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蔽月色的乌云悄然散去,泠泠月光之下,钟离渊捧着沈玉奚的手腕,如同一个虔诚信徒,吻上他的手。
然后,又以绝对掌控的姿态,一口咬住了他手腕内侧最娇嫩的肌肤。
“——!”
沈玉奚蓦然睁大眼睛,瞳孔骤缩。
豺狼的利齿破开猎物娇弱的肌肤,疼痛随着鲜血在躯体泛滥。
钟离渊在噬咬他的血肉,就仿佛野兽要将它捕猎到的猎物拆吃入腹。
疼痛,失血,愤怒,与控制不住,从心底升起的恐惧……
“……”
沈玉奚的身体无法自抑的颤抖起来。
红色的血液在洁白的肌肤蜿蜒流淌,粘稠的液体带着叫人心惊的痒。
好似一尾又一尾细长的蛇在他的肌肤攀沿滑行。
好恶心……
沈玉奚的眉心紧蹙着,脸色愈发苍白。
他一直知道钟离渊是个疯子,但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他疯魔的程度。
简直就像……就像一个未开化的野兽!
“畜生!”
沈玉奚恨声骂道。
温热的液体变作冰凉,坠在手肘,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伤口被轻柔舔舐,绵密的痛意夹杂了诡异的酥麻。
沈玉奚手腕上的鲜血被钟离渊一点一点全部舔舐干净,只剩下一个破开皮肉的狰狞咬痕。
钟离渊在他素白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深嵌的咬痕。
深红色的咬痕嵌在他瓷白无瑕的肌肤之上,宛如刻下了一个耻辱的,彰显私有的烙印。
他算什么东西!?
竟敢这般……折辱他。
沈玉奚心中恨极,若非他修为被封,若非他……
逃亡、奔波、挣扎轮番耗去了沈玉奚体内气力,甚至因为失血,沈玉奚的神色看起来还有几分的脆弱。
沈玉奚只剩下喘息的力气,疼痛使他的眼里无意识盈了一层泪,鹿一般的楚楚可怜。
就像是被欺负狠了,眼尾都泛了红,湿润润的惹人……爱怜。
可偏偏,沈玉奚的眼神却是狠的,带着恨意。
他冷汗涔涔,声音发颤,清晰而冷冽,带着讥诮。
“……疯狗。”
乖狗狗是不会噬主的。
只有疯狗,才会到处咬人,连饲养他的主人也扭头就咬。
闻言,钟离渊浑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擦过他的伤口的血,就着这些血迹在沈玉奚的唇上慢慢涂抹开一点血色来。
这小畜生!
沈玉奚气得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他咬得狠,一下子就见了血。
钟离渊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的任由他咬,脸上挂着宛如面具一般的笑意,笑吟吟地看着沈玉奚:“师尊,我喝了你的血,你也喝了我的血,我们这样算不算血脉相连,亲密无间了 ?”
呸!
沈玉奚侧过头去吐口中血水。
见状,钟离渊眼神微变,掐住沈玉奚的脸颊 叫他一时连嘴也无法合拢。
沈玉奚心生焦躁,偏偏钟离渊掐着他的脸颊,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盯得他头皮发麻。
“小畜生,你——”
钟离渊堵住了他的嘴唇。
“!”
沈玉奚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剧颤,心中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不查,小畜生的舌头还钻到了他的嘴里,勾着他的舌头,又吸又吮,好不下流。
二人唇齿勾缠,喘息交融。
水声啧啧。
沈玉奚头皮发麻,手指攥紧又松开,而后又复攥紧。
这个该死的小畜生!
沈玉奚心中怒极,什么虚与委蛇,什么忍耐,都被抛弃得彻彻底底,
他用力挣了挣,不知是不是钟离渊沉溺于轻薄师尊的……骄傲,沈玉奚的手竟真的从他的桎梏李挣脱开了。
双手甫一获得自由,沈玉奚就用力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钟离渊。
被狠狠地推开了,钟离渊的面上仍一派的浑不在意,反而隐隐有几许的餍足之色。
“师尊,何必……”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落在钟离渊的脸上。