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纪云课业不去上,就窝在某一任情人给买的精装修的公寓中。

  他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拿出手机查看最近通话记录的时候,才发现平日里黏他黏的紧的齐少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

  他直觉是出了什么事了,赶紧给自己最大的也是跟了最久的金主——齐少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只是没了往日的柔情蜜意,齐少的声音阴郁的声音传了过来,“晚上八点,来枭。”

  纪云刚想再问什么,齐少已经把电话挂了。纪云死死攥着新上市的樱桃机,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蹲坐在沙发里,神经质地咬着拇指的指甲,只觉得心慌的厉害。

  齐少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而且晚上的地点怎么变成了枭?不是一直去的是子夜吗?

  纪云又用力咬着下唇,一手死死按住胸口,想要把跳乱的心跳按下去。

  “别多想别多想,不会翻车的,一定没事的。换地方可能是因为子夜去了太多次,玩腻了。心情不好可能是手里的项目不顺利。这些都和你没关系的。”纪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此时的纪云还不知道,晚上的他究竟会面对着什么。不过,无论什么都是他自己应得的,谁让他不听劝又过于自负呢?

  与子夜不同,枭的环境更加静谧和相对安静干净。与其他的夜店不同,枭的特色是每一季的主题。

  来这里的客人也多是奔着这里的主题来的,在着装方面也大多会配合着主题。

  枭这一季的主题是蒸汽朋克,在稍显颓废的装修和一众朋克风的服务生顾客中,穿着毛绒绒男朋友风白毛衣和黑色紧身裤的纪云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此时的纪云像极了误闯了狼群的羊,毕竟他为了不惹心情不好的齐少,特意装了乖。

  谁料到,成了现在这幅场景。

  一个拖着托盘的服务生走到了纪云身边,善意地说道:“未满18周岁是不能进夜店的,同学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纪云黑着脸从裤子口袋中拿出身份证怼到了服务生眼前,咬着后槽牙道:“我成年了。”

  “抱歉。”服务生认真地确认了下身份证上的年月日后,问道:“请问有预约吗?”

  “我来找齐少,他在哪里?”

  “?”服务生一脸懵,实在不知道这个齐少是哪位,总来他们这里的就没有姓齐的啊。

  一旁一直偷听的另一个服务生见纪云脸越来越黑,眼看就要发怒了。赶忙上前说道:“在楼上包间,我带您过去吧。”

  一脸懵的服务生疑惑地看向同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同伴对他做了个口型。

  服务生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看他这破记性,主管下午不是特意说过吗,要是有人来找齐少就把人带到楼上银总的专用包厢去。

  差一点就要被扣工资了,好险呢。

  服务生带着纪云到了二楼最里间的包间,对纪云欠了欠身,说道:“就是这里了,客人请进吧。”

  纪云不疑有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在进门的一瞬间,纪云和楼下的服务生一样,也是一脸懵。

  屋子很大,也很暗,只亮起了几盏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能看到零零散散地摆着几组黑色真皮大沙发,和稍显颓废的机械感的装修。

  屋子的另一边是一张台球案,案上吊了一盏昏黄简陋的灯,一个从背影看瘦瘦小小的男生正在打台球。

  屋子里的隔音做的很好,听不到楼下激昂的音乐。只能听到放着音乐诡谲的古典乐,混着台球撞击的清脆声,让纪云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沙发上坐了些纪云总混在其中的二世祖们,也坐了一些纪云不认识的青年。

  而这些人隐隐地围绕着中间的一组黑色沙发落座,长长的真皮沙发隐藏在暗处,中间坐了一个穿着黑色牛仔裤铆钉靴,翘着腿抽烟的男人。

  从纪云的这个角度来看,根本就看不到男人的上半身,可男人只坐在那里就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强势气场。

  纪云不自觉地牙关轻颤,他知道整个屋子里就属这个男人的来头最大了。

  “过来。”齐少哑着嗓子对着纪云招了招手。

  纪云虽然心中恐慌,但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依偎进齐少的怀抱,柔情蜜意的话还没说出口,小脸就被乔少带着戒指的大手狠狠掐住。

  纪云一瞬间疼的眼睛都湿了,双只手攀在齐少的手臂上,求饶地望着他。

  “小表子,来好好和老子说一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齐少看着纪云疼地扭曲地脸,不仅没松劲,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力气,把纪云眼中含着的泪都捏了下来。

  “窝……唔,没有啊……”纪云支支吾吾地求饶,根本不知道齐少在发什么疯。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承认?!他妈的欠揍的骚表子。”齐少被纪云的求饶气地眉死死揍了起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啊!”纪云猝不及防地被抽到了地上,只觉得半边耳朵都在嗡嗡叫,脸上嘴角都疼地厉害。

  还不待纪云起来,齐少就跟着一脚踢了过去,“他妈的,你赶紧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惹金少生气,还牵连老子!你说不说,不说老子踢死你。”

  齐少下了重手,纪云又是个细皮***的,哪里经受过这般的毒打。齐少说什么,纪云一概不知道,只知道勾成个大虾米,呜呜地哭着求饶。

  惨叫声混在古典乐中,明明诡异又阴森。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叫停,甚至还有些看戏看到乐呵处,阴阳怪气地让齐少轻点,别在金少面前装了样子,回家又心疼的哄。

  这话一出,哄笑声响了一片。齐少哪里经的起这样的激,回身就拿了瓶酒。

  纪云肿着脸,吓地脸都白了,眼神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地齐少。

  他拖着肿痛的身子不停地往后退,嘴里支吾不清地慌张求饶道:“不要打我,呜呜不要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真的不知道啊。好疼,再打我会死的。”

  “呵,你那么耐草,打几下就能死?”齐少冷笑着看着躲进角落里的纪云,一脚踩在了纪云的大腿上,听到一声惨叫,心中那股气才舒坦些。

  手中的酒瓶子还没砸下去,就听到一声漫不经心的“行了”。

  齐少赶忙把手中的瓶子放到一旁,恭敬地转身,说道:“金少,这表子嘴硬地很,不打重点,不说实话。”

  金少?!

  端木金!!纪云努力瞪大肿起来的双眼,向那个一直没露脸的男人看过去。

  完了!

  他心中只有这两个大字,怎么会是端木金呢?他是不是知道论坛地事情了?

  “打坏了,乔少舍得吗?”端木金整个人都坐在黑暗中,手中夹着抽了半支的软红万,熟悉的烟草味让他暴躁的神经稳定了下来。

  “齐少不是很喜欢他吗?我记得我上次都和齐少说过这小表子给你带了绿帽子,结果现在还没舍得丢。”端木金发出一声嗤笑,“既然舍不得,又何必在我面前演这出苦肉计呢?”

  端木金这话说完,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声。齐少涨红了脸,却一句话都不敢怼回去。

  这中间有他们玩的好的一圈,还包括了离端木金更近的一圈。如果是以前的齐少还能在这些人里面占个中等,那么现在的齐少只能是堪堪够到个边。

  “不是金少,我没有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齐少陪着笑,辩解道。

  “你喜欢他什么?脸?身材?性格?别告诉我是灵魂?”端木金吐出个眼圈,恶意满满地问道。

  齐少哪里敢不回答,况且他当年之所以会收着纪云,也真的是因为纪云的脸对他胃口。

  “脸。”

  “哈哈哈,齐东,那你还不看着办啊?”坐在端木金左手边的一个青年,举着杯可乐,遥遥地对着齐东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齐东咬咬牙,反手敲碎了个红酒瓶,玻璃破碎地声音引起几个看戏妹子的尖叫。

  他转身,凶神恶煞地冲着瑟瑟发抖地纪云走了过去。

  “别吧,这个太血腥,看着怪恶心的。”小柳冷声叫了停,扭头看端木金在抽烟没有阻止,说道:“换个不这么恶心大家的。”

  齐少咬了下后槽牙,暗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妖魔鬼怪都敢来指手画脚了。

  但他一句话没敢说,把玻璃扔掉后。几步到了纪云的面前,揪起毛衣领子,又沉又重的耳光就抽了下去。

  “啪啪”的脆响和哀叫声混在了一起,盖过了古典乐的声音。明明吵的厉害,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蓝灰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阴鸷的光芒,两根烟后,端木金才叫了停。

  “够了,让他过来看看我给他准备的惊喜吧。”

  齐少赶忙拖着脸肿的又青又紫还带着血痕地纪云过来,一把扔到了端木金的脚下,邀功般地问道:“金少,您看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打的,我送给他的礼物,可没有这么暴力。”端木金瞥了眼齐少,哼道。

  齐少点头哈腰地赔笑,肿胀发疼的手背到了身后,一下一下地互相搓着。

  “纪云,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搞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但你总是这么不听劝。”

  端木金放下翘着的腿,靴子好巧不巧地正好落在了纪云的手指上。纪云一声痛呼还没叫出口,就在仰头对上端木金视线的瞬间哑在了嗓子中。

  那是一双什么眼睛?蓝灰的眸子像是起了风暴的深海,幽邃中含着森冷,那凶恶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好恐怖!

  比起面前这个人,齐少的耳光算的了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

  【作者有话说:下章带有黑?金子,不是那个小天使啦,宝贝们谨慎!

  阿渟还要说个小事情,马上三次元有件很忙的事情,阿渟会断更大概半个月的时间Or2,先和宝贝们说声抱歉啦~当然也希望宝贝们能等等阿渟,如果等不下去的就要提前挥手手啦~

  要断的时候,阿渟也会来请假哒~宝贝们也可以关注下围脖@灕渟,请假条也会放那边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