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黑熊一笑, 牵动了两颊的肌肉,两撮白色的腮红格外明显,触碰了蒲榕脑海深处的记忆。

  许久以前, 他好像也见过那么一只两颊带着白色腮红的熊, 不过那是一只小熊, 怕是只有眼前这只大黑熊的十分之一大小。

  那还是他四岁的时候, 他偷偷跑去后山玩,遇见那只小熊,小熊也是偷偷跑出来玩的,遇见了他, 两只幼崽便顺理成章的滚到了一起。

  一直到村里人找的他们,蒲榕非要将小熊带回家去, 两只幼崽抱得牢牢的, 大人怎么也分不开他们,最后好说歹说, 不知说了什么话才将小孩带回去,将小熊送回去。

  蒲榕记得尤为清晰的, 就是那小熊两颊上异于旁熊的两坨白色毛毛, 大熊与小熊的身影就在此刻重叠在一起。

  “小白?”情景相叠,记忆在不断冲破着大脑,蒲榕看着眼前的大黑熊, 试探性的问道:“是你吗小白?”

  没想到那大黑熊居然冲他嗷嗷的两声, 就好似在回应他的话一般, 看着大黑熊欢喜的两颗小黑眼珠, 蒲榕高兴的道:“小白, 真的是你!”

  大黑熊也高兴, 又好像对他现在才有些不满, 撒娇似的将脑袋埋进蒲榕的怀里,却忘记了自己硕大的体型,直接将蒲榕撞了个仰倒,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皮毛不至于叫人摔疼。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蒲榕干脆就躺着不起来了,抽出一只手一下下拍着大黑熊的脑袋,跟它解释道,“只是我小时候发了场高烧,将脑袋给烧坏了,五岁以前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

  大黑熊呜呜的回应着他的话,蒲榕唇角扬起:“那么久不见,你都长的那么那么大啦,都要顶两个我啦,好厉害喔。”

  这下大黑熊的呜咽声中就不免带了些骄傲,他从蒲榕身上起来,炫耀似的勾起自己两只粗壮有力的前臂。

  蒲榕:“看到了看到了,你刚才就是这样将我扛过来的,还怪有劲儿。”

  大黑熊就默默放下了自己的前肢,殷勤的将那些果子捧起来往蒲榕嘴边送。

  盛情难却,蒲榕挑了个最红的果子,刚要落嘴的时候却忽然想到:“这果子你没洗过吧?”

  大黑熊嗷嗷的叫着,叫声带着责备,指望一只熊去洗果子,你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了。

  蒲榕无奈的摇了摇头:“带我去找水源吧。”

  果子干不干净的其实都可以勉强忍受,只是刚才大黑熊猛舔自己的那一脸口水在此刻就有些黏腻腻的叫人难受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蒲榕怕自己再不处理一下脸就要馊了。

  大黑熊听明白了,伸出熊掌又要扛他,被蒲榕连连摆手拒绝了:“别别别,刚才那样我要再来一回,就真要吐了。”

  看出他的抗拒,大黑熊想了一想,弯下腰将两只熊掌分别置于蒲榕的后背和腿弯,轻轻松松的给他来了个公主抱。

  蒲榕:“啊,你别……算了,这样也行……”至少这个姿势不会再叫他肚子顶的难受想吐了,蒲榕抬头,这个视角果不其然的看见了大黑熊的双下巴。

  这只大黑熊一定将自己养的很好,跑路的时候脸颊都在一颤一颤的,蒲榕窝在它毛茸茸的怀里,甚至萌生了一些睡意,好在大黑熊的洞穴离水源并不远,被放下来后,蒲榕立即捧了一捧水铺在脸上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是一条小溪,窄窄的,成年人一个大跨步就可以跨过去,溪水冰凉清冽,水流湍急,在溅起的水花隐隐可以看见小鱼小虾的影子。

  蒲榕看了一会儿,心想,他从前怎么就没来过这样好玩的地方呢,明明就在村子边上。

  将脸洗干净,水渍却是没办法了,只能让脸自然风干,过程中微凉的风吹过脸颊,也抚过他的大脑,蒲榕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些事情。

  他扭头问大黑熊:“小白,你可以带我去找刚才那些人吗,就是原本和我走在一起的那些?”

  大黑熊专心致志的挖着刚才摘下的蜂巢里的蜂蜜,一点儿没听见他讲的话。

  蒲榕拍了拍他的大爪子:“或许你知道这个林子里哪里有银翠菇吗……唔……”

  蒲榕被措不及防塞了一嘴蜂蜜,甜味在嘴里蔓延,粘稠的蜂浆糊住了他的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说得出话来,但总觉得喉咙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蜂浆。

  “拜托啦,带我去找吧,是要用来救人命的呢。”蒲榕抓着大黑熊的爪子摇了摇,看着它的神情人性化的变得无奈。

  大黑熊终于四肢着地的趴下,它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唤着蒲榕。

  “你是叫我上去?”

  见大黑熊点头,蒲榕的小脸一亮,立即敦敦爬上了大黑熊的背,还不忘将洗干净了的果子带上。

  这时大黑熊又吼了一声,叫他抓紧自己的皮毛,随后一人一熊消失在树林中。

  *****

  “你怎么就能没发现呢?”绕了好几个圈子都没看见小孩的身影,薄言忍不住狠狠戳了戳钱浩的脑门。

  虽然他没留指甲,但钱浩还是被戳的生疼,他不满的嘟囔道:“我怎么看得到自己身后呢?”

  “看不到你不会听吗……算了,我都懒得说你。”薄言放下手,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们继续走了一段距离,没想到蒲榕人就没有任何踪影,但他们与另一个小队又碰见了。

  两方人员先是很惊讶,随后就还挺惊喜的,不过在问过双方有没有收获后,一行人不免又低落了一瞬。

  温子赟扬声道:“大家都不要泄气,那东西本就是几乎绝种了的,要是不难找,副本也不会给我们发布这个任务。而既然都有这个任务了,它必定是可以完成的,所以只要我们大家继续努力去找就有希望。”

  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又鼓舞人心,大家的冲劲儿又回来了,两队人也不打算再分开了,既然都碰见了,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薄言正思考着怎么将蒲榕这个噩耗告诉他们,小方就首先发现了不对,他左右相看都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便忍不住问道:“言哥,蒲榕呢,怎么没看见他?”

  薄言就知道会有人问的,他组织了一番语言,向他们道明了事情的经过——其实他哪里又知道事情的经过呢,他全程都没回脑袋,唯一知道的不过一个案发结果罢了。

  这个消息让队伍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许多闯关者脸上都带上了惊恐,这般无声无息就能消失一个人,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们呢?

  小方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感到害怕和难过起来,他颤着嗓音道:“那,那我们现在去找他?”

  薄言同他说:“我们那块方向都已经找过了,未找到丝毫踪迹。”

  小方眼尾都聋拉下来:“那还有我们那边……”

  却被钱浩打断,他对此嗤之以鼻,却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对他说道:“小方老弟啊,也不是我说你,虽然那个小孩丢了,但我看在这林子中,都那么久的时间了,他肯定已经凶多吉少,这样找下去怕是没有结果啊,更何况还有任务在等着我们去完成呢,就算找不到人,还有很大的希望能找到翠银菇啊,不能耽误这个时间啊,你说是吧?”

  小方没有打断他的话,完全是因为他气的全身发抖,他咬牙道:“如果出事的人是你,你会希望我们也这样吗?”

  钱浩理所应当的道:“我这不是没出事吗,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啊。”

  “你……”跟无赖对线,他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小方说不过他,只能愤恨的看着他,后者一副得意的模样。

  “钱浩,别说了!”薄言呵斥道,“你要是那么着急去完成任务,好,我放你离开,你一个人往前走就行,只不过别带上大家,之后你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去管。”

  钱浩“哎”的一声慌了,也不是那副“全世界我最吊”的模样了,面对薄言,他立即放低姿态:“我,我这也没说要自己走嘛。”

  “那就不要说这种话。”薄言道,轻蔑的分出一丝眼神看他,“你要知道,现在这个队伍,并不是由你来做主。”

  钱浩就喏喏的说不出话来了,讨好而惶恐的朝薄言笑,那模样让小方想啐一口在他脸上。

  站在队伍后方的欢欢弱弱的出声:“那我们现在……”

  “去找人,”薄言一声定下,“但途中也不要忘记寻找翠银菇的踪迹。”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了这个方案,只有钱浩退到队伍后头,暗暗的翻着白。

  呵呵,话是说着好听,实际上还不是要他们做任务,倒显着他薄言多高尚,他钱浩多混蛋似的。

  一行人决定好后便继续前行,只留一个钱浩在原地翻白眼没反应过来。

  “钱浩!”

  “哎!”他立即换了个谄媚的表情,“这就来了!”

  却没想到,两个队伍前一段路都没有碰到的野兽,在队伍合并之后遇见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三只膘肥体壮的大黑野猪扬着獠牙呼哧呼哧的朝他们撞来,不少闯关者惊恐的发出了尖叫,原本整齐的队伍做鸟兽散,一个个都冲着不同的方向逃。

  在小方第一个攀着树干爬上去后,其余人也都福至心灵,纷纷效仿,很快在他们上了树后,野猪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呼哧呼哧的在树底下绕远。

  野猪急红了眼,重重的撞上了树,可树底下盘根错节,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被它们撞倒的,更何况是在这深山老林中,树木更是长得粗壮。

  其他人纷纷暂且松了一口气,唯有钱浩心惊胆战的扒着树干。

  刚才事情紧急,他慌不择路间攀上了一棵参天大树,看着少说也有六七层楼的高度。

  这棵树树叶枝干又秃,一直要到顶端处才茂盛些,钱浩根本无处落脚,更甚因为树干过于粗壮难以固定身子,他整个人还在不断的往下滑。

  眼看再往下滑野猪的鼻息都要喷到他的屁股上了,钱浩眼泪鼻涕都要飙出来。

  “呜呜呜呜,怎么办呀,谁来救救我呜呜呜呜呜呜……”

  大家都自身难保呢,离得那么远,谁又能去救他,钱浩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野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野猪呼哧呼哧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那粗壮的獠牙隔着层布料顶在他屁股上。

  “嗷!”钱浩再也扒不住树了,大叫一声就倒腾着两条腿飞快的逃跑。

  给其余人都看沉默了,你说你叫那声做什么,本来另外两只野猪都没注意到你的……

  因为野猪追的紧,钱浩都没机会再寻一棵树爬上去,他只得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等待着与野猪拉开些距离再往树上爬。

  林子里植物长得密,这对钱浩倒是优势,他七拐八拐的,野猪直直跟着他,有些地方却根本穿不过去,钱浩体力已经即将耗尽了,但他一丝力气也不敢松懈,就这体型差终于将野猪甩开了七八米的距离。

  这回他老早就盯好了一棵树了,瞅准机会就啪嗒抱上了树干,灵活的猴子似的顺着树干爬了上去,终于呼哧呼哧的在一根树枝桠上脱力的喘着气。

  其余人一直望着钱浩,望着他跑成了一个小点,然后那个小哒哒哒爬上了树,即便是讨厌钱浩的他们看着这场追逐结束也不禁松了口气。

  说起来他们还要感谢钱浩呢,对亏了他把野猪引走了,现在他们可以安全下树了。

  一行人互相照应着下了树,又望着远处的那个小点看了一会儿,决定一会儿等找了银翠菇回去的时候再救钱浩,反正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办法,钱浩也没什么力气,也是正好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说那些混蛋话了。

  话虽这般说,可是他们却并没有找到翠银菇,明明都已经那般深入林子,却一丝踪迹都没找到,闯关者们都要绝望了。

  眼看着天都没那么亮堂了,一行人还是决定先赶回去吃了晚饭再来,他们可不敢让村长坐冷板凳。

  回去后再往钱浩躲着的树那儿走,三只大黑野猪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叫钱浩下来,后者下来以后他们才发现,原来野猪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钱浩的屁股就被他们顶了一个大窟窿,裤子破了窜着风,屁股还流着血呢。

  下山后再次看到没有树叶遮挡的灿烂阳光,闯关者们再一次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

  其实这会儿天还挺亮堂的,暗的就只有林子里,现在离晚饭约莫还有一两个小时,闯关者们便合计着,能不能去找申婆将法事先做了。

  对了,小恺和张磊那边应该还顺利吧?

  上山的闯关者们不知道为什么抓个鸟两个人都换了件衣裳,不过抓到了就好,大家都很累,没谁有精力十万个为什么。

  小恺和张磊也不知道为什么另一队闯关者进山后回来就少了一个人,但是小恺现在的心思不在上头,张磊却是和小方抱头大哭。

  “好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那孩子的生死还未定呢。”虽然理解他们的心情,也很同情,木淼淼却硬生生的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血呢,弄来了吗?”

  张磊抹了把泪,说:“静静的血刚刚弄来,康健之人的血我想等你们回来一起弄。”

  于是小恺、小方、钱浩、薄言和温子赟各贡献出了一滴血,原本钱浩还不愿意扎破手指,说自己身上不是正好有血吗。

  总之众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钱浩的屁股血,而后强行拉着有些软绵无力的手出来扎了一针。

  他们将血与乌鸦羽毛都给申婆送了去,询问作法仪式是否需要在他们晚饭后再来参加,却没想到申婆摆摆手道她很快就能准备好,费不了多少时候。

  “那还请您尽快吧。”张磊道,他还想在仪式过后,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找到蒲榕呢。

  申婆一点不含糊,收拾了东西就带着一行人往连排房走去,进屋后看到出气多进气少的静静,她叹了一口气,招呼着他们将作法需要的东西摆上。

  八块光滑的石头泡在从静静身上得的半碗血液中,乌鸦背上最长最顺的一根羽毛被破开羽管,最底下的尖头泡在五滴血液中。

  申婆让他们将静静从床上搬下来,放在两张床之间的空地上,然后从血液更多的碗里将吸饱了血的八块石头按照不同的方位摆放在她的周身,申婆端起碗,一手捻起另一只碗里碗里羽管中已经明显透出红色的黑色羽笔。

  闯关者们都有眼色的散开,看着申婆捻着羽毛笔一边在静静额头上画着奇怪的字符,一边在嘴里年年有词。

  头一次见这阵仗的小恺和小方害怕的缩到一起,这一刻这简陋却诡异的阵法还有神神叨叨的申婆让他们都感到神秘又畏惧。

  申婆在静静脸上画的东西一直蔓延到她的下巴,然后她又在静静头顶、两手边、双足底各画了一个符号,最后笔尖再次回到她的脸上,申婆将那个符号画在了她的眉心。

  “好了。”申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收笔,小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连忙跑上前跪在静静身边握住她的手。

  “静静,你怎么样,有感觉好些了吗?”看着女友满脸的血迹,小恺有意想要替她抹去,却又不敢动手怕出什么意外,只得克制的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却不想静静忽然全身抽搐起来,她翻身,又翻回来,美甲在水泥地上抓挠,四肢扭曲,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唔……呃……”

  “静静,静静你怎么了!”小恺无措的伸出手,却又对翻腾的女友无从下手,其余人也都神色各异,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申婆,申婆你看看静静,看她这是怎么了啊!”没有办法,小恺只得叫唤起来。

  做完法事后的申婆又变回了一个慈祥的老人,她对小恺道:“没事的,你且看着好了。”

  小恺只得继续看着女人在地上扭来扭曲,又过了一会儿,她好似终于没有力气了,正当小恺以为她终于要停止这种奇怪的扭动时,女孩却单肘撑起了身子。

  “静静,你……”小恺连忙扶住,却不想女孩头一歪,紧接着吐了出来,一阵酸臭味逐渐蔓延,小恺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申婆却欣慰的点点头:“如此身体里的污糟便初步的清理出来了,这般这个姑娘就能稍稍多撑些时候了。”

  说着说着,申婆的语气又落了下来:“只是那翠银菇还没着落,唉,就算找到了翠银菇,制药也需要时间,希望这个姑娘能坚强些吧,现在我老婆子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小、小恺?”静静好像恢复了一些意识。

  其余闯关者对视了一眼,纷纷退出了房间给情侣两人留出空间,申婆拍了拍小恺的肩膀,好心的给他留下一块手帕。

  咔嗒一声,门被关上了,此刻房间里只余下他与静静两人,小恺先是手脚僵硬的将静静扶在床边躺下,然后忍着恶心处理掉呕吐物,思绪不在此处,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在静静换他第四遍时才听到。

  他坐到床头,拉住静静的手:“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静静摇了摇头,不过一日的病痛,她便没有了头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怏怏的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过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过微微用力抓上了小恺的手,她问男友:“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恺这会儿倒多出了几分真心的伤心,他反握紧女友的手,宽慰她道:“不会的,你看到了吧,今日大家都在努力救你呢,你看,今日的情况不就比昨日好些了吗?”

  静静像是没力气一般,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的话,缓缓的眨了眨眼,然后又昏睡了过去。

  小恺便又轻轻的将她放下,脑海中闪过两人相识的场景。

  他们是在外出旅行时认识的,因为兴趣相投,两人很容易就聊到了一块去,之后没多久就坠入了爱河。

  静静的父亲是开公司的老板,他不过一个普通家庭,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他便去了静静父亲的公司上班,很难说他与静静相恋有没有攀附她家里钱财的意思,但真心也一定是有几分的。

  就好似昨日他还在担心静静若真的死在副本里,他没办法同她父亲交代,可现在,他真心的希望静静活着。

  一行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后,小恺从屋里头出来了,他向大家宣布道:“静静今日的情况的确比昨日好多了。”

  闻言大家都放心了些,不全为那躺着的女孩,也为自己,这病有法子控制就好。

  接下来,小方和张磊一拍即合,准备趁着这晚饭前的半个小时再去后山寻寻看有没有蒲榕的踪迹,然后薄言也说要加入,接下来是欢欢、温子赟,最后薄言干脆拍定大家一起都去看看,就连钱浩也被打包强行带过去。

  看着张磊东看看西望望,想磨洋工却屁股坐不了的钱浩阴阳怪气道:“别多费力气了,那小孩丢的时候不知在林子多里面呢,怎么可能叫你就这样容易找到了。”

  话落,钱浩站着的一边树丛忽然哗哗哗剧烈的摇晃,他因为伤势本就站的不稳,被这样惊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瞬间惨叫声惊飞了树枝上的麻雀。

  众人纷纷朝发出动静的地方看去,只见蒲榕身披兽皮,脚踩大黑熊,一手拿着发出莹莹银光的蘑菇,神气的朝他们大喊:“我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读者少了好多呀,是因为大家都开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