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究白无奈地叹了声,从沙发上坐起来,朝他招手:“低一点。”

  宴辞便乖顺地弯下腰,把脖子递到他跟前。

  为了平衡身体,还特意伸出一只手,抵在谢究白背后的沙发上。

  从外人的视角看,两人凑得很近,少年像是把男人半圈在怀里,这是个暧昧又极具霸道性的姿势。

  谢究白却不觉得什么,很自然地从宴辞手里拿过领带,绕过他脑袋往脖子上一套,莹白的手指翻花一样,饶了几下后,一个漂亮的领结就系好了。

  又发现他扣子扣错了一颗,谢究白的强迫症犯了,微蹙着眉解他的扣子:“别动,这么大的人了,衣服都扣错了。”

  宴辞微屏着呼吸,眸色晦暗不明,嘴角却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谢叔叔,帮帮我。”

  叶蓓在旁边看着,神色从惊讶,到恍然,再到尴尬,最后被宴辞一个冰刀般的眼神逼退,识趣地转身去了前台。

  谢究白把他的扣子往下解了两颗,西装外套里,是纯白的衬衫,隐隐勾勒出他姣好有力的身材。

  只看了一眼,谢究白就有些挪不动目光,对美的事物他一向没有抵抗力。

  而宴辞里面的衬衫刚好有些凌乱,他就伸出指尖随意拨弄了几下,打理工整后,才重新去系扣子。

  宴辞就看着那只修长的手,不断地往上移,他攥紧了拳头,控制着呼吸,喉结却不自觉地滑动了下。

  这个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谢究白的眼睛,他莫名觉得有点蛊。

  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宴辞的喉结,看着那精巧的一点,缓缓往上提拉,又慢慢地落回了远处。

  像是一把枪在上膛,性感又危险。

  宴辞发觉他的视线焦点后,身体骤然绷紧,耳尖悄无声地泛红。

  最后他首先撑不住了,嗓音喑哑:“谢叔叔,好了吗。”

  谢究白回过神,替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了。”

  宴辞退回一个安全位置,站稳后暗暗呼了一口气。

  后面就是谢究白挑衣服,由于他是常客,叶蓓对他的尺寸和口味都很熟悉,只用了几分钟,就挑好了。

  在拿出手机扫码付钱时,谢究白才看到容清发的那条消息。

  回去的路上,他就在想,他对宴辞到底是什么感觉。

  反正不是叔侄,虽然宴辞一直称呼他为谢叔叔,但他从来没把宴辞当过一个小辈。

  但要说是哥哥和弟弟,又觉得不太合适,似乎没有那么亲近,还有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路过一个转角时,一阵秋风卷过,宴辞下意识弯腰,帮他整理了下小毛毯。

  谢究白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还有性感又青涩的喉结,突然不可控地生出了一股欲望。

  想要伸手,去触摸那一小块喉结的欲望。

  这点隐晦的渴求,随着他视线的游移,逐渐放大,几乎快要把他的心脏烫出一个洞。

  谢究白眯了眯眼。

  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他讨厌让人没有安全感的东西,索性移开目光不再看。

  宴辞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直起身后,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

  看来有效果。

  什么哥哥弟弟,他才不要,他就是要勾着谢究白,往□□里沉浮。

  不管之前谢究白对他是什么感觉,他都会一点点把男人引到情爱那上面去。

  —

  周五那天,隽泽以拜访的名义上门,给谢究白检查身体。

  虽然他念了医学方面的研究生,但并不是谢家这种遗传病的专家,所以只能简单帮谢究白看看身体。

  本来他认识一个专家级的朋友,想要带过来,但被谢究白制止了。

  说是如果让别人给他看病,会暴露他已经知道林医生有问题的事儿,影响后续计划的推进。

  吃其他药也不行,林医生会定期给他做检查,很容易被发现。

  隽泽打开自己的行李包,拿出一个测血压的器械,给谢究白装备上,一边叹气道:“谢家真复杂,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你这病要再不治,估计也没几天活头了。”

  谢究白最近停了药,除了嗜睡和无力乏软,身体似乎也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但他知道隽泽说的是对的。

  因为前几世的这个时间段,他已经开始吐血了,然后肉眼可见地急速衰弱了下去,基本撑到明年夏天,就会躺进棺材再也睁不开眼。

  谢究白回道:“快了。”

  等他把谢家的某些人处理了,就能换掉林医生,好好治病了。现在还不行,现在动林医生会被幕后指使的人察觉出端倪。

  隽泽撤掉器械:“血压正常。”

  他又拿出听诊器,一扬下巴:“最后一项,把外套拉开。”

  谢究白照做,随后隽泽就俯身过来,将一个小铁块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两人靠得有些近,这个距离能闻到彼此身上剃须水的味道。

  谢究白半靠在床头,扫了他一眼,刻意流转视线,盯着隽泽的喉结看。

  看了一儿后,突然觉得无聊,根本没有之前他从宴辞身上,体会到的那种感觉。

  谢究白抿了抿唇,伸出手用指尖拨开了隽泽的衣领,露出一点锁骨。

  从他这个角度,还能隐隐看见男人健硕的胸膛,优美的胸线。

  隽泽长相俊美,身材也好,放在圈子里也算是天菜,多少男男女女的梦中情人那挂。

  但谢究白就是提不起兴趣。

  隽泽被他的动作,弄得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谢究白收回手,散漫道:“没。”

  隽泽:“……行吧。”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谢究白又叫住他,让他后天来参加订婚宴,带着那份真的遗嘱合同。

  隽泽对他要做的事儿,多少猜到了七八分,低调地离开了谢家。

  屋子里安静下来,谢究白心里却不是很平静。

  他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微微仰着头,还在纠结关于宴辞的事儿。

  本来他不是这种别扭又好奇心过剩的性格,但一件事,一旦勾起了他的探索欲望,他就有种非得弄明白的劲儿。

  那种像是情.欲的感觉,让谢究白觉得新奇,同时也让他对宴辞,莫名地感到烦躁。

  之前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没谈过恋爱,由于家世的特殊,穿书前他经常游走在各色人群中,所以对声色方面的事儿,也算是了解得透彻。

  他以为□□这种东西,只要气氛到位了,对谁都能产生,但今天在隽泽身上的测试,推翻了他原有的认知。

  这是不是说明,宴辞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谢究白想到这儿,又觉得理所当然,这是他选中的小狗,当然特殊。

  天花板是浅灰色,他睁开眼,举起手放在眼前。

  修长又莹白的手指很具有美感,如果能拨动一下那颗喉结,一定又蛊又性感。

  谢究白眯起了眼,把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有了欲.望。

  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不想忍。

  于是就打开手机,挑了一部片子,他一般看不下去纯.肉,就选了一个有剧情的那种。

  两个男人互相撩拨,气氛暧昧 ,谢究白的脑子里,却是宴辞的喉结一直在晃,他越看越没耐性,急切地想要快进。

  手指直接将进度条拉到一半,却还是看不下去,反而让他莫名烦躁。

  最后谢究白干脆关掉了视频,也没有再继续这场未发泄出来的情.事。

  他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开始反思。

  首先他得承认,他对宴辞有超出正常的欲.望,这或许并不是从买西装的那天开始的。

  在那之前,他也总是被小孩儿的身材吸引,一般都明目张胆地欣赏,但意识到自己会产生欲望这件事,确实是从买西装那天起的。

  其次,虽然对隽泽,他没有想法,可能是因为比较熟。

  但他对视频里的男人,也会产生欲.望。

  作者有话说:

  推推预收《万人嫌,但是团宠!》

  文案:

  君宝穿书了,由于作者还没开文,所以他穿的是一本预收

  预收文名叫做《万人嫌被团宠的那些年》

  君宝:啊!这是本甜文

  #那我可就冲了

  文案上写着——他虽然是被抱养错的假少爷,但真少爷认回来后对他极好

  父母怕他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胡思乱想,对他比以往更宠

  即将联姻的大佬更是把他捧在手心,连反派都被他的魅力吸引,团宠buff直接叠满

  君宝:,都快来疼我吧

  ·

  某天起,周围人发觉君宝突然变得奇怪

  最先察觉异样的是反派,他早晨来上学时,破天荒地奢侈了一把,给自己买了两个肉包子

  一扭头却看见平时都带头欺负他的君宝,正乖巧地望着他,满眼闪着星星。

  君宝:给我吃的吧,一定是给我吃的,难为他这么穷还要给我买早餐

  #满脸都写着快宠我

  反派:……?

  他试探性地把包子递过去,少年笑弯了眼,竟然同他说了谢谢,然后哼着歌,像只小仓鼠一样小口地啃着包子,可爱到爆炸

  其次感觉不对劲儿的是大佬,他知道君宝对自己痴心妄想,所以大佬一直讨厌他

  君宝生日那天原本约好一起看电影,大佬故意把他一个人晾在哪儿

  等两个小时后天下起大雨,大佬姗姗来迟,却听见少年红着鼻子碎碎念:

  “他肯定是去准备惊喜了,我们要耐心一点,知道吗君宝。”

  君宝:这是甜宠文,怎么可能会虐!()

  大佬心都化了:我真该死

  ……

  后来君宝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所有人都宠他

  直到有天作者突然在这本预收的下面,补上了几段文字——

  “原来反派对他好是把他当替身,大佬对他好,是别有用心,父母对他好是为了把他的骨髓换给真少爷,真少爷对他好是捧杀。

  原来所有人都不爱他,君宝心如死灰,后来大病一场醒悟了。

  他要所有人都付出代价,全员火葬场。”

  君宝看完后目瞪口呆,艰难地调整心情。

  #好了,从现在起开启火葬场模式

  #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谁也别理我

  #我讨厌预收只写一半的作者

  后来君宝闹别扭了,所有人都开始着急

  反派:我是真心爱你,从没有替身

  大佬:我对你的心比珍珠还真,你可以把它挖出来看

  父母:哎哟小祖宗,家大业大的,哪儿能让你捐骨髓啊

  真少爷: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