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殿中回响,赵韩青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打在赵明羽脸上。

  赵明羽被打得脑袋一阵发蒙,白嫩的脸蛋上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韩青,漂亮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道:“你敢打我!”

  “你目无尊长,肆意妄为,朕打你又如何?”

  若不是他就这一个弟弟,赵韩青恨不能打死他,省得他给皇室丢人。

  赵明羽哭着说道:“母妃临死前,你是怎么答应她的?你说会一辈子护着我,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动手打我?赵韩青,你对得起母妃吗?”

  赵韩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若不是朕还记着答应母妃的话,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朕就可以杀了你!”

  “你还想杀我?”赵明羽用袖子擦掉眼泪,看向赵韩青的眼神中尽是怨恨,道:“你就是嫉妒王爷对我好,才用尽手段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王爷以前对我好,以后一定也对我好,咱们走着瞧!”

  “赵明羽!”赵韩青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气极的大喊了一声。

  三喜见赵明羽离开,也跟着躬身退出殿外,随手关上了殿门。

  赵韩青看着紧闭的殿门,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好看的凤眼红了起来,委屈地呢喃道:“父皇、母后,儿臣好累,真的好累……”

  赵韩青那一巴掌打得相当重,赵明羽的脸颊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火辣辣的疼得厉害。他从小到大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坐在马车里委屈地直掉眼泪,吩咐车夫直接去摄政王府。

  看着面前鼻青脸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明羽,司华遥有些心虚,若不是他故意挑拨,赵明羽也不会被打成这样。他抬头看向洪阳,吩咐道:“去拿点药过来。”

  洪阳应声,转身退出书房。

  “遥哥哥,赵……”说到这儿,赵明羽停了下来,想起之前司华遥对他的训斥,于是改口道:“皇上太过分了,居然把我打成这样,呜呜……”

  司华遥板起了脸,“他是君,你是臣,你怎能对他不敬,打你也是该的。”

  赵明羽委屈巴巴地说道:“遥哥哥,羽儿被打成这样,你都不心疼吗?”

  “挨了打就要长记性,以后见了皇上要有规矩,可听懂了?”

  司华遥没接赵明羽的话茬,他不是司南遥,不是变态,也不好男色。在他眼里,赵明羽就是被宠坏的孩子,任性自私,不分黑白,不辨是非,只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遥哥哥,他能做的,羽儿也能做,比他更乖更听话,你怎么就单单偏心他呢,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赵明羽的眼泪说来就来,就跟水做的一样,一点也不像男孩子。

  想到赵明羽的下场,司华遥不禁有些心软,“本王问你话,可听懂了?”

  见司华遥面露不悦,赵明羽心里一紧,也不敢再耍无赖,乖乖点头,道:“听懂了。”

  见春海拿着伤药回来,司华遥吩咐道:“给王爷上药。”

  春海应声,走到赵明羽身边。

  赵明羽可怜巴巴地看着司华遥,道:“遥哥哥,你给羽儿上药好不好?他笨手笨脚的,会弄疼羽儿的。”

  “方才是谁说‘更乖更听话’的?”

  这孩子现在还小,缠着他只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并非对他产生了感情,所以司华遥要和他保持距离,努力让剧情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赵明羽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反驳的话,不情不愿地让春海给他上了药。

  事后,司华遥以公事繁忙为由,打发他离开,这才算清净了下来。

  虽然王府后院里有不少男宠,但他们都惧怕司南遥,因为司南遥每每召寝,都会弄得他们满身是伤,一个服侍不到位,还有可能小命不保,他们可不想上赶着。

  当然,赵明羽和华子卫是例外,现在赵明羽脸伤了,一时半会出不了门,而华子卫又在为大婚的事烦恼,所以司华遥的日子清净了不少。

  转眼一个月过去,司华遥除了上朝,就再没单独见过赵韩青,就算赵韩青主动请,也被他以政务繁忙为由搪塞过去。笑话,他又不是司南遥,又没有那种变态的癖好,(这里是指x虐/待),去见赵韩青只会让他尴尬,他要做的事很多,何必为难自己。

  一开始赵韩青会因此感到轻松,可时日一久,便开始忐忑不安,唯恐司华遥真的厌弃了他,被别人取而代之。

  这日散朝后,司华遥起身步下御阶,头也不回地走向殿门。赵韩青随即起身,脚步匆匆地追了上去。

  待走出奉天殿,赵韩青加快步子,来到司华遥身边,叫道:“王爷。”

  司华遥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赵韩青,道:“有事?”

  “王爷,奴有事与你商议,能否随奴去一趟乾坤殿?”

  “皇上有事直说便可。”

  司华遥现在只秉持一个原则,能摆脱一个是一个,绝对不和这里的人产生任何感情纠葛,所以与司南遥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他要尽量远离。

  听司华遥这么说,赵韩青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忙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王爷,奴确实有要事与王爷商议,还请王爷屈尊,随奴走一趟。”

  司华遥犹豫片刻,便点了点头,想看看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赵韩青见他答应,悄悄地松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司华遥身后,朝着乾坤宫走去。

  见两人远远地走过来,门口的内侍慌忙打开宫门,随即躬身候在一旁。

  两人相继走进宫门,司华遥径直朝着小书房走去,赵韩青愣了愣,心中的忐忑更甚。自他登基以来,每次司华遥来找他,都会直接进寝殿,每每在他即将释放时,都会突然停下动作,将要说的事说给他听,让他求他继续……他们从未去过小书房。

  三喜将书房的门打开,司华遥率先走了进去,赵韩青紧随其后,并亲手将房门关上。

  司华遥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皱起了眉,却也没有阻止,道:“皇上现在可以说了。”

  “王爷,您已经许久未曾要过奴了,可是奴哪里做的不好?”

  “本王还有事。”

  司华遥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在想好如何处理他们之前,他可不想和赵韩青有过多的纠葛。

  “王爷!”赵韩青快步上前,从司华遥身后抱住了他,“王爷,奴的身子是干净的,除了王爷,奴从未碰过别人,也没让别人碰过。”

  赵韩青被司华遥禁锢一年之久,这一年他犹如在地狱,备受折磨,唯一所得就是对司华遥足够了解,就像他了解自己的身子一样。

  司华遥察觉身体的异样,连忙按住他不规矩的手,挣开赵韩青的环抱,脸色阴沉地看过去,道:“最好不要惹怒本王,否则别怪朕心狠!”

  “王爷,您让奴戴的,奴都戴着,您看看奴。”

  赵韩青说着,伸手解开腰带,褪下了身上的衣服。

  司华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条银色的链子。等他回过神来,赵韩青的身子毫无遮掩地进入他的视线。

  为了不让赵韩青心生怀疑,司华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没有移开视线,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见司华遥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赵韩青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摆脱司华遥,为了活命,也为了赵国的江山,他必须忍辱负重,让司华遥迷恋自己,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心,这样才能有机可趁。

  “赵韩青,本王已经厌了你的身子,不必在本王面前搔首弄姿。”

  一句话成功让赵韩青顿住了脚步,也让他白了脸色,他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仰头看向司华遥,道:“王爷,奴是否哪里做错了?若是有,奴给王爷赔罪,王爷让奴做什么,奴都愿意,求王爷再给奴一次机会!”

  赵韩青跪坐在地上,和司华遥刚穿来那天一样,赵韩青真的很懂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体,即便是司华遥这种直男,也看得一阵口干舌燥,若是原主司南遥,此时怕是已经扑上去了。

  司华遥没说话,径直打开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待出了门,他才松了口气,暗自嘀咕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觉得一个大男人的身子很美……

  三喜瞥了殿内一眼,随即关上了殿门。

  赵韩青看着被关上的殿门,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他竟这么快便厌了,那自己该怎么办?他会杀了他,扶植赵明羽上位?还是干脆自己当皇帝?

  不过短短一年,他便如废物一样被丢弃,连他最后的倚仗都没了作用,那他还有什么?他竟还想借此魅惑他,给自己、给赵国谋一条出路,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

  赵韩青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身子止不住地打着颤,冷,彻骨的冷,黑,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一丝光亮。

  “父皇、母后,儿臣……撑不下去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