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但是对某些人来说这个问题难如登天。就好比此刻的诸伏景光,他现在已经完全混乱了。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小时候跟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生活在长野老家,一家四口过得非常幸福,但是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样的温馨。爸爸妈妈被杀害,自己跟哥哥被分别寄养在长野和东京的亲戚那里。

  骤然失去亲爱的家人,让他患上失语症,从此在东京过着被同龄人欺负的日子。然后就是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最后在大学里认识了松田他们,最后一起去了警校。最后被派来执行卧底任务,随之引发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明明是一段平滑没有任何瑕疵的人生,可是却总让人生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总觉得迷雾之下还有些东西。

  比如说,自己的失语症是什么时候好的呢?他记得自己在小学的时候还有失语症,可是在初中之后就好了,但是却没有关于如何好的记忆。

  诸伏景光摸不到头绪。他总觉得在日常中发生过这种情况,但是等到自己去找的时候,记忆却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上一秒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是自己的臆想的一样。

  他瞧着四周雾蒙蒙的一片,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种有谁把自己关在了一个瓶子里,触手之间是玻璃制的透明墙,自己被困这里无法逃离。

  也许——这一切都是假的呢?诸伏景光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抹奇异的感觉。如果想要走出逻辑的怪圈,就要跳出已有的逻辑,然后找到不合常理的地方,顺藤摸瓜就能找到真相。

  忽然,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诸伏景光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刺眼的白光自上而下冲破天际,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眼的之后,入目的便是病房里的灯。

  他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听到百加得欢快的声音:“醒了,真的恢复意识了!雪莉你真是个天才!”

  宫野志保并没有搭理百加得,有一次拿出了医用手电筒检查诸伏景光。在确定诸伏景光彻底恢复意识后,才松了口气,对着身后的百加得说道:“你运气不错,不用被波本暗杀了。”

  百加得苦哈哈地笑了一下。

  而诸伏景光却有些疑惑,什么意思?百加得凑了过来解释道:“你陷入了植物人状态。幸亏雪莉当机立断对你使用了解毒剂,否则你恐怕真的要躺在床上一辈子了。我真是不明白你和波本是天选之子吗?为什么总是对实验室的药物产生奇奇怪怪的反应?”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心道,所以一切都是因为药物反应吗?

  “没有发现体质问题是你们的责任,少推卸责任。”降谷零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出现。

  百加得立刻狗腿地说道:“是是是,我一定注意。”

  宫野志保推着药车对着百加得说道:“跟我回去写报告,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是团欺吗?但是碍于在场的几个人但是自己惹不起的,百加得只能老老实实地帮忙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随着车轮声渐渐远去,屋内又一次变得安静了下来。诸伏景光看着天花板,心中却又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你感觉怎么样?”降谷零替他倒了杯水,询问道,“还能控制四肢吗?”

  诸伏景光回过神示意自己没事。

  “那就好,”降谷零回忆起自己上次过敏的事情,说道,“我上次花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控制肢体。”

  诸伏景光接过水杯,笑了一下:“那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能控制自己的四肢。”

  降谷零怔了怔,这还是他少有的得到苏格兰的笑容。只见磨蹭在一起,让他心中染出一点迤逦的感觉。

  而诸伏景光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着降谷露出这样的笑容。他不认为是药物作用的缘故,那就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对降谷的防备降下来了。

  这是一种潜意识地放松警惕,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捧着水杯思考着为什么,却没有什么思绪。

  “那我就叫你hiro吧,hiro对我来说就是英雄,只要看到你就感觉充满了勇气。”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混血儿的音容笑貌,虽然面容依旧模糊,但他还是觉得对方的脸上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苏格兰你好像很开心。”

  诸伏景光微微一愣,询问道:“有吗?”

  降谷零拿过水杯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诸伏景光道:“你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来,想到开心的事情了?”

  诸伏景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发现嘴角确实比之前高了一点。

  “也许吧。”

  “也许?”降谷零追问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什么要用一个模糊的词汇描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降谷拥有一头跟着那孩子一样的金发,诸伏景光发现自己在面对他时耐心更好了,他语气温和道:“因为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连真假都无法确定了。”

  降谷零望着他,紫灰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求知。可怜巴巴地,有点像以前家里养的小狗。诸伏景光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于是慢慢说道:“我小时候因为家庭突变,所以换上了失语症。因为不能说话,所以被其他小朋友排斥欺负。后来有一天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小朋友,打走了欺负我的人,还跟我做了朋友。”

  “所以你就跟松田认识了?”降谷零干巴巴地说道,“你也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他的?”

  诸伏景光听到以后不禁感到吃惊,还感到一丝好笑。他没想到降谷的脑回路会这么有趣,看来他在贝尔摩德身边进修了不少戏剧课程。

  “你在笑什么?我说对了。”降谷零的嘴型又变成了猫猫嘴,语气虽然是凶巴巴的,但是丝毫不具有威慑力。给人一种小奶猫冲人龇牙的憨态可掬感。

  诸伏景光脸上的弧度更大了,他摇了摇头:“没有。我跟松田是在大学认识的。”

  降谷零哦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啧,讲故事讲到一半是会被打的。”降谷零心里嘀咕着,你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要是别人敢跟我说一半留一半,早就连骨头渣都没了。

  诸伏景光笑了笑:“毕竟已经是个二十多年了,很多细节我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对方是个看似强悍,实则很温柔的人。”

  “哦,所以对他念念不忘,又找了个替身。”降谷零酸溜溜道。

  诸伏景光失笑:“怎么会呢。他是他,松田是松田,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会是谁的替身。就像降谷只是降谷,在我眼中你是唯一的不可被人代替的人。”

  “……溜须拍马。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拍马屁。”降谷零撑着下颌瞧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可否认地是,自己确实被苏格兰的话取悦了。不可替代这四个字对于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组织中不存在谁不是不可替代的情况,每个人都是拼了命才能留在原来的位置。

  这些年他拼命地做任务,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多停留一段时间,获得更大的权力保护自己的家人。以前也许还能安慰自己说自己对妹妹们来说是不可取代的,但是赤井秀一的出现,让他变得不再是唯一的。

  虽然知道妹妹们不会放弃自己,可是不安依旧时时刻刻的笼罩自己。百利甜说自己性格敏感得像一只兔子,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让自己疑神疑鬼。跟自己交流实在是太费力了。

  他觉得百利甜说得不错,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他这样奇怪的性格。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可是他的内心也希望有一个人肯定自己。他的目光落在了苏格兰的额头上,真是奇怪啊,为什么每次都会从苏格兰的身上找到自己渴求的东西呢?

  苏格兰长得白净,身上有一股儒雅的气质。不得不说他在退下冷漠的外壳后,真的让人感到很舒服。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站在那里,自己的灵魂就会感到从未有过的自由。

  在这里他肆意妄为,可以做自己的想做的所有事情。不用担心自己的失控会给重要的人带来麻烦。很奇怪不是吗?明明还没有做那些事情,心却告诉自己可以这样做。

  越是在苏格兰的身边,他就越感觉自己的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于他而言苏格兰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理智无时无刻地不提醒自己那是危险的,可是心却像潘多拉一样,还是忍不住地靠近盒子。

  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打开盒子,他打开盒子到底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么样的冲击。

  你究竟是牵我入地狱的魔鬼,还是带我走向人间的使者呢?降谷零在心里问道。

  “降谷我的脸上有东西吗?”诸伏景光歪着头好奇道。

  降谷零歪着头笑了一下:“只是忽然觉得你这个人说情话还是很厉害的,要不要转组变成情报人员?”

  诸伏景光:“……还是不要了。”我只是个卧底,真的不想出卖色相。

  看到诸伏景光呆滞的样子,降谷零之前攒的郁闷之气全都消失不见了。他敲了敲对方的额头说道:“你还是养伤吧。”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行动报告什么的,hiro你想都不要想了。”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故作严肃的人影,对方拿着一沓报告十分气愤地训斥自己,不过在自己眼里对方就像一只喋喋不休抱怨同伴的暹罗猫。

  “为什么是暹罗猫?”松田阵平调好屏蔽器后询问。

  诸伏景光这才回过神,自己把刚才的心理感受说出来了。松田是刚才来的,在他到了之后跟松田同行的萩原就把降谷带走了。诸伏景光不免有些奇怪,萩原和降谷的关系又恢复了?

  松田阵平跷着二郎腿坐在他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喂,景老爷你怎么了?不会药效还没过吧。”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不,只是忽然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松田阵平问道。

  “你不觉得萩原和降谷的关系又变好了吗?他们两个最近总是在一起。”诸伏景光回答道。

  “有吗?不是还像往常一样互相骚扰对方吗?”松田阵平实在看不出来两人的相处模式有转暖的架势。

  诸伏景光则肯定道:“是变好了,松田。从我醒来之后,萩原就有意无意地跟降谷独处。”

  “你是说他们要背着我们做什么?”松田阵平捏着下巴怀疑。

  诸伏景光:“现在不太确定,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也许就是你说的关于内鬼的事情,”松田阵平说道,“这次针对红暹罗猫的行动,也许让内鬼出了马脚。组织让这两个人帮忙遮掩。”

  “如果是这样的话,安排你来处理不是更方便吗?”诸伏景光提出疑问。

  松田阵平耸肩:“大概还是信不过我吧。”接着他又说道:“算了,兵来将挡就是了。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班长在得知消息后非常担心。”

  “放心吧,有百加得和宫野盯着,我不会有事的。”诸伏景光说道,“告诉班长,别太担心我。注意自己的安全。”

  松田阵平:“这还用你说。我们两个当然知道在警视厅低调行事。倒是作为‘万人迷’的你,到底要怎么办?”

  “啊,只能借用松田你的话了,兵来将挡了。”诸伏景光无奈地笑了笑。

  松田阵平切了一声,又问道;“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用暹罗猫形容他?”

  “啊,没想到松田你还纠结这个问题。”诸伏景光苦笑。

  “难得看你露出愉悦的情绪,我当然好奇是谁能让你这么高兴。”松田阵平环着手臂,直白地说道,“自打我认识你,我就知道你这个人看似温温和和的,其实内里早就千疮百孔了。开心对你而言只是短暂的,迷茫忧郁才是你的主旋律。”

  诸伏景光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事会被松田发现。他摸了摸鼻子,颇为心虚:“很明显吗?”

  “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我们这些朝夕相处的朋友,多少能感觉到。”松田阵平盯着诸伏景光,眼神犀利,“别想转移话题,快说那家伙是谁?你们两个既然相处得那么愉快,肯定关系不错,那他这么些年怎么还不出来?”

  看着松田阵平要去抓人的样子,诸伏景光扑哧一笑,他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太压抑了,大脑给我造出了一个假象而已。不是有研究说,大脑会在某时欺骗我们吗?”

  本以为松田会抱怨自己,结果却听到松田阵平说道:“嗯?你也有这种感觉?”

  什么叫我也有这种感觉,诸伏景光有些不太理解松田阵平的话。

  “就是感觉脑子里的记忆不太正常,”松田阵平一边削苹果一边说道,“每次回忆到某个片段却发现再也找不到这个片段,就像被人恶意剪辑了一样。”

  诸伏景光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跟松田说的确实很相似。不过他不是被人恶意剪辑,而是多了一些无法安置在回忆中的片段。而且片段中的主人公好像还是不认识的人。

  如果说自己是因为吐真剂的缘故,所以记忆混乱了,那松田总不能是因为药剂的缘故吧。

  他看向松田阵平怀疑道:“那你怎么想的?”

  “不清楚,”松田阵平靠在椅背上,“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压力过大。像你和我这样的职业出现心理问题好像也挺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觉得这大概不是心理问题。没有什么判断就是直觉,但由于没有证据,他只能暂时将它归在心理问题上。等着自己出院后,再好好地调查一番。

  “好了,你先休息吧。警视厅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松田阵平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记忆的事情,等到任务结束再说吧。反正也不急,他也没影响任务。你说是吧,景老爷。”

  诸伏景光笑了一下:“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感觉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动摇你。”

  “你就是想得太多,”松田阵平环着头说道,“有人告诉我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要是急于一时间把所有事情都解决,那只能鸡飞蛋打。景老爷不要逼着自己马上解决问题,你可以依赖我们的,不是吗?”

  晚风穿过纱窗吹乱了松田阵平的头发,墨镜上反射着霞光,在暮色的衬托下,让人莫名的联想到了文艺片中,有故事的主角。哪怕观影结束时隔多年,依旧会被人津津乐道。

  诸伏景光感叹道:“你还真是一个池面呢,松田。”

  “……”松田阵平忍不住吐槽,“这就是你停顿这么久才想出来的话?景老爷?”

  “……啊,只是觉得应该有一个人这么夸你而已。”诸伏景光面带微笑。

  松田阵平哑口无言,景老爷你的脑回路我果然理解不了。尤其是在进入公安后,我就更摸不清你的套路了。啧啧,你们公安是培养别人的脑洞的吗?

  此刻病房外的两人就没有屋里的两人那么和谐了。

  降谷零环着肩膀看向萩原研二:“我发现你最近这几天都在给松田和苏格兰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不会临阵倒戈了吧。”

  “怎么会,”萩原研二勾着降谷零的肩膀笑道,“我现在这么做,不过是不讨人嫌,让他们觉得我们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已。”

  降谷零不置可否。

  “小降谷你果然是没谈过恋爱,追人的套路一点都不清楚。”萩原研二咂咂嘴。

  降谷零:“……你信不信我打你。”

  “错了,错了。”萩原研二十分有眼色地滑跪,接着开启了他的恋爱课堂,“追人这种事情,说简单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追得太猛会被人厌恶,追得太有距离则又会让到手的人飞了,所以我们要拿捏好一个度。”

  降谷零觉得萩原研二说得有理,示意萩原研二接着说下去。

  “难得见你愿意听我说话,我是不是应该去个庙拜一拜?”

  然后萩原研二就被降谷零瞪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毕竟你的成败也关乎我的成败。”萩原研二开始传授自己的追人经验,“在追人的时候,我们要时刻注意对方的微表情,这样有助于我们判断是否采取下一步攻势。打个比方,我和松田现在就是可以勾肩搭背,互相住在对方家里的关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你这家伙是在炫耀。快说。要不给你推到楼底下。”

  “啧,你这人一点耐心都没有。”

  “呵。”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我充分了解小阵平的兴趣爱好,并且发现了我们两个的共同爱好。感情是在接触中升温的,你想想你现在进度条一点都没有前进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苏格兰的兴趣爱好,也没有发觉你们两个的共同爱好,不能一起玩耍怎么摩擦火花?”萩原研二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讲道。

  降谷零虽然面上不屑,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萩原研二说得有点道理。他跟苏格兰大多是因为任务或者危机才聚在一起,之后单独出去玩什么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更别说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了。

  可是,自己跟萩原又不一样。他跟苏格兰一开始就是地位不平等的,而且还表过白,现在突然靠近会被疏远的吧。

  “你先别考虑这个,你看看苏格兰最近对你的态度吧。”萩原研二问道,“跟以前比是不是又不一样的地方?”

  降谷零想起了苏格兰在病房里的笑容,还有那些话,这应该算好事吧。

  “当然是好事了,这说不准你在苏格兰心里是很特殊的存在。”萩原研二惊叹道,“没想到你误打误撞地加快进度条了。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降谷。”

  降谷零没说话。

  “不过也不能止步于此,试着跟他说说心里话,会更好地加快结果。”萩原研二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不过我觉得这才是最难的。”

  冷不丁被触到痛脚的降谷零给了萩原研二一拐子,萩原研二戏精上身可怜兮兮道:“嘤嘤嘤,过河拆桥,你好狠的心。”

  降谷零不禁嘴角抽动。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两人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神色复杂的松田阵平。在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后,两人火速推开了对方。

  松田阵平:“额,没事你们继续。”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不要误会啦,研二酱只是在传授一些常识而已。”

  “不,你不用解释了。”松田拿出“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萩原研二欲哭无泪,并幽怨地看了降谷零一眼。

  降谷零:“……”管我什么事,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才是被拖累的那个。

  诸伏:记忆奇怪,我要去找找线索

  松田:景老爷你果然慧眼如炬,他们两个可能死灰复燃了

  萩原:小阵平你不能这样啊!我全都是为了你

  降谷:萩原你有多远离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