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梁故渊的命令之后,赵小圈再一次跟着陆闲闲出征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来哥们,看看看看,都是我找的精锐,个个都是顶尖儿的好手。”何初热情地拍着他的后背,“来,师弟啊,就你吧,给他们上个绝活儿。”

  被他指到的人双手合十,眉目慈祥,“阿弥陀佛,小僧只是来帮个忙,了结因果罢了。”

  赵小圈看了看他的光头,又看了看何初,再看看东张西望的陆闲闲,心里突然有了感慨: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比自己还不靠谱的人……

  光头就光头吧,没准人家拜的是位赛博菩萨,拿起鼓槌就能变身摇滚和尚呢。赵小圈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小心翼翼开口,“敢问大师……您擅长什么乐器?”

  赫连容摸摸自己的光头,和善笑着,“唔,击打乐器吧。”

  “喔,击打乐器啊,不错,看不出来大师还会玩儿架子鼓呢。”

  陆闲闲:“喔!!!”

  “不是。”

  赵小圈有点懵,“那是?”

  “撞钟和敲木鱼。”

  赵小圈:……

  赵小圈:蛤?

  何初插嘴:“嗐,都是一个道理,都是敲嘛,敲了二十年木鱼还打不好一个架子鼓嘛。再说我还给他紧急培训了两天呢,专业的。”

  赵小圈倒吸一口凉气,你管两天叫专业?

  “来来来,闲闲,看看他。”何初把赫连容推开,露出后面的人影——顾落筠。

  顾落筠依旧是一副阴郁且了无兴趣的表情,和周围热热闹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是他主动要来的啊,可不是我强行叫来的。”何初捅了捅陆闲闲,小声说:“这位顾家小少爷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你的身份,一声不吭就跑到五行道门里了,指名道姓要拜见你,我干脆就把他领过来了。你对人家客气点,我还指望他捧场呢。”

  赵也看见了后面一脸不高兴的顾落筠,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虽然青年眸子低垂,蹙着的眉隐在发下,但是有一股林妹妹的矛盾感,脆弱与倔强相互交织,让人忍不住思他所思,想他所想……

  此时矛盾的顾落筠:一会儿该说什么?祖宗我想见你好久了?这样会不会太不太矜持?

  赵小圈越看顾落筠越觉得,这人肯定是个会玩乐器的,看起来就靠谱。

  “这位会什么乐器?”

  “洞箫。”

  赵小圈尴尬地笑了笑,“古典乐器上音乐节演奏?高难度啊。”

  陆闲闲再一次发出惊叹:“喔!!!”

  顾落筠的臭脸难得露出了一丝茫然,“不是去捉鬼吗?我只会用洞箫捉鬼,那是吹给鬼听的,演奏,恐怕不太行。”

  何初着急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

  赵小圈:“……就离谱。”

  陆闲闲也跟上:“离谱。”

  “我我我……我肯定行,绝对不会给祖宗拖后腿的!”他紧张兮兮地看着陆闲闲,生怕被嫌弃。

  给孩子逼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何初一挥手,“行行行,下去吧你。没事,咱还有一个人,绝对靠谱。”

  何初挤开他,把最后一个人露了出来。

  居然是一头银发的山阴。

  “哎?山阴大大?”

  “这是我请的外援,花了大力气叫来的。”何初特骄傲的站在旁边。

  陆闲闲的表情古怪起来,眼神从这一个瞄到那一个,再瞄回来。山阴面色不改,甚至对他和善地笑了笑。

  哦豁,这情况,大大的不妙耶。他们俩不是都中了情毒吗?陆闲闲偷偷看过去,在山阴的右手腕上的确有一节红线,向上蜿蜒,在小指上绕了个圈,像个贴在皮肤上的尾戒。

  “你眼神能放正经一点吗?”何初用手掌挡在他眼前,他的手腕上,是和山阴一模一样的红线。颜色比上次见到的鲜艳了很多。

  “所以,你们的毒解了吗?”

  何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恢复过来,呲牙咧嘴地看着他,“祖宗哎,这事儿别问了。总之这次他算是站在十三人团的立场上,不会妨碍我们的。放心,就算他要闹,我也能拿捏住。”

  那边,被赵小圈缠住的山阴瞥了一眼,目光浅浅。何初下意识抖了抖。

  冷静下来之后,赵小圈巡视了他们的乐器,检查了人员配置以及曲目准备,然后冷静地退出房间,来到角落,打电话给他亲爱的老板。电话很快被接起。

  “怎么了?何初找的人有问题?”

  “哪儿的话啊,以办红白喜事的角度来看,这配置是万万没有问题的。”

  何初从房间里探出个头来,“唉?你怎么知道我还找了支办事儿的团队,就在下面呢,唢呐大镲都准备好了,要看吗?”

  “您快回去吧。”催走了何初,赵小圈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可怎么办啊,哥,你不是联系了好多乐队吗,随便拽一只都比这个强吧?”

  另一边的梁故渊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叫陆闲闲接电话。”

  陆闲闲被迅速叫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木鱼不放,“喂?找我有事吗?”

  “闲闲,何初找的人怎么样?”

  “挺好的!都是我认识的人。”

  梁故渊听到他欢快的语气,也松了眉头,“想要何初的人,还是之前的乐队?”

  陆闲闲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之前的人总会嫌弃我什么都不懂,还笑我只会唱数鸭子,明明其他儿歌也会的。这样就挺好的,和他们一起排练我挺开心。”

  “没有时间排练了,你马上就要上台了。”电话那头,出现了另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是焦泞。

  陆闲闲心里的小刺儿唰一下就立起来了,他怎么就忘了收走这个焦泞呢。

  电话那头好像嘘了一声,焦泞不情不愿地没在出声,而是梁故渊的声音,“放心,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一定要小心,不论是夷无咎还是顾老,都要小心。”

  “噢。”他应了,但是电话并没有被挂断,那个人似乎十分默契地等着,“梁故渊!我很快就回去了,你离焦泞远一点!”

  梁故渊似乎笑了一下,“好。”

  挂断电话之后,梁故渊冲着焦泞点点头,“走吧。 ”

  焦泞皱着眉,有些烦躁。

  “故渊,疑佛可不是好相处的,你真要和他见面?”焦泞有些踌躇。

  疑佛,五毒心之一,是位沙门,是行走世间救济世人的苦行僧,甚至有一些人认为他得到了释尊佛的菩提,脱离了万物浊流。总之,这是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

  当然,梁故渊自然不相信对方是什么良善之辈,能被选为五毒心的容器,必定是某一方面极端到了极致。

  “就算这次躲开,下此也要对上的。”梁故渊冷漠地回望着他,态度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