃门,一只美丽的燕尾蝶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

  “小诀哥哥,你怎么跑到人家家里来啦?”

  “是龙,东群海的小龙王。”陈诀道。

  龙澄澄听到他们的对话,干笑道:“你好呀,小蝶,我是龙澄澄。”

  “呀,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小蝶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声音微弱,传入到龙澄澄耳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陈诀说过这是一种意识转码,听久了就行。

  “嗯,咪咪跟我说过你。”

  “咪咪是谁?”小蝶煽动翅膀盘旋在龙澄澄眼前。

  “不是我!”陈诀立马否认道。

  小蝶顿时就明白了,然后不绝于耳的“哈哈哈”声传入到龙澄澄耳里。

  眼见小蝶笑得花枝乱颤,整只蝶在空中摇摇欲坠,龙澄澄伸出掌心想接住她,怕她掉到地上去。

  小蝶调整好状态后,没有停留在龙澄澄掌心,而是往他头顶飞去,停留在他的发丝上。

  看起来好像是龙澄澄别了个五彩的发夹,很漂亮。

  这时小蝶离龙澄澄的耳朵很近,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澄澄哥哥,你知道小诀哥哥最讨厌人家叫他咪咪吗?哈哈哈哈,每一个见过他的人,总是下意识地就喊他咪咪,哈哈哈哈……”

  “他是怎么接受你给他取的名字的呀?”小蝶的声音中还带着忍俊不禁的颤音。

  陈诀很烦,他开始满屋子跑跳。

  “咪咪,你怎么啦?”龙澄澄走到客厅中央,问道。

  小蝶在他头顶摆动着翅膀,说道:“别管他,他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毕竟猫的本能嘛。”

  陈诀一边在客厅跑酷一边问道:“小蝶,你打探到什么没有?”

  小蝶便开始娓娓道来:“我飞了好久,沿途还打听了不少事,我猜温谷梁的科研所中心就在神灵山,龋洞区的那个中心就是个壳,里面什么都没有,当有人来采访时,他们就会用一下龋洞区的那个场所,平时里面都没人的。”

  陈诀跑完酷,又去拨弄逗猫铃铛,说道:“那十有八九老龙王就是被抓到神灵山了,你知道神灵山怎么进去吗?”

  龙澄澄听到这里,心里有一种梗塞的难受,但他没有打断他们的对话,而是继续倾听。

  小蝶从龙澄澄头顶飞离,盘旋在茶几上空,说道:“整个神灵山都被封锁了,好像有两层关卡,一层是防人类的,一层是防我们这些生灵的。我还没找到进去的办法。”

  “那就麻烦了,我们很难将里面的生灵们救出来。”

  小蝶自由自在地在客厅里飞舞,大家谁都没有再说话。

  龙澄澄打破了片刻的宁静,问道:“我可以做些什么呢?我想救爷爷出来。”

  小蝶说:“不仅你爷爷在里面,还有一些有灵力的动物都被抓走了。”

  陈诀道:“龙澄澄,你知道怎么发挥龙灵珠的作用吗?”

  “我,我现在还只会用它来帮斌哥烘干衣服,嗯……还有治疗伤口。”龙澄澄想了会儿说道。

  陈诀惊道:“你已经用了灵力了?!”

  “嗯。”

  “我不是跟你说过在人类世界不要使用灵力吗?你要先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否则温谷梁他们就会找到你!连你爷爷都能被抓走,你觉得你能斗过他们吗!”

  龙澄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帮助谢斌,那时候没有想太多。

  “龙澄澄,谢斌只是个普通人类,你没必要为了他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需要活下来想办法救更多的同类!”

  “可是……我要怎么救……”

  陈诀这具猫的身体终于耗尽了精力,他重新跳回到沙发,蹲坐下来,说道:“这的确是个问题,你必须要开启龙灵珠最大的效力,学会掌控它,但你现在这样又不能随便暴露身份。”

  小蝶说道:“这太矛盾了,该怎么办呢?”

  龙澄澄有点难过,想到自己不能救爷爷,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而此时,正在街边与工友聊天的谢斌发现骤然刮来一阵狂风,便打了个电话给龙澄澄。

  “喂,斌哥。”龙澄澄接通电话。

  “在看电视吗?看的什么电视?”谢斌问道。

  龙澄澄支支吾吾道:“没,没看电视……”

  谢斌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我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就会回去,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先睡觉。”

  “嗯!我不困。”

  “好,拜拜。”

  谢斌挂断电话后,重新与眼前这位在工地上认识的人聊了起来。

  这位工友叫阿强,已经五十多岁了,常年饱经风霜使得他的皮肤皴裂,他的体型是一种病态的削瘦,在工地干的活也不重,主要是装铝合金窗户之类的。

  谢斌白天就已经跟他聊上了,知道他拼命赚钱是为了他的年迈的妻子,妻子身患一种不知名的疾病,需要不停地用药。

  而这种药却只有温谷梁旗下的民瑞大药房才有,且阿强交了会员费,每年可以以八折的优惠价格拿药。

  “八折后是多少钱?”谢斌问。

  阿强说:“十万块,每年还要四处借钱,哎。”

  “这不是每年都在替他们打工吗?”

  阿强不知道谢斌说的“他们”是指谁,只是叹息道:“我就这一个老伴儿了,能救活她没有不救的道理嘛,哎。”

  谢斌眉头紧蹙,两人沿着街道往阿强家的方向走,路边有个水果摊,谢斌便给阿强买了点水果,让他带回去给他妻子。

  阿强感激不尽:“谢谢你啊,谢斌,你真是个好人。”

  “没事,”谢斌说道,“你妻子用的什么药方便告诉我吗?”

  “可以啊,我发你。”

  于是阿强拿出手机里之前拍的药盒照片,发给了谢斌,谢斌仔细端详了片刻,而后收起手机,与阿强又寒暄了几句,两人便分别回家。

  途中,谢斌一边踩着共享单车回家,一边跟黎茂明打电话,拜托他去查下这款药。

  或许,这里将是撕开温谷梁虚伪面具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