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封华只是一愣神,张寒策就已经咬住了一小块卷边,开始撕扯。
“嘶——”
这个胶布的粘力未免太好了,扯得非常疼。
见他疼得厉害,张寒策只好慢慢扯,可是胶带太长了,他不好发力,只得又凑近一点,咬着离他嘴巴很近的胶布,继续扯。
柔软的触感在两人唇间一擦而过,让两人都同时感到了一股奇怪的酥麻感。
甚至被彼此碰到的地方,都火热了起来。
叶封华脸皮薄,当即就脸颊通红,幸好房间里很黑,张寒策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叶封华太白了,突然发红......还是很明显的。
张寒策不由得觉得很有趣,又往近处咬了一点,嘴唇在叶封华的唇珠上划过,因为咬合的动作,张寒策的嘴唇甚至差点含住了那软润的唇珠。
叶封华突然在想:我被粘着也挺好的......为什么非要人家帮我解开啊!
可能是有点尴尬,叶封华缓缓地往后躲了躲,想避开一点这么亲密的接触。
他忽略了张寒策现在的姿势,是一种非常别扭的凑近的状态。
他这一退,张寒策就失去了着力点,瞬间朝叶封华跌落!
叶封华被他压得也开始侧边倒,两人叠罗汉一样,一起摔在了地上。
张寒策摔在了叶封华身上,两人的嘴唇,还很用力地贴在了一起......
张寒策瞬间脑子宕机,叶封华也一样,浑身僵硬,眼睛瞪得像铜铃。
两个人倒成一团,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张寒策信念感强,强行抬了头,离开了叶封华那柔软的嘴唇,继续去咬他脸边上的胶带,将那胶带彻底扯了下来。
然后张寒策先生功成身退,慢慢又挪回了自己的墙角,叶封华倒在地上良久没动。
空气都安静极了。
张寒策嘴边还停留着叶封华的气息,那种柔软的感觉,清新的木香味儿,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沉默了多久,叶封华依旧倒在地上,但是他呆呆地说了一句:“不瞒你说,张先生,那是我的初吻。”
张寒策被他突然说话,吓了一跳,但听完之后,又啼笑皆非地回复道:“不瞒你说,叶老师,那也是我的......”
一听张寒策居然也是......也是初吻,叶封华一下就来了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长发微微有些乱,遮住了一点视线,但遮不住他想吃瓜的心。
“真的假的?你......没有,和别人......”
叶封华说着就又脸热了,没有说一些很亲密的话,只是很震惊,张寒策这种一看就很像万花丛中过的人,居然还留着初吻?
真是奇迹。
张寒策被他看得无奈极了,“我……我才刚刚19岁,难道我看上去很浪荡吗?”
“不、不不不是,我只是脑子抽了,没事。”
叶封华缓了一下,他还以为有钱人都挺放纵的呢,没想到张寒策还是一名洁身自好的好小子!
等等……好像有一件比初吻更奇怪的事情……
叶封华的瞳孔逐渐缩紧,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你刚刚……说你几岁来着?”
张寒策:“19。”
叶封华深吸了一口气,凑近了张寒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就是别人的19岁吗?
他19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叶封华怀疑人生地凝神想了一下,好像还天天挂在阿爸肩上。
不是吧……张寒策……才19岁?
19岁……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上大学吗?!
叶封华脑子里各种脑补,比如:狠心父亲逼迫张寒策辍学。
顿时对张寒策心生怜惜。
明明才19岁,却要承担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责任,更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
实在是令人心疼。
叶封华仔细回想,确实好几次都觉得张寒策还是学生模样,原本以为是人家显小,现在发现是真年纪小。
张寒策自然不知道叶老师脑子里是多么精彩的猜想,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叶封华,“这群歹徒也真是奇怪,都不来跟我们两个说句话的。”
叶封华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坚持要撕开胶带,都被刚才的乌龙给转移注意力了。
“先别想这些,你转过去。”
张寒策不知道叶封华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只能顺从地背过身去,然后他听见叶封华倒在地上,脸蹭到了他的手腕处。
“嘎嘣——”
“啊,不是绳子啊,是手铐......”
叶封华牙都要崩掉了,苦着脸,又借着张寒策的身体,慢慢蹭着坐起来,张寒策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撕开胶带。
毕竟他们就算被贴着,也能无障碍沟通,原来是为了咬开手的束缚。
结果没想到,叶封华没注意手上根本不是被绳子绑着,而是被手铐铐着。
张寒策不禁笑出了声,看着叶封华愁眉苦脸地用舌头舔自己被崩到的牙。
“啊,你笑什么啊,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嘛......”
叶封华顿时垂头丧气了。
张寒策反倒被他笑得不行,颤抖着说道:“叶老师看的是背景为古代的电视剧吧。”
这还真把叶封华给问住了,他思考了一下,“嘶,好像是哎。”
“那不......咳咳,那不就结了,古代又没有手铐。”
叶封华哪里听不出来张寒策在笑话他,自认丢人地撇嘴,嘀咕了一句:“我只是没注意手上有手铐嘛。”
两人靠坐在一起,说完话之后又开始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结果就是出奇得安静,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开始在漆黑的房间里寻找门,他们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门!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墙上的小洞也渗不进来光了。
张寒策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太阳高度角,觉得不对劲,这个光亮总共出现的时间绝对不到十分钟。
哪怕现在天色已晚,依照张寒策的时间感,绝对没到太阳落山的时间。
这个时候,不管在这个风景区的哪个地方,都不可能只有十分钟的光照。
要么他们现在已经不在风景区,要么他们在一个很难见光的地方。
张寒策想到的这些,叶封华也想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叶封华问道:“假设我们被带出景区,可他们出景区的时候,一定会被你的人发现吧?”
“是,他们不可能出得去景区。”
所以只有一个答案:他们在一个见不了光的地方。
哪里见不到光?
还得是这种完全漆黑的状态,一点光都渗不进来。
“要么是山洞深处,要么就是地底下。”
说道地底下,张寒策顿时想起了这边景区内部有一个蔬菜基地,往常人来车往,人员出入十分复杂,更是有菜窖的。
如果对方在菜窖里建了个小黑屋,就不难解释,这个墙明明一片光滑,却有且只有一个小洞。
想必是用来通气的。
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们听不到声音了,想必是只有一个通风口在换气。
而那群歹徒根本就不在这里。
叶封华转过头,看着张寒策,“我们会是在菜窖里吗?”
“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