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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只看那一眼,眼睛便红了,他抖着手翻开折子。
全部是李铮手写的。
说是聘书,不如说是一封求婚书。
聘书第一页写着李铮的姓名年纪、家中情况。
第二页写了李铮如何喜爱他,如何心疼他,日后要对他好,不让他吃苦,不让他受欺负。
第三页写了自己从何处学的玉雕手艺,以后还要开店做生意,让他当老板,自己给他雕玉打工赚钱。
第四页……
……
最后一页,宁真几乎是哽咽着一字一句读完的。
**思及初遇,郎君霞姿月韵,顾盼神飞,遂望之倾心**
**自此弥足深陷,抽身不能,心系卿卿一人**
**虽阴差阳错,晚至一步**
**然幸得郎情妾意,深情与共**
**今特来求娶**
**愿郎君勿负真心,与吾早日喜结良缘,永赴琴瑟之好**
**念念**
**夫李铮落笔**
短短几句,便让宁真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李铮拥他入怀,也悄然红了眼,埋在人颈边深深嗅闻,两个身子之间严丝合缝。
他哑声解释道:“我先前以为你的户籍转来了家里,跟李长远结了契。前几日听娘说起,才发现你还未落籍,你的户籍从你家转出后,一直暂挂在官府。
“我满二十后去官府办了出户,因着我是玉匠,便以杂户的身份落在村里,单个成一家。
“宁真,你可愿与我结契,落在我的户薄上?”
未落籍,便算不得是李家人,宁真还是自由身,而不是什么冲喜的媳妇。
何况与李铮结契……宁真怎会不愿意?
回想起最后一页文书,宁真的泪簌簌掉落,偏偏他睁大双眼,执着问道:“聘书上,说得可是真的?”
李铮搂紧了他,掷地有声:“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得了肯定回答,宁真这才敢闭上眼睛,泣不成声。
李铮想让他发泄一番,不曾想哭了许久还不见停下,他心道不好,眼睛可别哭坏了。
“再哭岂不是成了泪人?”李铮轻声哄他:“若是反悔也晚了,我可不答应,看了我的聘书,就得跟我结契。真哥儿,什么时候签字画押?”
宁真立即推他一把,抽泣道:“你这人,我又没说不愿意。”
“完了,内伤了,”李铮弓起腰背假装吃痛,煞有其事道:“怎么办,需要亲个嘴才能好。”
宁真顿时笑出声,他擦了两下眼角,嘟囔着:“能不能有个正形。”
见他笑了,李铮终于松口气,拿手帕细细给他擦干净泪水,眼周一圈嫣红嫣红的,都哭肿了。
“莫要再哭了,来,让郎君亲一口。”
在李铮低下头之前,宁真率先扬起下巴吻上去,带有热气的唇舌格外主动,勾着比他粗一号的舌头舔舐,舒服得不时发出几声低吟。
这个柔情蜜意的吻持续了好久,久到李母过来敲李铮的门:“你嫂子下山请郎中,怎的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别是路上出了意外。”
宁真抽离变得麻木的舌头,顿觉有些头晕目眩,他把额头抵在李铮肩上小口喘气。
李铮闷笑两声,得来两锤没什么力气的拳头。
他回应门外:“知道了,放下手里活就去。”
李母嘀咕着回去大儿子房间,焦灼的她并没有发现李铮放着隔壁的房间不去,居然在卧房里做活。
李铮叮嘱宁真:“你在我这屋待着别出去,等我回来。我去叫个朋友将郎中带到山上来。”
宁真捏着那份文书,点点头,“知道了,你莫要慌张,天暗了路不好走。”
“放心便是。”
*
李父干完活回家后得知白天发生的事,果真发了脾气,勒令宁真搬出去,李长远病好之前再不能跟他住同一间房,而后将刚苏醒过来的李长远好一顿骂。
郎中看过之后说吐出的是淤血,近来李长远神思忧虑过重,火气逆行,又妄动欲念,阴阳不调,幸好那两口淤血吐得及时,不然脸上就不止长两三个火疖子了。
李父庆幸还好没被打出个好歹,不然他指定将李铮教训一番。
李长远顶着肿成馒头的脸反对:“家里又没有多余的屋子,你叫他去哪里住?”
李铮这会儿才搭腔:“我可以在做活的房间再搭一张床,嫂子睡我的床不就成了。”
“你是他小叔子,怎么能……”李长远吵嚷起来,“不行,我不准!”
李父一拍桌板发怒道:“俩都是男人,难不成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规矩?你不准多嘴。”
“真哥儿,去收拾东西,搬去你小叔的房间,莫要搭理这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玩意儿。”
宁真东西不多,收拾得很快,他打包好衣物,又把藏在炕下小洞里的荷包悄悄装好,李铮帮他卷起被褥,一前一后出了门。
李长远在后面跟他爹吵架,吹胡子瞪眼的好不热闹。
李铮将原先床上的被褥抱去隔壁,一层薄薄的木板平铺在几张凳子上,再铺上被褥,一张简单的床便搭成了。
夜里凉气重,睡这儿稍有不慎便得风寒,宁真皱着眉帮忙抻床单子,小声道:“晚上你还是回去睡,这里根本住不得人。”
“自然,”李铮朝他眨眨眼,指着一旁打开的窗户说:“你看那边。”
宁真顺着看去,那边窗户外,竟是李铮卧房里的窗户,两处相隔极近,中间那道窄缝连人都只能侧身才能穿过,在通道前后堆满柴火后,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若是把两扇窗户全都打开,李铮几息之间便可在两间房内自由进出,再也不用跟之前一样担心会撞见人,也能多睡会儿觉,不再那么一大早起了。
当晚,宁真清洗好自己回房间,看到了光明正大躺床上等他的男人。
李铮拍拍床铺,柔和的烛光下,原本有些凶的眉眼平添几分温柔,“快来,等你有一会儿了。”
宁真把换下来的衣裳扔在门边,插上门便快步往床那边走,走得心急于是小跑起来,根本来不及爬上床,只到了床边便朝李铮扑过去。
早早张开怀抱的李铮将人抱了个满怀。
这间卧房在东边,李父李母住在堂屋的西边房间,中间是堂屋,东边的则是厨屋,李长远睡在隔着院子的对面卧房。
离他们都远得很,完全不怕不小心泄露什么声音了。
李铮感受到宁真的好心情,先捏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而后逼问道:“签字了么?画押了么?”
宁真红了脸,埋在他怀里:“用你桌上的红泥,印了指印。”
李铮当他只是盖了指印,想了想说:“这样也行,在哪儿呢,快给我看看。”
“别看了,我刚洗好呢,”宁真拦住他,眼里水光泛滥,跟要哭的神情还不一样,若有似无的媚意散出来,越发像只妖精了,“你不来啊?”
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温热水汽的宁真闻起来更香了,他的指尖跳上李铮的胸膛,轻轻的,撩痒似的往下划,直到去了两腿之间。
李铮的下身立时从三分硬到了十分。
真是找到了个宝贝。
他喉结不停滚动,猴急地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下面那双长腿瞬间缠上他的腰际,恶狠狠咬上刻意勾引他的唇,恳求道:“真哥儿,今夜叫出声儿来罢。”
宁真如他所愿。
被啃咬捏乳时他低低地叫,被手指捅进去时哀哀地叫,被阳具肏开时爽得一声长一声短的媚叫,肏得狠了又快又深受不住时便淫喘着哭叫。
“啊嗯……太深、了……”
李铮大力挞伐着,里面的穴肉跟它主人似的,层层套着咬着他的东西不肯松开。
上面的嘴发出好听的呻吟,下面的小嘴也在咕叽咕叽的浪叫。
他眸间欲色深重,粗喘着将阳物寻宝似的顶入。
宁真本就时时刻刻被擦着敏感处,突然变了攻势,勾状龟头竟一次不落的如狂风骤雨般顶弄那里,刺激连成一片。
“哈啊……顶到了,嗯!太快了、啊……”
他的脑子被这种疯狂的感觉侵袭,不受控制地高声淫叫着,爽意飞快从那一点流向四肢百骸,下身阳具硬的像是要爆炸一般,却顾不上摸那里给自己纾解,他连抬手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松松拽着一旁的被子。
双腿被架到宽厚的肩上,俩人贴合更加紧密,下面进得更深,在一声声高亢的叫床声中,整个人被肏弄得波涛般晃动。
“嗯啊……李铮,好快!”
“哈啊、受不住了……”
李铮压下来去吃他的嘴:“叫郎君。”
“郎、君,郎君……”
宁真混沌的脑子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有唇吻他,他便搂着脖子剧烈地回应,试图将体内毁灭样的快感传递出去。
“唔嗯……不行了,到了、哈啊……要到了……”
下身到了临界点,宁真难以解脱,不受控制地瑟缩后面的穴。
李铮被他裹得爽到发麻,忍不住呻吟一声, 他加速了动作撞击,一只手摸上宁真将要释放的东西,按揉着红肿充血的肉粉色小头。
宁真长泣一声:“嗯……”
那一瞬间他都不会呼吸了,腰间弹动起身无声地尖叫,大腿痉挛颤抖着,将后面那物绞得更紧。李铮狠狠往里一撞,白浊自他手心喷射而出,泄出一股还不算,宁真的腿仍在痉挛,抖得不成样子,带动着他的上身扭动着,一股股白精在爽到要死的快感之中喷涌而出。
但李铮还要去捏。
宁真挡住他的手,崩溃得哭吟:“别……”
于是李铮不再动作,安慰似地咬上他的奶子。
舌尖在那颗殷红的豆粒上舔动,时不时裹一下,与周围白皙的乳肉一起叼进嘴里,被嘬出来的红印子带着水迹,看着香艳极了。
刚泄完的宁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抱着胸前吃奶的头颅,闭着眼低低地呻吟着。
等李铮把那一对胸乳欺负得肿起来后,便继续他的征战之路。
又媚又浪的淫声再次充斥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李铮要到了,他噙着宁真的嘴,在最后射精之前,挺身疯了般凿弄那口让他迷情的穴。
宁真攀着他受不了地摇头大叫。
粗喘声、哭叫声乱作一团,俩人在同一时刻达到了高潮。
出精关那一刻,宁真第一次感受到李铮射在他体内的滋味,微凉的东西猛地射进他热极的穴里,竟然让他产生滚烫的幻觉,让他不住地哆嗦。
这滋味也让李铮疯狂,太舒服了,太爽了,这口小穴简直像是按着他鸡巴的模样长的,怎会如此契合?
在性事的余韵里,他俩紧紧贴着抱着接吻,有涎丝自唇边滑落,谁都没管,只沉浸在其中。
吻罢,李铮顾着他体内的白精,起身去打热水。
家里大锅灶上整夜烧着水,就怕夜间想用还得现烧。
宁真不好意思地半悬着坐在盆上,李铮抱着他给他洗屁股,手指进去导出白液,弄了好几回才算是干净。
只是那根手指却还在那里流连。
“好了,别再摸了。”宁真被扣得面色潮红,羞愤地制止他。
李铮换了脏污床单子之后,才将人打横抱起搁在床上,自己掀开被窝钻进去,搂着宁真的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熄了灯之后,李铮睡不着,止不住的心潮澎湃:“真哥儿,你是我的媳妇儿么?”
宁真羞涩道:“是,不是早便嫁给你了。”
李铮仍不依不饶:“你是我的郎君么?”
宁真隔着黑夜在他脸上亲一口,“是。你的聘书我收下了,签名了,按印了,这辈子都跑不了了。”
气息一滞,李铮摸黑毫无章法地亲他,“真哥儿,真哥儿……”
腻了好久,宁真的眼皮子终于抵挡不住,在他黏糊糊的吻里睡着了。
可李铮精神得很,他又兴奋又激动,宁真跟他签了契,回头落了籍便是他名正言顺的郎君了。
而且刚才那是第一回射进真哥儿的穴里,从前偷情时他都不敢射进去,怕不好清洗伤着真哥儿,但这种滋味实在是令他爱极,恨不能天天住在里面。
这般想着,他的手渐渐下滑,不由自主的去了小穴处按揉,即将揉开时,被宁真打了出来。
宁真声音倦意浓重,打了他之后又握着他,哄道:“明儿再来,郎君,让我睡会儿。”
李铮心花怒放,不再动作:“好,睡吧,宁小郎君。”
本想着赶紧睡去的李铮猛然想到,聘书他还没看呢。
做之前想看来着,被宁真一打岔诱惑住了,现下心里挠痒痒似的,非得亲眼看到那个红手印,他才能彻彻底底把心放肚里。
只是宁真把聘书放哪儿了?
李铮轻手轻脚起身,点了根蜡在房间里四处寻摸。
找了一会儿不见,他突然想起宁真藏荷包的那处。那荷包是他给宁真上交的银钱,宁真搬过来之后藏荷包时没防着他,说是藏起来不能让人翻着。
果然,李铮在床后头的席子下,发现了放得好好的荷包与聘书,聘书还用一块手帕仔细包起来,怕脏着了。
李铮把蜡烛搁在一边,他揭开手帕,小心的将折子翻到最后一页,但目光却如下午宁真那般顿住了。
本该签字那处多了几行秀丽小字。
他视线下落,屏住呼吸——
**今生所幸,唯与郎君相遇,情根深种,不悔终身**
**此后百年,望郎君亦勿负真心**
**愿良缘缔结,佳偶永成**
**念念**
**夫宁真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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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键盘劈里啪啦冒火了解一下,这是我写过最最粗长的一章!!没有点赞和评论我真的会闹!!
聘书最后一页那两段,绞尽脑汁几个小时搞出来的,我粗粗地写,大家将就着看,我的脑细胞已经全部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