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清远楼门口停了下来, 司华遥率先下了车,其他人紧随其后。

  陈启偶然间一瞥,看到司华遥几人进来, 笑着上前迎了几步,道:“几位来了, 快请进。”

  司华遥笑问道:“掌柜, 今日可有雅间?”

  陈启笑着说道:“有, 还是那间,知道你们今儿定会来,便特意给你们留了留。”

  “多谢掌柜照顾, 那我们自己上去,待会儿掌柜若得了空,不妨也上来坐坐, 我们一起喝一杯。”司华遥对陈启很有好感,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陈启脸上的笑意更浓, 道:“好, 那便一言为定。”

  几人相继上了楼,刚坐下便有小二进来侍候, 道:“几位公子想吃点什么?”

  “先泡壶茶上来, 就我们之前喝的碧螺春。”

  小二笑着说道:“那可是我们掌柜的私藏, 也就几位公子来, 才会拿出来泡上一壶。”

  “原来如此。”蒋冲一怔, 随即说道:“我就说嘛,这顶级碧螺春绝不止那个价钱,原来是掌柜特意照顾我们。”

  司华遥也是微微一怔, “待会儿掌柜过来,要好好谢谢他。”

  “可不是。”蒋冲接话道:“那就换个别的茶, 龙井吧,要顶好的。”

  “好。那菜还是待会儿再点?”

  “一块点了吧,这个时辰客人较多,上菜慢。”

  蒋冲点点头,道:“也成,就我们常点的那老几样,再来壶女儿红。”

  “得,您先歇着,茶水点心马上来。”小二转身离开雅间。

  黄灵兴冲冲地说道:“今儿我得了个消息,你们一定感兴趣。”

  司华遥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笑,配合地问道:“什么消息?”

  “邵光宇死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愣,司华遥率先回过神来,问道:“怎么死的?何时死的?”

  见司华遥感兴趣,黄灵的眼睛亮了起来,道:“据说是在诏狱呆的久了,得了疯病,在狱卒给他送饭时,抢了狱卒身上的佩刀,自己抹了脖子。”

  “自尽?”司华遥微微蹙眉。

  蒋冲插话道:“前段时间我也听说些有关邵光宇的事。”

  司华遥忙问道:“蒋大哥听说了什么?”

  蒋冲小声说道:“据说皇上虽然将邵光宇关在诏狱,却每日都会让他的妻妾去与之行房。”

  “与他行房?”黄灵眨了眨眼,白皙的脸慢慢泛上红晕,“皇上对邵光宇这般优待,他为何还要自尽?”

  “这可不是优待。”蒋冲意味深长地说道。

  黄灵疑惑地问道:“蒋大哥此话怎解?”

  司华遥接话道:“皇上这般做是要为邵家留下子嗣,也就是说皇上已经决定舍弃邵光宇,所以他的死很有可能不是自尽,而是被赐死。”

  “若被赐死,皇上大可直接发落,这样既能杀鸡儆猴,还能让百姓感念,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杀掉他?”蒋冲很是不解。

  “若当真论起来,邵光宇所犯的事,可不单单只是杀头这般简单,若皇上公开处决,邵家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只要邵光宇死了,便能平民愤,督察院的那些御史也能明白皇上的意思,关于邵家的事就到此为止。皇上是顾念先皇太后,决定弃车保帅。”

  蒋冲闻言认同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阿遥不愧是阿遥,果然看得透彻!”

  王子俊出声说道:“不管他是如何死的,只要他死了,与百姓而言便是好事,京都也少了个祸害。”

  黄灵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们定然不知。”

  蒋冲见状不禁有些好笑,道:“还有何事?快快说来。”

  “听说邵光宇之所以被送进诏狱,与太子殿下有关。”黄灵说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太子殿下?”司华遥闻言眉头蹙起,道:“这与他有何关联?”

  “我也是听父亲与同僚聊天时听到的。据说邵光宇被李大人押去皇宫时,皇上正在早朝,正巧被太子殿下撞上。那邵光宇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对太子殿下动了手,导致殿下舌骨骨裂,当场昏了过去。皇上大发雷霆,这才将邵光宇打入了诏狱。”

  “舌骨骨裂?”赵韩青稚嫩的脸出现在脑海,那柔嫩的脖颈只要稍稍一用力……想到这儿,司华遥心里一揪,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道:“邵光宇为何会对殿下动手?”

  “这个父亲没说。”黄灵摇摇头,道:“我总觉得邵光宇蠢得不可思议,起早去贡院门口闹事,被押送进宫,非但不知悔改,竟还会太子殿下动手,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反常。”王子俊见司华遥似乎很是在意此事,也不禁多想了几分,道:“但贡院门口闹事,我也在场,又没人拿刀逼他这么做,就是他横行霸道惯了,养成了为所欲为的性子。”

  “他虽然蠢,却也不该蠢到对太子动手。”司华遥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他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而幕后推手应是赵韩青。

  “是啊,那可是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捧在掌心里的宝儿,他都敢动手,可不就是找死吗?”

  “掌心里的宝儿……”司华遥轻声重复了这句话,一个人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不禁怔在了原地。

  王子俊见状出声问道:“阿遥,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不对!少了一个人!”因为太过震惊,司华遥忍不住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王子俊紧接着问道:“什么不对?少了谁?”

  司华遥转头看了过去,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摇头说道:“没有,我在想别的事。”

  司华遥现在是心乱如麻,起身道:“我出去洗把脸,稍候便回。”

  看着司华遥的背影,王子俊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他有太多秘密,自己却不得而知,何时才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让他袒露心扉?

  黄灵担忧地说道:“我看阿遥神情不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蒋冲拍拍黄灵的肩膀,道:“阿遥不想说,那便是有不想说的理由,我们作为朋友,只需在他需要倾诉时去倾听,不要去追问。”

  “蒋大哥说得对。”黄灵主动转移话题道:“蒋大哥,高大少与五小姐的婚事怎样了,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亲事已经退了,是马家张口退的婚。”蒋冲笑着叹了口气,道:“阿遥就是聪明,让马家主动退婚,那高家非但没有过错,还让马家欠了人情,一举两得。”

  黄灵好奇地追问道:“那高大少是如何让五小姐主动提出退婚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表哥演了一回纨绔子弟,五小姐见他如此,知他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加之两人的婚事并未对外公布,便是当真退了婚,也不会有多大影响,马家那边便应了五小姐,向姑丈提出了退婚的请求。”

  “原来如此。”黄灵点点头,不禁感慨道:“看来永璋侯对五小姐真是宠爱有加,竟能为了她退了婚事。”

  “我曾有幸见过一次,五小姐温婉大方,确有大家风范,若能娶之为妻,也是一大幸事,只可惜……”蒋冲叹了口气。

  听他如此说,黄灵的眼睛亮了起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道:“莫非蒋大哥对五小姐一见倾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可惜我们没有缘分。”蒋冲并没有否认,只是他清楚两人注定有缘无分,便不去强求。

  司华遥脚步匆匆地出了雅间,春海紧随其后,自他跟随司华遥,还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不禁有些担忧。

  陈启见他下楼,笑着问道:“司公子怎的下来了?可是想要什么?”

  司华遥礼貌地笑笑,道:“我出去办点事,过会儿就回来。”

  陈启点点头,道:“那饭菜是否稍晚一些再上?”

  “不用,做好直接上便可,我很快回来。”

  “好,那就照公子说的做。”

  司华遥没再多说,径直出了清远楼,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春海紧跟着钻了进去,道:“少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司华遥不答反问道:“辽东和西南依旧没有传来消息吗?”

  春海摇摇头,道:“还没有。”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理一理头绪。”

  “是,少主。”春海虽然担忧,却仅守本分,并未过多追问。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靠在车壁上,整理混乱的思绪。

  若是按照原剧情,此时赵明羽应该已有两岁半,可这一世赵明羽竟还没有降生,也就是说一个本应存在的人被活生生抹除了。能做到这一步的,有必要这么做的,就只有赵韩青,确切的说应该是重生后的赵韩青。

  即便没有西南和辽东的消息,他也已经基本确定,这一世的赵韩青一定是重生的。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赵韩青壳子里的灵魂是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他了解剧情,清楚赵明羽对他的威胁,所以阻止了他的出生。

  “无论是哪种可能,司南遥才是他最大的敌人,为何不直接除掉我?他只要告诉赵连章,那日劫持他的人是我,那我便必死无疑,为何不这么做?”

  其实司华遥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想通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迟迟不敢确定。

  “我寻了他二十几年,得来的却是他死了的消”

  脑海中回响着梦中赵韩青绝望的呢喃。

  “既然是逢场作戏,为何还要苦苦寻找?赵韩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这三年发生的与他相关的事,幕后都是赵韩青在主导,那是否可以确定他是重生的?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保护他,那是否说明赵韩青对他也动了感情?

  “难不成他想学司南遥,找机会把我抓起来,囚禁在身边?之所以没行动,一是因为年纪太小,那里还不中用,二是头顶上还有个赵连章?”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个躯壳里的是穿越者,跟我一样也带着某种任务,完不成便不能离开这个世界,而这个任务与我有关,例如不能让我死,或者与我的任务一样,要化解赵韩青与司南遥之间的仇怨。”

  若是第二种可能,那就一切圆满。怕只怕是第一种,不说做被囚禁的男宠,就说被一个心机深沉又不择手段的人盯上,就已经令人头大了。

  越是想,思绪越混乱,头还蒙蒙的疼,司华遥自暴自弃地在心里吐槽:“要不干脆自杀,再重来一次?”

  且不说自己能否下得去手,就说重新轮回,谁能保证赵韩青就是原住民。若还和现在一样,那他岂不是白受疼。

  在耗死了无数脑细胞后,司华遥依旧没想到应对的办法,索性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就学前世,死遁脱身,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逍遥快活地过日子。待寿终正寝后,又是下一个轮回。

  过了好半晌,司华遥才从马车里出来,径直走向清远楼,却在进门时,听到有人叫他,“司公子。”

  司华遥转头看了过去,不禁挑了挑眉,走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想要暗害王子俊的周立。

  周立快走了几步,来到司华遥身前,笑着说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公子,我们还真是有缘。”

  司华遥眉头微蹙,疑惑地看着周立,道:“你是何人?”

  司华遥的问题让周立一阵尴尬,眼底闪过愠色,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道:“实在抱歉,见到公子有些情难自制,竟忘了自报家门。在下周立,今日殿试我们见过,当时我一时不甚,差点连累王公子,幸好司公子及时抓住了他,我们才幸免于难。”

  “叫我何事?”

  司华遥很不待见这种心胸狭隘又不择手段的人,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任谁的心情也不会美妙,更何况是向来自负的周立,脸上的笑意已然有些挂不住,道:“公子才华盖世,在下十分仰慕,想与公子交好,以后在官场上也能有个照应。”

  司华遥挑了挑眉,道:“看来公子对这次殿试十分有把握。”

  “不瞒公子,在下在江南也是小有名气,对此次殿试更是势在必得。一甲三元,定有在下一席之地。”

  司华遥看着他脸上难掩的自负,这人或许有些才华,却败在人品,这样的人将来成就越大,对国家的危害越大。

  “司某拭目以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司华遥没再停留,转身走进清远楼。

  周立一怔,随即追了上去,道:“公子这话是何意?”

  “司某什么意思,周公子心知肚明,若说出来,怕与周公子的声誉有碍,还是大家心照不宣为好。”周立身后的背景很硬,司华遥选择先避其锋芒,待在朝中站稳脚跟,再说其他。

  周立的脸色变了变,道:“公子可是听谁说了些什么,对在下有了误会。”

  “是否误会,你知,我也知,多说无益。”司华遥不想与他纠缠。

  周立不死心地上前一步,拦住司华遥的去路,道:“虽然在下与公子不甚熟悉,却也知道公子身世。官场不比其他,最需要的便是人脉,在下的祖父曾是内阁首辅,最不缺的便是人脉。公子有才华,在下有人脉,若我们强强联手,未来将不可限量。”

  司华遥丝毫不为所动,道:“多谢周公子抬举,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王子俊虽是晋王之子,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即便他现在是晋王唯一的血脉,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更何况晋王府被诅咒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说不准下一个便是他,你与他为伍,不说以后的路走不长,甚至会受到牵连。”

  虽然司华遥是个孤儿,而王子俊是晋王血脉,但在世人眼中,司华遥的地位要比王子俊高,只因王子俊是私生子。周立无法忍受司华遥对王子俊另眼相待,却对自己不屑一顾。

  “人之出身不能决定他今后之成就,在我眼里,就算周公子出身再优越,也不如王兄,学识是,人品亦是。况且,既已决定与王兄相交,那便已想好与王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司华遥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说这些,周公子应该不甚其解,毕竟在周公子的认知里,没有朋友,只有利益。周公子的另眼相待,司某无福消受,周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得好。”

  司华遥不再理会周立,和陈启打了声招呼,便径直上了楼。

  看着司华遥的背影,周立的脸色变了又变,握紧双拳,恼怒道:“司华遥,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不仅未能拉拢司华遥,还被羞辱了一番,周立此时的心情可以想象,扫了一眼看过来的人群,羞愤地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陈启合上账本,紧接着上了二楼。刚才两人的对话,陈启听得清楚,对司华遥越发欣赏,现在这世道能不为利益所动摇的人少之又少,能碰上一个并与之相交,那就是幸运。

  来到雅间门前,陈启抬手敲了敲房门,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春海出现在门口,道:“陈掌柜,我家公子有请。”

  陈启怔了怔,随即走了进去,道:“诸位公子有礼。”

  “陈掌柜有礼。”司华遥等人相继起身回礼。

  司华遥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这般客气,都坐吧。”

  众人相继落座,春海也给陈启搬了张椅子,又招呼小二拿了副碗筷。

  蒋冲见众人坐定,举起酒杯道:“陈掌柜,这段日子承蒙照顾,我们敬你一杯。”

  陈启见状连忙拿起酒杯,道:“承蒙诸位公子不弃,把陈某当成朋友,陈某心中十分感激,这些小事实在不足挂齿!若说要敬酒,也是陈某敬诸位才是。”

  司华遥拿起茶杯,道:“都是朋友,那便不必客气,大家共饮此杯,干!”

  “干!”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春海见众人放下酒杯,又要给众人续酒,被司华遥拦了下来,接过了酒壶,道:“这里不用侍候,你们也去吃你们的。”

  春海应声,转身去了他们那一桌。

  司华遥拿起酒壶,笑着说道:“这里就我年纪最小,理应我来斟酒。”

  陈启见状连忙起身,道:“不不不,我来,在这清远楼,怎能让公子斟酒,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司华遥将陈启按在椅子上,道:“他们都知道,我向来滴酒不沾,这本就理亏,再不让我干点什么,我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陈兄坐着便是,不必跟我客气。”

  蒋冲接话道:“陈掌柜就听阿遥的吧。他若是打定主意,谁说都不管用。”

  陈启见状也没再坚持,道:“好,那今日我便坐着。”

  众人寒暄了一番,又喝了两杯酒,气氛变得随意了起来。

  “阿遥。”听在场众人都叫他阿遥,陈启也改了口,提醒道:“方才你上楼后,那个周公子曾放下狠话,以后你定要小心些。”

  “陈兄放心,我会的。”司华遥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周立说的那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周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王子俊率先出声,“阿遥,陈掌柜口中的周公子可是周立?”

  “嗯,方才我回来时,正巧被他撞上。他拉着我说了几句。”司华遥没有隐瞒的打算。

  王子俊接着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就是想要拉拢我,被我拒绝后,放了一句狠话。”司华遥根本没将周立的威胁放在心上。

  “什么狠话?”蒋冲接话道。

  “就说以后我会后悔之类的话。你们无需在意这些,以后多加防备便可。”这种明着的小人,只要多防着点,出不了大事,最怕的是伪君子,那种人防不胜防。

  “周立!”王子俊的眉头皱得死紧,道:“他当真以为晋王府无人?”

  司华遥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日子还长,不必心急。”

  王子俊深吸一口气,道:“放心,我不会冲动。”

  司华遥见气氛有些凝重,忙缓和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们是来庆祝殿试顺利通过,怎能让他扫了兴。”

  司华遥说着看向黄灵,道:“阿灵,在锦绣阁时你不是参加过游戏吗?咱们这么多人,也可以玩一玩。”

  黄灵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道:“好啊,那我来说一下规则……”

  于是古代版的你比划我猜,顿时拉开了帷幕。

  经过抽签,司华遥和王子俊一组,战况是这样的。

  “四个字。什么游啊游……”王子俊双手合十做了个游的动作。

  司华遥答道:“如鱼得水。”

  “答对!下一题,什么的叫声是’呱呱’,然后……”

  王子俊刚想蹲下,司华遥答道:“坐井观天。”

  “答对!下一题……”

  黄灵和蒋冲一组的状况是这样的。

  “哗啦哗啦,咕噜咕噜。”黄灵一边模仿声音,一边做动作。

  蒋冲答道:“落花流水?”

  “不是不是,是五个字,你最爱的是什么?”黄灵伸出五根手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蒋冲答道:“饮酒作乐?”

  黄灵气急败坏,“五个字,你有没有听我说,是五个字!”

  ……

  往日里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全部抛之脑后,撸起袖子,卷起裤腿,一个个喊得面红耳赤,就好似要个人干仗一样。

  隔壁雅间的客人还以为谁在外面打架,纷纷打开门往外看,走廊里没人,一听是隔壁雅间,好奇心驱使之下,便开始蹲墙根听着里面的动静。许是他们也去过锦绣阁,听得不亦乐乎,竟还蹲那儿猜,玩得那叫一个高难度。

  一轮游戏结束,司华遥笑着说道:“阿灵和蒋大哥只答对两题,你们输了,春海,你去厨房要碗醋,惩罚一人一半,干了它。”

  春海应声,转身来到门口,故意停顿了停顿,方才打开了房门,给门外众人离开的时间。

  他和司华遥耳聪目明,门口的情况他们一清二楚。

  “喝醋?”蒋冲一听,顿时垮下了脸,道:“人家都是罚酒,你怎么还罚醋,还是喝酒吧,我自罚三杯。”

  司华遥果断拒绝,道:“不行!喝酒对蒋大哥可不是惩罚,就喝醋,你们俩一人一半。”

  “哈哈,没错,就喝醋。”陈启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蒋冲转头看向黄灵,道:“阿灵,你不是有经验吗?为何咱们还输了?你老实说,是不是放水了?”

  黄灵被说的一阵无语,道:“我就算再有经验,也得蒋大哥猜得出来才行啊。我说五个字,蒋大哥三个字、四个字,甚至六个字都猜了,就绕过五个字,你让我怎么办?”

  司华遥认同地点点头,道:“哈哈,说的对,刚才笑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蒋冲被说得脸上一热,道:“有吗?没有吧。”

  小年子大着胆子说道:“有,我们都能证明。”

  黄灵不服气地说道:“不行,咱们再来一轮,重新抽签,我不想和蒋大哥一组。”

  “来,今儿咱们玩到尽兴。”

  陈启将之前抽签的纸条重新折好,又打乱了顺序,笑着调侃道:“来吧,看这次谁和蒋兄一组。”

  黄灵上前,卷起袖子道:“我先来,我就不信八选一,还能抽中蒋大哥。”

  看着面前的纸条,黄灵犹豫片刻,从中抽了一张,满怀期待地说道:“阿遥,阿遥,一定要是阿遥!”

  纸条打开,司华遥上前一看,不禁轻笑出声,道:“哈哈,真是不想要什么来什么,又是蒋大哥!”

  众人纷纷上前一看,顿时乐不可支。

  见黄灵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蒋冲苦笑着说道:“阿灵,认命吧,咱们是天定的缘分。”

  蹲在外面的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也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