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听见小孩子们的叫喊,连忙从树后面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结果没想到背影刚好被一个孩子给瞧见了。

  “这里有人!大家快来呀。”

  “我看见了,快追!”

  “啊,别让他跑了。”

  那群小孩子们由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儿领头,剩下的都是四岁到六岁之间的小萝卜头,一吆喝就呼啦跟着瞎跑。

  孟溪见状暗道不好,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惜他膝盖刚好,再加上背着一篓子猪草,根本跑不过成天疯玩的半大孩子。

  很快孟溪就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了,其中还有他的亲弟弟孟泉也在里面。

  “你吃了什么?快点拿出来!”

  “对啊,我们都闻见了,你肯定吃肉了。”

  “没错,快点把肉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动手抢了。”

  ……

  领头的两个半大男孩儿七嘴八舌地开始逼问孟溪,表情十分凶狠,希望能让孟溪乖乖听话将肉交出来。

  孟溪认识这两个孩子,都是不好惹的人家,一个的奶奶是村长的亲姑姑,只得了他一个宝贝孙子,天天疼得像自己的眼珠子。

  还有一个的亲娘是寡妇,却并不安分,靠勾搭村里的汉子过活,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这孩子却天生大力,跟着那些混混街溜子学了个十成十。

  这两个孩子聚在一起简直成了村里的一霸,经常做些浑蛋事,不是偷人家的地瓜,就是逮人家的鸡。

  就算被人刚好抓到告到村长那,也会因为村长姑姑那个老太太的偏袒,而不了了之,

  所以这两个孩子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孟溪就算天天在家,也听过他们的大名,每次看见了都绕着走,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他们给堵住了。

  “我没有吃肉,你看我手上哪有肉?”

  面对一群不好惹的孩子,孟溪一个人势单力薄,只能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镇定地开口解释。

  “我不信,你肯定吃了,不然你身上怎么会那么香?”

  “对,你把篓子放下来给我们看看,我绝对没有闻错。”

  两个孩子不依不饶,根本不听孟溪的解释,他们只相信他们看到闻到的。

  “好,给你们看。”

  孟溪第一次那么感谢有仓库空间的存在,不然他吃的饭菜肯定会被这群孩子给找出来的。

  为首的两个孩子夺过孟溪递给他们的篓子仔细翻找了起来,结果将猪草全都倒出来了,也没看见半块肉。

  “他肯定是把肉藏在身上了!”

  就在孟溪看他们搜查完背篓,没有发现肉后,表情开始有些松动时,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道笃定的男童声。

  孟溪猛地转头看去,说话的竟然是他的亲弟弟孟泉。

  孟泉看都没看孟溪一眼,似乎对面并不是他的亲哥哥,而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反而对着那两个领头的男孩儿十分巴结。

  “我是他弟弟,我知道他就喜欢把东西藏在衣服里,小时候我娘还从他怀里搜出过两根红薯。”

  孟溪没想到一年前的事情,孟泉都还记得。

  去年深冬,孟溪饿得实在不行了,便想拿两个红薯充饥,却不小心被孟泉看见了,便向张氏告密,结果不仅红薯被夺走了,自己还被关了一夜小黑屋。

  那种又冷又饿,抓心挠肺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

  孟泉此话一出,原本以为是自己闻错的那两个领头的孩子,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孟溪胸口的衣襟。

  “你去给我把肉搜出来。”

  那两个领头的孩子对孟泉吩咐道,毕竟是孟泉提出来的,那就让他去做好了,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他们出手。

  “是。”

  孟泉很高兴自己能被领头的两个孩子委以重任,要是自己能搜出肉,以后不仅自己在这群孩子中的地位会提高,之后分肉的时候他也会因为功劳最大而分得多一点。

  孟溪不敢相信孟泉竟然会为了外人来对付自己,看着孟泉一步步逼近,孟溪连忙出声制止。

  “你想干什么?我身上没有藏肉,你不要过来……”

  孟溪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以示清白,可是孟泉听都不听,还是像个小牛犊一样猛地冲他撞去,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将孟溪给撞倒在地。

  孟泉仗着自己年纪小,身手灵活,在孟溪身上都找了一遍,发现的确没有任何肉的痕迹。

  正当他想站起身,孟溪在反抗时不小心露出的手腕红绳,顿时吸引了孟泉的注意。

  “你手上的红绳哪来的,我想要,你给我。”

  孟泉在家里霸道惯了,只要他想要的,张氏就会帮他拿到,不管是孟溪的,还是别人的。

  所以当他看见孟溪手腕上的精致红绳后,便开始像在家里要东西一样,开始不管不顾地撒泼硬抢。

  而且在他们村子里,只有备受宠爱的长子长孙才会在出生之日,由爷爷或者父亲戴上红绳,保佑他们一生平安顺遂。

  所以在孟泉眼中,孟溪有什么资格在手腕上带红绳,还不如给他这个家里的男孩儿。

  “不可能,这红绳不能给你。”

  小时候的孟溪每次被张氏抢走东西给孟泉,都会被教育要让着弟弟,因为他的是哥哥,是大的,什么好东西都要让着弟弟,以后长大嫁出去了,娘家也有弟弟给他撑腰。

  一开始小小的孟溪还相信了张氏的话,对孟泉很好,自己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分享给孟泉。

  可久而久之,等孟溪长大,发现孟泉和张氏才是一家人,和自己根本养不出感情后,他才幡然醒悟。

  于是孟溪便开始学着收回自己的一腔真心,娘亲去世后,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会对自己好,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

  “啊啊啊啊,你给我,我就要,我就要,啊啊啊啊啊,我要告诉娘——”

  孟泉没想到孟溪竟然会不敢给他红绳,直接发起脾气大喊大叫起来,还不忘伸手去抢。

  “不行!”

  孟溪看着孟泉又要朝他扑过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拿到哥哥送给他的红绳,这是哥哥送给他的宝贵礼物。

  于是趁孟泉不注意,孟溪伸腿将孟泉绊倒,然后还顺势用力推了他一把,直接让孟泉摔了个狗吃屎。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孟泉一个踉跄,狠狠地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顿时脑袋上就被磕了个好大一个包,开始嚎啕大哭。

  孟溪见状则是趁着那群孩子都被孟泉的哭声吸引过去时,立马跑走了,等跑到半路,孟溪才想起来自己连打猪草的篓子都忘在了山上。

  可是他现在不敢回去拿篓子了,只能在路边晃荡,准备等天黑后,再去看看,希望那群孩子不要把篓子拿走了,不然他还要想办法再去买个篓子回来。

  如今已是深秋,天色暗得很快,孟溪没等多久,太阳就在天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孟溪这才拿着等待时拔的猪草,向之前自己被围住的地方走去。

  这里早就没有了那群孩子的踪影,只有散落一地的猪草,还有被扔在一旁孤孤零零的背篓。

  孟溪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再去宋阿么那里买背篓了,能节省几文钱就节省一点,虽然孟溪现在手上有几十两银子,但那都是哥哥借给他的。

  他不能随便乱用,而是要将这些钱花在该用的地方。

  快速将散落的猪草收拾好,孟溪就背着一篓子猪草踏上了回家的路。

  也许之前在推孟泉的时候,孟溪心中只有保护手链一个念头,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害怕的。

  可是等他现在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压在心底的恐惧便开始慢慢翻涌起来,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张氏肯定在家里等着他了。

  果然,当孟溪走进家门,还没等他将背篓放下,就看见张氏叉着腰,一脸阴沉沉地瞪着自己,好像他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

  的确,推了孟泉,让他受伤,落在张氏眼中不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么。

  “虎子,去,给我把他用绳子捆起来。”

  张氏看见孟溪回来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冷哼一声,语气轻柔,表情恢复到平常,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孟溪感到不寒而栗。

  “你想要干什么?”

  孟溪看着高了他一个头的宋虎,拿着粗麻绳向他走来,想也不想就将身后的背篓扔了出去,试图阻挡宋虎的脚步。

  可惜对方一挥手,背篓就被打落在地,原本已经收拾好的猪草又散落开来,只不过现在并没有人会在意了。

  孟溪心中顿时慌张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异常颤抖。

  “张氏!你要是用绳子捆我,我要喊人了!”

  张氏根本不在意孟溪那弱小的威胁,她只叫了一句宋虎,他就知道该怎么对付孟溪了。

  宋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犹如猛虎下山般朝孟溪扑去,常年在山中捕猎练就的身手,让宋虎轻松就制服住了没有几两肉的孟溪。

  还没等孟溪尖叫呼救,宋虎就将一块抹布塞进了孟溪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声音,同时孟溪的手脚也被麻绳紧紧捆住。

  “呵呵,还想跟我斗,你还是嫩了点。”

  张氏缓步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孟溪跟前,面露不屑,这辈子孟溪都别想逃脱她的掌控。

  “我儿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弄不到的,你竟然敢把他推倒在地,头上还摔了个包,要是不小心摔傻了,我看你怎么赔个未来的秀才郎回来。”

  张氏原本是在院子里乘凉,没想到自己小儿子突然哭着跑回来,向她告状,说孟溪那个死哥儿,竟然不给他想要的东西,还将他推倒。

  看着孟泉头上的那个大包,听着他那凄惨的哭声,张氏顿时气得想杀人,本来以为这几天又变得听话的孟溪,居然还是这么放肆。

  于是张氏便专门让宋虎拿着绳子等着,只要孟溪还敢回到这个家,就逃不过一顿罚。

  孟溪的手脚和双腿都被绑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氏从他手腕上取下红绳。

  “呜呜呜……”

  不行!张氏不能拿走它,那是哥哥送给他的唯一的礼物,那是他的,不要……

  孟溪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是他没有本事保护好哥哥送给他的手链,让张氏抢了去。

  冰凉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孟溪拼命哭喊着,却因为嘴巴被堵住,根本说不了话,即使他用力的挣扎,也挣不脱麻绳的捆绑,反而将皮肤磨破。

  点点鲜血将麻绳染成深色,孟溪却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奋力挣扎着,哀求着,只希望张氏能将手链还给他。

  可惜这只能是孟溪的奢求。

  张氏不但当着孟溪的面将红绳系在孟泉手腕上,还让宋虎将孟溪扔进小黑屋里,只要关上一整夜,看孟溪服不服软。

  “呜呜呜啊——”

  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为了防止孟溪的尖叫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张氏没有让宋虎摘掉孟溪口中的抹布,所以孟溪只能小声地呜咽着。

  然而当木门关闭,整个屋子都陷入黑暗和寂静后,倒在地上的孟溪忍不住害怕地蜷缩起身子,犹如一只快要缺水濒死的虾米。

  外面的孟泉在带了一会儿红绳后,便不感兴趣了,反而觉得红绳太长影响了他的动作,于是想也不想就将红绳脱下,随便扔在了地上。

  甚至还不经意踩了几脚,反正这又不是他的东西,是从孟溪手上抢来的,孟泉自然不在乎。

  张氏自然也不在意那红绳,她只想让孟溪认识认识自己的厉害,别以为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她张氏吃过的盐,可比他孟溪吃过的饭都多呢,在这个家里就只能听她的话。

  “溪宝!孟溪!你怎么样?还好吗?孟溪!”

  周蕴阳今天学校里有晚训,在给孟溪传完饭菜和药后,就又回到学校继续训练了,直到九点多才到家。

  才坐稳,周蕴阳便拿出手机,想看看孟溪睡着没有,结果没想到就看见孟溪那边黑乎乎的,却断断续续地传出压抑惊恐的哭泣声。

  等他将视频拨通,靠着视频面板散发出的微光,才终于看清了孟溪的处境。

  “艹!”

  一句粗口顿时从周蕴阳嘴中爆出,可又担心会吓到孟溪,只能尽量压低音量。

  “呜呜……”

  孟溪在听见周蕴阳的声音后,才慢慢将小脑袋从膝间抬起,满脸的泪痕让他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猫,可怜极了。

  周蕴阳这才看清孟溪口中竟然被堵了布团,连忙通过触碰模式帮孟溪解放双手双脚和口中的布团。

  “哥哥……”

  “溪宝,发生了什么事?你那恶毒后娘有没有动手打你?”

  周蕴阳没想到自己刚好不在,孟溪就发生这样的事,他真的恨不得在孟溪身上装一个报警器,只要有人碰孟溪,他在这边就能收到消息。

  “没有……哥哥……他们,他们抢走了你送给我的手链,对不起哥哥,呜呜……”

  孟溪第一次对张氏升起了恨意,之前就算被张氏抢走许多东西,都没有这一次让孟溪感到愤怒、无力还有害怕。

  “没事,没事儿,只要你人没事就行,手链抢走就抢走了,不值几个钱的,溪宝不用道歉,在哥哥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周蕴阳一边安慰孟溪,一边开始在游戏里寻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孟溪解除困境。

  在听见周蕴阳不怪他后,孟溪终于像是找到靠山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孟溪哭声里透露出来的凄惨和伤心,让周蕴阳这个大男人的心都碎了。

  “溪宝,你一直呆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也不行,要不先用附身功能过来我这边,然后我再想办法让你留到明天早上。”

  周蕴阳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能让孟溪过来住一夜,只能让他先用附身功能过来了再说。

  “好的,都听哥哥的。”

  眼泪都快流干的孟溪,现在心中对周蕴阳的依赖已经上升到了极致,不管周蕴阳说什么都不会反对。

  周蕴阳想了想要让孟溪附身在什么身上,最后决定让孟溪附身成之前给蛋黄酥买的玩偶上。

  之前他哥给蛋黄酥买了不少玩具还有玩偶,可惜蛋黄酥都不喜欢,很少玩,于是周蕴阳便将那些玩具都收了起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周蕴阳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一个玩偶小兔子,小兔子只有巴掌大,整个身体的颜色呈粉白色,唯有两只大大的耳朵,比它的身体都要长了。

  等小兔子出现在屏幕上后,周蕴阳便按下附身按钮,就看见游戏屏幕上出现了两个选项。

  紧接着按下【是】后,下一秒那只玩偶小兔子就瘫倒在了茶几上。

  不过还没等周蕴阳确定这功能到底成功没有,就看见那只瘫倒的小兔子,颤颤巍巍的自己把身子立了起来。

  “溪宝?”

  周蕴阳充满怀疑地叫了一声,就看见小兔子对他挥了挥圆柱形的手。

  孟溪在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后,便闭上眼睛做好了准备,一回生二回熟,孟溪恢复意识后,很快掌握了兔子玩偶的身体。

  只不过这个只兔子玩偶没有像小黄鸭一样发声的工具,他只能通过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孟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摆了摆手,周蕴阳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溪宝,你的意思是你说不了话?”

  孟溪闻言高兴地点了点头,哥哥果然很懂他。

  “没事,你不能说话,就听我跟你说……”

  然而周蕴阳还没来得及跟孟溪把话说完,只见一道白影从地上突然跳上茶几,然后一口叼起会动的兔子玩偶撒腿就跑。

  “蛋黄酥!你干什么!快把兔子还给我!!!”

  孟溪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就传来哥哥的怒吼,不过他附身在玩偶上并没有痛感,所以孟溪倒没有那么慌张,反而想知道哥哥口中的蛋黄酥是谁?

  周蕴阳即使反应再快,也没有小猫咪速度快,只见蛋黄酥叼起小兔子,三两下就爬上了两三米高的猫爬架顶。

  快步赶到猫爬架下,周蕴阳仰头望向蛋黄酥趴下的地方,却只能看见它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来分给失败者一点眼神。

  “你小子,可真行,之前玩具摆在你面前看都不看一眼,现在突然就这么喜欢了?”

  周蕴阳可不敢把孟溪放在蛋黄酥那里,别看小猫咪漂亮又迷人,它可是出了名的辣嘴摧玩具,只要是它看上的玩偶,不出三天总会变成破布娃娃。

  “喵呜~”

  蛋黄酥似乎听懂了周蕴阳的吐槽,竟然喵了一声,然后在看见周蕴阳想要爬上来抢玩偶后,便叼着兔子准备往沙发下钻。

  这一次周蕴阳发挥出了自己身为体育生,眼疾手快的基本功,一把逮住小猫咪的后颈皮,让它顿时失去了战斗力。

  “我看你还往哪儿跑,真以为我还治不了你了?”

  周蕴阳从蛋黄酥口中扯出孟溪附身的兔子玩偶,然后才将捣蛋猫给放进笼子关起来。

  “喵呜!喵呜~”

  蛋黄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关笼子,一直在笼子中撒娇叫唤,试图让周蕴阳放它出去,可是经过这一遭,周蕴阳才不会轻易心软。

  “溪宝,你感觉还好吗?我家养了只布偶猫,你看,就是那只,刚刚把你叼走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周蕴阳握着兔子玩偶对准笼子介绍起蛋黄酥来,他想让孟溪看看蛋黄酥,知道它只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让孟溪不那么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情。

  可周蕴阳没想到,当孟溪看见笼子里关着的那只皮毛顺滑,模样漂亮,甚至叫声都嗲里嗲气的名贵小猫咪后,顿时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嫉妒。

  他也好想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可是他并没有小猫咪好看,也没有它会撒娇,就连哥哥送给的红绳手链都保护不了,他真的好没有用。

  看着哥哥给小猫咪喂零食,柔声安抚它的情绪,孟溪着实有点羡慕它的好命。

  “溪宝,你怎么不动了?是被吓坏了吗?”

  周蕴阳将关在笼子里一直喵喵叫的蛋黄酥安抚下来后,才发现兔子玩偶一直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任何动静。

  孟溪闻言摇了摇头,周蕴阳见兔子玩偶终于动了才松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孟溪之前才被后妈虐待,现在又被小猫咪带着跑酷,心中肯定不好受,于是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个办法来安慰安慰孟溪。

  “溪宝,你是不是感觉累了?哥哥马上去洗澡,然后给溪宝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孟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还挺喜欢听故事的。

  周蕴阳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明天还有早课,便准备洗澡休息了。

  将兔子玩偶带进卧室,周蕴阳把孟溪放在枕头边,让他靠在床头,这样更省力一些。

  “溪宝,你乖乖的,自己先玩会儿,哥哥洗完澡马上就来给你讲故事。”

  孟溪被放在松软漂亮一看就很名贵的蚕丝被上,不敢随便动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哥哥的床铺给弄乱了。

  在听到周蕴阳的嘱咐后,只能僵硬地点点头,目送周蕴阳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快步走向浴室。

  孟溪的目光等周蕴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浴室后,才转移到这间大卧室里。

  “哇,这难道就是哥哥的卧房吗?好大呀。”

  孟溪之前一直被周蕴阳握在手中,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周蕴阳的卧室,而且有哥哥在,孟溪根本看不到别处。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自然开始好奇起哥哥的卧室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