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不太明白,眼睛茫然地眨啊眨。

  桃羽暂时没有拎着小家伙离开。

  她本想再听听八卦,没想到屋中两人一发不可收拾,方才红苕还严词拒绝着呢,没多久就笑盈盈主动迎了上去。

  而王愿呼吸很急,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就算……就算你真的是我后娘……岂不是更、更刺激……”

  眼看两人就要有停不下来的趋势,桃羽皱眉摇摇头,叹口气,一把抱起小家伙掠出好长一段距离,确定再也听不见屋中声响,才将她放下来。

  “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桃羽伸个懒腰,一点儿也不脸红,“去村里找个地方歇下,我们明日再来见她们。”

  “嗯。”白芒埋着脑袋,安静地跟着桃羽走,到林中牵了马。

  她们在村中找了家人家借宿,洗漱上床,坐着默念一遍心经,引内力逆流,再躺进被窝中。

  从始至终,白芒都是安安静静的。

  她一路上都在想,红苕和愿愿说的那些话,还有做的那些事……究竟是不是她想的意思。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了,只是不敢确定。

  而且白芒以前在话本子上,看见男女之间的*,都会觉得羞耻,迅速把那页翻过去。被桃羽拉着去青楼的那一晚,看见四周花枝招展的女子和色丨咪丨咪的男子,她只觉得恶心。

  唯有刚才,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恶心,也不是很羞。只是止不住地觉着好奇和不解……

  如果不是被桃羽捂住耳朵挡住视线,白芒还想再看看。

  桃羽照例从背后抱住白芒,将她拉进怀里,她们早已习惯抱在一起睡,更何况现在是寒冬。两人的身体都暖暖的,温暖的气息不断往对方肌肤上缠,很是舒适。

  白芒小心翼翼翻个身,正对着桃羽,因为翻身的动作,她的身子离桃羽稍稍远了一丢丢,没再紧紧地贴着。

  月光下,白芒看见桃羽眼睛是闭着的,但白芒知道,她还没睡着。

  感觉到白芒远离的动作,桃羽不满地皱了皱眉,揽着她的腰,再度让她贴近过来。

  然后,桃羽就听见白芒微弱的问句:“姐姐,今天晚上……红苕和愿愿,她们、她们在干嘛?”

  桃羽怔了片刻,她对男欢女爱之事没丁点儿兴趣,本来今天只是乐呵呵想听八卦,没想到那两人直接搞得一发不可收拾……切,浪费人时间。

  若是只有桃羽一人在那儿,听了也就听了,听完全程她都无所谓。可偏偏小家伙也在,桃羽莫名就感觉,心里很不爽,她听了也就算了,可是带着小家伙在旁边一起听……像什么样!

  就算当时她捂着小家伙的耳朵,确定白芒根本听不到,桃羽也觉得很不悦,或者说……

  有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尴尬。

  哪儿有带着自家小家伙听墙角的,偏偏听完小家伙还满脸天真地问她们在做什么?

  啧……!烦!

  桃羽没好气道:“在打架。”

  白芒安静了一会儿,躺在她怀中,长睫毛上上下下地颤着,只差一点儿就扫过桃羽白皙的肩头。

  听到桃羽这么咬牙切齿的否认,白芒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她很确定,红苕和愿愿说的情话、后来做的那事儿,就是她想的那般。

  只是……

  白芒又戳戳桃羽,小声地问:“姐姐……女子之间,也可以行青楼中那种、那种事的吗?”

  桃羽轻轻“嘶”了一声,一把将白芒推出怀中,自个儿裹住被窝。

  白芒躺在被窝外,冰冷的床板上,茫然睁着眼:“……?”

  不到十个数,桃羽又把她拎回来。白芒的小手变凉了些,桃羽很自然地握住,将它暖回来。

  桃羽没说话,白芒又继续小声地问:“姐姐……红苕和愿愿,她们是不是相互倾心?女子之间,也是可以……可以爱慕倾心的吗?”

  桃羽睁眼看她一眼,小家伙眉头紧紧地皱着,迷惑得不行的样子。当初脱衣共浴,小家伙都会觉得羞得不行,这会儿却没半点害羞,可见是真的丝毫也不懂。

  桃羽懂是懂,女子十五岁便及笄,之后就可嫁人。她如今已经十七岁,怎么可能不懂?尤其在明教那几年,她见的多了去了。

  沉默片刻,桃羽不耐烦地反问:“女子和女子,为什么不可?”

  “因为书中从未这样写过……”白芒懵懵地说,“曾经爹爹也只说,要我长大了,寻一个心怡的男子嫁了……他从未说过女子可以嫁给女子……我也从未看见过……”

  “啧。”桃羽轻声嗤道,“那是你见得太少,今日不就见着呢?”

  白芒弱弱“哦”一声。

  桃羽又说:“书中?书中还写朝廷鼎盛百姓安康呢,你今日不也见着事实如何了?”

  白芒垂眸想了想:“姐姐说得对。”

  她接着问:“那姐姐……我长大后,也是……是可以喜欢女子的吗?”

  桃羽:“……随你。”

  “那姐姐呢?”白芒好奇地仰头看她的脸,问道,“姐姐喜欢男子……还是女子?姐姐有心仪的人吗?”

  “没有。”桃羽皱眉,心想小家伙平日里都乖得不行,怎么好奇起来,小嘴就叭叭叭地问个不停?

  “那以后呢?”白芒继续问。

  “以后也没有!”桃羽加重声音,“我对这档子破事儿没兴趣。要八卦明儿你去找那个红苕还有那个愿愿八卦去,现在给我闭嘴。”

  说着桃羽就去捏白芒的脸,手指紧紧捏住她两边脸颊,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都给捏成了一声含糊的“呜……”

  ……

  第二日一早,白芒在树林中练过一遍剑,天大亮了,再和桃羽一块儿到小院那儿去。

  两条大黑狗听到马蹄的声音,凶狠叫着扑上来,桃羽只轻轻扫过去一眼,那两只凶狠的狗儿就被吓得被毛从脖颈炸到尾尖,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只剩尾巴小幅度地颤着。

  “什么人?”红苕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推门出来,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很哑。

  白芒自练武开始,视力便越来越好,隔着一小段距离瞟过去一眼,还是能从打开的门缝中,隐约看见屋里的情况。

  现在已是巳时,阳光明媚,屋里却是昏暗一片,衣物狼藉地散了一地。床上有一个懒散坐起身的人影,正困倦揉着眼睛。红苕只简单披着一件灰狐裘,长发披散开来,还没有来得及打理,显然是刚醒不久。

  灰狐裘遮掩的脖颈下,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红色痕迹……

  白芒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桃羽挡住视线。

  “红苕姑娘,好久不见。”桃羽眉眼弯起,轻飘飘笑着道。

  “你是谁?”红苕看见骑在马上的桃羽,她从未见过这个姑娘,只是对上桃羽戏谑的琥珀色眼珠那一瞬,她本能地感到恐惧,脊背倏地绷直了,隐约想起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有过同样的恐惧感。视线再往后,看见桃羽身后的白芒后,她一下反应过来:

  “是、是你们——!”红苕睁大眼睛打量桃羽,惊愕道,“你竟然是、是姑娘家?”

  “是呀。”桃羽打个哈欠,翻身下马,随手将马儿拴在栏杆上,“不知红苕姑娘,是否还记得我们半年前的约定?”

  “自是记得的。”红苕应道。

  桃羽笑着道:“当初侠义帮那群不长眼睛的玩意儿,掳走我家小家伙,结果一不小心,便被我杀个七零八落。我也因此耽搁了些时间,直到现在才来找姑娘你。红苕姑娘,想必屋里的那位,便是你口中的愿愿吧?”

  说是耽搁‘一些’时间,结果一耽搁就是整整半年,也是够久的。红苕心里埋怨,脸上却不敢显现出来,只浅笑着说:“是,我这就去向愿愿说明两位姑娘的来意。”

  红苕说完就后退一步,关上房门。桃羽也没拦她,自顾自地走到小院角落的茶炉边,想动手烧一壶茶,才伸手,又懒懒地走回院中的藤椅上坐下,招呼白芒:“小家伙,给姐姐烧杯茶。”

  白芒乖乖替桃羽烧好茶,捧着茶杯坐在桃羽身侧抿一口,房门也终于打开。

  红苕和王愿一同走了出来,她们两人已经换好衣服,简单圈一个发髻,脖颈上围着一圈狐裘,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你想知道玉坠是从哪儿来的?”王愿的声音也是沙哑的,问完她才注意到桃羽和白芒的长相,一下子愣住了,“你、你们是——!”

  红苕没第一时间认出桃羽,是因为她当初本就对男装的桃羽不感兴趣。可王愿对桃羽的记忆,却无比深刻,尤其是桃羽当时拦着自家小侍女,笑眯眯地说王愿丑,又大方地问王愿青楼在哪儿,可把王愿气个半死。

  半年未见,桃羽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她身边那个小姑娘,倒是逐渐长开,愈加漂亮了。王愿的目光,不自觉多在白芒身上停留一瞬。

  桃羽指尖在茶盏上敲两下,笑着道:“又见面了,员外家的大小姐。”

  红苕站在王愿身边,牵着她的手,迷惑问:“愿愿,你和她们认识?”

  “半年前……”王愿突然想起什么,将想要说的话给咽回去,改口道,“半年前,我在商都城中,有缘和两位姑娘见过一面。没想到正是她们要询问玉坠的来历,真是巧了。”

  “是很巧呢。”桃羽笑得狐狸似的,她分明是在和王愿说话,看的却是红苕,“半年前我穿着男装,愿愿姑娘大胆奔放,见色起意,竟当街邀请我去你屋中过夜。”

  白芒一听就知道,桃羽又在逗人家玩了。当初王愿是大着胆子当街勾搭她们,可哪儿有邀请桃羽去闺房过夜?

  红苕脸色还没什么变化,王愿几乎是一下就瞪大眼,猛地站起身,愤愤指着桃羽鼻子:“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见色起意了!还、还勾搭你过夜……怎么可能!胡说!”

  桃羽自己没回答,反倒似笑非笑地看向白芒,问她:“小家伙,你说是不是?当时我们可被愿愿姑娘吓了一大跳。”

  白芒:“……”

  唔……幼稚。

  石桌下,桃羽轻柔牵起她的手,捏了一下,指尖又挠过她的手心,痒痒的。

  白芒才配合地睁大眼睛,乖乖点点头:“姐姐说的是。”

  “你们——!”王愿气得跳起来,又去拉红苕的胳膊,“红苕姐姐,你别听这两人血口喷人,我看她们就不安好心!”没想到,红苕正用衣袖掩住脸,没忍住笑了出声。

  “红苕!连你也欺负我!”王愿重重喷出一口气,转身就走。

  红苕急忙拉住她,揽她腰肢,软绵绵哄道:“愿愿,我的好妹妹……姐姐不和你开玩笑了,这位桃姑娘想知道玉坠来历,一路找到这儿来,你告诉她便是了……”

  红苕平日里说话傲气十足,可毕竟常年混迹于风流场所,当真软下声音哄人的时候,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红苕比王愿稍稍高一些,将她拉在怀中,朝她耳朵呵气,软软地哄着她。王愿步伐还真慢下来,轻易被红苕拉回来,坐到桃羽面前,她的脸明显地变红了。

  “红苕——!你乱喊什么!谁是你妹妹!”就连王愿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娇嗔起来,“外人面前你做什么呢?离我远点儿!”

  “是。都听愿愿大小姐的。”红苕抿着笑,后退一步。

  “姐妹?”

  桃羽还偏偏一无所察似的,轻轻弯着眉眼问:“我怎么听说,你们是后娘和女儿的关系?王员外一过世,愿愿姑娘就带着后娘远走高飞,你们母女俩可真是……情深呢。”

  这下不仅是王愿,红苕的脸颊上都染起红,表情凝固住了。红苕想起昨夜后半夜,愿愿不知哭着在她耳边叫了多少声“小娘”,娇得她现在回想起来,脸颊都止不住烫。

  白芒埋头,忍着笑。

  沉默片刻,王愿愤愤一咬牙,起身又要走,红苕没再拉她。桃羽一把拉住她的袖口,把人扯回来坐下,收敛玩味的笑容,将玉坠扔到她面前,认真道:“好了,愿愿姑娘,我们说正事儿,你可知这玉坠来历究竟如何?”

  王愿想走,却发现桃羽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动不了,只下意识抬头和红苕对视一眼,见红苕点头,才用力地哼一声,将桌上玉坠拿起来打量。

  红苕也解下自己的玉坠,又替王愿将她的玉坠拿出来,三个坠子一同放在石桌上。

  王愿道:“我和红苕的坠子,是两年前,我从一位自昆仑而来的云游商人那儿买到的。”

  “这玉外表和和田红玉相似,只是经过细细雕琢之后,玉石表面看似没有任何纹路,只有在月光下,玉石中雕刻的纹路才会散发出幽幽的光。在王公贵族当中,这玉其实算不上稀有,当初那位云游商人,便是带着一箱玉坠自昆仑而来,向京城而去,供给城中权贵。他途径商都时,正是在我家借住的,这才被我捡了空子买走两块玉。”

  阳光下,三个绯色玉坠晶莹剔透,光线轻易便穿透整个坠子,尤其是白芒的那块,中间一丝杂质都看不见,犹如雪山下埋藏的绯色冰晶。白芒不懂玉,也能看出来,她的玉坠材质比另外两个玉坠好上太多。

  王愿道:“我和红苕的两块玉坠,已经是那一箱中玉质最好的了。像你们的这块玉,玉质如此纯粹,着实少见。恐怕要去玉石的原产地,才能遇见一两个。”

  桃羽直接问:“原产地在哪儿?”

  “西域以南,昆仑仙山山脉之下,无瑕镇。”王愿道,“玉石在镇上由师傅雕琢好之后,才会交由云游商人,送去中原。据说玉中刻字的手艺,是无瑕村中的独一门,从不外传。”

  桃羽指尖轻轻敲了敲,她倒是听过无瑕镇这地方,盛产美玉,和明教据点隔得不远——直线距离是不远,就是中间隔着一座昆仑山罢了。

  桃羽曾经自西域横穿大漠到中原,偏偏绕开了昆仑山脉,便从未去过无瑕镇。

  “那位云游商人曾告诉我,无瑕镇产出的玉石,不同的轮廓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可能代表的是一个东西,可能是一个地方,也可能是神仙的轮廓……”王愿摆弄一下她和红苕的玉坠,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不规则椭圆,上边小一些,下边更大,“像我和红苕的,便是观音菩萨的轮廓。”

  “可你们这块玉……”王愿皱起眉头,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白芒的玉坠边缘凹凸起伏,极不规律,实在难以看出究竟是什么形状。

  王愿补充道:“恐怕只有无瑕镇中的雕刻师傅,才知道雕的是什么。”

  桃羽将玉坠拿回手中,眸子微微垂下,盯着玉坠思索一瞬,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是么?多谢愿愿姑娘了。”

  她大概知道玉坠的形状代表的是什么了——

  是一座山。

  桃羽第一眼看见白芒玉坠中的暗纹时,便看出是一张地图。而现在有了王愿的提示,她立刻猜到,这是一张画在山上的地图。只要找到那座山,便能知道谜底所在。

  至于怎么找到那座山?

  要是靠一双腿走遍大江南北,将途经的山川河水挨个儿找个遍,那不知得找到何年何月去了。自然是前去无瑕镇,拎个雕玉的师傅问一问。既然只有无瑕镇的师傅会这手艺,那么镇上便一定有人知道这玉,是按照什么雕的。

  桃羽拉着白芒起身牵马离去,走之前,还不忘笑意盈盈地朝王愿二人说一句:“也多谢愿愿姑娘的这位后娘。”

  红苕:“……”

  王愿咬牙:“……”

  好在她们不知道昨晚桃羽无意间听了墙角的事儿,只当她是真心以为她们是后娘和继女的关系,不然两人之间,气氛不知有多尴尬。

  走出小院,白芒终于没忍住,抱着马脖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桃羽心情很好,马鞭一甩,黑马扬起碎步走在前边。白芒策马跟上去,走在桃羽身侧。

  “姐姐,我在想……”白芒想起方才红苕酥声哄王愿的模样,不由得道,“红苕和愿愿两位姑娘相处时,好像和普通的男女夫妻,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因为世间情|爱,不都是一个样。”桃羽顿了顿,嗤道,“一样无趣。”

  “姐姐经历过吗?”白芒问。

  “没有。”桃羽摇头。

  “那姐姐怎么知道无趣?”白芒好奇地问。

  “反正就是无趣。无趣至极。”

  世间恩爱的夫妻,桃羽只见过她爹爹和娘亲二人,可那时她还太小。后来她跟着师父去大漠,一心专研武学,身边便再没见过什么伉俪情深。

  不,情字她是没怎么见过。可情|爱之事,她可见得多了。

  桃羽好几次深夜在藏书阁看书学习时,都被不远处书架旁嘤咛的声音惊扰到,也不知为何,那些小侍女小侍卫总爱在夜半三更,躲在藏书阁里做那档子破事儿。

  还有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她有一回跳寒潭瀑布时,脑袋刚从水里扎出来,就看见不远处,明教右护法和他的大徒弟裸着身子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那一瞬间,六目相对,时间都好像静止了,只剩下瀑布哗哗声。最后她若无其事转身,继续攀瀑而上,再度跃入水中时,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后来她长大一些,到了白芒现在的年龄,十三四岁,本该是情窦初开时,她看见的,又都是山匪奸|淫|掳|掠的情形,恶心至极。

  总之,桃羽见的次数越多,便越是觉得这事儿无趣。

  “不许再问,烦不烦呢。”在白芒又要张嘴之前,桃羽一甩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止住白芒的声音,“小家伙,从昨夜到现在,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白芒乖巧道:“因为我觉得好奇嘛。”

  她现在正是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年纪,会对情情爱爱的觉得好奇很正常。白芒又轻勒缰绳,让白马靠近桃羽的黑马一点儿,又问:“姐姐像我这般大的时候,就没好奇过吗?”

  “没。”

  白芒还想再问什么,就对上桃羽刀一般的目光,她立刻抿紧嘴唇,乖乖睁大眼睛,不问了。

  “不过姐姐,我昨晚也有想过……”不许再继续问桃羽问题,说些别的总是可以的,白芒紧紧跟在桃羽身后,慢吞吞地道,“姐姐你说,你对情爱之事不感兴趣,以前没有、日后也不会倾心于谁。”

  “我想,我也是的。”

  “等我长大了之后,才不会倾心于别人,男人也好女子也好,都不会。要喜欢,我只喜欢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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