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景步步紧逼,试图扰乱许夏的思绪。
可他还是低估了许夏。
没一会儿Omega就从震惊中回过神,双手缓缓插进兜,回头对着叶观景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以现在的科技想要什么样的脸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出来,你拿这么一个活死人就想让我动摇?”
随后他话锋一转,“就算他是叶檀声的弟弟又怎么样?你把他押在这里不就是想利用他来打压叶檀声,够卑鄙。”
“我曾花了很多的时间去调查你们的相遇。”叶观景观赏着他冷静坚毅的面孔,突然就不急了。
他很好奇,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许夏是不是还会这么坚定。
“在那么寂静的小巷子里又是凌晨两点多,叶檀声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又凑巧的开着窗让你钻了进去呢?”
“叶檀声绝对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又为什么万般纵容你对你百依百顺?”
“他看上你的能力,他想利用你救出他的弟弟。”
Alpha一边叙述一边上前,伸出手,指尖细细的在Omega的下巴上摩擦,嗓音低哑呢喃,带有蛊惑:“你不知道吧,拍卖会上你偷的那颗紫色钻石是叶檀声母亲的遗物。”
如果之前许夏还有精力去跟叶观景辩解,叶观景最后的这句话无疑是击破他最后的防线。
积攒很久的不安全感爆发,许夏眼眶发红,紧握的拳头跟着发抖。
叶观景说的,也是他曾经疑惑过的。
可随着跟叶檀声的感情越来越深,他下意识的去忽略去遗忘,最后把所有的事情合理化。
如今被叶观景毫不留情的挖出来各个挑破,许夏的脸色越来越白。
“你说我用叶檀音来打压他也没错。”
瞥了一眼氧气仓里的叶檀音,叶观景的语气说不出的嫌恶,“毕竟叶檀声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狼,不捏住他的命脉,他随时都会咬破我的喉咙。”
“许夏,你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没有看透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陌生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鼻腔间不属于叶檀声的信息素让许夏呼吸有些恶心。
叶观景见状恶劣的轻笑一声,最后加了一把火。
“许夏,你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工具,一个帮他挣脱禁锢,复仇的工具。”
…
“夏夏想去哪?东南亚?欧洲?”
“夏夏?”
叶檀声连叫了许夏几声许夏才回过神。
三天前叶观景跟他说了一大堆之后竟然直接把他放了回来。
这两天叶檀声难得清闲,就想着带他出去玩几天。
“我…都行。”
看着男人精致明媚的脸,在自己面前就像个开朗大男孩一样挑选着他们要去旅游的地方,许夏有些恍神。
他开始怀疑叶观景那些话的真实度。
如果这些不着痕迹的情绪都是叶檀声演出来的,那他得有多恐怖。
“叶檀声,你会骗我吗?”
突然这么一句话,让男人直接顿住随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你这几天都不对劲,夏夏,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纪白跟你说了什么?”
那天他被纪白带走的事自然逃不过叶檀声的耳朵,正当他气势汹汹准备去要人的时候,没想到刚出门就撞到了被送回来的许夏。
难道,纪白…跟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一抹阴暗从眸底划过,叶檀声的指尖无意识的点击着桌面。
“我不知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夏夏如果你心里有什么疑惑你都可以问我,我都可以给你满意的答复。”
什么都可以问你吗?
两秒钟后,许夏摇了摇头,他有很多事都没有想清楚,就算问也不应该是现在问。
“跟他没关系,就是有点累,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去哪的事我们晚上在说,你下午不是有事,先去忙你的吧。”
见到如此没有精神的Omega,叶檀声喉咙突然有些发堵。
他的夏夏好像越来越沉默了,一点都没有当初的洒脱轻狂。
而他也有所预感,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对方不太能接受的事情。
默默的把心事压了回去,抬手揉了揉Omega柔软的发丝,叹了口气。
“夏夏,等我忙完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好。”
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许夏仿佛恢复了一些生气。
谈谈吧,一直这么僵持着也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况且叶观景本来就是挑拨离间,谁又知道他有没有添油加醋。
许夏这辈子贪财好色,无论是偷东西还是看美人都是挑最好看的,从没出过错。
他就不信,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还能喜欢错了不成。
叶檀声目送着许夏上楼,钟管家端着一杯咖啡放在叶檀声的面前,提醒道:“最近许先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吃的也不多,二爷,您说…许先生是不是…有了?”
“不可能。”叶檀声回答的肯定,好像许夏有没有孩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一样。
“二爷?”
“不会有孩子。”叶檀声目光冰冷,一字一顿:“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件事以后都不准在夏夏的面前提。”
钟管家震惊,面上却不敢显露。
这一瞬间他都看不透叶檀声了。
明明恨不得把许夏揉进骨子里疼爱的人,怎么会不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是。”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楼梯拐角,许夏靠在墙边,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他的双眸,一滴血珠从齿缝顺着唇瓣渗出。
——
阳光照进落地窗,洒下无数光和影。
许夏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娇小的身影来到他的身后,派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来我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就会对着窗户发愣呀。”
许夏闻言一顿,快速整理好复杂的心情转过身,“孩子还乖吧,最近有没有闹你?”
“前几天有点感冒,总体来说还是乖的。”
“是吗?”看向婴儿床的方向,许夏眼底讥讽,“这孩子是懂报恩的,长相到性格没有一点像鹿鸣宇,是吧南初。”
佘南初压下涌起的仇恨,歪头甜甜一笑,“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