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忧的理智一瞬被叶景修的吻击破,怒火也因此被彻底浇灭,叶景修发烫的手指更是插进他的发丝,力气大的让他连反抗都忘记了。
许无忧紧闭双眼,从起初的拒绝逐渐变得迎合。
他的眼尾泛红,眼睫微微颤动,嘴唇被彻底堵住,一呼一吸全是暧昧的气息。
许无忧发红的指尖紧紧抓住叶景修的衣袖,呼吸更是骤然停顿了半晌。
良久,叶景修都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直到许无忧被吻得脱力,整个人犹如脆弱的天使跌在叶景修的怀中,男人才将他悠悠放开。
许无忧缓缓抬眼,湿润发胀的唇一开一合,哑声开口:“有病。”
他的气息不稳,在叶景修听来更像是调情。
方才还怒气大增的许无忧如今在他的怀中,叶景修压抑的情绪一瞬甩的一干二净:“阿忧,你吃醋了。”
许无忧的目光望向别处,声如细蚊:“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阿忧,我不知那句话还要重复多少次,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的位置。”
话毕,叶景修便将许无忧打横抱起。
许无忧腿脚发软,没有反抗的力气,便任由叶景修这般抱着了。
回到卧房,叶景修便温柔的将许无忧放在榻上,替他脱掉了繁杂的衣物。
“明日不是还要回寻风馆。”叶景修将被子盖好,轻轻拍着他的胸口,“一早我不会在,那时我会让叶宁备好车。睡吧。”
许无忧真是疲乏,被叶景修轻轻拍着,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等人熟睡后,叶景修才轻挪脚步退了出去。
幸好叶宁还算懂事些,收拾出一间偏房当做他的书房。
走回后院,叶景修将那木盒和荷包一并带着拿到了书房。
浸湿了一条手帕,仔仔细细的将这木盒擦的一尘不染,荷包也重新塞了进去。
叶景修将叶府带来的包裹打开。
包裹最深处放着一个精致的玉器盒,盒外雕刻着两条纠缠的龙蛇,龙眼清澈明亮,活灵活现。
叶景修勾勾唇,眼中却透着几分悲伤,他依依不舍的将这盒子打开,取出两块玉佩来。
他慢慢将两枚玉佩慢慢靠近,惊讶的是玉佩竟然重合。
与玉器盒上的图案也恰好对应上。
“辗转过后竟重新回到了我手上。”
其中一块玉佩正是那日许肃送来,也是叶景修偷偷摸摸从许无忧身上取下来的。
为了不让许无忧起疑,他只得调换了一块假的。
也好在许无忧并没有发现。
叶景修温柔的摩挲着玉佩的纹路,神情逐渐变得恍惚起来。
他不知该用多久的时间再重新将另一半物归原主,可他知道,等到玉佩分开的那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
叶景修抬眸,目光混沌的看向窗子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他内心中有个过分的想法。
希望许无忧永远不会想起,就算忘了他们之间的点滴,也不要再记起那场钻心刺骨的噩梦。
但他更清楚,如今这场平淡又惹人在意的梦终归会醒。
叶景修将玉器盒同荷包一起放在了木盒里,重新挂上崭新的锁,也算是将旧事彻底的封锁住。
等他将木盒放好后,便又去了正房。
许无忧并未被他的动静吵醒,叶景修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了些。
他坐在床榻边,温热的手指抚摸着许无忧那张让他沉沦的脸颊,俯下身去在额头亲了下。
声线暗哑道:“你与我的纠葛永不会断的。”
*
翌日一早,许无忧被马匹的嘶吼声吵醒。
他艰难的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捏了捏眉心坐了起来。
门外的叶宁开口叫他:“公子,我可以进去了吗?”
许无忧尽量用着叶宁能听到的声音,道:“进来吧。”
叶宁开了门,两步并作一步急忙上前,将手中的木盆和帕子往许无忧面前一递。
许无忧抬手正要拿,叶宁却面露难色的开了口:“您……发生什么事了?”
见叶宁抬手指了指他的脸,许无忧双手摸着,也没察觉出异样来。
叶宁叹了气,将一边的铜镜拿了过来:“您看。”
许无忧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双眸微微睁大。
这张脸透着不可言说的红,薄唇有些发肿破皮,狭长好看的眉眼此刻看起来充满了魅惑。
“嘶。”许无忧不自在地扶额。
想起昨晚叶景修与他吻得难舍难分的场景,许无忧的脸便臊的通红。
“哎呀公子,怎么愈发的红了?”
不知是叶宁真的不谙世事,还是故意涮他,许无忧慌张的眨了两下眼,将铜镜甩给叶宁。
被人戳破那种事,在谁看来都难以启齿吧。
“赶快伺候我更衣,该走了。”
叶宁手上的动作极快,在许无忧的催促下不到片刻便整理好。
许肃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时。
但看到许无忧发红的唇时也微微怔住了,足够恭敬的态度让他也没敢问出口。
许无忧抿着唇,抬袖捂住,弯腰上了马车。
“我的帷帽呢?”许无忧掀开车帘询问。
叶宁如实道:“在这里。”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停在了寻风馆门口。
许无忧接过叶宁递来的帷帽戴好,这才下了马车。
“公子,今日您要弹琴吗?”许肃跟在许无忧身边,询问。
许无忧被帷帽遮挡的脸看不清情绪,他故作镇定道:“不必,明日再说,好久不练琴生疏了。”
许肃点头:“那我帮您把琴拿到后院的亭子中。”
许无忧顿下脚步,侧眸望着许肃,心中压力倍增:“那我直接去后院。”
“那您让……让他护着。”
许肃提到叶宁时微微一怔,愣是没说出他的名字。
“我叫叶宁。”叶宁插了句嘴,“你若是叫不惯我,叫宁弟弟?”
许肃本就严肃的脸仿佛黑成了木炭似的。
许无忧无奈摇摇头,这木讷的许肃可是招架不住叶宁。
“去吧,我让小宁陪着。”
纵然在这寻风馆,许无忧也许会面临着某种危险。
许肃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后院的。
有了叶宁他也放心些。
许无忧缓步去了后院,顺势欣赏了一下沿途风景。
上次来不过只是去了祠堂,却忽略了这四周的美景。
亭子坐落在寻风馆后院的正中心,两侧长着娇艳欲滴的桃林,地上被一片淡粉的桃花覆盖,美轮美奂。
“这里真美啊。”
叶宁看到这景色都不由得感叹一句,许无忧的心情也由此被感染。
亭子中央放着一张擦拭干净的琴桌,许无忧走过去轻轻抚摸,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一段好听的旋律。
“公子,你抚琴我可以在旁边听吗?”
叶宁期待的眼神望他,许无忧却不假思索道:“你还是去院门候着吧。”
叶宁一下泄气了:“为何啊公子?”
许无忧是寻风馆的头牌琴师,他的琴技能很是轻松的将人代入,听过的无一不多加赞赏。
旁人不知他的身份,可叶宁知道。
能与这身份神秘的琴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是少有。
许无忧随便找了借口:“想多练练罢了,待我练好自然谈给你听。”
叶宁垂头丧气道了声好。
许肃很快便将许无忧的琴拿了过来,琴弦也被他换了新的。
他轻轻放在琴桌上,视线在许无忧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退了出去。
许无忧的手指摸了摸琴边,划伤的手指这时还带着痛意。
不知为什么,那股分明不属于他的熟悉感此刻却无限放大,好似他真的是这把琴的主人。
只是许无忧并没意识到,他比以往更加沉沦于这古代生活了。
“带叶宁也走吧。”许无忧平静开口。
许肃有顾虑,拧眉:“可是公子,这里并不安全。”
许无忧并未看他,摆摆手:“无妨,走吧,若是出了事我便及时叫你们。”
许肃还想再说什么,叶宁已经眼疾手快的将他拉走了。
耳根瞬间清净下来,许无忧这才抬头,露出了眼里的慌乱。
若是弹个污染耳朵的噪音出来,两人定会怀疑他的身份了。
许无忧并不想无端升起祸事。
“要弹了。”许无忧自说自话。
要是此时有棉花,他定会先想办法将自己的耳朵堵住。
不过,许无忧并不是会退缩的人。
不暴露自己的唯一办法便是将原主所有的技能全部学好,一丝一毫的破绽都不能外显。
许无忧深深吐出一口气,手指轻轻扣住琴弦,试探性的拨动了一下。
他眼中霎时闪了亮光,原来抚琴的感觉是这样的。
正当他再次将手放在琴弦上时,手却突然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更像是无形之中有人抓着他的手弹奏。
悦耳的琴声似是潺潺流动的河流,琴音扣人心弦,缓缓的流入许无忧的心里。
原本浮躁的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一曲作罢,许无忧还没能从震惊的余温中走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仍是不敢相信方才那首曲子是他弹出来的。
许无忧神经一瞬紧绷,原主或许还没彻底离开,又或许为了让他更快适应这具躯壳,暂时不愿离开。
但不管怎么说,许无忧一直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反而他也不必担惊受怕,处处提防别人。
许无忧眉心打开,绷紧的肩膀也开始放松,唇角的笑意更加灿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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