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枕边恶语【完结】>第113章 亲亲老婆

  晚上,叶封华没有继续睡在冰棺里,反而是被一群人拥着,在道观的房间里睡下了。

  宴卿三两下把张寒策给赶走,还附赠一句:“我们会把哥哥照顾得很好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说完就关上了房门,叶封华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看单重华抱着手机打游戏,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觉得单重华又菜又爱玩。

  宴卿扑到床上,撑着脑袋,看着叶封华,只觉得很心疼他,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看着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那么多痛苦的事情,都被叶封华经历了一遍。

  然而一转眼,就看见单重华在打游戏,宴卿又是邦邦几拳就砸过去了,单重华被他揍得一脸懵,“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你还有心思打游戏,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宴卿拧着单重华的耳朵,训斥道:“你的心是石头做得吗?!”

  “疼疼疼疼,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了嘛。”

  单重华被他拧得龇牙咧嘴的,叶封华双手托腮,看着他们打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虽然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倒是热闹得很。

  “你管这叫好好的?他都还没好起来。”

  宴卿说着就又把单重华用被子蒙起来打了一顿。

  叶封华看到这一幕,歪着头,仿佛是觉得很熟悉,而宴卿感受到了叶封华的视线,转过头,看着他。

  被蒙在被子里的单重华见身上突然没有了动静,贼头贼脑地偷偷扒开了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去看宴卿。

  叶封华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他以前和无渊在一起打闹的样子,他拧着眉,觉得很熟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想到了而已。

  宴卿见他有了思考的样子,顿时发觉是他和单重华的举动,勾起了叶封华记忆,当即把刚刚钻出来的单重华蒙了回去,又揍了一顿。

  所幸这一顿打不是白挨的,叶封华确实想起来了很多和无渊的过往,眼睛里缓缓有了微光。

  宴卿歇了一会儿,一掀开被子,发现这个家伙居然趴着睡着了......

  单重华一睡着,那是雷都打不醒的,宴卿费劲地把他挪到了枕头上,才扶着叶封华躺下。

  叶封华侧着身子,看向宴卿,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也很陌生,随即伸手去摸他的脸,像摸猫一样搓他的脸颊。

  宴卿想了想,他小的时候,叶封华就特别喜欢这样揉他,于是果断变成了小猫咪,趴在叶封华手边。

  一看他变成了猫,叶封华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开始摸猫猫的脑袋。

  宴卿收着指甲,用软软的肉垫扒着叶封华的脸,凑过去蹭他。

  叶封华将脸埋在猫猫柔软的毛里,最后满足地睡着了。

  晚上,单重华睡相不好,直接压在了叶封华身侧,把他半边身子压得发麻,叶封华睁开了眼睛,抱着怀里的小猫,转过身,把单重华蹬床下去。

  单重华摔醒了,他不可思议地撑起身子,看着床上的叶封华,对方理所当然地睁着眼睛,双眼无神地望着他。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霸道,你要是想起来了,还得了?”

  单重华爬上床,蛮横地把叶封华摁住,偏要睡在他旁边,偏要把他当抱枕,抬腿压住他。

  宴卿在叶封华脖子处拱了拱,打了个哈欠,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边嘬边睡觉,小猫被两个人挤在中间,居然还睡得挺舒服,尾巴优哉游哉地拍着单重华的肚子。

  “真是坏死了,这个时候都这么坏,还能骗的宴卿这么黏你,心机深沉!”

  单重华愤愤地戳了戳叶封华的眉心,趁他傻,偷偷骂他。

  要知道,宴卿很少变成猫,更是极少为了取悦一个人而变成猫。

  单大醋坛子幽怨地把叶封华连同宴卿一起抱住,生气地睡着了。

  而叶封华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悄悄伸手去摸他的脸,觉得很好奇。

  他被装进了一个透明壳子里,看得到周围的一切,却什么都感知不到,变得迟钝,难以思考。

  叶封华失神地看着单重华,又摸了摸怀里的小猫,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他们三个挤在一起,猫猫的毛都被汗湿了。

  叶封华轻轻将宴卿拔开,耳朵被吮红,发出“啵唧”一声,塞进了单重华怀里,自己爬起来。

  他腿上没有力气,扶着床头站起来,扶着墙走到门边。

  开门却正好遇到了张寒策,叶封华看着他,眼里透着疑惑。

  张寒策没有想到叶封华会突然开门,被他吓了一跳,但看到叶封华眼里的情绪越来越丰富,张寒策心里一喜。

  “封华?”

  他试探着叫了叶封华几声,但叶封华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张寒策只好进了房间,给他了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小心着凉。”

  张寒策扶着叶封华的胳膊,他睡了很久,走路还不是很利索,张寒策担心他摔着。

  两人缓慢走到了道观庭院里,叶封华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微微星子,觉得很神奇。

  张寒策眼里只有叶封华,侧过头,看着他,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但叶封华站了一会儿就开始头晕,张寒策抱着他坐在廊下,叶封华顺从地坐在他腿上,抓着张寒策的手看。

  张寒策手上还留有烫伤的印记。

  叶封华摸着那一块伤痕,又翻过他的手掌,看着他满手的伤痕,又看看自己白净细腻的手掌。

  像个孩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我们差这么多呢?

  张寒策笑着捏住了他的掌心,给他揉搓有些发冷的手,低声跟他讲着自己的伤痕的来历。

  他知道叶封华听不到他,也知道叶封华不会明白他,但他还是想说,想回忆他们的曾经。

  叶封华虽然没有听,但视线一直集中在张寒策的脸上,像是在倾听一样,时不时伸手掐住张寒策的脸颊,像捏玩具一样捏他的脸。

  张寒策说着就顿住了,深深地看着叶封华,抬手轻抚他的脸。

  随即轻轻揽住了他,将他抱在怀里。

  叶封华靠在他的肩上,没有反应,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温暖,贴在他身上会很舒服。

  但他的心又痛着,一种舒服又煎熬的滋味,身体缓缓颤抖起来。

  张寒策感到他的反应,连忙退开了身子,查看叶封华的情况,而叶封华只是情绪有些不稳定,从他的眼里看不出来原因,张寒策只能安抚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小心地低头,亲吻他的脸侧。

  妄图用一时的温存,熨烫不安的心。

  叶封华看着张寒策,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不好的片段,他曾经诅咒张寒策的话,在他脑子里回旋。

  所爱不得,所愿不偿。

  终其一生,永无宁日。

  叶封华松开了张寒策,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靠在红柱旁,张寒策怕他摔着,想要去扶他,却被叶封华推开了。

  为了避免刺激到叶封华,他只好稍微后退了一点,尽量在安全范围内保护叶封华。

  叶封华靠在红柱上,无神的双眼里流淌着晶莹的眼泪。

  张寒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叶封华哭了。

  这一哭,他心都要碎了。

  “封华......”

  叶封华怔怔地垂下眼,看着掌心里的眼泪,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更不明白这是什么。

  叶封华困惑地看着,最后缓缓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呆呆地看着地面。

  张寒策慢慢靠近了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给他擦干净了眼泪。

  为了避免他着凉,张寒策最后还是把他抱回了房间。

  只不过,抱回的是张寒策的房间。

  次日,宴卿和单重华一醒来,就发现叶封华不见了,于是单重华又被宴卿打了一顿。

  “睡那么死,人丢了都不知道。”

  宴卿恼火地咬了单重华一口,单重华委屈地回嘴:“你不也没有发现吗?”

  “还顶嘴!”

  两人连忙出去找,一开门,就看见叶封华坐在竹椅上,张伯在给他梳头发,给他将长发辫了起来,用发钗固定。

  “张伯手好巧。”

  单重华凑在一边,看着张伯手里精致的发钗和发钿。

  张伯微微一笑,又给叶封华戴了个红宝石额饰,“这都是实打实的老物件了,以前他可不乐意让我打扮他。”

  趁叶封华不知道反抗,张伯压箱底的宝贝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张寒策也给张伯打下手,在叶封华颈边辫了两串小辫子。

  单重华挑眼看着他,他对张寒策的感观很怪,他总觉得张寒策不像是坏人,可宴卿说的那些话又让他困惑。

  张伯弄完之后,张寒策把叶封华抱到了轮椅上,打算带他出去散散心。

  叶封华的体力有限,走路对他来说还是消耗太大了。

  张伯在道观门口开了通道,直通山下,宴卿和单重华收拾好,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一起去了公园,叶封华一直在看鸽子,张寒策去找喂鸽子的老板买了粮食。

  单重华推着他去了广场中间,将粮食放在他手心里。

  很快就有鸽子飞来啄食。

  嘴巴啄在手心,很痒,而叶封华似乎有些害怕尖嘴的动物,当即丢开了手里的粮食,吓得鸽子赶紧飞开了。

  单重华无情地嘲笑了他,“哈哈哈哈,居然怕尖嘴的动物。”

  叶封华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捏着手里仅剩的一颗粮食,反手喂进了单重华大笑的嘴巴里。

  “呸,呸呸,你干什么啊!”

  单重华恼火地吐出了粮食,瞠目结舌地看着叶封华,“你太恶劣……连傻里傻气的时候都要欺负我。”

  他摸摸还粘着粮食粉的嘴角,低声嘀咕:“你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